“因為一個承諾！”

  方潔看了一眼昏睡的小澤織二，七八年的朝夕相處，織二早成為她的第二個孩子。

  主帥沒有吭聲，鎖定方潔的氣機沒有散去。

  方潔將發生在臨海的劫殺敘述了一遍。

  “主帥，當我追查到日國時，才發現他已經進入小澤家族，並被小澤正雄收為兒子。”

  “以我單薄的力量，根本無法將其從日國帶走。”

  “主帥，這孩子是無辜的，是受到我的牽連，他本該在父母的溫暖下成長，但因此失去父母，反而認賊作父，成為日國人。”

  “這一切的錯誤都不是他的本意，他隻是不幸成為一顆棋子。”

  “如果按照小澤家族的教育培養，這孩子將會變得不認祖國，不識父母，更可能仇視華夏。”

  “我答應過他的母親，讓他回到父母的身邊。”方潔低著頭如實稟報。

  “所以你就毀容改姓，潛伏在小澤家族中？”中年人問。

  “是的，我必須這麽做，我知道我這麽做很自私。”

  “愚昧！愚蠢！組織是用來幹什麽的？你難道不知道！”

  中年人勃然大怒，他的力量外泄，身邊的礁石瞬間就化為齏粉。

  “主帥息怒，這是我個人的私事，組織不能為我個人的事涉險日國。”

  “日國，日國算個屁！”主帥爆了粗口，“宮田那個老烏龜敢出頭嗎？！”

  主帥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溫和一點。

  方潔感覺那種束縛感消失，鎖定的氣機和殺意散去。

  “你是想從小陪伴他一起成長，給他華夏教育，最後讓他回歸？”

  方潔知道，小命算是保住了，她含淚點點頭，躬身請求。

  “請主帥成全我！”

  “你難道不考慮，有可能最終計劃失敗，反噬其身。”

  “我相信他，人之初，性本善，這孩子心地很善良。”

  就在這時，方潔身後傳來一聲歎息。

  她心中再度震驚，有人走近都不知道。

  回頭一看，頓時愣在當場，麵紗後的眼睛，淚水止不住地滴落。

  不知什麽時候，身後十米遠出現一個中年女人，她一身紅衣如火。

  眼眸中是無數的疼惜和複雜感情。

  “師父！”

  方潔再也忍不住，撲通一聲，跪在礁石上，哽咽不止。

  不錯，來人正是她的師父，暗影朱雀。

  “潔兒，快起來。”

  朱雀上前扶起方潔，方潔回頭再看主帥，卻發現早沒有主帥的身影。

  何時離開的都不知道。

  “師父，主帥去了哪兒？”

  “主帥有事，已經走了。”朱雀說：“為師幾年前就知道你在日國，暗中觀察你很久。”

  “師父，那你們是…”

  “主帥是親自前來考察你。”朱雀說。

  “什麽意思？”方潔很困惑。

  “暫時你不用知道，以後你會明白的。”朱雀笑了笑。

  她伸出手，掀開方潔的麵紗，那是一條條縱橫交錯的暗紫色傷疤。

  本是一張美麗的臉龐，現在是麵目全非，顯得猙獰可怕。

  “唉！真是癡兒，你又是何苦？”

  她頓了頓，語氣嚴肅起來。

  “方潔，你繼續化名冷霜凝，希望你早日突破到化境。”

  “你現在的任務就是長期蟄伏！”

  “是！師父，可…”

  “不要問為什麽，還不到你知道的時候。”朱雀擺了擺手。

  “這一次錯誤，情有可原，組織不再追究，但以後不要再犯。”

  “是！”方潔擦拭了淚花，連忙躬身回答。

  “潔兒，你要好自為之！”朱雀留下一句話，也飄散而去。

  從此她就沒見過主帥。

  五年前，冷霜凝突破到化境，師父朱雀再一次出現，帶來了朱雀令牌。

  傳達了主帥的指令，她順利地接手朱雀位置。

  是朱雀告訴他，主帥的修為深不可測，無人知道他的真實麵貌，隻認牌不認人。

  後來，冷霜凝隨小澤織二來到港都。

  前不久，小文的匯報中，說到鄭民智死亡，被具有暗勁修為的人擊殺。

  她立即將情況通過渠道匯報給主帥。

  主帥安排她前往米國，暗中保護華夏領導人出訪。

  要她不要分心，沒多久，凶手就被神秘人報案，移交警方。

  對於突然出現的老華，冷霜凝才多了一點心思。

  “唉！”

  冷霜凝長長歎息，收拾起紛亂的心緒，離開了夜幕中的外灘。

  又是幾日過去。

  這一天快到下班時間，馬芳菲來到秦凡的辦公室。

  秦凡還在寫當天的醫療日誌，這是他的習慣。

  每天診斷過哪些病症，用的什麽藥，患者有什麽臨床表現等，他都會詳細地記錄下來。

  “咚咚咚！”她敲了敲秦凡打開的辦公室門。

  “馬芳菲，你有事？”秦凡笑問。

  “秦先生，晚上你有時間沒有？”

  馬芳菲似乎有點害羞，很不好意思，小心翼翼地問。

  “應該沒有什麽事，怎麽啦？”

  “我想請你吃個飯。”馬芳菲有些扭扭捏捏，似乎害怕秦凡誤會，又連忙說：“還有安小星，我們一起。”

  “上一次你幫了我那麽多，一直想找個機會感謝你。”

  秦凡笑了笑，“你不用這麽客氣，我們是同事，相互幫助是應該的。”

  “既然是同事，你就不要推辭了，好不好。”

  馬芳菲有些漲紅了臉，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請男人吃飯。

  秦凡見她這副模樣，也是暗自好笑。

  “好吧，好像不同意都不行。”

  見秦凡同意，馬芳菲如釋負重地露出笑容。

  “那下班時，就一起去。”

  “好！”秦凡點點頭。

  馬芳菲早預訂好地方，又是1986特色餐廳。

  他也沒帶鳳凰女和小文，如果喝酒了臨時找個代駕是一樣的。

  下班後，秦凡開車，載著馬芳菲和安小星一起來到1986。

  三人在服務生的引領下進入一個小雅間。

  “先生，女士，你們需要點些什麽菜？”女服務生恭敬地問。

  “秦先生，還是你來點吧。”安小星笑嘻嘻地說。

  “嗯，我隻管付錢。”馬芳菲點頭同意。

  女服務生露出職業化的微笑，就將手中的菜譜交給秦凡。

  秦凡隻點了五菜一湯，簡單很實惠。

  “先生，你們喝一點什麽？”女服務生又問。

  “他們都是女孩子，那就不喝酒了。”

  “不行，沒有酒怎麽叫請客！”安小星第一個反對。

  “你們還要喝酒？”秦凡看了看兩女。

  “嘻嘻，秦先生，女人自帶三分酒量，喝一瓶啤酒沒什麽問題。”

  安小星忽閃著大眼睛，做出真能喝的模樣。

  馬芳菲也重重地點頭同意。

  “那行，我們就一人一瓶，總量控製。”秦凡啞然失笑。

  沒一會，酒菜都陸續上來。

  馬芳菲給秦凡斟上啤酒，她站起來，“秦先生，我敬你一下，謝謝你的幫助。”

  她很慎重，美目中流光溢彩。

  “馬芳菲，你先坐下，不要老說謝謝，不是說過嗎，我們是同事。”

  “還有，除了工作時間內，其他時間不要太拘謹，明白嗎？”

  馬芳菲的小心謹慎，讓秦凡很別扭，他本就沒什麽架子。

  “哦，好吧，以後不再提。”馬芳菲微微一笑。

  對於秦凡來說，隻是順手的事，可對於馬芳菲來說，就是天大的恩情。

  兩人碰杯，秦凡也是很爽快地喝了一杯。

  兩女的個性完全不一樣，安小星是大大咧咧，個性直爽。

  馬芳菲是比較矜持內斂，處事小心謹慎，這可能和從小的生活環境有關。

  幾杯啤酒後，馬芳菲也逐漸放開，三人聊得很開心。

  一頓飯，也沒吃多久。

  結賬時，隻花費了兩百多元，馬芳菲是用現金支付。

  三人正準備走出1986特色餐廳。

  忽然，“哐當哐當”的聲音響起，讓三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住腳步。

  回頭看去，隻見一個女服務生坐在地上，滿地都是打碎的盤子和散落的菜肴。

  她的麵前還站著四個女人，有兩個戴著口罩，遮住了大半邊臉。

  “你沒長眼睛嗎？”

  有個沒戴口罩的女人厲聲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