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鄭民智胸前的衣服掀開，看了看，有些困惑，接著又將後背的衣服掀起來。

  頓時，他目光一凝，鄭民智後背有一個淡紫色，模模糊糊的掌印。

  向賓眉頭緊蹙，這和他的猜測有些不謀而合。

  “立即對死者進行解剖，確定死因。”

  “調查死者生前的活動軌跡，密切接觸過那些人。”

  “是！”東方雪回答。

  向賓看了看四周，他發現這裏有兩個監控。

  “張民！”

  “到！”張民是個年輕警官，他跑過來。

  向賓指了指那兩處監控，“立即調出2個小時以內的監控視頻。”

  “是！”

  秦凡並不知道鄰近的步行街發生了這件事，更不知道鄭民智死亡。

  中午，秦凡正在休息。

  馬芳菲和安小星突然敲了敲秦凡的辦公室門。

  閉目養神的秦凡睜開眼睛，見是她倆。

  “有事嗎？”

  馬芳菲和安小星對視一眼，走進辦公室。

  “秦先生，他死啦！”馬芳菲說。

  “誰死啦？”秦凡微微皺眉，因為他不知道馬芳菲是什麽意思。

  “就是和你打架的那個鄭民智。”

  死了？秦凡也糊塗了。

  “你看看海州頭條。”安小星提醒。

  秦凡打開電腦，點開海州頭條，果真見到這條關於步行街的新聞。

  頓時，他心中升騰起一種預感，可能被人嫁禍了。

  就在這時，醫館外響起一陣警笛聲，兩輛警車停下來。

  下來五六個警官，為首的正是刑偵隊長向賓、帶著東方雪、張民等向醫館走來。

  經過對屍體的解剖，死因是肝脾破裂，造成內出血死亡。

  從大數據的活動軌跡和調查，死者生前在海州扁鵲醫館與人發生爭執打架。

  很自然的，向賓他們就鎖定在打架這一事件上。

  見到警方過來，馬芳菲的臉瞬間就變得灰白，甚至是很驚恐。

  “你怕什麽，難道不相信我？”秦凡笑著說。

  “不是，不是，秦先生，這事終究是我引起，可…可現在…”

  馬芳菲的眼眶裏都是淚花，她很內疚。

  一旦秦凡牽扯進這種死亡案子中，會給醫館帶來很大的影響。

  “沒事的，身正不怕影子歪，現在事情還沒弄清楚。”

  秦凡站起來，向走進醫館的警官迎了上去。

  小文和鳳凰女也連忙跟著。

  諸正元、瞿文宣、劉偉奇等醫護人員都過來了。

  “誰是秦凡？”向賓的目光看向眾人。

  “我就是。”秦凡說。

  向賓看了幾眼秦凡，他掏出證件亮了一下，語氣還是很客氣。

  “我是市刑偵大隊向賓，經我們調查，你牽扯進一樁死亡案件中，我們需要向你詢問。”

  “好，那請到會議室去吧。”

  向賓點點頭，一行人來到會議室。

  “小文，給各位警官拿幾瓶水過來。”

  “好的。”小文轉身拿來幾瓶水。

  坐下後，向賓笑了笑，“請醫護人員都出去，我們要和秦先生單獨談一談。”

  秦凡對醫館的諸正元他們點點頭，眾人都退出會議室。

  “秦先生，我們接下來詢問的內容，希望你能如實不隱瞞的回答我們。”

  秦凡點頭同意，“我知道的必然會告訴你們。”

  “今天上午十一點半到十二點，這個時間段你在幹什麽？”向賓問。

  秦凡想了想，這個時間段正是發生摩擦的時間。

  “我從外邊出診回來，遇見有個大韓人前來我醫館騷擾馬護士。”

  “我前去阻止，後來發生一點摩擦。”

  “你們打架了？”向賓盯著秦凡的眼睛。

  秦凡同樣看著向賓不躲閃，表情很平靜，更坦然。

  “打了。”

  “什麽起因？”

  “對方先向我出手，我出於自衛，打了對方幾個耳光。”

  “你沒有攻擊對方前胸？”

  “沒有。”秦凡如實說。

  向賓突然話鋒一轉，“後背呢？”

  “也沒有。”

  “你在撒謊！”這時，一旁的張民厲聲說：“刻意隱瞞對你沒有好處！”

  這是他們詢問中，對嫌疑人實施的一種心理壓力。

  秦凡對這種詢問方式很是不喜，臉上有些陰沉下來。

  冷冷地說：“你是誰？我可以配合你們調查，但不是你來審問我。”

  向賓沒有阻止張民的行為，他一直在觀察秦凡的表情。

  如果秦凡有說謊，必然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會出現躲閃，甚至慌亂。

  可至始至終，秦凡都鎮定自若。

  往往出現這種，不是心理素質過硬，那就是沒有說謊。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嫌疑最大，鄭民智是大韓人，他死亡前隻和你有直接的接觸！”

  “外國人又怎麽了，是不是外國人就可以在華夏高人一等？我就不能教訓對方？”秦凡瞥了對方一眼反問。

  “自衛是可以，但是現在人死了，問題很嚴重，你應該說實話。”

  張民見隊長向賓沒有阻攔，繼續咄咄逼人。

  秦凡看了張民一眼，忽然說：“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張民沒反對也沒拒絕。

  “你中午吃的是西餐？對不對？”秦凡問。

  向賓、東方雪、張民等警官都很是不解，不知道秦凡怎麽會問這個不著調的問題。

  “沒有。”

  張民如實回答，他中午分明是吃的工作餐。

  哪知，秦凡學著他的口吻厲聲說：“你在撒謊！你吃的就是西餐！”

  “你…胡攪蠻纏！”張民氣得臉色鐵青。

  “哈哈哈，我這就是胡攪蠻纏，難道你不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頓時，會議室的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因為秦凡如實地敘述，沒攻擊前胸後背，結果張民不認同，認為秦凡是說假話。

  現在，張民說中午沒吃西餐，秦凡也說他撒謊。

  這個意思就是告訴他們，子虛烏有的事，沒有就沒有，並不是你說有就有。

  一旁的向賓不禁高看幾眼秦凡，他清了清嗓子。

  “咳咳，秦先生，小張辦案心切，有點魯莽， 還請原諒。”

  他想到向局頭請示時，局頭交代他要謹慎處理。

  秦凡也沒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四處都有監控，難道你們不知道看一看？”

  “哼，我們自然會提取監控。”張民說。

  他被秦凡用西餐反將一軍，心中很是不爽。

  向賓對東方雪他們使了個眼色，幾人點頭出去了。

  她們分別對馬芳菲、安小星她們進行了詢問。

  又前去提取醫館附近的監控視頻。

  這是他們早布置好的，分別進行詢問，提防串供。

  “嗬嗬，秦先生，很不幸你卷入這個案子中。”

  向賓笑嗬嗬的緩和氣氛，現在會議室隻有他和張民在了。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配合你們調查是應該的。”

  “當時有目擊者沒有？”

  “有，但是我不認識。”秦凡如實回答。

  隨後，向賓又了解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不一會，東方雪進來，俯首給向賓匯報情況。

  頓時，向賓的眉毛皺成川字形。

  秦凡的耳朵靈，分明聽見東方雪說，醫館附近的監控線路全是壞的。

  那就是說，沒有監控視頻還原當時的打鬥場景。

  這時，又有警官進來，拿過來馬芳菲、安小星她們的詢問筆錄。

  向賓仔細地看了一遍。

  這一次，在醫護人員的詢問中，大家都清晰記得是打了對方耳光，但是沒有攻擊前胸後背。

  馬芳菲她們並不知道詢問這些內容有什麽目的，俱是如實回答。

  所謂人證、物證俱全，現在依舊缺乏最直接的證明。

  從某種程度上說，秦凡依舊是目前最大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