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初生之土 第七十一章、蛟龍拉輦
作者:賞一杯茶      更新:2020-04-17 17:32      字數:3244
  白澤與龍蠡尋來陶澤,陶澤之農橫豎打量著龍蠡,眼睛銳利如刀子仿佛將龍蠡切成十萬八千片,龍蠡小聲對相思解釋道:“主人,我和他打過好幾次了。”

  實力和龍蠡相仿,一個可怕的怪人。

  文典伏在陶澤之農耳畔細語幾句,然後對相思說道:“相思啊,你該喝龍血湯補補了。”

  相思翻了翻白眼,分明是文典和陶澤之農這一對狐朋狗友想喝龍血湯,龍蠡任命了,擺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隻說道:“主人,這次放完我要去狩獵補補了。”

  相思已經和龍蠡簽訂了主仆契約,可以心神相通,倒是可以讓龍蠡龍歸於野,況且他也不願看到龍蠡屢次被放血,點頭答應了。

  龍蠡擋住文典的刀子,說道:“我自己來。”

  文典不滿地嘟囔道:“你是嫌棄我下手沒輕沒重?”

  “你心裏沒點數?”龍蠡放了一小陶罐血,和文典爭鋒相對。

  文典摸了摸鼻子,開始精心烹煮龍血湯,陶澤之農一臉垂涎,搓手哈藥在一旁看著。

  這次烹煮的龍血湯不多,相思喝了一碗,多數進了文典和陶澤之農的肚皮,文典還厚著臉皮問龍蠡:“你要不要嚐一點?”

  龍蠡吟嘯一聲,兩眼如篝火熊熊燃燒,文典訕笑一聲,端著龍血湯到邊上喝去了。

  “主人,我去狩獵了,你去不去?”龍蠡實在忍受不了整日被文典剝削的痛苦了,它決心逃出苦海。

  “去,”不等相思回答,帝子鶯歌攬著相思的肩膀朝黃帝說道,“伯父,相思想出去轉轉,你肯定不放心,我跟著保護他。”

  相思實在沒心思翻白眼了,分明是帝子鶯歌不想被拘束在部落,非要扯上自己,不過此次出來時日不短了,這些日子一直懈怠了修煉,也該進山曆練一番了。

  文典連忙說道:過兩日再去,相思啊,我還有些好東西給你。”

  文典不忘給白澤使眼色,白澤洞悉了文典的心思,也勸道:“相思小子,那就過兩日再去吧。”

  “龍蠡,你放心,這兩日保證讓你吃得肚兒圓圓,也不放你血了。”

  龍蠡很懷疑文典的好心,隻是礙於相思的麵子不好發作,或許文典真要給相思什麽好東西,要是錯過了自己可就難逃其咎。

  黃帝邀請道:“陶澤之農,去姬水平原住幾日?”

  文典也伏在陶澤之農耳畔細語幾句,陶澤之農眼睛一亮,帶著大白狗隨眾人返回姬水平原。

  “黃帝,你這隻大熊好像很好吃的樣子。”陶澤之農打量著黃帝部落的圖騰戰熊,直言不諱。

  大熊輕蔑地瞥了陶澤之農一眼,說道:“就怕你肚皮裝不下。”

  “試試就曉得了。”陶澤之農嘿嘿笑道。

  子印和繆言帶著幾位年輕人進山曆練,恐怕要些時日,平心而論相思很是嫉妒這些年輕貴族,打小吃著巫石長大,出門曆練也有人保護。

  姬水平原。

  文典急不可耐地拉著相思往家走,

  相思以為文典要拉著自己去見蘭心,他實在多慮了,他看見文典直奔苦梭而去,苦梭身邊擺著一架精美的輦車。

  “來來來,相思,這就是我給你準備的好東西,”文典拉著相思坐到輦車上,溫笑道,“你這要去遠行,恐怕一路顛簸,我特意讓苦梭日夜趕工製作了這駕輦車,怎麽樣,滿不滿意?”

  龍蠡猜測到了文典的心思,怒吼道:“我就是死也不拉輦車。”

  “這可由不得你,”白澤輕笑道,“相思啊,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該替父親想想,這玩意用來代步多好。”

  陶澤之農附和道:“白大人說得對。”

  相思為難地望著龍蠡,龍蠡悲憤吟嘯一聲,心不甘情不願地讓苦梭係好輦車。

  文典把相思退下輦車,請白澤上來,解釋道:“相思啊,還不知道這輦車穩不穩當,我和白大人先替你試試。”

  帝子鶯歌躍躍欲試,這玩意好玩,他前幾日就見到苦梭在賣力地刨木頭,隻是問起苦梭一概不說,原來是在謀劃一個好玩意。

  文典手持繩索,興奮地喊道:“龍蠡,可以走了,跑快點。”

  龍蠡還不能飛行,遊走如大蛇,文典依舊玩得很盡興,毫無大巫威嚴。

  黃帝部落的子民都知曉了黃帝降服了雲夢澤蛟龍的事情,見到蛟龍拉輦,紛紛駐足圍觀,文典意氣風發地朝圍觀的子民招手。

  白澤興致不算高,並沒有那日駕馭青鳥賽飛的雀躍,文典很心細,他猜測白澤是因為相叟的事情悶悶不樂,於是安撫道:“白大人,不必太難過。”

  白澤搖搖頭,吞食了一顆山李子,李子自然是帝子鶯歌摘來的,大半讓白澤要了去,帝子鶯歌自然是從陶澤之農那裏摘的。

  “龍蠡,往水裏走。”文典心生一計,既然龍蠡是水屬中的蛟龍,自然有禦水神通。

  龍蠡入姬水,走水騰江,一路浪花帶波浪。文典朗聲喊道:“白大人,知足方能常樂,忙裏也要偷閑。”

  白澤點點頭,回頭望著相思,相思的臉和相叟重疊在一起,相叟歸於寂靜,相思得到新生。盡管相思和相叟的模樣相思,但性格卻是千差萬別,相思過於仁慈,比它更像是善的化身。

  “人不是神,做不到亙古不滅,一個人歸於寂靜,如落葉歸根化作春泥,春泥上有新芽破土而出,假以時日,未嚐不能遮天蓋地。”文典順著白澤的眼睛望去,那裏是相思,一個小小的二品體修,實力微不足道,隻是氣運十足。

  “我孫鶯歌有大氣運,能逢凶化吉,和相思比起來不過是小魚小蝦之於蒼龍騰蛇。”文典再感慨一句。

  白澤搖搖頭,說道:“文典,你錯了。”

  白澤也不再解釋,文典也不追問,兩人心照不宣,文典笑道:“龍蠡,回去。”

  “相思,我和白大人試過了,蛟龍拉輦很穩當,你可以出去了。”文典忽然覺得這些玩意很無趣,他謀劃了許多日子的蛟龍拉輦還不如駕馭野豬來得好玩。

  白澤有些慚愧地說道

  :“文典,攪了你的興致了。”

  “無妨,我倒是想清楚了許多事情,”文典眼睛在相思和帝子鶯歌之間掃視,說道,“少年郎何必拘束於一方小天地,天地之大無窮無盡,也隻有少年郎的腳步能丈量。”

  帝子鶯歌欣喜說道:“伯父,爺爺,那我和相思出去了。”

  黃帝也不好拒絕,點頭說道:“鶯歌,相思,成人儀式之前你倆都要返回部落。”

  相思指了指自己,疑惑地問道:“我也來?”

  文典輕笑道:“蘭心總嚷著要和你走,趁著秋收前後一起辦了。”

  相思揉了揉額頭,簡直是強人所難啊,他篤定心思趁著這段日子躲得遠遠的,讓文典掀翻初生之土地皮也尋不到。

  相思還在思索對策,帝子鶯歌已經迫不及待地翻上輦車,白澤催促道:“相思,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蘭心抱著滾滾,大聲喊道:“相思哥哥,你可要來接我啊。”

  相思坐上輦車,蛟龍拉輦,龍騰姬水,一路北上。

  黃帝和文典站在姬水盼目送兩人離去,文典笑道:“黃帝,你說龍蠡受困雲夢澤,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黃帝答道:“大巫賭什麽?”

  文典說道:“賭他們會去雲夢澤。”

  相思想起子印之孫伏白說過帝子鶯歌是幸運之子,也是厄運之子,不安地詢問道:“鶯歌,你不會給我帶來厄運吧?”

  帝子鶯歌正沉醉在駕馭蛟龍走水騰江的快感中,大聲嚷道:“風急,聲微。”

  相思索性不問了,自己可要多擔待些,那位陶澤之農實力強到令人咂舌照樣在帝子鶯歌麵前吃了個不大不小的虧,何況是自己。

  “龍蠡,停一下,”抵達陶澤後,帝子鶯歌叫停龍蠡,相思知曉他那點小心思,無奈地搖搖頭。

  陶澤之農隨身帶著三條大妖狗,當然,大黑狗被他踹跑了,大黃狗唱了一出瓦罐戲,相思可不敢大意,出於穩健的考慮,他說道:“鶯歌,我陪你去吧。”

  “也行,我爬樹摘,你在下麵接,”帝子鶯歌輕車熟路地順著野徑上前引路,他說道,“這些山李子本就是無主之物,隻是陶澤之農占了這一塊地,把山李子也據為己有了。”

  堂堂一位帝子,就喜歡吃又酸又澀的山李子,相思不由得在內心一陣誹謗,隻是沒有說出聲來。帝子鶯歌矯捷如猴爬上李樹,李子墜地如下雨,相思脫掉絺衣包裹李子,實在裝不下了才喊道:“夠了,夠了。”

  帝子鶯歌意猶未盡地下數,他指著前方的竹林深處說道:“陶澤之農就住在那,想不想去看看?”

  相思連忙拉住帝子鶯歌,他有他的顧慮,一是隨便闖進人家是在不太妥當,二是那位陶澤之農實力實在可怕,相思擔心他報複。

  帝子鶯歌總算杜絕了這個念頭,他深深望了一眼竹林深處,說道:“我來過兩次,都沒敢進去,每次走到這兒都有種心神不寧之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