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落葉歸根，秦柏遠不配

  連綿三日的鵝毛大雪停了，天光乍晴，西北風都少了些銳利冰冷。

  都說今天是個好天氣！

  城樓上，寧月姝、宮無幽最先到。

  隨後段昭、寧月如和段青霜，寧君陌下朝後也趕過來了，還有穆子涵、狄森都匯聚城樓上。

  守城官特地為他們準備了桌椅，還有擋風的棚子。毛絨暖和的地毯鋪開，瓜果茶點擺上，把城樓上裝扮得跟屋裏也不差多少了。

  他們坐在這兒，視野寬闊，下麵行刑之地一覽無餘。

  秦柏遠還被綁在柱子上，四周重兵把守。時辰未到，已經有聞訊而來的百姓圍了裏三層外三層，人滿為患，全都盯著秦柏遠指指點點，唾罵不休。不過因為今天要行刑，扔東西都被製止了，不然會更加熱鬧喧嘩。

  寧君陌站在城樓上往下看了看，目光落在秦柏遠身上，厭惡冰冷、殺氣凜然。

  轉過身，寧君陌抬眸掃過寧月姝和寧月如，他沒有看到他想見的人。寧君陌走過去坐下，狀似隨意的問道：“文思沒有和你們一起來嗎？”

  寧月姝和寧月如對視一眼，眼神促狹。

  然後寧月姝看著寧君陌，笑語盈盈反問：“大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行刑這麽血腥嚇人的場麵，文思姐姐來做什麽？嚇到做噩夢了，你賠嗎？”

  寧君陌聽出了寧月姝的揶揄促狹之意，眸光微閃，淡定的說：“你和三妹，還有段小姐不是都來了嗎。我想文思應該不是膽小的人。”

  寧月如勾唇解釋：“大哥，我是陪夫君來找姝寶的。”

  段青霜：“我是陪哥哥嫂子來找月姝的！而且我哥掌管大理寺，關押著多少窮凶極惡的罪犯，我也不是沒瞧過，嚇不到我的。”

  “三姐姐有姐夫，我有阿複，文思姐姐被嚇到了可沒有人哄。”寧月姝眉眼彎彎，繼續促狹寧君陌。

  寧君陌是看明白了，寧月姝她們全站在一夥去了。

  宮無幽和段昭是不用說，肯定幫自家心上人。隻有他落單了，再說下去，就差直接戳破他和文思的關係。

  眼下還不是時候，寧君陌輕咳一聲轉移話題：“行刑還要多久？”

  宮無幽：“一盞茶時間。”

  “那快了。”

  寧君陌說完閉嘴，安靜的喝茶，不給寧月姝她們繼續促狹他的機會。

  寧月姝也點到即止，收了心思扭頭和寧月如、段青霜說話。時不時，寧月姝也會看一看宮無幽，眼神安撫一下沒有搶到她身邊位置的醋壇子。

  宮無幽隻有寧月姝眼神看過來的時候，才會嘴角微勾淺淺的弧度，眼神溫柔注視著寧月姝。

  等寧月姝繼續和寧月如她們說話，宮無幽表情冷下來，偏過頭繼續聽穆子涵和狄森低聲稟告公務。

  大家都在打發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時辰到！

  狄森掌刑！

  狄森走下城樓，下令讓人將行刑用的烈馬拉進場中。

  秦柏遠也被解開拖到中間。

  秦柏遠手腳筋被挑斷，眼睛瞎了，舌頭也被割了，瘋瘋癲癲神誌不清的傻笑。嘴巴張張合合，誰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麽，隻能聽到模糊不清沙啞的啊啊聲。

  狄森：“綁上！”

  秦柏遠被按在地上，四肢和脖子綁上粗厚的麻繩，麻繩另一頭綁在烈馬身上。

  “上馬！”

  牽著烈馬的行刑人紛紛翻身上馬，等待狄森的下一步命令。

  狄森走過去，確定麻繩都綁結實後。狄森轉過身抬頭遙遙看向城樓上麵，宮無幽打了個手勢，狄森冷喝：“行刑！”

  “駕！”

  “駕！”

  ……

  五匹烈馬上的行刑人揚鞭狠狠抽打在馬屁股上。

  專門挑選來行刑的烈馬是最烈性，還沒有被完全馴服的。揚鞭抽打，屁股一痛，烈馬立馬嘶鳴著努足勁往前跑。

  隻聽馬蹄急促的踐踏聲，很快撕拉扯的響裂聲響傳出，血霧砰的炸開。

  烈馬拖著殘肢碎體跑出去……

  圍觀的百姓不少偏過頭不敢看的。等車裂行刑結束後，百姓們才回過頭，興奮激動的鼓掌呼喊。通敵叛國者，人人痛恨，死得好！

  城樓上。

  秦柏遠被四分五裂的時候，寧月如、段青霜都有偏過頭，段昭抬手袖子遮住了寧月如。段青霜被無視了，不高興的撇了撇嘴。

  然後段青霜回過頭，看到寧月姝一直看著下方，從未回避過。

  段青霜忍不住壓低聲音，“月姝，血淋淋的你不怕嗎？”

  “有什麽可怕的？我很開心，很愉悅，秦柏遠終於死了！”寧月姝眨眨眼，紅唇微微上挑，笑容明豔絕色，傾城無雙讓人挪不開眼。

  看到寧月姝的笑容，段青霜也不由受到感染，笑著拍手說：“嗯嗯，秦柏遠這個叛徒，總算是死了！”

  “通敵叛國，這就是下場。”寧君陌冷冷說道。

  秦柏遠死的時候，寧君陌心底也有一種說不出的痛快，來的莫名，隻有情緒是真實熱烈的。寧君陌隻當自己是痛恨通敵叛國之人。

  比起秦柏遠的死活，寧君陌更在意自家姝寶的反應。

  寧君陌靜靜看著寧月姝的表情，身為哥哥，他總覺得這一刻的寧月姝好像藏了他們都不知道的事。這不禁讓寧君陌在意，也有點擔心，不過很快有人搶先安慰了寧月姝。

  宮無幽走到寧月姝的麵前，對她伸出手說道：“秦柏遠的屍體，我會命人帶去邊疆，分散丟到荒野無人處。落葉歸根，他不配！”

  寧月姝眨眨眼，抬頭看著宮無幽。

  耳邊聽到段青霜、穆子涵他們都在說好，秦柏遠通敵叛國，丟在亂葬崗都不配。要讓他屍體也滾出天辰國！

  但寧月姝知道，宮無幽這麽做並不是因為這些原因。宮無幽是為了她，他記得她說過的話，她希望秦柏遠死在邊疆，無處葬身，這樣才能償還秦柏遠陷害謀殺二哥和四哥的罪。

  心底暖暖的，寧月姝對宮無幽笑了笑，伸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宮無幽拉著寧月姝站起來，眼神溫柔，語氣寵溺的說：“行刑完了，沒什麽好看的。姝兒陪我去逛逛，要過年了，我還沒添置年貨。”

  “好啊，大哥、三姐姐、姐夫還有青霜，我和阿複先走了！”寧月姝眉眼彎彎的向大家揮揮手。

  寧君陌他們都很識趣，沒誰去當電燈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