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霄聽到天人族的名字大為意外，不自覺得看向了邵陽。

  “難道......難道這石像......是天人......？”

  邵陽聽到傳音，不禁向石像看去，喃喃道：“你還記得當初在春秋斜穀得到大魔真訣之時，那個叫尹浩的人曾說過的話嗎？”

  陸霄點頭回憶道：“當然記得，他說大魔真訣的前身是陰界陰帝與天人族大長老為了對抗上界，聯手創造出的魔功，莫非......。”

  邵陽道：“你每次使用大魔真訣，身上都會有魔像出現。現在看來，不但那尹浩所說是真，而且所生魔像應該便是天人與陰界鬼修的結合體。所以形態才與這天人石像十分相似，惟獨麵目猙獰可怖。”

  陸霄倒吸一口涼氣，道：“這......這也太玄乎了吧？而且也不能憑這分水豺妖一麵之詞便斷定這便是天人的聖殿與石像吧？”

  邵陽斷了傳音，看向分水豺問道：“這殿中聳立的明明是我們人族的石像，為何卻說是天人的聖殿？”

  分水豺麵帶譏諷，道：“人族？真是可笑之極！”

  陸霄與邵陽心意相通，頓時明白對方意思，接著道：“怎麽？難道還是你們妖族不成？”

  分水豺傲然道：“當初若非我們聖族相助，你們人族豈能是天人族的對手？就算這聖殿換了主人，也該屬於我們聖族才對！”

  “放屁！人族何時需要你們妖族幫忙？”

  分水豺頓時怒道：“聖皇被你們人族所害，屍身就在眼前，難道不是最好的證明嗎？”

  陸霄不禁笑道：“這倒奇怪了？我們人族與妖族勢同水火，先輩們滅掉妖王也在情理之中，不知道你想證明什麽？”

  分水豺氣憤道：“原來隻是兩個無知小輩，老子不妨讓你們知道知道，你們所謂的先輩到底有多卑鄙！”

  此言一出，二少心中頓時暗喜，沒想到一激之下，分水豺妖果然中計。

  “玄真界本是上界陽帝創造出的芥子空間，而我們聖族在空間創造之初，便由陽帝創生。後來隻因天人族居心叵測，陽帝無法之下隻能將其悉數驅逐至玄真界中，沒想到天人族始終賊心不死，竟暗中聯合了陰界陰帝奪取了陽帝對玄真界的掌控。”

  陸霄心中暗道：“這些舊事趙宣老頭早就告訴過我，不過妖族竟是陽帝在玄真界創造的物種倒是頭一次聽說。所以它將受害的天人族說成邪惡也在情理之中。”

  “沒有了陽帝護佑，我們聖族便隻能無奈屈從於天人。後來聖族第三代龍族聖王冒險將自身精元化作替身潛入了人界，並打開了人界通往玄真界的通道，你們人族這才

  有了進入高層界麵的資格。”

  陸兄暗驚道：“龍族妖王用精元化為替身？莫非與老妖龍有關？還是說就是老妖龍？”

  “但聖王萬沒料到的是，你們人族竟然比天人族更加卑鄙、無恥。為了取得天人的信任，不但不知感激我們聖族的恩情，反而向天人揭發了這段秘事。不但三代聖王因此遭到殘酷懲戒，甚至牽連到聖族至高無上的龍族......竟被悉數......悉數殘殺！”

  陸霄與邵陽對視一眼，均在心中暗自琢磨：“人族本就比妖族、天人族弱小得多，而且作為外來者，為求自保的確有可能做出此事。不過那個三代妖王想必也沒安什麽好心，要不然為何要冒險將人族引到玄真界來？不過是想借人族的力量來抗衡天人族罷了，沒想到偷雞不成失了把米......。”

  “聖族從此便受到了更為殘酷的壓迫。這時候，你們人族卻又假惺惺的來與我們言和，說好了裏應外合誅滅天人。桀桀桀......那些愚蠢的天人到死也不會想到，一直被他們寵幸、寬仁相待的人族，會突然在他們的心口插上致命一刀！”

  二少聽到這裏，雙雙露出愧色。

  “聖皇除他之外，整個龍族被滅，而它雖然保住了性命，但受到的傷害卻最為嚴重，所以他並不相信你們人族的話。但是人族的卑鄙、奸詐卻遠遠超乎了他的想像。眼見聖皇對結盟共抗天人之事不予理睬，竟然恬不知恥的甘願尊奉我們聖族為主，並且用祭拜龍神的方式假惺惺的以示忠誠！”

  二少恍然大悟，終於明白妖嶺聖壇之中，人族跪拜龍神的石像果然是上古時期的修者所為。

  “聖族由於無法忍受天人族的壓迫，竟再一次選擇相信了你們，以致中了奸計......。當天人族覆滅之後，聖皇本打算與人族和平共處，還將玄真界北麵靈物充足之地劃給了你們。但你們不但不知感恩，反而暗藏禍心。最終用滅掉天人族同樣的辦法，誘騙了聖族一位護法倒戈，將聖皇騙至此地，然後......。”說著，分水豺不禁向金袍人的屍身深深望了一眼，繼續道：“聖皇中計被害，然後人族又故技重施，趁勢偷襲殘殺掉了無數聖族。聖族從此便徹底失去了抵抗之力，最終被驅逐......。”

  說到此處，分水豺竟停止了言語，好似突然間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你說妖皇是被我們的先輩誘騙到了此地？簡直是漏洞百出！難不成那妖皇是個傻子？會孤身一人來到此地？”

  分水貂神情無比恐慌，仿佛沒有聽到陸霄的話，開始自言自語道：“我......我怎麽會知道這些.....

  .？這些......這些記憶究竟從何而來......？”

  它雖說的含糊不清，但二少卻也聽出了大概。

  陸霄突然間暴喝一聲道：“是那個背叛了聖族的護法聯合人族將聖王誘騙至此，所以它才是罪魁禍首！”言語之中竟將妖族換做了聖族相稱，是想趁著分水豺心緒大亂之際乍它一乍，沒想到果然嚇得豺妖呆愣木雞，趕忙解釋道：“不是......是......是人族設下的詭計，說在此地發現了天人族的靈脈，打算送予聖皇以表忠誠。聖王信以為真，這才......這才......。”

  陸霄心中漸漸明朗，隨之冷冷笑道：“那位背叛了聖王的護法，應該是你們分水豺族的吧？”

  分水豺猛然間回過神來，大驚道：“你......你怎會知道.......？”

  “因為你就是那個叛徒！”

  陸霄猛然間怒斥道：“是你聯合人族共主，親手將妖皇騙至此地！想要借人族之手將其殺死！然後又趁這三位人族先輩全力抵擋妖皇不察之際，出手將他們的元嬰逐個震碎！是也不是！”

  “不是的！他們是被人族共主所殺！而且共主還答應在聖皇死後，由我來做下一任的聖皇，這樣的話......我們分水豺族便能一躍成為聖族之中最強大的族群，甚至有可能替代龍族的地位！但......但聖皇死後......他卻出爾反爾，不但親手殺了這三個人，還......還想將我一同殺掉......。若非我急中生智，將自己封印在了靈脈之中，恐怕早已被他殺了！”

  二少同時長籲口氣，終於得知了所有真相。至於分水豺族為何會突然間全部消失，想來不是人族所為，便是妖族恨其背叛，將怒火引到了整個分水豺族的身上。這兩種可能似乎後一種更為合理，不過已經不重要了，而且他們對此事真相原本便沒有太大興趣。

  “所以，這一切都是人族的先代共主設計好的？也是他在靈脈之上布下了傳送法陣，將妖王傳到此地.......這座天人族留下的聖殿也因此變得不為人知......。”

  分水豺看著陸霄滿是譏諷的眼神，突然間清醒過來，大驚道：“你......你在故意乍老子？”

  陸霄冷哼道：“別老子長老子短的，你這種賣主求榮的東西，就算作小爺的幹孫子都嫌惡心！”

  分水豺惱羞成怒，猛然間竟張開修長四肢撲了上去。但陸霄卻早有防備，抬起一腳便將其踢飛老遠。

  “告訴你吧！你將自己封印在靈脈之中雖然躲過了共主追殺，但也因此被困了數萬年，而且一旦離開

  靈脈，修為便會迅速退化。現在的你，比之尋常小妖更為脆弱。小爺動動手指就能要你的命！”

  邵陽表情亦變得陰沉道：“當年上古人族的手段的確不堪，但你這種叛徒卻更加可恨！好在上蒼有眼，不但沒能讓你得逞，反而間接導致了整個分水豺族的覆滅！這便是對你的懲罰！”

  “什麽......？現在是數萬年之後......？我的族人......族人都被......。”

  陸霄正色道：“不錯！不過看在你苟活不易的份上，小爺打算再給你個機會，與你做個交易如何？”

  此時的分水豺已幾近奔潰，不住喘著粗氣，好容易才說出話來：“我......我什麽都沒了......還有什麽能拿來交易的？”

  陸霄一指纏鬥妖王的三人屍身，道：“你說他們是被先代共主所殺，那就證明你與先代共主當時也在這裏。那麽你們又是如何出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