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靈丹？可是能增進凝丹幾率的仙藥......？”

  高翰難掩興奮之情，連連點頭道：“對！正是此丹。傳聞此丹丹方早已失傳，沒想到成仙子竟......，如此一來，你我凝結金丹便容易多了。”

  不想陸霄竟一把將丹藥奪過，憤憤道：“成淑兒她什麽意思？莫非覺得我陸霄打不過妖狼，便隻能苟且偷生，沒膽子跟它較量了嗎？難道......難道沒了這丹藥，我便結不出金丹了嗎？”

  高翰見他氣急敗壞，在旁直皺眉頭，暗道成淑兒果然沒有看錯了他。

  黃進見狀，似乎又想到了什麽，趕忙說道：“仙師務惱。成仙師還說，若是仙師自覺了得，可以將丹藥喂......喂狗。那樣的話她定會為你拍手叫好，從此對仙師刮目相看。”

  陸霄聞言，隻覺得胸口憋悶眼前發黑，險些被氣昏過去，站起身來衝天高喊，道：“成淑兒！你得意個什麽！你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片子！”發泄一通之後，突然間停了下來，將其中一粒丹藥塞給高翰，氣衝衝道：“既然這丹藥如此珍稀，本少爺偏要吃給她看！讓她肉疼！”

  高翰此時徹底懵了，緊忙將陸霄手中另顆丹藥也奪了回來，放入腰帶連連稱是，深怕對方再改變主意真個拿去喂狗。

  陸霄氣不過，又衝四周發泄一通，這才悻悻坐回椅上，暗自平息怒氣。

  高翰見黃進猶自傷感，便起了寬慰之心，道：“黃進，既然春香已入輪回，你也莫要太過傷感。畢竟逝者已逝，生者還須坦然麵對。”

  黃進苦笑著點了點頭，感激道：“多謝仙師，黃進能與春香共度三載，還敢有何奢求。今後......今後......請仙師放心，黃進絕非狹隘之人。”說這話時，黃進眼中一抹殺機隱現，令高翰亦覺悚然。

  “兩位仙師請用些蔬果，都是我與春香親手種的。黃進已是孑然一身，唯有以此聊表寸心。”

  陸霄餘怒未消，卻不忍敷衍，抓起最近一顆黃梨大啃起來。

  “今後你有何打算？”高翰心中隱隱不安，不由問道。

  黃進深吸口氣，道：“黃進家人已被周泰屠盡，如今春香也已......，黃進已是孤身一人，無牽無掛，總要幹些什麽來告慰親人吧。”

  陸霄隨手又抓起兩顆黃杏，問道：“你想尋周泰報仇？”

  黃進慘笑道：“成仙師已將周泰近況告訴了我，此賊雖還活著，卻已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殺了他反倒是幫他解脫。”

  陸霄不解道：“那你方才所說是何意思？今後又想作何打算？”

  黃進突然跪倒在地，衝陸霄行九

  叩大禮。

  陸霄趕忙將手中果核扔掉，端坐椅上，坦然受過，算是了解了此段因果。

  黃進禮罷，站起身道：“黃進知道仙師身份特殊，不宜與我等凡人多做接觸。方才叩拜就算暫時還了仙師大恩。”

  陸霄默默點頭，歎息道：“既是如此，我也不便再問。隻願你今後好自為之，長路漫漫，不要讓春香失望才是。”

  黃進重重頓首，眼眶再次濕潤。

  陸霄言罷，站起身來。高翰會意，兩人再不多言，遁光一閃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自此之後，黃進性情大變，加之武藝精湛，胸有韜略，本就是上將之才。不到三年，竟招募到數萬鄉勇據守一方。

  後經月山國多次征繳，不但未果反令其羽翼漸豐豎起反旗，一路高歌猛進。不到五載，竟將月山國占據。而後又聯盟大漢，向大周、禹兩國大舉擴張，最終逼得兩國君王俯首稱臣，方才停止了吞並。而陸霄故土，也就是其中之一的大周國，由於君主趙世崇被邵瑾瑜梟首引發動亂，內憂外患之下損失最為慘烈，最終領土失去大半，淪為人界最弱小的國家。

  那時，獨霸一方的黃進已年過五旬，稱帝之後立國號為“仙恩”。從此成為一代人王。而且在國土之內建造九九八十一座無名廟宇。廟雖無名，但其中卻供奉有一男一女兩尊金像。仙恩國百姓都稱其為無名仙侶。

  沒有人知道，國號“仙恩”的真正寓意與無名仙侶的真實身份。

  再說當時的周泰早已卸任總兵之職，得知淮陰城破之後，竟親手殺盡妻小，然後自縊而亡。但黃進進城之後卻仍不罷休，不但將其鞭屍、淩遲，甚至將整個月山國的周姓之人盡皆屠戮。周遭鄰國聞聽此事無不驚駭，特別是大周國子民，未戰便已有了三分懼意。黃進也因此得了“人屠”之名。

  ......

  再說高、陸二人別了黃進，一路飛遁回到修煉之地。

  高翰未免陸霄傷感，對黃進與春香之事絕口不提。

  所幸陸霄也未再提起，隻是將聚靈丹討過一顆夾在指尖仔細端詳。

  高翰見狀，忍不住道：“你不要嫌煩，我始終覺得成仙子對你情深意重。你可別辜負人家了一片真心。”

  陸霄哼一聲道：“難道受她恩惠，便要以身相許？從今往後隻能俯首獻媚，忍受她那蠻橫性子？我陸霄豈是那種人，如果真是那樣，我寧願自廢修為做一凡人。”

  高翰亦冷哼道：“說得好聽，隻怕人家成仙子不用恩惠，便能嚇得你小子夾緊尾巴。若你真有骨氣，便不要用這聚靈丹。”

  陸霄聞言，猛得站起身來，而後卻又默默坐

  了回去，露出滿臉的壞笑，道：“知我者莫過大哥，本少爺處世宗旨便是能屈能伸，有便宜不占是傻子。而且像她那種蠻橫婆娘，任誰見到都會大觸黴頭。本少爺怕她也不算丟人，總比那些追在她屁股後麵搖尾乞憐，百般獻媚，卻還自認出身名門，趾高氣昂的小人好些。而且......而且大哥不是懷疑那丫頭已結成金丹了嗎？就憑她能隨手留下兩顆聚靈丹來，說明大哥猜測十之八九便是真的。所以本少爺更不能落在其後，以免今後遇見，任其羞辱卻無還手之力。”

  高翰哀歎，道：“可憐天外天的第一美人，在你口中竟成了蠻橫婆娘，倘若這話被紅殿中人聽到......，不！隻需傳到天外天，恐怕所有的男性修者都要找你算帳。”

  陸霄撇著嘴，滿不在乎道：“讓他們來！我們青陽宗也不是好惹的。”

  “呸！隻怕到時第一個用大嘴巴子抽你的便是玉曦子宗主。”

  陸霄無從狡辯，隻得幹笑幾聲，將話岔開道：“哥，你說這聚靈丹真有那麽神效嗎？”

  高翰也懶得與他瞎扯，說回正題道：“這還用說，此物若是出現在天外天，不單我等假丹期修者，就連那些金丹期修者也要爭得頭破血流。”

  陸霄大喜，道：“那還等什麽，還不快吞下試試！”說著，便要將丹藥扔進嘴裏。

  嚇得高翰一把將其拽住，大叫道：“你這小子瘋了！方才經過黃進之事心緒未平，怎能如此草率便吞下去？”

  陸霄滿臉壞笑道：“我隻是開個玩笑，衝衝心中煩悶而已，大哥未免也太在意了吧？”

  高翰狠狠白他一眼，道：“別說成仙子，我現在看你也覺得來氣！”

  陸霄滿臉賠笑，道：“大哥惱歸惱，但這丹藥何時可用也該有個打算吧？”

  高翰沒好氣，道：“你我先嚐試衝關，感覺關口有所鬆動便能使用，這樣的話才有可能一舉成功。”

  陸霄連連點頭，一本正經道：“對，對，若能自行衝破關口便無需這丹藥相助。到時見到成丫頭便還了回去，也免得受她嘲笑。”說著，突然眼珠一轉，趕忙改口道：“不行，不行，這丹藥如此珍稀，即已收下便算受了她人情，若還回去豈不更虧？不如留著，等回到天外天，興許還能換件別的什麽寶貝。”

  高翰終於聽不下去，飛身跳出洞外自尋清淨，不過心裏卻十分欣喜，因為此時的陸霄似乎又變回了原本摸樣。深藏內心的心結想必已經打開。

  七日之後，兩人又經數次衝關均徒勞無果。但也並非毫無進展，因為兩人都感覺到，一隻腳已踏入門檻，隻需得到些許助力便可魚躍龍門。而

  那最後助力便是兩顆聚靈丹。

  二人經過商議，均覺此時服下丹藥最為合適。便令血靈抓回野味痛吃一頓之後，雙雙進入水潭之中，借助靈眼之物運轉周天，將狀態調整最佳，準備最後的破關。

  兩人心裏都很清楚，倘若使用了聚靈丹仍無法進階，那麽再想成丹的可能性便會變得微乎其微，甚至有可能終生停滯在假丹期。

  又經一日一夜的調息、蓄力，高翰首先將丹藥服下。而陸霄也在半柱香後服了丹藥。

  單說陸霄，藥一入腹，便立刻調動起潛伏在經脈、骨骼，甚至五髒六腑中的靈力，徐徐將藥力煉化、吸收。同時凝神靜氣，仔細感受著身體中的每一絲的變化。

  這聚靈丹說也奇怪，品階雖高，沒想到煉化起來，竟比尋常靈藥容易得多。不大一會，便在靈力催動之下化作一團褐色之物，縹緲似煙又輕柔似水。片刻不到，又開始慢慢轉化為紫紅色，隨著靈力流動，在體內漸漸散布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