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 無語問天
作者:一湖深      更新:2020-03-24 14:37      字數:6804
  “回家?”蘇麗怡怔了下,有些遲疑。

  高昌首已經站了起來,把手伸出來紳士的擺在蘇麗怡的麵前,想要拉她起來。

  那是一隻修長幹淨的大手,小手指的指尖微微翹起,像是漫畫裏的似的。

  蘇麗怡心髒砰砰跳動,情不自禁的把手搭了上去。

  高昌首將蘇麗怡拉了起來,隻那一瞬之後就鬆開了手,非常的恰到好處,以至於蘇麗怡有些遺憾,怎麽才那麽短的時間。

  她居然覺得意猶未盡,希望他可以多拉著她一會兒。

  高昌首看了一眼蘇麗怡低垂腦袋嬌羞的模樣,唇角微微翹起一點。

  他把蘇麗怡送回了她的小公寓,又以小區混亂,親自送她到家為借口,一直把她送到了家門口。

  蘇麗怡想多跟這個男人說說話,私心裏想,跟這個男人說話,也好過對著母親的抱怨,就讓高昌首進門。

  “我請你喝咖啡吧,我煮得咖啡很好喝的。”

  蘇麗怡做助理,學的最成功的就是煮了一手好咖啡。

  高昌首盯著她看,蘇麗怡微低頭不好意思的道:“你陪我玩了一整天,謝謝你也是應該的。”

  男人就勢下坡:“那就謝謝蘇小姐了。”

  魏蘭茜出門打麻將,看到蘇麗怡帶著個男人回來了,詫異的看了看兩人,一臉詢問的看向蘇麗怡:他是誰?

  高昌首的氣場非比尋常人,依然顯得紳士又禮貌,他不拘謹更不猥瑣,大方自我介紹說道:“我是高昌首,蘇湘的朋友。看到蘇小姐在公交站,就把她送回來了。”

  “哦……哦哦。”魏蘭茜聽到蘇湘二字,心裏就一陣別扭,可見到男人氣勢不凡,看樣子也是個家世不錯的,本能的討好了起來,那神態動作簡直有些低三下四了。

  在自己的家裏對一個陌生人低三下四,也是一道奇觀。

  高昌首一側的唇角微翹了下,顯得有點兒鄙夷又冷酷,不過那一絲神情很快就消失了,無人察覺。

  魏蘭茜也不出門打麻將了,熱情招呼道:“高先生請坐。”

  她在沙發的另一側坐下,打量著男人。年紀看上去有二十八九歲了,相貌長得也好,貴氣的很呐。

  “謝謝高先生送我們家麗怡回來。那丫頭今天出門一整天,我都擔心她了一整天……”

  魏蘭茜沒話找話,總不能把貴客晾在一邊吧。

  說到蘇麗怡,她也確實擔心過,蘇麗怡去公司解約,也沒個電話回來。一整天不見人影,她真怕那公司把她扣在了那裏,隨後又想到祁令揚已經鬆口答應解決了,堂堂一個大老板,不至於這麽耍人。

  這麽一想,魏蘭茜就覺得可能那丫頭跟同事吃散夥飯去了,或者心情不好在那裏閑逛。

  高昌首聽著魏蘭茜在主動說起了蘇麗怡解約的事兒。

  “……你說這麽算什麽事兒,當初明明是他們簽下我的女兒的。現在又把她雪……”魏蘭茜想著一個什麽詞兒,皺眉停頓了下,想了起來,“哦對,那什麽雪藏。那我家閨女去解約,也沒什麽不對,是吧?”

  在外人麵前,魏蘭茜當然要盡量的把蘇麗怡的位置抬高一點,又盡量的把她說的委屈,為後麵的話做好鋪墊。

  高昌首微微笑著,不置可否。他看蘇麗怡的心情不好,也看到了她休息時,經常偷偷的摸包裏的東西。他沒有問,本打算慢慢來,倒是這魏蘭茜把什麽話都說了,省了他不少功夫。

  想來,包裏的東西大概就是解約合同了。

  蘇麗怡在廚房煮咖啡,因為磨咖啡豆的聲音嘈雜,聽不到外麵的人在說什麽。

  她擔心魏蘭茜又口無遮攔亂說什麽,洗幹淨了幾隻杯子放在流理台上以後就慌忙走了出去,就聽到魏蘭茜說道:“高先生,我看你身份好像很尊貴的樣子。你看你能不能幫幫我家麗怡?”

  魏蘭茜也不想豁出這張老臉去求別人,可蘇麗怡有些怨她,做母親的就想挽回些什麽,幫幫自己的女兒。畢竟蘇麗怡好了,她才會好。

  男人說他是蘇湘的朋友,魏蘭茜不喜歡蘇湘,更加不想用她的麵子去爭機會,就試著用了蘇麗怡的名義。

  蘇麗怡一聽這話,又羞又氣,忙走過去阻止她:“媽!”

  她慌張的看了一眼高昌首,不知道人家聽到了要怎麽想她呢。

  高昌首隻是微微的笑著,不甚在意的樣子,他對著魏蘭茜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幫上蘇小姐,不過如果蘇小姐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跟我說。”

  說著,他看了一眼蘇麗怡,含笑的眼多了些什麽內容。

  至於是什麽內容,就看當事人怎麽領會了。顯然蘇麗怡是感覺到了,她的臉頰微微發燙,又一次的心跳加快了起來。

  魏蘭茜也察覺到了一點什麽,看了看兩人,心裏卻有些緊張了起來。

  蘇麗怡才十八歲,她還小呢,這男人該不是那意思吧?

  而且蘇家還指望著蘇麗怡翻身,可不能去給人做情婦什麽的,那以後還怎麽見人啊?

  蘇麗怡拚了命的想進影視圈,除了想成名以外,也是想有機會成為名媛,進而結交上流社會的人,再嫁入到豪門去。她要是做了情婦,那身價還能值錢嗎?

  魏蘭茜的笑有些牽強了起來,空氣裏傳來了咖啡香,她便對著蘇麗怡道:“麗怡,你不是在煮咖啡嗎,去看看是不是弄好了。”

  她打發了蘇麗怡去倒咖啡,回頭就對著高昌首道:“高先生,雖然在娛樂圈十八歲不算小,可我就這麽一個女兒……”

  此時咖啡機的聲音已經停了下來,蘇麗怡豎著耳朵聽外麵的動靜,連廚房門都沒關,就怕自己母親又亂七八糟說些什麽。

  她一聽到魏蘭茜說了起來,端著兩杯咖啡連忙又走了出去:“媽!”

  她轉頭對著高昌首尷尬笑道:“高先生,請你不要介意,我母親她亂說的。”

  魏蘭茜以前做蘇太太的時候,不會這樣胡言亂語,可落魄的日子裏,與她一起解悶的也就那些大媽大嬸,日子長久了,混了一身的俗氣。

  高昌首笑笑,沒再說任何話。

  蘇麗怡有些埋怨的看了魏蘭茜一眼,魏蘭茜不覺得自己有錯,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她雖然染了一身俗氣,可作為富貴太太的派頭還在,她故意的做出挺腰喝咖啡的動作,用行動語言告訴男人:我們家麗怡是不會隨便給人做情人的。

  蘇麗怡氣得簡直想翻白眼,她索性往旁邊挪了一步,不偏不倚的擋住了魏蘭茜,轉移了話題。

  她機靈,很會找話題,一會兒氣氛又活絡了起來。一杯咖啡結束,高昌首看了看時間才說要告辭。蘇麗怡想留下他吃晚飯的,又怕魏蘭茜再亂說些什麽,便把他送到了門口。

  “今天真是要謝謝高先生了。”

  門口就兩人,關了門魏蘭茜就看不到也聽不到什麽了。

  高昌首看了她一眼:“嗯,不是說好叫我阿昌嗎?”

  蘇麗怡臉一紅,低低的道:“謝謝阿昌。”

  這回,高昌首揉了揉她的頭發,說道:“快進去吧,不然你母親以為我要把你怎麽了。”

  小女孩最吃摸頭殺這一套,他調侃著說了一句,就轉身走到電梯那裏。

  蘇麗怡看著他進了電梯才回自己家。

  一進門就被魏蘭茜嚇了一跳,原來她趴在門上在偷聽。

  魏蘭茜擰眉瞧著女兒道:“你叫他阿昌?”

  哪有認識一天就叫的這麽親密的,魏蘭茜心急了:“我跟你說啊,你現在可別病急亂投醫,想著去做那什麽情婦。你還小,遲早有機會的,可別做糊塗事。”

  蘇麗怡長吸了一口氣道:“媽,你在亂說什麽啊。他的名字拗口,他說他的朋友們都這麽叫他的。”

  魏蘭茜就覺得她好騙,說道:“你認識才他一天,叫高先生不行,就非得叫什麽阿昌?”

  蘇麗怡一怔,想想也是,怎麽就順著他的意思走了呢?

  魏蘭茜戳了下她的額頭:“我看你是被他迷得五迷三道了。”

  魏蘭茜也年輕過,深知成熟有錢又長得好看的男人對小女孩的吸引力,而那些年紀大的男人,也喜歡小女孩的天真活潑。這一來二去的,可不容易發生點什麽嗎。

  蘇麗怡卻說道:“才不是,他喜歡我。”

  魏蘭茜愣住了:“你說什麽?”

  蘇麗怡往裏麵走去,腳步都輕快了不少:“他喜歡我,我能感覺的到。”

  她並非無知小女孩,她的心理年齡是很成熟的。男人對女人的那點喜歡,她分辨的出來。

  魏蘭茜沉吟了下,仔細想想,倒還像真有那麽回事兒。如果那男人想收了蘇麗怡做情人的話,直接砸錢包了就可以了,哪裏會花這麽多心思。

  不過,這裏麵起碼差了十年的年齡呢。

  蘇麗怡不以為意,說道:“十年怎麽了。你看他的身家,是別的男人用十年時間也趕不上的。”

  魏蘭茜雖然是個做媽的人了,但一直沒什麽主意,還要靠女兒,蘇麗怡這麽一說,她也覺得有點道理,就不再說什麽了。

  此事為蘇麗怡初戀的開端,也是另一件事的開始。

  ……

  蘇湘接了祁令揚的電話,說蘇麗怡去過公司,簽了解約文件,心中便有數了。

  蘇湘不會現在就去找蘇麗怡,跟她說她可以再給她一次機會。

  輕易得來的機會不值錢,蘇麗怡對蘇湘一直隻是表麵服她,隻有當她走投無路的找上門來,蘇湘才能夠跟她徹底的收服了她。

  再者,蘇湘也不會此時就去要求蘇麗怡閉緊她的嘴,這樣會讓她察覺到她抓到了蘇湘的把柄,對她予取予求。

  她從工作室回來,回了臥室換衣服。

  傅寒川今天一整天氣都不順,便早早的回家了,傍晚的一個應酬都被他推了。

  他看到了蘇湘放在客廳的外套,往樓上看了眼。

  宋媽媽手裏拿著拖把,看到傅寒川這麽早回來也是一愣,又說道:“太……蘇小姐在房間呢。”

  宋媽媽習慣稱呼蘇湘太太,這次蘇湘搬回來,傅寒川特意讓宋媽媽改一下稱呼,免得那女人不自在不肯住下來。

  傅寒川抬腳就往蘇湘的臥室走去,徑直的擰開了門把。

  今天的氣溫有些高,蘇湘才脫了薄毛衣,身上隻穿了一件內衣,突然打開的門嚇了她一跳,抓起床上的毛衣捂住身體,幾乎同時的,她隨手從衣櫃裏抓了一件什麽就往傅寒川身上砸過去:“出去!”

  傅寒川進門的時候,就看到眼前一具雪白的身體,看得他渾身一熱,還沒再仔細看第二眼,一件什麽東西就飛了過來。

  他伸手一抓握在手裏,趁著女人沒飛回來第二件,就馬上握著門把退了出去。

  他站在走廊看著手裏的東西,內衣?

  男人的心情突然好了起來,感覺籠罩了他一整天的烏雲被吹走了。

  他斜靠在牆上,手指頭勾著肩帶晃悠,腦子裏浮現那具身體。

  他的記憶很好,隻一眼就記住了,跟幾年前記憶中的一樣。姣好的身材雪白的皮膚,白的好像會發光似的……

  蘇湘很快的就換好了衣服,她以為傅寒川不在外麵了,豈料剛走出門口,就見他走了過來,從身後伸出一隻手,手指上掛著一件黑色的內衣。

  “蘇小姐,你這是在暗示我什麽嗎?”男人的調調低沉又顯得有些輕浮。

  他往前兩步,手臂撐在門上,把蘇湘困在門板與他的胸膛之間,漆黑的眼瞧著她,唇角勾起一個很大的弧度。

  蘇湘臉都漲紅了,她隻是要把他趕出去,根本沒看她拿到的是什麽。

  她此時無比後悔怎麽沒多看一眼,怎麽偏偏就拿了那件東西。

  她也沒有考慮到,可要是她多看了一眼那件東西再丟過去,就意味著她的身體會被他看到的更多。看內衣總比看到她的身體強吧?

  蘇湘又羞又囧,結巴道:“你、你在胡說什麽。”想到是傅寒川沒敲門在前,這分明是他的錯誤。

  蘇湘很快就想明白了這點,又挺直了身體,鎮定道:“傅寒川,你——”

  話還沒說完,傅寒川就低頭吻了下去。

  一來,他被剛才的一幕勾得熱血沸騰的。

  二來,他看出來這小東西已經回過神來了,可不能搶先讓她發難。

  他扣著她的後腦勺,另一隻大手手指仍舊勾著她的衣服,貼著她的後腰將兩人嚴絲合縫。

  這一次,他吻得時間格外的長,像是要發泄著醋意,又像是格外的抓住這次機會,他把她弄得渾身軟綿綿,腦子裏一片空白。

  蘇湘簡直要死了,大口的呼吸著,腿軟下來時,被男人打橫一把抱了起來。

  她的身後就是房間,傅寒川趁著蘇湘迷迷糊糊的時候踢開了門把人放在床上。

  蘇湘立即清醒了過來,一臉防備的瞪他,手指極快的掐住了他腰側的肌肉。

  這是蘇湘自己想出來的法子,之前她一再告誡自己,傅寒川若是再對她動手動腳,她就掐他。

  傅寒川“嘶”的抽氣了一聲,這女人下手可真夠狠的,他坐起身來揉了揉腰側。

  他隻穿著一件白襯衣,她那一掐跟直接掐在他肉上沒什麽區別。

  “你不知道男人的腰是很重要的嗎?”傅寒川怨懟的說了一句,心想這女人比野貓還狠了。

  蘇湘才不理他的賣慘,她隻掐了他的肉,又沒拿他怎麽樣。

  她要坐起身時,傅川的手壓在她的肩膀把她推了下來,然後雙手撐在她的腦袋兩側,他的身體懸空在她的上方,將她禁錮在他與床鋪之間。

  四目相對,他道:“弄傷了我,你得負責。”

  蘇湘不理會他的無聊,偏頭看向衣櫃,傅寒川歎了口氣,又說道:“他跟你說什麽了?”

  他的聲音悶悶的。

  他可以去查祁令揚,也可以安排人再盯著蘇湘,甚至可以直接問歐洋,她今天還有沒有再跟祁令揚見麵,可他拿起電話的時候就放下了。

  那時的他,隱隱的感覺有一條線橫在了他的麵前,他踩過了線,將引起她的反彈。

  他覺得他可以直接來問她。

  蘇湘轉過頭來,她知道他嘴裏的“他”指的是何人。

  她道:“一件私事。”

  蘇湘的目光淡然,也坦然。傅寒川微眯了下眼睛看她,蘇湘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他直起身來。盡管心中還有些酸醋,但更多的是好奇了。

  私事,什麽私事?

  她跟祁令揚居然還有私事?哼……

  ……

  遊泳池裏,裴羨從另一端遊過來,雙臂在泳池邊上一撐起來,嘩啦啦的水聲響起,水珠從他的身上滾落,矯健身材一覽無遺。

  “她畢竟跟祁令揚好過,有私事又有什麽奇怪的,隻要不是私情就可以了。”

  裴羨拿著大毛巾擦拭著水珠走過來,傅寒川一把抓起半幹半濕的毛巾砸了過去:“能不能說人話。”

  裴羨聳了下肩膀,將潮濕了的毛巾放在一邊,再拿起浴袍裹上,坐在休息椅裏喝水。

  嗬嗬,說實話還不愛聽了,也就他好脾氣,能忍住這個粗魯又霸道的男人。

  裴羨將水瓶擱在一邊的小桌上,偏頭看了一眼傅寒川,他雙目無神,看著上方天花板。

  泳池上方是玻璃頂,看過去是一片漆黑。現如今的空氣質量已經看不到星星,浪費了這一設計。

  裴羨忽然道:“你這身材練了這麽久,有沒有讓蘇湘瞧瞧?幾年不見,她該不會以為你是大腹便便了,才對你沒興趣了吧?”

  他點了根煙,吸了一口後偏頭看向傅寒川。

  傅寒川險些被一口氣嗆到,怒視了裴羨一眼:“滾。”

  裴羨嗤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說實話,傅寒川把蘇湘弄到傅邸去,不知道到底是福利還是折磨。那麽大一塊肉在眼前晃來晃去,看得卻不能吃得,眼見著餓得眼睛都冒起了綠光,偏不敢下手,大半夜的把他拉出來遊泳。

  傅寒川這位霸道君王,什麽時候這麽乖順了。

  而他又做錯了什麽,要陪著他在這裏過夜?

  裴羨無語問天。

  又待了近一個小時以後,兩個男人才分別離開遊泳池,各回各家。

  傅寒川進入自家大宅子時,經過家裏的那片遊泳池,抓了下後腦勺,現在的天氣還冷了點……

  蘇湘出來倒水,在樓梯口遇到剛回來的傅寒川,兩人的腳步都停頓了下,一個往上一個往下,錯身而過時,蘇湘好像聞到了濕漉漉的味道,涼涼的。

  他出去了嗎?

  傅寒川走到了二樓的平台,看到那女人拿著馬克杯往廚房走,心中默默想,她跟祁令揚的私事不能問,但還是能悄悄查一下的。

  祁令揚那個人,他不得不防。

  又半個月的時間過去,傅寒川得到了兩個消息。

  “傅總,蘇小姐好像在盯著蘇麗怡跟魏蘭茜,對她們倆很上心的樣子。此外,我查到蘇麗怡跟耀世公司解約了。”

  傅寒川點了下頭,心裏鬆了口氣。

  原來那女人說的私事,指的是蘇麗怡她們母女。

  傅寒川擺了擺手,讓唐天時出去,手裏轉著一支筆。

  這兩個女人吧,說是大麻煩算不上,但把她們列為小麻煩是完全可以的。就像跳蚤,總要在安靜的時候讓人癢一下,又不能摁死。

  傅寒川完全能夠理解蘇湘,知道她在顧忌什麽,她無非是為了沈煙。

  其實她大可以像是對蘇潤一樣,把這兩個人弄走,可她對蘇麗怡還存了一份血脈親情,想拉拔她一把。

  不過蘇麗怡跟祁令揚的影視公司解約,就是說他跟蘇湘又斷了一絲關聯。

  傅寒川轉了幾圈筆,將筆擱在了桌上。既然他知道了這件事,也就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了。

  他應該覺得高興才是。

  ……

  蘇湘看了下日曆,過去了半個月,蘇麗怡並沒有來找她。

  蘇湘派了人去留意著蘇麗怡跟魏蘭茜的,尤其是魏蘭茜,她是最不穩定的因素。

  不過在這段時間裏,蘇麗怡很積極的去影視公司麵試,她開始了自救的道路,一次次的跑片場去試鏡,隻不過效果不大。

  她沒有經紀公司,靠自己很難出頭。

  蘇湘不急著把蘇麗怡叫過來,就要讓她多碰幾次壁。

  她摩挲著嘴唇,又琢磨著蘇麗怡是真被她那次給治住了?

  從資料上看,陸薇琪是去找過蘇麗怡的。

  蘇湘的人甚至做好了準備把蘇麗怡帶走,卻見她跟陸薇琪在大馬路上隻見了一麵,就轉身離開了。

  陸薇琪又熬不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