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 跟別的男人訂終身,你是想氣死我嗎?
作者:一湖深      更新:2020-03-24 14:37      字數:6700
  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中,現在的結果也在她的掌控中,可是接下來傅寒川的怒氣……

  封輕揚沉吟了下,長長的吐了口氣。

  到了車子那邊,封輕揚正琢磨著要不要先閃人,傅寒川的冷眸掃過來,低沉道:“你開車。”

  他隻說了三個字,但那壓抑的嗓音,仿佛天上陰沉濃厚的雲層那般嚇人。

  封輕揚打開了車門上去,同時,傅寒川已經抱著蘇湘坐在了後車座。他抱緊了她,好像生怕她再出事似的。

  封輕揚再看一眼,又歎了口氣。

  隻怕傅寒川自己都沒想到,他會這樣緊張蘇湘,到了連放手都不肯的地步。

  暴雨滂沱,封輕揚不敢把車子開得太快,蘇湘在車上就開始發起了高燒,迷迷糊糊的人都燒昏頭了。

  她捉緊了傅寒川的衣服,冷得渾身打顫,傅寒川把車上的備用毛毯裹住了她都不管用。

  她迷迷糊糊的隻一個勁兒的喊冷,不然就是說不想死,嘴唇都發紫了。

  傅寒川心疼極了,他有多心疼蘇湘,看向封輕揚的目光就有多惱怒,封輕揚覺得自己的後腦勺頭發要被他給瞪禿了。

  封輕揚把頭縮得低低的,暗想蘇湘這身體也太嬌弱了吧,嗆幾口水就成這樣了?她不是一直挺能的嗎?

  可她哪裏了解,蘇湘這段時間經曆了很多事,她一直緊繃著自己,到了現在,好不容易那些事都熬過去了,她放鬆了下來。

  人在精神緊張亢奮的時候,身體的全部機能都被調用起來,所以很多人往往都是事後大病一場。蘇湘驟然的這麽一驚嚇,她承受不住。

  到了醫院,醫生緊急救治過後,下了診斷說是細菌感染了肺腑,要住院幾日。

  在傅寒川急切又緊張又憤怒的目光下,醫生交代結束,緊繃著全身的皮趕緊走了。

  醫生一走,封輕揚就感覺到了傅寒川要殺人的目光,她脖子一縮,往病房門外走,做好了挨罵的準備。

  蘇湘掛了點滴,病房裏就她一個人。昏昏沉沉之際,就聽到走廊外麵誰在大聲罵人,她眼皮動了動睜不開,隱約聽到幾句話,又不是很清晰。她很累,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走廊裏,封輕揚被傅寒川罵得跟孫子似的。

  “封輕揚,你怎麽能拿人命當遊戲!如果我沒到呢,你是不是打算看她淹死了!”

  傅寒川能猜到封輕揚的用意,蘇湘躲避了他好幾日,她想出手打破他們的冷戰。可他寧願跟蘇湘再磨上些日子,也絕不會拿蘇湘的生命來開玩笑的。

  封輕揚這次下手太沒輕沒重了!

  想想他就後怕。

  封輕揚掏了掏耳朵,說道:“傅寒川,你吼完了沒有。”她皺起了眉毛,“如果你不來,我肯定會下去救她。”

  她那一身裝束,就是防止自己計算錯誤,萬一傅寒川沒有及時趕到,她自己就會跳下去救人,難道還能讓自己手上染上人命嗎?隻是她沒有想到蘇湘會嚇出病來。

  她道:“傅寒川,你冷靜一點。雖然蘇湘受了驚嚇,還病的這樣嚴重……”在傅寒川狠戾的目光下,她趕緊先承認錯誤,“是,這是我的失誤。”

  話剛出口,傅寒川眯起眼:“失誤?”

  “封小姐,我知道,你在你們封家為了那點權力爭鬥,你沒少對你那兩位兄弟下絆子。但蘇湘不是你們家的人!”

  傅寒川跟封輕揚做朋友沒事,對她的手段也清楚,但她動了蘇湘,他就不能輕饒。他甚至想要封輕揚退出,別再參與進來了。

  他也知道,封輕揚這次出手算是輕的了,但她出手的目的,是為了她自己的利益。若他一直跟蘇湘這麽別扭下去,她會覺得這家工廠不會有什麽好的前景。很多公司,都是因為創始人理念不同最後走向沒落。

  這家工廠的建立,對他們三個人的意義不同。

  對封輕揚來說,她隻是為了那三千萬能夠得到好的收益回報。

  對傅寒川來說,這家工廠有為平息輿論的作用,也是為了讓蘇湘改觀。現在,平息輿論的作用已經起到了,封輕揚覺得,若蘇湘不能跟他好,他就會甩手不幹,到時候這家工廠就成了個爛攤子。

  封輕揚與他合作,甚至成為朋友,是她覺得他們是一樣的人,為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但他跟蘇湘的事情,與工廠完全無關。

  封輕揚抿了下唇瓣,她知道她惹惱了傅寒川,但他的那句話也刺到她了。

  封輕揚也不高興了起來,她道:“是,蘇湘不是我的什麽人。但我們合作這麽久,你就隻覺得我眼裏隻有利益權力?”

  “我佩服蘇湘的處事為人,但我所在的環境跟她不同,我不可能成為她那樣的人……”她頓了下,拂了一把遮在眼前的劉海,自嘲一笑,她跟他說這些做什麽。

  她換了話題正色道:“傅寒川,你隻顧著生氣,可你剛才沒有發現嗎?”

  “她放下戒備後,就隻依賴你。剛才她的那些反應,才是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我的計劃雖然很爛,但效果是顯而易見的。”

  “有時候,你溫和的手段沒用,就隻能鋌而走險。不逼一下,你怎麽知道她到底怎麽想的呢?”

  傅寒川蹙起了眉毛,剛才他隻顧著著急生氣,仔細一想,蘇湘從上岸以後就緊緊的捉著他的衣服不肯放手。抱她上車時,也是因為她不肯放他才一直的抱著她。

  要知道,他每次抱蘇湘都是不顧她的意願硬來的,兩個人的時候她都很抗拒,更不要說有外人在場。

  當時現場還有負責人跟封輕揚,若說她與負責人不熟悉的話,她可以依靠封輕揚,她們同是女人,封輕揚扶著她過去也可以。

  當然,他也可以想成蘇湘意識到了她落水是封輕揚的精心策劃,所以她不敢再靠近她。

  但不可否認的一點,蘇湘一直喊著的是他的名字,沒有一次是叫祁令揚的。

  想到這裏,傅寒川的臉色稍緩,封輕揚看了他一眼,再看看空蕩蕩的走廊道:“沒事了的話,我就回去了。”

  封輕揚低頭看了下自己,雖然穿了雨衣,但當時那麽大的雨,雨水從領口鑽進去,此時也已經半濕了,黏在身上涼颼颼的。

  傅寒川瞧了她一眼,生氣過後也就不再跟她計較了。但他嘴上不饒人,啐了一口道:“趕緊滾吧。”現在他也不想見到她。

  一會兒蘇湘回過神來時,還以為封輕揚與他合謀了呢。傅寒川想到這個,又有點頭疼。

  封輕揚對他的惡劣態度不以為意,走時,她對他眨了下眼睛道:“現在正是蘇湘最脆弱的時候。你要能攻破她的心理防線,就不枉我做了回惡人,回頭再幫我說幾句好話。我可不想跟蘇湘把關係鬧僵了。”

  封輕揚與蘇湘理念不一致,所以算不上是好朋友,隻是簡單的合作夥伴而已。若蘇湘跟傅寒川好了,那兩口子一致對外,那她豈不是賠了個底兒掉?

  其實,她也想過從傅寒川下手,逼蘇湘一回,看看她什麽反應的。隻是傅寒川這個人太精明,她自認算計不過他。再者,她若失誤把傅寒川弄倒了,萬一傅氏出了問題,傅正南可能會借機頂上來。

  傅寒川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她不能毀了他的心血讓他回到解放前,這樣不利於他們以後的合作。

  封輕揚轉身間,心思已然百轉千回。她擺了擺手,轉身往出口走。

  腳步聲在安靜空蕩的走廊顯得格外突出,也顯得單調,嗒嗒的隻有她一個人。

  蘇湘成為扶蕊慈善的負責人,媒體上宣揚了幾天。可她的身份又不隻是負責人那麽簡單,在外界來看,她還是祁令揚的未婚妻。

  傅寒川把人送到古華醫院的時候就清空了半個樓層,又嚴令不得傳出消息。所以他才敢在走廊上就對她大喊大叫。

  封輕揚微扯了下唇,感覺到身上的冷,搓了搓手臂。

  到了這個時候,她才放出自己的小心思。

  她想:她敢這樣設計蘇湘,除了她做好了應對以外,也是她自己親身經曆過了的。

  封家重男輕女,她又爭強好勝,小時候她就露鋒芒,與她家的那兩位兄弟比高低。她勝了,家裏長輩也隻是不冷不熱的說了個好,回頭又趕忙安撫那兩位兄弟。奶奶甚至上來就說:輕揚,你又不是男孩子,要那麽好強做什麽。

  長輩們麵前,封輕揚沒得到多少誇獎,背地裏,那兩位兄弟輸得不甘心就暗算她。有一回,他們就放了一條狗追她,她掉到了遊泳池。

  那時候她還沒學會遊泳,差點被淹死了,幸好一個傭人經過把她救了上來。

  她沒什麽事,也沒生病,過了會兒等她冷靜下來了,就決定要去學遊泳。另外,兩天後她把那條狗給賣了,弄了一盆豬血倒在那兩兄弟的床上,對他們說,她宰了那條狗。

  那次把他們嚇得都不輕,在她學遊泳那段時間,他們都沒敢再來招惹她。

  封輕揚低歎了口氣又想,不管怎麽說,蘇湘不是她,也與她也無冤無仇的,她不該去嚇她的。

  另一頭,傅寒川等封輕揚走了,就轉身進了病房。

  蘇湘正在昏睡,小臉一片不正常的暈紅。她本就瘦弱,此時靜靜躺著,看上去更讓人心疼。

  傅寒川拎了張椅子在床邊坐下,將她的手握在掌心。她的手這樣的小,好像一用力就能幫她的骨頭捏碎。

  蘇湘睡了一會兒,咳了兩聲把自己給咳醒了,她緩緩撐開眼皮,朦朦朧朧的看到眼前坐著一個人影。

  “傅寒川?”她的聲音很虛弱,沙啞的聲音一聽就沒什麽力氣。喉嚨的灼燒感讓她很不適,於是她皺了下眉。

  傅寒川見她醒了,連忙倒了杯溫水喂她。

  蘇湘喝了兩口,側頭看他:“你剛才跟誰吵架?”

  傅寒川就把封輕揚做的事情給說了。哪怕他現在不說,蘇湘一會兒回過神來自己也會想明白的,還不如對她坦白,免得她以為他跟封輕揚同流合汙。

  “我已經罵過她了。”傅寒川最後說道。

  蘇湘平躺著,目光對著雪白的天花板,她想,封輕揚設計她落水,是想看她的真實反應。

  而她那時腦子裏一片空白,最直接的念頭就是要活著。可她在沉下水底,被嗆得以為自己就快死了的時候,也想過別的。

  那時候,她想的是什麽呢?

  蘇湘閉上眼,被子下的手指無意識的摸了下身下的床單。

  此時她已毫無睡意。

  傅寒川看她微微翕動的睫毛,知道她沒睡,低聲說道:“蘇湘,如果你不想睡的話,我想跟你談談。”

  蘇湘複又睜開眼來,她看了眼傅寒川,看到他嚴肅的表情。她微蹙了下眉毛,視線落在他濕潤的衣服上。

  傅寒川把蘇湘抱過來,自己一身濕透,還沒來得及換衣服。他太緊張,時間一長都忘了這件事。

  蘇湘沙啞的聲音道:“你衣服濕了,先去換一下吧。”

  傅寒川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衣服上墜著的水珠都流淌幹淨了,隻是貼在身上濕漉漉的。黃泥水將西服的顏色染得半黃,汙跡斑斑。

  他這樣子在這裏與她談話確實不合適。

  “那好,你先等休息一會兒,我等下再過來。”

  傅寒川起身,再給蘇湘掖了下被子,將她捂得嚴嚴實實的才離開。

  封輕揚在醫院附近的專賣店換了身衣服就重新回到了醫院,隻不過她是等著傅寒川離開了才出來的。

  要是道歉的話,還是親自道歉比較真誠。

  她推開病房的門,蘇湘聽到腳步聲睜開眼來,看到封輕揚微訝了下,傅寒川說她已經離開了的。

  隨即,蘇湘的目光又冷了下來。對於一個故意推她落水的人,她實在擺不出什麽好臉色。

  封輕揚看她冰冷的臉色也不在意,走上前,將新買的一束花放在床頭櫃上。另外,她手裏還拎著一隻MU的袋子,也一起放在了櫃子上。

  東西原本放在工地臨時辦公室裏,她讓那邊的人幫她送過來的。

  傅寒川之前被她設計去MU,說順路幫她取個東西,其實這東西也是為了事後道歉準備的。

  她在MU預訂了一整套女人裝,傅寒川以為是她的衣物也就沒看。

  在封輕揚的計劃裏,蘇湘被救上來以後,肯定會回過味來的,她也需要換一套幹燥的衣服。所以她拿出一套屬於蘇湘尺碼的衣服就不屬於不打自招了。

  這是封輕揚準備作為他們和好的禮物,也是對蘇湘賠禮道歉,這樣她拿蘇湘下手的罪惡感也可減輕些,蘇湘就不至於那麽記恨她了。

  事情雖然失去了控製,但結果是一樣的。

  封輕揚坐下來,往那隻袋子抬了下下巴道:“給你賠禮道歉的。”

  MU是著名服裝設計師開的,整件套裝價值不低於一套首飾。

  蘇湘幽冷的視線盯著她道:“你覺得,人命跟一套衣服的價值一樣?”

  封輕揚撫了撫眉毛,她跟蘇湘的價值觀不太一樣,所以在這個問題上,沒什麽好討論的。不過她還是先認了錯,隨後道:“蘇湘,在你命懸一線的時候,你心裏想的是什麽?”

  “你在那一刻,最想見的人是誰,你有想過嗎?”

  蘇湘的目光幽深起來,眉頭緊蹙。封輕揚看了看她,微微一笑道:“蘇湘,雖然我這方法錯誤了,但我的目的不是要害你。你這麽聰明,肯定也是知道了的。”

  “你再好好想一想,女人的這一生,真正愛過能有幾回?”

  封輕揚沒多少話要與蘇湘說,道歉了,也點到為止了,接下來就看蘇湘的意思了。

  傅寒川一身泥水,不是簡單換了套衣服就算了的。他在附近的酒店洗了個熱水澡,換上了幹淨的衣服再過來,那時封輕揚已經離開了。

  重新回到病房,蘇湘閉著眼睛,呼吸平穩,似乎睡著了。但傅寒川知道她並沒有,隻是在逃避與他接下來的談話。

  他看了眼床頭櫃上的東西,看到那隻熟悉的紙袋的時候,他就知道封輕揚來過了。

  傅寒川倒了杯熱水,坐下來道:“蘇湘,危險過後,你就縮回去當縮頭烏龜了嗎?”

  他吹了口熱氣,輕啜了一口白開水,疊起了長腿顯得悠閑。

  開水寡淡無味,但是那一股暖暖的熱流注入體內,一直到四肢百骸,他現在可以好好與她談一談了。

  從事發到現在,他連口熱水都沒趕得上喝,心心念念都是她的安危。所以,他是不會讓她再縮回到殼子裏去的。

  封輕揚鋌而走險,他也不能辜負了她的心意。至於蘇湘,他也不能讓她稀裏糊塗的過去了,白吃這番苦頭。

  說得難聽一點,就是讓蘇湘在生死存亡的時候,看清楚她的心。

  蘇湘睜開眼來,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花香,眼前的人又是西裝筆挺,一副精明銳利的樣子。

  蘇湘的喉嚨上下翻滾了下,她道:“謝謝。”

  謝謝?

  就這麽沒了?

  傅寒川一愣,眼眸更緊的盯著她,他要的不是這兩個字。

  他將水杯擱回床頭櫃上,咚的一聲發出好大聲響,水杯裏的水晃動起來,潑灑了一些在外麵,沿著桌麵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傅寒川沒管那個,他現在恨不得抓起那個女人用力搖晃她幾下,看她還嘴硬不。

  可她那麽脆弱,他怎麽舍得?

  傅寒川氣勢洶洶的起身坐在了病床邊,身體倏地往下傾,上半個身體籠罩在了蘇湘的上方。

  蘇湘看著上方那張黑透了的臉,瞳孔瑟縮了下。她感覺得到他的怒氣,又看到他黑沉的眼眸中烈火降了下來。

  傅寒川的眸光放軟,唇角一扯微勾,看上去十分邪魅。他道:“蘇湘,你是屬烏龜的,還是上輩子就是隻烏龜?”

  蘇湘喉頭一梗,她都成這幅樣子了,他還有心損她?

  但她也聽出他話裏的意思,所以索性抿緊了嘴唇偏過頭去。

  外麵還在下雨,隻是沒有那麽大了,灰色的天空像是落下了無數根銀針。

  病房裏靜悄悄的,傅寒川近距離的看著那張緋紅的臉,不知道她是發燒未退的緣故,還是她在緊張。

  她的側臉線條柔美,鼻子挺翹,下巴微尖,但不是女明星整出來的那種錐子下巴,所以看上去非常的自然。

  那副長睫毛從這個角度看就更加明顯了,像是黑鴉的羽毛扇,濃密纖長還帶著一點翹弧度。

  她長得不是很像沈煙,但是沈煙把她最漂亮的一雙眼睛傳給了她,一樣的勾魂攝魄。難怪蘇明東死也要沈煙作伴。

  傅寒川忽然開口道:“蘇湘,如果有一天我要死了,我一定也拉著你陪我,絕不把你留給別人。”

  蘇湘一怔,回過頭來瞪他:“傅寒川,你有病!”

  正常人哪會輕易說死,死是一個非常不吉利的詞,正常人都避諱,都希望自己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最好長生不老,誰嘴裏詛咒自己的。

  傅寒川被罵了卻沒拉下臉,反而笑了起來。他抬起一條胳膊,手指戳了戳蘇湘的嘴唇道:“你是不是舍不得我死?”

  蘇湘索性抿住了嘴唇不搭理他了。

  傅寒川卻自顧自的說了下去道:“剛才我們已經經曆過了一番生死。我問你,你剛才害怕的時候,你想的是誰?”

  “如果你要死了,你希望誰陪著你?”

  蘇湘這回閉上了眼睛,嫣紅的嘴唇抿的更緊了。

  傅寒川笑了笑,反正他已經把她當成了縮頭烏龜,他會把她的腦袋一點點揪出來的。

  他繼續慢悠悠的道:“別的男人,如果自己要死了,可能會對自己的女人說,哭個幾天把悲傷都發泄完畢了,然後忘記自己,再尋個對她好的男人嫁了。”

  “我剛才想了想,我好像受不了這樣。可我還活的好好的,你就要跟別的男人訂終身,你是想氣死我嗎?”

  他一邊說,手指一邊輕點著她的腦袋,仿佛要把那些話敲進她的腦袋裏去的。

  被單下,蘇湘一下一下的摳著床單,傅寒川的胡言亂語讓她忍無可忍,她睜開眼,瞪著上方的男人,一把撥開他的手指咬牙道:“傅寒川——”

  傅寒川一笑,漆黑的眼仿佛撒了一把星子,點點閃爍,他道:“不逃避了?”

  他摸了下蘇湘漂亮的眼角,看她像是隻炸了毛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