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 我比較喜歡跟榴蓮過夜
作者:一湖深      更新:2020-03-24 14:37      字數:6668
  傅寒川還記得沈老太太見到薑花時的表情,說薑花隻有一天的花期。

  那模樣,分明在說沈煙的命運像薑花一樣短暫。

  蘇湘搖搖頭,她很肯定,從來沒有聽沈煙提起過她的外公外婆,記憶裏隻是記得她偶爾會坐著發呆,一副落寞神傷的模樣。

  那時候不懂,以為是自己的啞疾讓她傷心難過,更加不敢上前去打擾她。有一次她陪在她身邊,她隻是抱著她一個人流淚。

  現在知道了她的過去,想來,或許那時她在思念某個人,或者是她的父母。

  是啊,誰沒有父母呢?

  沈煙嫁給蘇明東以後,從此她的生活裏就隻有那一方天地,子女、丈夫,夫家的親戚朋友,好像與自己的過去徹底斷裂了。那麽,是蘇明東不讓她回娘家,還是娘家人不肯承認她了?決裂了?

  當時到底發生過什麽事?

  蘇湘杵著筷子發呆,傅寒川看她一眼,讓她快吃,說道:“別想了,先吃飯,等見到宴霖的時候,再看情況。”他有預感,隻要見到宴霖,還有那位沈老太太,一切就能真相大白。

  “嗯……”蘇湘點點頭,扒拉了幾口飯。她之前吃的零食太多,大部分飯菜給傅寒川吃完了,隻留下那一道甜品,蘇湘打算路上邊走邊吃,卻被傅寒川否決了。

  “這東西冷冰冰的,別吃了。”

  蘇湘抬頭看了看他,她才吃了兩口,不吃多浪費,而且酸酸甜甜的,口感很好啊。她不理他,堅持要拿甜品。

  傅寒川將那杯甜品推遠了,說道:“你不是生理期痛嗎?”

  蘇湘的臉瞬間紅了,快速的四周看了眼,這人怎麽在這裏說這個!周圍有幾個華人,回過頭來看了看兩人,蘇湘尷尬的要命,埋著頭快步走了出去。

  傅寒川不以為然,慢悠悠的跟在她的身後。他看了下時間,準備下午時間就在當地逛逛,明早再去宴霖的宅邸拜訪。

  經過一家榴蓮商鋪,濃鬱的榴蓮氣味撲鼻而來,傅寒川臉上的閑情逸致瞬間變了,嫌惡的皺了皺眉,拉著蘇湘的手快速的走了過去。蘇湘看著他的後腦勺,偏頭看了一眼擺在攤位上的榴蓮,好像明白了什麽,唇角彎了起來。

  等到逛街結束,兩人往回走的時候,又經過那家榴蓮商鋪,蘇湘腳步一拐,往裏麵走了進去。她抱起榴蓮這個聞一下,那個聞一下,捏捏上麵的尖刺,很有興致的樣子。

  傅寒川站在店鋪門口,屏住的呼吸實在忍不住了,重重的吐了口氣,往前走了過去。過了一會兒也不見那個女人跟上來,他再倒回來,看那個女人歪著頭還在看別人怎麽挑。

  他捏了捏眉心,隻好忍著臭味進去催促:“你買這個幹什麽,臭死了。”

  老板一口馬來口音的漢語說道:“臭好啊,越臭味道才越好嘞。”

  蘇湘看了一眼黑臉的男人,挑了一個貓山王讓老板稱重,回頭對著他道:“你家裏不是養貓的嗎?”

  榴蓮的臭味,跟貓屎不相上下吧?

  傅寒川皺了皺眉,一臉鬱猝道:“不一樣。”家裏養貓,但使用的是高科技產品,具有自動清理功能,還能除臭,怎麽能一樣。

  蘇湘準備付錢的時候,他故意道:“酒店不允許帶榴蓮入內。”總統套房,誰見有人帶著榴蓮進去了。

  蘇湘付了錢,拎起榴蓮笑眯眯的道:“你少騙我,大酒店我也住過的。”

  說完,她拎著榴蓮先走了出去。傅寒川無奈,隻得跟上去。

  回到酒店,一個小麥膚色的女孩子從大堂走出來,女孩漂亮的大眼睛看了一眼傅寒川,上前橫在他麵前,對著他招了下手一臉甜笑道:“嗨,大帥哥,我們又見麵了。”

  女孩穿著露臍T恤,下麵配了一件很短的牛仔短褲,露出她的一雙長腿,姣好的身材一覽無遺。

  傅寒川微蹙了下眉,似乎在回憶哪裏見過她,女孩先道:“你不記得我了?上回遊泳池,我們還一起喝過雞尾酒。”

  她轉頭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蘇湘,捂嘴露出好像闖禍了的表情:“她就是你的那個女朋友?啊,我是不是說錯話了?抱歉抱歉。”說完,她就蹦蹦跳跳的跑了。

  蘇湘淡淡的看了一眼傅寒川,往電梯那邊走。

  電梯裏,傅寒川看了看一臉淡然的女人,輕咳了一聲道:“上次來酒店時在遊泳池遇到的。她請我喝酒,我說我喜歡皮膚白的,大概是報複吧。”

  蘇湘撓了撓眉梢說道:“你沒必要跟我解釋,小姑娘都喜歡你這樣的。”

  傅寒川看了她一眼:“不是吃醋嗎?”

  電梯在頂樓停下,蘇湘抬步走了出去,這個問題根本沒必要回答。

  這件小事好像就這麽過去了,午後小睡了一會兒,傍晚吃晚飯的時候,傅寒川叫了晚餐服務過去敲門,一打開門,一股味道撲麵而來,男人忍不住的皺了下眉:“你是怎麽做到的?”這麽臭,她能睡著?

  蘇湘趿著拖鞋走出來說道:“那你又是怎麽做到在又是煙味又是酒味的地方睡覺的?不也一樣嗎?”她以前可沒少伺候這位應酬酒醉的男人。

  她輕哼了一聲,掠過男人身側走到客廳去吃東西,傅寒川捏了捏拳頭,沒轍。

  兩人對著一張桌子吃東西,傅寒川眯眼看著對麵吃的津津有味的女人,左右瞧了她一會兒說道:“蘇湘,你是在防我吧?”

  知道他不喜歡那種味道,以為可以阻止他?

  蘇湘不置可否,傅寒川沉沉的吸了口氣,擱下碗筷瞧她,一臉嚴肅道:“在你的印象中,我就這麽不可靠?”

  蘇湘沒直接回答他,隻說道:“我比較喜歡跟榴蓮過夜。”他的往日表現,可沒有一點表現出他的可靠性質。

  傅寒川無語的掃了她一眼,重新拎起碗筷吃飯。他漫不經心的道:“你什麽時候喜歡吃那種東西的?”

  在傅家的時候,她從來沒有表現出這一點喜好。一想到這個,他微微怔了下,她在傅家一直都小心翼翼,不敢表露出什麽來。

  蘇湘看他一眼,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會喜歡這種東西。在泰國嚐了一次,覺得口感不錯。味道很甜,肉質細膩,還沒有獼猴桃火龍果的那種細籽,吃著方便。”就是臭了點。

  她看著麵無表情吃飯的男人,眼睛一動,笑說道:“我還嚐試過榴蓮殼煲湯,口感清甜,一點都不臭。不然我……”

  蘇湘抬起手,往自己那間房指了指,意思可以借用酒店廚房煲湯,男人掃了她一眼,唇角一彎,循循善誘道:“這個提議不錯。我們還可以開瓶紅酒,美食配上酒才不浪費,你覺得如何?”

  蘇湘馬上笑意沉落下來,漠漠道:“不怎麽樣。”這男人心思太明顯不過,她才不傻著往坑裏跳。

  你來我往,誰也沒占到上風,晚餐過後,酒店服務員進來收了餐盤,那兩人各自回房處理事務。

  傅寒川打開電腦,一如既往的一堆待處理郵件。他撐著額際一封封看下去,不時拿起筆在記錄本上寫寫弄弄,再回複過去。

  桌邊的手機響了起來,喬深的電話打過來,傅寒川看了眼,抓起手機轉過椅子對著窗外,接起電話:“喂……”

  喬深聽到他的聲音,立即道:“傅先生,隻聯係到了蘇麗怡,不過蘇麗怡對太太的事也了解的不太清楚。”

  傅寒川望著濃墨夜色說道:“不用查了。”

  他讓喬深聯係蘇麗怡那邊,本意也是想知道蘇湘查宴霖的緣由,現在她自己說出來了,也就沒有那個必要了。

  喬深還不知,愣了下:“不查了?為什麽?”

  傅寒川道:“這條線不用跟了,一切等我回來再說。你盯著傅正康那邊,他有什麽動向?”

  喬深的語氣低沉了下來,說道:“高先生也被降職,相當於驅離了核心地帶。另外,傅正康在董事會上,說到要把加拿大分公司合並進來,提振傅氏。”

  傅氏在接連受創之後,盡管有傅寒川等人一直在挽救,不過到底元氣大傷,又趕上其他大公司追趕,情勢並不那麽樂觀。如果有加拿大公司的回歸,傅氏的實力將大大提升,又能躍居群首。

  傅寒川的手指輕輕敲打在扶手上,笑的意味深長,他道:“好,就先讓他做點功勞出來。”

  喬深再接著道:“傅先生,裴先生跟莫先生那邊,還要他們繼續買入散股嗎?”

  喬深跟在傅寒川身邊那麽久,是他的心腹,知道他的打算,但對方是傅正康那種千年老狐狸,他道:“傅先生,傅正康的眼線也在盯著我們。我想他知道你的用意,肯定對我們會有防範。”

  趁著傅氏股票低迷的時候,大量吸收散股,是有翻盤的希望,但是如果持有股東的支持數量大於他們的,這個希望就渺茫。況且,傅正康現在正在用力表現他對傅氏的領導力,那些反對他的在被邊緣化,支持他的得到了好處不會輕易倒戈,怎麽看,傅寒川翻盤的希望都小。

  傅寒川勾了下唇角說道:“買,繼續買入,以後當個大股東也不錯,不是嗎?”

  喬深聽著他愉悅的口氣,感覺不是那麽回事。他問道:“傅先生,你跟太太在那邊感覺不錯?”

  傅寒川冷冽的眸光泛起一絲暖意,淡淡說道:“還不錯。”

  喬深扯了扯唇角,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問道:“傅先生,你是不是還有什麽後招?”不然,在聽聞傅正康的舉動後,他的心情不會那麽好。

  傅寒川搓了下手指,隻道:“最後結果如何,以後就知道了。”他接著吩咐喬深,盯緊傅正康的一舉一動,然後就掛了電話。

  轉過身,他看了眼筆記本電腦,看著底下的最後一封還未打開的郵件,來自於加拿大那邊的全英文郵件。

  打開,裏麵的內容也是全英文書寫,裏麵提到了傅正康,以及他的兒子,妻子。

  ……

  另一間房,蘇湘處理完工作上的事,捏了捏發酸的後脖頸,把榴蓮拿過來吃。

  電腦上發來視頻邀請,蘇湘打開視頻,萌萌的珍珠小天使出現在屏幕上,對著她喊麻麻,一邊好奇的往前湊上她的小腦袋,似乎想把蘇湘從電腦裏找出來,頓時整個屏幕都被她的臉遮住了。

  祁令揚的聲音傳過來:“你這樣媽媽就看不到我了。”

  他將小丫頭抱著遠離屏幕,蘇湘這才能看到他們兩個人的臉。珍珠坐在祁令揚的腿上,小手在鍵盤上亂按,蘇湘看著對話框上顯示的亂七八糟的符號。

  祁令揚抓住他的小手,對著蘇湘道:“在那邊怎麽樣?”

  蘇湘舉起自己的榴蓮給他看了下,笑說道:“這邊的貓山王好便宜。”

  祁令揚笑著看她在那邊吃,珍珠急了,小手抓著前麵的空氣軟軟說道:“我也要吃。”

  祁令揚摸摸她的小腦袋,塞給她一顆糖,對著蘇湘道:“好了,你就別饞她了。”

  蘇湘聳了聳肩膀,將榴蓮擱在盤子裏推遠了,祁令揚的笑沉落下來,一臉嚴肅的道:“有見到宴霖?”

  蘇湘搖了搖頭:“明天應該可以了。”

  祁令揚點了下頭:“這就好……”他看著蘇湘似乎另有話說,不過說出口時,他說,“有任何事,打電話給我。”

  蘇湘嗯了一聲,兩人又說了會兒話,珍珠到了睡覺的時間,困得在那揉眼睛,祁令揚才結束了視頻,蘇湘關了電腦,準備去洗漱。

  這時,房門輕敲了幾聲,蘇湘轉頭看了眼,腳尖轉了方向過去開門。傅寒川站在門口,手裏拎著一支手機:“傅贏的電話。”

  把手機交給蘇湘時,男人的目光順勢在房間內掃了下,看到她的電腦,雖然關了,不過支起在那裏,看起來剛使用過。

  蘇湘拿著手機掃了他一眼,轉頭看了看自己的電腦,漠漠的又看他一眼,轉身往房裏走,順便關上門。

  別以為她不知道,他隻是用了傅贏做借口,傅贏如果要找她的話,完全可以打到她的手機上,又不是沒電。

  傅寒川站在門口,看著那扇關起來的門,手指抄進口袋撇了撇嘴走回到自己房間。

  蘇湘坐在床鋪上,笑著道:“傅贏,是我,你想我了嗎?”

  電話那頭,傅贏稚氣的小奶音傳出來:“你看到那些畫了嗎?”

  “嗯?”蘇湘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傅寒川讓畫廊送來的畫,說道,“你告訴他的?”

  那天去畫廊,傅贏也去了,小家夥還看了那幅薑花圖,說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麽漂亮的花。

  傅贏道:“對啊,爸爸檢查我寫的日記就看到了。”

  傅贏小朋友機靈的完全把責任推到了日記本上,他追問道:“那個畫,是不是很漂亮?”

  蘇湘想起那幅武夷山四季圖,點了下頭道:“是不錯。”

  “很貴?”

  “應該吧。”

  傅贏小朋友放心了,問道:“那你喜歡嗎?”

  蘇湘想了想,說道:“喜歡。”名家的作品,價值不菲,以後還有很大的升值空間。

  傅贏小朋友更加放心了,這樣就一比一扯平了。他覺得幫了爸爸這麽大的忙,自己應該得到些什麽,於是問道:“媽媽,日記隻可以自己看,別人不可以看的,是不是?”

  傅贏小朋友自從被逼著重寫一遍日記後,就下了個決定,以後再也不能讓爸爸檢查他的日記了。

  蘇湘不知情況,斟酌了下說道:“嗯……理論上來說,日記是個人隱私,如果不經過允許,確實不能看。”

  傅贏滿意的點點頭附和:“是啊是啊,媽媽,我要去洗澡了,拜拜。”

  “拜拜。”蘇湘看著掛了的電話,拿著去還給傅寒川。

  敲門,男人出來開門,一隻手還扶在門把上,蘇湘握著手機的手往前伸:“喏。”

  傅寒川看了一眼她白淨的手指,伸出手來去接,卻在摸到手機的那一刹那轉而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帶了進來,另一隻手以極快的速度按著她的肩膀,將她推到牆邊,嘴唇準確的落了下去。

  蘇湘隻覺得一陣轉悠,等反應過來時,她的背貼在堅硬的牆上,前麵是他厚實的胸膛,唇瓣裏有他帶著甜酒的氣息。

  但這個過程隻持續了一秒鍾,男人隻親了她一下就抬起頭來,然後往後退了一步。

  傅寒川之所以這個表現,並非他客氣,發乎情止呼禮,他擰眉看著麵前的女人:“你——”他有些氣急敗壞,抹了下嘴唇看了看手指,上麵好像還有榴蓮的氣味。

  蘇湘一臉無辜,說道:“我買回來不吃,不是浪費嗎?”

  說完,她聳了下肩膀,踩著拖鞋從他房間飄走了。

  這天晚上,蘇湘倒也不是真的要聞著一屋子的榴蓮氣味過夜。她將那東西裝在密封盒中放在陽台角落,房間透風,這樣不就好了嘛。

  第二天,蘇湘穿的正式了一些,還仔細的打上了薄妝,這樣顯得她氣色好看一點,也正式一點。她把帶過來的畫小心的放在包內,走出門,傅寒川已經在客廳等著她,兩人一道下樓。

  租的車等候在門口,還是上回的那一個司機,傅寒川在這之前,已經讓酒店預訂好了薑花跟拜訪禮物,另外,他也打電話知會過別墅那邊,今日會登門拜訪。

  車子行駛在馬路上,還是一眼看過去的扶桑樹,蘇湘有點兒緊張,手指握著掌心已經微微出汗,路上的那些好看的風景也沒落入眼裏。

  傅寒川看她一眼,伸手將她的手指拿過來握了握道:“不必緊張,有我。”

  蘇湘看了看他,定了定心,直視著前方。

  過了一會兒,車子駛入別墅區,門口的保安詢問過以後就放行了。

  車子在紅瓦白牆的別墅前麵停下,這次等在門口的不是管家,而是宴孤,站在那裏一句話都沒有。

  他的神色淡漠,看著不像是接客人,而是想把人嚇走。蘇湘下車,上去道:“宴先生,打擾了。”

  宴孤淡淡看她一眼,抿著嘴唇進去。

  蘇湘轉頭看了看傅寒川,這是讓進呐,還是不讓進?

  傅寒川看了眼宴孤那孤挺的背影,眸光微動了下。他居然沒在北城坐鎮?也就更加印證了那個墓地的重要。

  他拎著東西往裏麵走,說道:“進去吧。”蘇湘抱著花跟了上去。

  上一次,傅寒川隻在院子裏與那位沈老夫人談了會兒話,這回,他們進入到了客廳。

  蘇湘四周打量了下,屋子裏麵的裝修跟外麵別墅的設計不太相符。實木的桌椅,客座沙發,櫃子,地麵上是大塊的青石板磚鋪地,感覺比湘園還要更貼近古樸風格,透出一股陳舊的味道,卻又不會覺得很突兀,反而覺得有種和諧感。

  蘇湘盯著地上的板磚,感覺這宅子像是重建起來的。

  宴孤拎了拎褲腿坐下,下巴往對麵的沙發座抬了下道:“請坐。”

  傅寒川將禮盒放在茶幾上,與蘇湘一道坐下去,說道:“今日怎麽不見沈老太太?”他將蘇湘手裏的薑花接過來,宴孤看他一眼,說道:“傅先生有心就好,老太太生病住院,不方便見麵。”

  “原來是這樣。”傅寒川與蘇湘交換了一個眼神,蘇湘看著宴孤,之前他在她麵前死不承認跟宴霖有關,現在一副主人的姿態。

  宴孤看了眼蘇湘,她臉上的表情都寫著呢,他道:“家中急事,在蘇小姐這裏就不掩飾什麽了。”

  這句話聽起來有些怪怪的,蘇湘仔細琢磨了下,急事說的就是老太太生病的事吧?

  而且,在她與傅寒川說起宴霖複仇的事時,就已經說到他們的父子關係,這會兒他再否認也沒必要了。

  這麽一想,她也就沒再多想。

  傅寒川道:“上一次我來時,沈老太太身體安好,怎麽突然就病了?”

  宴孤慢慢的摩挲著手指,說道:“年紀大的人,說病就病,沒什麽奇怪的吧。”

  他看了眼蘇湘又道:“我記得上一次與蘇小姐的見麵,陪著你的是那位祁先生?聽說你們大婚在即?”

  蘇湘知道他又要顧左右而言他,淡淡笑了下道:“不妨礙的。隻是因為傅先生幫忙,我才好前來尋找宴先生。”

  宴孤摩挲的手指停下來,目光看向傅寒川,說道:“傅先生指的是那墓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