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這跟我有什麽關係
作者:一湖深      更新:2020-03-24 14:37      字數:6666
  餐廳的客人三三兩兩的離開,隔壁又一桌起身,椅子在地麵上輕輕拖動的聲音響起,祁令揚一偏頭,就見蘇湘站在桌子邊上,眨著眼看他,她的手指扶在椅背上,看樣子是要拉開那張座椅坐下。

  “你怎麽這樣看著我?”蘇湘抱著珍珠坐下,不明白祁令揚那既驚愕又高興的表情。

  蘇湘不知祁令揚在這等待的時間裏,心情經過了怎樣的起伏,她不來,他失望難過,她來,他驚訝又高興。心裏好像裝了一隻球,泄了氣又一下子充盈了起來。

  祁令揚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下,抬手拿起了手巾墊在珍珠的下巴下麵,他細心的將手巾卷在她的衣服下麵,微微笑著說道:“我以為……你不會過來了。”

  他以為,她會留在那裏……

  蘇湘把土豆泥拖過來,先讓珍珠自己拿著吃,然後才拿起了刀叉自己也吃著,她道:“我跟你說我過,我不吃晚飯了嗎?”

  ……

  酒店套房的客廳,餐桌上擺著精致餐點,傅寒川跟傅贏兩父子麵對麵的坐著。

  傅贏剛吃了一包米稀,這會兒肚子已經不怎麽餓了。

  傅寒川一張俊臉掛著難看的臉色,傅贏瞅了瞅他,一臉無辜的說道:“爸爸,是你說我暈機的,這跟我有什麽關係。”

  之前傅寒川教傅贏撒謊說暈機吐了,蘇湘過來看時,傅贏肚子正餓著。蘇湘未免他腸胃不適便想給他弄粥吃,但是國外酒店要煮一鍋米粥麻煩,蘇湘便又回了一次自己房間,拿了國內帶過來的米稀衝調了給他吃下。

  也就變成了傅寒川邀晚餐不成,獨自一人吃的境況。

  傅寒川睨了傅贏一眼,拿起刀叉,可麵對著那一盤牛排也沒什麽胃口,勉強切下一口。傅贏坐著陪吃感覺無趣,便要下桌自己玩兒去,經過傅寒川身邊時,被他一把揪住了手臂。

  “去哪兒?”

  傅贏道:“出去玩。”來了這裏以後,他還沒出去玩過呢。

  傅寒川板著一張臉,讓他坐了回去道:“你一個人出去不安全,不許去。”

  傅贏抓了抓小臉,一臉糾結的聽著傅寒川切割牛排時,那刀子割在餐盤上咯吱咯吱的聲音。

  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傅寒川掏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眉頭微蹙了下,按下了接聽鍵:“什麽事?”

  打電話過來的是醫院醫生,說道:“傅先生,剛才那位蘇麗怡小姐帶著莫先生過來了,說想要換一家醫院治療,這怎麽回事啊?”

  傅寒川眉頭一蹙,冷聲道:“換醫院?誰允許的?”

  “那位蘇小姐,她說蘇先生一直昏迷不醒,懷疑我們醫院有問題,要求轉院治療。”

  傅寒川的氣息沉了下來,冷聲道:“那麽莫先生是怎麽回事?”

  “蘇小姐說,當初是莫先生把蘇先生送到醫院的,所以就要求莫先生幫著她轉院。”

  傅寒川眉心更加皺緊了些,當初安排蘇潤在古華醫院治療,就是覺得那裏是私人醫院,更為隱秘,可按說蘇潤確實應該醒了,這麽多天過去,再這麽下去,就要變成植物人了。

  “好,我知道了。”傅寒川掛斷電話,臉色依然陰晴不定。他想了一瞬,馬上致電給莫非同。

  莫非同眉梢微挑了下接起電話:“怎麽?”

  傅寒川冷聲道:“為什麽要給蘇潤換醫院?”

  莫非同聽著電話中的雜音隻說道:“這麽快就得到消息了?”

  傅寒川:“那是我的醫院,蘇潤的一舉一動,我都要知道。”

  “一舉一動?你看他能動了嗎?”莫非同諷刺的說了一句,就聽傅寒川壓低的聲音道:“蘇潤不可以轉院。”

  新西蘭時間比北京快五個小時,此時莫非同早就已經從醫院回來,此時正同藍理在步行一條街閑逛。

  這邊是過年時候最熱鬧的地方之一,真真的不夜天。商鋪掛滿霓虹燈,麻辣香鍋的味道老遠就能聞到,一些小商鋪門口堆著的小吃香味誘人。藍理什麽也沒買,隻拿著手機拍人家怎麽吹糖人。

  莫非同收回目光,握著手機無所謂的道:“那是蘇麗怡自作主張,不過我看她急的很,就答應幫她再看看別的什麽醫院。說真的,你確定你們醫院的醫生醫術高明?可別被一個蘇潤砸了招牌。”

  傅寒川嗒的一下掛斷了電話,一張臉更加陰沉了些。他想到了什麽,馬上給喬深打了個電話過去道:“這幾天尤其留意醫院那邊,有任何事都跟我匯報。”

  喬深正跟閔悅真在電影院準備看午夜場,接到電話時愣了下,隨即答應道:“是的,傅先生。”

  電影院內,喬深把手機收回口袋,把票遞過給檢票員,順手接過檢票員給的3D眼鏡,閔悅真瞧了他一眼問道:“誰的電話?”

  喬深攥著眉頭,雙手掰著眼鏡腿開合,以他跟在傅寒川那麽多年的經驗,他感覺到傅寒川特意打過來的那一通電話不同尋常。

  蘇潤那邊一直有人盯著,又是在自己的醫院內,這個時候隻等他醒來就是,怎麽還特意打電話過來交代一聲?

  喬深想到蘇潤,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可具體哪裏不好又說不上來。他想了想,腳步停了下來,對著閔悅真道:“今晚電影不看了,我先送你回去。”

  兩人都已經走進內場通道,閔悅真臉拉了下來:“為什麽?”

  過年一起看午夜場電影,然後等到天亮去爬山看日出,他們訂好的約會流程,怎麽說改就改了呢?

  喬深看著她不悅的臉,輕歎了口氣道:“想起來有些事還沒做完,明天再看。”

  說完了,他便轉身要走出去,衣角卻被閔悅真扯住了。

  喬深低頭看了看閔悅真的那隻手,閔悅真偏頭涼涼看他道:“我答應了嗎?”

  她翻了翻眼睛,拉住他的衣角先走了出去道:“走,去看看你要做什麽大事。這大過年的,你公司應該沒什麽人吧,我陪你啊……”

  ……

  醫院。

  閔悅真從車上下來,抬頭看了看醫院大樓,不確定的看向喬深,難道不應該是傅氏大樓嗎?

  喬深看了她一眼:“走吧。”

  一路上,閔悅真就在套他的話,懷疑他要去陪別的什麽小妹妹,現在親眼看到了,就該相信了吧?

  閔悅真斜他一眼,嘴上也沒饒了他,她道:“誰曉得是不是值班小妹妹無聊了,找你來聊天。”

  喬深挑眉看了看她,無語的搖了下頭,先跨步走了出去。

  深夜住院部走廊安靜的很,腳步踩在地麵上感覺都能聽到回音,陰森森的感覺怪滲人的。

  閔悅真做律師的,有時候打刑事案件,見過不少枉死的人,這點兒對她來說不算什麽。倒是聽說這古華醫院住了不少有錢人,可惜了是半夜來的,若是白天的的話,說不定還能收到幾張富豪名片,找她打個離婚官司什麽的。

  閔悅真四處瞧瞧,喬深看了她一眼,一點沒有緊張害怕的感覺。有的小女生來醫院,這夜路是完全不敢走的。

  喬深道:“不怕嗎?”

  兩人又經過一間病房,隱約聽到裏麵病人痛苦的呻吟聲,閔悅真停下腳步,看了看門口貼著的病人卡片,又是一名曾經威風赫赫的商場大鱷,可惜現在已經是風燭殘年,苟延殘喘。

  她道:“有什麽好怕的,活人那麽可怕都沒在怕的,還怕幾個將死的?”

  喬深唇角微勾了下,想起以前相親的時候認識的一個小女生,一隻蟲子飛過都能驚叫半天。

  嗒嗒的腳步聲,兩個人的一起響起就不那麽單調孤單了,閔悅真回頭看了喬深一眼:“誰值得你大半夜也要來看一遭?”

  前麵走廊的盡頭就是蘇潤所在的病房,門口的保鏢一個坐在休息椅上休息,另一個靠著牆在玩手機。

  喬深指了下那兩個彪形大漢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兩人在病房前停下了腳步,保鏢見到來人,站直了身體看了看喬深。

  因著喬深一直跟在傅寒川身邊做事,所以保鏢認得他,說道:“喬先生深夜來訪,不知道有何事?”

  喬深淡淡的對著保鏢說道:“突然想到了就過來看看。”他往病房內別了下腦袋問道,“今天可有什麽好消息?”

  所謂好消息,當然是蘇潤有沒有醒過,保鏢道:“喬先生,不好意思,我們隻聽從祁先生的吩咐。”

  閔悅真看完了門口貼著的病卡,通過玻璃往裏麵看進去,這裏麵的人就是蘇潤?

  閔悅真知道蘇湘跟蘇潤兄妹的一點兒事情,當初就是這個人把蘇湘跟祁令揚安排睡到一張床上去的,這些年祁令揚一直在找他。如今這麽不死不活的,反而吊著人胃口。也難怪傅寒川半夜也要打電話叫人過來看一看了。

  閔悅真回過神來時,喬深已經跟那保鏢說完話,就聽那個保鏢說起今天來探視過的人,態度已經從冷傲轉為恭敬。

  喬深轉頭對著閔悅真道:“走吧,回去了。”

  一起往回走時,閔悅真問道:“這麽快就把人給收服了?”

  其實喬深也沒說什麽,隻說大家都是為了等同一個真相,為了蘇小姐辦事。

  閔悅真問道:“那你特意走這麽一遭,犧牲了一場電影,看出了什麽沒有?”

  喬深麵色有些沉鬱,他看了眼閔悅真,說道:“想到了一件事。”見閔悅真開口要問,不等她問出來,喬深直接道,“不過不是什麽好事。”

  到了停車的地方,喬深讓閔悅真先上車,自己拿著手機在車外給傅寒川打了電話。

  他道:“傅總,我想我能夠明白莫先生為何要幫蘇潤轉院的用意了。”

  新西蘭的某海岸,此時,傅贏正在沙灘玩球,傅寒川站在不遠處瞧著兒子,一手握著手機道:“你發現什麽了?”

  喬深道:“傅總,你回憶一下。蘇潤從手術後到現在,隻有一次醒來的記錄,而且是醒後不久就睡了過去。在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他醒來的消息了。”

  “蘇麗怡堅持要轉院,指控醫院治療不得力,不如說,她是在懷疑什麽。”

  “莫先生當初把蘇潤送來我們的醫院治療,當然是經過考慮的。他此刻答應蘇麗怡幫著蘇潤轉院,是不是有別的什麽用意?”

  ……

  步行街那邊。

  藍理又拍下了一段瓶子畫視頻,這才心滿意足的收回手機。

  莫非同手抄著口袋已經等了她好一會兒,看她滿足的樣子,無聊問道:“你隻看不買,又把人家的手藝拍下來,不怕別人打你嗎?”

  藍理知道他在揶揄她,哼了聲道:“怎麽可能?手藝又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學會的。”

  她往前走了幾步,又在一家糖果鋪子前停了下來。店裏幾個顏值很高的小夥子在做彩虹糖,隻見他們把軟化了的糖麵又擠又搓的擠出空氣,圍著的玻璃前麵圍了幾個漂亮小女生,在那嘰嘰喳喳的討論哪個小夥子顏值高。

  藍理往前抬了下下巴道:“喏,這種店麵,夥計的顏值就很重要了。”

  糖果做的再好看,吃到嘴裏味道都差不多,但是有現場做糖這個賣點,再加上顏值高的手工藝人,這賣點就更上去一個層次了。

  藍理手抵著下巴,目光在那幾個小夥子臉上來回搜尋想著什麽,莫非同看她直勾勾的對著別的男人看,比起那幾個小女生還直接,他胳膊撞了下她道:“你能不能含蓄點兒,人家不是糖,看你就要舔上去了。”

  裴羨有時候講起他那影視製作,說什麽要讓觀看的女性有舔屏的衝動,那時候莫非同完全不能理解,現在經過藍理的現場演繹,他有些明白了。

  藍理被他撞了下,回過神來道:“你懂什麽。”

  她指著其中一個小夥子道:“你想,如果我那陶藝店,也請幾個年輕好看的人去鎮店,那麽客人不就上門來了?”

  藍理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她不是什麽工藝品大師,不用吆喝就有人爭相來求取,更沒有到拍賣行拍出天價的水平,她隻是一個小手工藝人。要到達大師的程度,她還有很長一個過程要挺過去。

  可這過程要多久,她不知道,那麽她總要在這個過程裏把自己的工作室維持下去吧?

  藍理琢磨著道:“你應該知道清明上河圖吧?”

  莫非同瞧她一眼,不明白她怎麽從小夥子跳到清明上河圖去了,這思維跨度也夠大的。他點了點頭懶懶道:“嗯,知道。”

  藍理若有所思的道:“知道我剛才為什麽拍那麽多短視頻嗎?”

  莫非同:“跟清明上河圖有關?”

  藍理眼睛一亮,終於有種找到知音人的感覺,她抓著莫非同的手臂,衝他眨了下眼睛。

  在莫非同的眼裏,她一直是個古怪女孩子,不懂人情世故,我行我素,隻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大多時候木訥的很。可這個時候,她的眼睛閃亮,小臉紅撲撲的,洋溢著非同一般的喜悅,好像有件很大不了的事情要發生似的。

  而就在幾個小時前,他們在醫院,蘇麗怡說著關於蘇潤的事,又跟醫生大吵大鬧時,她從頭到尾都是個旁觀者,一句多餘的問話都沒,等從醫院回來後,她也沒再多問過一句,完全置身事外的感覺。

  莫非同以為她隻是怕事不想趟渾水,現在他明白了,她的心思隻集中在她的世界裏,隻對自己的事情感興趣。

  莫非同往那小夥子捏著的糖塊上掃了一眼,說道:“你打算用陶藝,做清明上河圖那樣的作品?”

  藍理打了下響指,眼睛更加明亮了些,用力點頭道:“沒錯,就是那樣!”

  如果有那麽一副現代版的街市全景圖做出來,那她的作品就上一個台階了!

  莫非同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純粹的快樂不摻一點雜質,沒有悲傷沒有憂愁,沒有像陸薇琪那樣的野心,也沒有蘇湘那樣的隱忍,她的快樂是獨一無二的,簡單純粹的……

  心髒砰砰的快跳了幾下。

  兩個人對望著,藍理看他愣愣的看著她,她自己也忽然感覺到體溫好像升高了起來,心跳跳的怪怪的,好像她在窯爐裏守了一天一夜出來似的又熱又窒悶,目光落在自己抓著他手臂的手指上。

  指腹下,雖然有層層衣料,但是仍然可以感覺到他結實的肌肉,硬邦邦的,跟她做陶土的泥巴差不多硬……硬……

  藍理倏地縮回手,小手扇動著空氣給自己補氧,一定是這店裏人多起來了造成缺氧才變成這樣的。

  莫非同也清醒了過來,拳頭抵著唇輕咳了一聲道:“先出去吧,這裏人太多了。”

  “哦……”藍理跟在了他的後麵,看著前麵高大的背影,手指摁了摁胸口,再放在麵前,做出一個抓手臂的手勢,感覺手心還有那種硬而有彈性的觸覺,跟陶土是不一樣的……

  前麵是一家串串店,莫非同回頭看了她一眼道:“餓了沒?”

  已經很晚,這個時候正是吃宵夜補充能量的時候。藍理看了看臨街幾張桌子,上麵的竹簽一大把。

  她點頭道:“也行,就吃點兒吧。”

  走進去尋了一張空桌坐下,服務員把點單的單子跟筆給了他們便忙著招待別人去了。

  藍理捏著筆,在那些小吃上看下來,看到中意的就畫個圈圈,嘴裏說道:“你跟那位蘇小姐說安排轉院的事情,其實不是真的要轉院吧?”

  莫非同捏著水杯在喝水,聞言愣了下道:“你聽進去了?”他剛剛還以為她全然沒留意,一點都不好奇。

  藍理道:“我又不是聾子。”病房裏就他們三個人是醒著的,她隻是不清楚具體事情而已。

  她看著莫非同再道:“你們是為了逼那個嫌疑人按捺不住,先露出馬腳,我說的對嗎?”

  莫非同看著她澄澈清明的眼,淡淡笑了下道:“你倒還沒那麽遲鈍。”隨即,他的臉色一板,嚴肅無比的道,“不過,既然你猜出了這件事,就是跟我一條船上的了。”

  “有些事情不該說的不能往外說,不然讓那些人知道你,你的小命可就難保了。”

  莫非同故意把聲音壓得很低,做出事情很嚴重的樣子,存心想作弄下這個小土妞,看看這麽木訥的女人能有什麽反應。

  店裏人多,聲音嘈雜,藍理耳朵癢,撓了撓耳蝸道:“你說什麽?”

  莫非同:“……”不知道她是故意裝失憶,還是店裏聲音太大,倒是恰到好處。

  而在同一座城市的某處,陰暗的地方幾乎無光,連人影都看不清。兩輛車停在馬路旁邊,從車上分別下來兩個人。其中一個戰戰兢兢,十分驚恐的樣子。

  兩人說著話,像是怕被別人聽到似的,都壓低了聲音,聽起來嘶嘶的帶著氣音。

  “……我們不能再這麽下去了。他們肯定是發現了什麽才要求轉院,如果被查出來的話,我在那兒就幹不下去了,我求你放過我吧……”

  另一道冷酷的聲音響起道:“你怕什麽?安神藥是放在替換藥物中的,誰能發覺?”

  “你、你可以找別的人做。他們要轉院的話,你可以另外找那個醫院的人做的,這樣說不定還能打消他們的疑慮。”

  “嗬嗬……”那冷酷的聲音伴著冷笑,讓人不由毛骨悚然,更加恐懼了,隻聽那人道,“你以為找個像你這麽聽話的這麽簡單?”

  要收買一個人就要找到這個人的弱點,而且越多人知道就越危險。

  更加陰冷的聲音響起道:“你要退出,可以啊,你兒子的骨髓移植想要放棄的話,那你盡管退出好了。”

  那個弓腰縮背的人立即搖頭:“不要啊,我就隻有這麽一個兒子,求你不要……”

  “嗯?”隻一個鼻音,便透著更加陰冷的威勢。

  “我做,我做……我會想辦法讓他們不能夠轉院,繼續留在古華醫院,連病房也不換一個。”

  隻聽那陰冷之聲又多了幾分狡猾:“好……不過我現在又多了一個要求……”

  “啊?”弓腰縮背的人愣愣看著對方,“什麽要求?”

  冷厲的聲音響起來道:“我要你做到,讓蘇潤永遠都不能開口說話。”

  既然已經有人懷疑,便不能再用體虛來掩飾蘇潤不能醒來的理由,但若是傷口惡化,感染腦部變成了真正的植物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