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舊愛什麽的,還能擦點火花出來嗎?
作者:一湖深      更新:2020-03-24 14:37      字數:7213
  1988裏,此時已經提前預熱了起來,莫非同今晚包場,不對外營業。

  陸薇琪回來,以前一起玩的朋友們,不管遠的親的,也都過來給她接風洗塵。

  傅寒川到的時候,裏麵正熱鬧,不過比起營業時候的那種熱鬧,略顯安靜,沒有那麽嘈雜,畢竟朋友圈就這麽大,朋友再多也不可能滿場。

  陸薇琪坐在卡座正中央,旁邊圍著她的並不是莫非同他們幾個,而是另外幾個女孩,她的好閨蜜們。

  陳晨是最先看到傅寒川的,她小聲在陸薇琪旁邊道:“傅少來了。”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傅寒川,一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看他逆著光穩步而來。

  以前,這兩個人的相愛,所有人都是看在眼裏的,此時,自是更多了一些看熱鬧的成分。

  舊愛什麽的,還能擦點火花出來嗎?還是隻剩下了尷尬?

  事實上,傅寒川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他在莫非同、裴羨那一側沙發上坐下,頭一抬,微冷的目光漫不經心的掃視了一圈,笑著說道:“你們看我做什麽?我臉上又沒有花。”

  另一側的沙發上,一個穿著花色西服,看起來很張揚的男人笑著打趣道:“傅少,你臉上是沒有花,但我們想知道,你心裏是不是樂開了花。”

  三年前,傅寒川在一場賽事得冠後就向陸薇琪求婚,這事兒這裏的人都知道,再見到喜歡的女孩,不就是心裏樂開花了嗎?

  陸薇琪現在是“天鵝公主”,以前也是朋友們眼裏的公主,愛慕她的人很多,女孩子們也喜歡跟她玩在一起,他們兩人站在一起,哪裏都是焦點所在。

  這裏的人,跟陸薇琪關係交好的更多一些,傅寒川娶了個啞巴,都以為他背叛了陸薇琪,大部分的人跟他關係疏遠了,有些人,一年都沒見上幾次麵,就算在別的什麽場合遇見,也隻是打個招呼就過去了。

  曾經,傅寒川、莫非同、裴羨、梁易輝,這四個人號稱北城四少。

  有些友情,走著走著就散了,哪怕這個人當年曾經跟你關係有多好,一起開過車,一起打過架,好到可以穿一條褲子。

  梁易輝也是玩賽車的,現在他已經是職業賽車手了,而傅寒川自從那件事後,就退出了賽車界,回家接手家族企業,轉戰商場,至於裴羨跟莫非同,也各自有了天地。

  這一大群人,若不是陸薇琪回來,已經難聚一堂。

  傅寒川勾了勾唇角,沒有搭理梁易輝,從茶幾上拿了一瓶巴黎水擰開喝了一口。

  從傅寒川出現到現在,陸薇琪都是微微笑著,平靜淡然的好像幾天沒有見麵的老朋友一樣,沒有激動的泛出淚水,也沒有怨懟的目光,更沒有遺憾的感歎聲。

  她微微笑著打招呼:“寒川,我們好久不見了。”

  傅寒川看了她一眼,點了下頭道:“對,好久沒見了。”

  他拿起手裏的巴黎水,跟陸薇琪伸過來的酒杯輕碰了下,又喝了一口。

  一切看起來都平靜自然的不能再平靜自然了,連一點詭異的氣氛都沒有。

  但這份平靜自然的下麵,誰的心跳亂了,就不得而知了。

  私下裏,眾人都打著眉毛官司。

  不對啊,怎麽三年沒見麵,這麽安靜?連一點火花碰撞的跡象都沒有。

  這時,莫非同湊過去,在傅寒川的身上聞了聞道:“菲諾雪莉酒。”

  “你身上明明有酒氣,怎麽這會兒喝起了礦泉水?”

  傅寒川睨了他一眼道:“你屬狗的,鼻子這麽靈。”

  莫非同挑了挑眉毛,他一個酒吧賣酒的,還能不知道酒香嗎?

  不過,傅寒川今天是回家吃飯的,他離開後接到了陸薇琪的電話,就說要給她接風洗塵,便來了1988先準備起來了。

  他問道:“大白天的,你跟誰一起喝酒呢?”

  “關你什麽事兒。”裴羨一腳踢了過來,問東問西的,一點都沒眼力見兒。

  喬影並非他們朋友圈的,但是跟著裴羨一起過來了。她笑著道:“你還說傅少喝水,也沒見你喝酒啊。你自己說說,從開場到現在,你喝了多少水了?”

  她下巴朝著茶幾上點了下,那邊幾瓶空了的水都是他喝的。

  “三少,你該不會年紀輕輕的得了糖尿病吧?回頭去我們醫院掛個號,我找專科醫生給你瞧瞧?”

  一陣哄笑,莫非同沒好氣的道:“你才糖尿病呢,我這是在傅少家吃飯……”

  被小啞巴那一桌菜鹹的。

  莫非同看了一眼陸薇琪,後麵沒有說下去。

  這話還是不要在她麵前說了。

  他有意不往下說,但有人好奇。

  “三少,你去傅少家吃飯?是老宅那邊,還是……”

  如果是傅寒川跟那小啞巴的“愛巢”的話,那可真有意思了。

  傅寒川的那棟別墅,基本沒有人去,不,是他們這些朋友,一個都沒有踏足過。

  莫非同算是有史以來的第一人。

  陸薇琪饒有興致的看著莫非同:“在寒川家吃飯?那……傅太太做的菜好吃嗎?”

  “傅太太”三個字,第一次的被人提了出來,一時全場都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怪異的看著她。

  這些人都小心的避免提起這個隻聽說過,沒有親眼見過的“傅太太”,就怕她難過。

  沒想到卻是她本人輕鬆而平常的說了出來,沒有一點介懷的意思。

  莫非同臉色怪異的扭曲了下,看了眼傅寒川,再看了看陸薇琪道:“還算……可以吧……”

  其實是很難吃,但當著傅寒川的麵,又不好說的太直白。

  這家夥最近有些陰陽怪氣,中午吃飯的時候還一個勁兒的勸他吃菜,逼得他不得不把那些又鹹有辣的菜吃下去。

  陸薇琪笑著道:“那以後有機會的話,我也去嚐嚐傅太太的手藝。”她看向傅寒川,“寒川,可以嗎?”

  這個時候,周圍一點聲音都沒有,這才叫詭異。

  傅寒川慵懶的斜倚在沙發的扶手上,手裏把玩著一隻打火機,聞言,把打火機隨手丟回了茶幾上,看了她一眼道:“沒什麽可以不可以的,你要來當然沒問題。不過她身體不大好,不適合操勞。”

  既是答應了,又說不適合操勞,這種拒絕,也算是高級拒了。

  陸薇琪微愣了下,梁易輝諷刺的笑道:“傅少可真疼傅太太。”

  到底是真的疼那個啞巴太太,還是拿不出手,恥於見人?

  誰不知道,傅寒川從不帶那位太太出來見人,馬路上一起走路都要隔開三米遠。

  嗬嗬,居然放著完美的公主不要,睡個啞巴還娶了她,這不就是笑話嗎?

  傅寒川一個冷眼看過去,氣氛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這時,又一道輕柔的聲音冒出來,陸薇琪笑著道:“梁少說的沒錯,你可真疼你太太。”

  這句話從她的嘴裏說出來,沒有一點嫉妒的意味。

  剛才的氣氛其實是有些尷尬的,甚至有些冒火花的苗頭了,但陸薇琪就是能把尷尬化為無形。她抬頭看了四周一眼,那些閃著彩燈的遊戲機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尤為明顯。

  她看向莫非同道:“對了,非同,你這1988裏,什麽時候開始弄這些玩意兒了?”

  1988是高級會所,擺著這些遊戲機,看起來就有些不倫不類了。

  莫非同水喝多了,撐得癱躺在沙發上,懶洋洋的拐手一指傅寒川:“喏,問他。”

  如果不是小啞巴玩什麽抓娃娃機,這兒哪裏會有這種不上檔次的東西,他也不會去傅家吃那一頓飯,到現在還口渴。

  陸薇琪再次的看向傅寒川,傅寒川神色淡淡的道:“現在的會所酒吧查的嚴,這些機器擺在這裏,可以賺些額外收入。”

  莫非同頓時睜大了眼睛看向傅寒川,傅寒川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莫非同摸了摸鼻子頓時無語了。

  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越來越高端了,不過從昨天一晚上的營業額來看,確實多了不少。

  “哦,這樣啊……”陸薇琪抿了一口酒,輕輕的笑了,“我許久沒有回國,感覺都變了好多。”

  幾句話過去,話題從傅寒川的身上岔開了,大家又各自的開始了說笑,因為陸薇琪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那些人又問起了她這些年在國外的生活。

  “世界各地的飛,幾乎沒有什麽停留。”陸薇琪微微的苦笑了下,“有時候還是很想念大家的。”

  “肯定很累。”陳晨心疼的看她,“都瘦了這麽多。不過還是一樣漂亮。”

  說完,她有些幽怨的瞥了一眼傅寒川,如果不是他,陸薇琪也不會一直在外漂泊,傷心的不肯回來。

  試問,深愛的男人娶了別的女人,還生了個兒子,心裏能不難過嗎?

  隻是她不肯說出來罷了。

  到現在,她還不願意給傅寒川任何的壓力,裝作一切都已經過去。

  ……

  傅家別墅。

  蘇湘一個人坐在玻璃房喝了些雪莉酒,甜甜的味道,酒香裏有一股淡淡的杏仁香,確實很好喝,一口酒,一口煎餛飩,居然喝完了整瓶的酒。

  從看夕陽一直到看月出。

  雖然雪莉酒的濃度不是很高,但這麽一瓶子的酒下去,腦子就有些發漲了。

  蘇湘搖了搖頭,好在沒有喝醉。

  她披了件外套下樓散散酒氣,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小區附近的小公園。

  因為天氣冷了,這裏到了晚上就很少有人出來散步消食了。

  公園中央的秋千無人玩耍,蘇湘平時都帶著傅贏坐上去玩一會兒,自己倒沒怎麽坐過。

  一坐上去,秋千的支架吱吱嘎嘎的響,寂靜的夜也就多了這麽一點點雜音。

  她將秋千稍微蕩的高了一些,整個人騰空起來,像是要飛起來,一顆心也跟著懸了起來,但幾次過後,就放開了,越蕩越高。

  “啊……”

  一聲驚呼,蘇湘嚇了一跳,立即的停下了秋千,鞋底在地麵上一陣摩擦,等穩住身形往身後看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女人扶著一個健身器材在那裏喘氣。

  蘇湘連忙跑過去,不知所措的看著她。

  ——你怎麽了啊?是不是我撞到你了?

  這裏黑漆漆的,就一點路燈,沒有注意到也是有可能的。

  女人扶著心口看著她的手臂一陣比劃,微愕的看著她:“你……你是個啞巴?”

  不過她沒有表現出惡意,隻是純粹的闡述了一個事實。

  蘇湘抿了下唇,看她隻是驚嚇到,便放心了些。

  她掏出手機來寫道:你沒事吧?

  女人搖了搖頭,被蘇湘扶著坐到一邊的休息椅上。

  她笑了笑,臉色依然有些蒼白:“沒事,剛才走過來的時候沒有注意到。”

  蘇湘看著她,女人長了一張鵝蛋臉,尖尖的下巴水汪汪的眼睛,一看就是個大美人,而且有種我見猶憐的美感。

  這個小公園她經常帶著傅贏出來散步,這邊附近的居民她有些印象,但是這個女人,好像從來沒見過,大概是剛搬過來的新住戶吧。

  蘇湘一個人在公園反正也挺無聊,就試著跟女人搭起話來。

  她寫道:你是新來的住戶嗎?

  女人看完,搖了搖頭,往遠處的小區深深的看了一眼輕聲說道:“我是來看望我一個朋友的。”

  早晨杜若涵在超市買完了東西以後就去了祁令揚的家,兩人幾乎沒有什麽話。她給他做了一桌的菜,但他一口都沒吃就走了,她一個人,在充滿他氣息的屋子裏呆了很久。

  確認他不會回來了,她就出來了。

  她知道,他是在躲她。

  因為心裏難受,就在這小公園隨便的散散心。

  杜若涵想起在別墅裏的事,臉上就一陣苦澀的笑。

  她真的是瘋了,隻是看到他跟另一個女人親密,就難受的受不了。

  她不顧一切的親吻了他……

  杜若涵難過的捂住了臉,他一定更加疏遠她了……

  可是,可是她從來沒有停止過愛他,他卻有了另外喜歡的女人,她該怎麽辦?

  蘇湘看著女人痛苦的神情,沒想到還有一個比她心情更不好的人。

  她寫道:有什麽我能幫你的嗎?

  杜若涵看了她一眼,這時,她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杜若涵一看到來電顯示,臉色就變了下,握著手機慌得一下子站了起來。

  因為起勢過猛,她的身體微微的晃了下,蘇湘連忙的扶住她。

  她感激的笑了下,然後側過身體接起了電話。

  蘇湘站在她的身後,隱約的聽到她唯唯諾諾的聲音:“跟朋友在外麵逛逛……”

  “嗯嗯,馬上就要回來了。”

  蘇湘看她在講電話,看樣子也沒什麽事了,便慢慢的走開了。

  兩個女人在小公園的這一萍水相逢,誰都沒有想到以後,會有那樣糾纏至深的糾葛……

  ……

  1988。

  洗手間外,傅寒川靠在牆邊,正要點煙的時候,輕輕的腳步聲傳來。

  陸薇琪看到他,腳步停了下來:“寒川。”

  傅寒川看了看她,夾著煙的手指了下女洗手間的方向:“上洗手間?”

  陸薇琪微微的笑著道:“不是,我是來找你的。”

  傅寒川挑起一側的眉頭望著她,陸薇琪往外看了一眼道:“我是想說,易輝他這個人隻是性子直了些,沒有別的意思。”

  傅寒川點燃了煙道:“我知道。”

  梁易輝跟陳晨都是陸薇琪最鐵的朋友,一個藍顏知己,一個閨蜜,當年就是因為傅寒川跟蘇湘的那一夜,梁易輝跟他決裂了。

  在有些場合,甚至對傅寒川是針鋒相對的。

  好在如今兩人在不同的領域,碰見的機會不多。

  兩句話後,兩人似乎再無話可說,陸薇琪望著傅寒川,眼眸深處像是深埋了某種東西就要破開,但最終,她隻是眨了下眼,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一切又回複到了淡然的平靜。

  轉身的時候,她輕輕的道:“少抽些煙,對身體不好……”

  腳步聲又輕輕的響了起來,隨著走遠消失不見。

  三兩句話就結束了這幾秒鍾的私下談話,快得好像不曾發生過似的。

  薄薄的煙霧中,傅寒川深邃的眼閃著微光,指尖的煙燃盡了,他才把煙頭丟在垃圾桶上,起身離開。

  大廳裏的聚會已經差不多了,這時候陸薇琪站了起來說道:“對了,我這裏有些票,平安夜那天是北城站的首場演出,大家有空就來給我捧場。”

  她從包裏掏出一疊的票來,這些票,都前排最好的位置。

  分發到了傅寒川的時候,她多拿了幾張,笑著道:“我在飛機上遇到卓雅夫人,她說很想看我的演出,這張票就麻煩你幫我轉交給她了。對了,還有傅太太,若是有時間,請她也一起來觀看。”

  幾個人都看著陸薇琪手裏的那幾張票,她要請那個啞巴來看她的演出?

  傅寒川願意?

  就見傅寒川接過了那幾張票:“嗯,好。”

  陸薇琪笑了笑,轉頭又繼續的把票分發完了。

  “好了,我今天才剛回來,有些累就先回去休息了,以後再一起出來玩。”

  梁易輝跟莫非同都站了起來。

  “我送你回去。”兩個人幾乎是同時說出來的。

  陳晨看了他倆一眼道:“好啦,有我在,要你們送幹嘛呀,一個個的都是匹狼。讓你們送,我可不放心。”

  說完,她的眼珠微微一轉,看向傅寒川:“不過要是傅少送的話,我倒是放心了。”

  傅寒川眼眸淡淡,拿起茶幾上的酒瓶喝了一口道:“我喝了酒,不方便開車。”

  “你……”

  陳晨的火一下子冒出來了,他剛才整場都沒有喝酒,喝的都是巴黎水,這會兒才喝酒,什麽意思呀!

  陸薇琪的臉上閃過難堪,但快的令人無從發覺。

  “陳晨,你幹嘛呀。”陸薇琪拽了陳晨一把,語氣一頓,又看了眼四周的人笑著道,“我跟寒川都已經分手了,大家都是朋友,就不要再把我們兩個扯在一起了,這樣多尷尬啊。”

  雖然尷尬猶在,但這麽一說,氣氛已經好轉了很多,傅寒川看了眼莫非同,把車鑰匙丟給他道:“你沒喝酒,送我回去。”

  莫非同看了眼手裏那把帶著小翅膀標誌的車鑰匙,一口氣提了起來:“我……”

  在傅寒川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他抓了抓頭發站了起來:“好吧,走走走……”

  再不走又得鬧起來了。

  主場的人物散了,其餘的人便也都散了。

  陳晨把陸薇琪送到了陸家,也順便的在她家住了下來。

  作為好閨蜜,陳晨最想知道陸薇琪到底是怎麽想的。

  此時陸薇琪正在收拾行李,陳晨穿著她的睡衣抱著枕頭趴在床上,看著她忙來忙去。

  她問道:“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啊?”

  “我知道你這些年不回來,就是不知道怎麽麵對他,不然你早回來了。”

  “……”

  陳晨說了很多,但基本上都是她一個人自言自語,最後,她忍不住了,坐起來直接說道:“我知道,你還愛著他!”

  陸薇琪蹲在地上,拿著衣服的手停頓了下,隨後立即的否認:“我沒有,我跟他已經過去了,我早就已經放下了。”

  陳晨才不相信她。

  她從床上跳下來,從陸微琪的行李箱裏麵把一隻獎杯拿了出來說道:“如果你真的放下他了,就不會帶著他的獎杯到處飛了!”

  那一隻帶著翅膀的小金杯就是三年前,傅寒川在車賽上贏來的,他用它來跟她求婚。

  陳晨盯著陸薇琪,繼續的說道:“今天你明明那麽累,卻還願意去1988,你為的就是能看他一眼!”

  陸薇琪瞪著陳晨,溫婉的麵容此時顯得有些冷,她緊捏了下拳,再鬆放開,上前把小金杯拿了回來,放在了書桌架子上,她跟傅寒川合照的旁邊。

  “我不愛他了,這個小金杯,隻是我的留念而已。”

  “再說了,他已經結婚,還有孩子了。陳晨,你就不要亂說了,不要再把我跟他扯到一起,會給別人帶來困擾的。”

  “我跟他這樣,挺好。”

  陸薇琪繼續的收拾起了東西,陳晨看著她,心酸難受。

  她道:“你這麽說,我就知道你沒有放下。”

  她看了一眼那張合照,明明就是現實版的金童玉女,天生一對。

  陳晨道:“那個啞巴是蘇家硬塞給傅寒川的,如果不是因為她懷了身孕,傅寒川根本就不會娶她。”

  “那時候,他還在等你回來。”

  “這些年,傅寒川也從來沒有對外承認過她,就連出席一些宴會,都是找的別的女人。整個北城的公子哥兒裏麵,就他的緋聞最多了。”

  陸薇琪收拾東西的手慢了下來,等自己意識到的時候,又重新加快了速度。

  “我不想知道這些,你也知道,這些年,我從來沒有問過他的任何事,我說了,我跟他都已經過去了。”

  陳晨皺了皺眉,根本沒有把陸薇琪的那句話聽進去,兀自說道:“不對,聽說傅寒川帶著她去過金家的生日宴。”

  “金家?”陸薇琪轉頭看她。

  “對,金語欣在給他家兒子做家教老師。”這是陳晨後來打聽到的。

  金語欣的父親隻是個學院副院長,跟她們不是一個圈的。

  陳晨看向陸薇琪,篤定的道:“看吧,你還是關心傅寒川的。你愛他,不然這些年,你也不會連個男朋友都沒有了。”

  陸薇琪的麵色微微一僵,咬了下嘴唇轉過身,輕聲道:“陳晨,別說了,他已經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