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檢測到攻略目標有危險。】

  白橙站在厚厚的城門前，沒有異能和鑰匙的她壓根打不開這道城門。巨響也是從外麵傳來的。

  但總不能幹等著吧？如果程離又失控了怎麽辦？

  就在白橙想辦法打開這扇門時，程離從外麵回來了。

  他回來的很匆忙，以往平靜如水的臉上此刻有些許慌張，一進來就鎖上了城門，還刻意加強了天網的防護。

  白橙站在門邊看著他，發現他的胳膊上有傷口在往下滴血，立即上前查看，“你這是怎麽了？”

  程離微微笑了笑，“沒事，小傷。”說著還安慰地摸摸她的頭，“我們以後都待在這裏好不好？不出去好不好？外麵太危險了。”

  “好，都答應你，你趕緊回去療傷。”白橙想都沒想地回答了，擔憂地催著他回城堡裏療傷。

  外麵的動靜很大，沒完沒了了似的。

  白橙站在窗前，望見透明的天網上空盤旋著兩隻飛屍，時不時地向天網發出攻擊。

  “外麵……”白橙回頭看向正在穿衣服的程離，“是不是有喪屍？”

  程離點頭，上來就拉上了窗簾，把人摟在懷裏抱著，“別怕，它們攻不進來。”

  “是新生喪屍王出現了對嗎？”白橙從他的胳膊裏抬起腦袋。

  “嗯。”程離沒有隱瞞，“這次更難搞了，在七階之上，可能是八階，也可能是九階，我需要等城裏來支援，否則憑我一己之力還無法對抗它們。”

  白橙貼著他的胸膛，感受著他的心跳聲，沉默了許久才問了一句：“你已經研究出抗體了是不是？”

  程離拍撫她的後背的動作微微一僵，聲音低沉中透著冷意，“你動了文件袋？”

  白橙點頭，“我是動了你的文件，但我不明白為什麽有抗體了，你卻不普及使用呢？”

  “隻是因為這個嗎？”程離似乎沒想到她隻問了這個問題，情緒緩和了許多，“我覺得，如果普及抗體，上級肯定會設法讓所有人服用抗體，最好能夠恢複成普通人，不然難以管理。”

  “那為什麽沒有可能，都成為異能者呢？”

  “……怎麽可能呢，那些人那麽自私……”

  “你是在擔心你的體質被發現吧？”白橙一語中的。

  程離下意識鬆開她，“你覺得我自私嗎？”

  白橙搖搖頭，“怎麽會呢，你一直都在努力地保護我，維護濱城的平衡，為了做血清實驗直接拿自己當試驗品，這些我都能理解，也能看出來你不是那種自私的人。可是，抗體普及了，大家就不用再為喪屍擔驚受怕了不是嗎？”

  程離眉眼低垂，坐在床邊上，“其實，我並沒有研究出完美的抗體。”

  白橙坐在他的身邊。

  “至少我在血清實驗之後，抗體與我而言是無用的，說明抗體還不是十全十美的。在抑製劑還沒有研究出來，我是不會讓抗體普及的，已經有人盯上我了。比起喪屍，更可怕的應該是那些貪婪的人。”

  對他而言，保證自身穩定的能量是自我保護。

  在這個世界，他無法相信其他人，隻能相信自己和身邊的愛人。

  在沒有萬全之策之下，他不會把保本的東西交出去，當那些人認為他沒用了，也不會再對他實行特殊保護，若是出什麽狀況，倒黴的第一個就是他。

  他擔不起這個責任。

  他隻想保護身邊的愛人，這個他守護了七年才死而複生的人，他不能再一次失去她。

  “橙橙，如果我失控了，一定要遠離我，去地下室自保，明白嗎？”

  “你說什麽傻話呢？”白橙虎著小臉，“抑製劑能讓你保持清醒，你就算失控了，我也會給你打上抑製劑。”

  “我沒有開玩笑。”程離憐愛地抱著她，情緒低落地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裏。

  “我有預感，我會控製不了現在的平衡，不論是他們還是喪屍都在圍攻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了，也不知道還能相信誰。”

  白橙安慰地拍拍他的後背，“也許，沒有你想的那麽糟吧。”

  “話說回來，你不是去濱城了嗎？研究所出什麽狀況了？”白橙轉移話題。

  程離抱著她的肩膀，安靜地靠在她的身上。

  “喪屍王暴動被斬殺了，研究所被毀了。奇怪的是，新生喪屍王就像是被人帶到城堡這邊來的一樣，就像是直接來找我尋仇的。我發現喪屍群在往這邊聚集，便匆匆忙忙地跑回來了。”

  “是不是有人在搞事？”白橙這麽一想也發現了問題，先不說喪屍王會出現在什麽地方，怎麽可能直直地朝一個目的地而來，而且像是發現了什麽重點一樣圍攻這裏。

  “我好累，橙橙，我想休息一會兒，好嗎？”程離抱著她躺在床上。

  白橙聽著他平緩的呼吸聲便知道他已經入睡，不知道他是怎麽一人闖過重圍殺回來的。

  天色漸漸黑下來。

  “橙橙……”程離忽然的呼喊讓半睡半醒的白橙瞬間清醒，結果卻發現他在說夢話。

  “我在呢。”白橙主動縮在他的懷裏，讓他緊緊抱著。

  “橙橙……我不是……我不是喪屍王……”程離喃喃了許久才安靜下來。

  白橙回味著他說的夢話，他不是喪屍王？喪屍王可能是人嗎？

  她以前好像聽程離說起過，隻有新生喪屍王在生前是天才的話，一般都不會有多高的智商的。

  難道……白橙越想越發感覺不對勁，總不能程離自己知道自己是喪屍王吧？

  如果他是喪屍王的話，似乎一切都有說服的理由了……

  白橙簡直不敢往下細想。

  按照這個邏輯，程離他研究不出可以清除他本體的病毒的抗體，是因為抗體血清的原材料是喪屍王的血液，如果喪屍王的等級比他低，肯定沒有多大用處，隻有用比他等級高的喪屍王才能研發出他所謂的“完美抗體”。

  可現在等級比他高的喪屍王卻無人匹敵。

  與其說他擔心自己失控，不如說他擔心自己作為喪屍王的身份暴露，若是得不到完美抗體，隻要喪屍王存在，還是會有喪屍病毒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