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係統的倒計時十秒的機械聲音中，楚衡愣是手忙腳亂地不知道該怎麽辦，眼神躲閃不敢直視白橙，臉憋的通紅，手指因為不知所措而攥得極為用力，指節都發白了。

  怎麽能跟已經有喜歡的人的女生告白呢？這難道不違反道德嗎？

  係統為什麽逼他做這種選擇？他不是攻略女主陸筱筱就可以完成任務了嗎？為什麽要跟一個與劇情幾乎無關的人物告白？而且還有那麽高的經驗值，這不符合常理啊。

  “白……啊……”

  白橙無聊地靠著椅背，望著天花板，尋思著要不要出去覓食，或者在這裏繼續閑坐著等王浩回來。

  這時，她聞聲看向楚衡，他卻像觸電了一樣突然渾身抽搐，嘴裏咿咿呀呀地叫著，頭發絲間還有電流閃過。

  “哪兒漏電了？”白橙一時沒反應過來，眨眨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又掃了眼周圍的東西，也沒見啥東西會漏電。

  將近持續了兩秒鍾才結束，楚衡吐出一口煙，翻了個白眼，應聲倒地。

  等白橙上去查看時，他已經暈了。

  白橙半蹲在他的旁邊，摸了摸他的脈搏，扒拉了一下他的眼皮，像模像樣地看了好一會兒。

  ‘係統，你見過這種靈異事件嗎？’

  【宿主，他是受到了係統的電擊懲罰，應該是沒有完成在限製時間內完成任務。】係統1212特地釋放能量幫楚衡檢查了一下。

  ‘你們係統還虐待宿主？’白橙頭一次聽說宿主會被係統電擊懲罰，而且電成爆炸頭這模樣未免有些過分。

  【為了能夠更好地將任務進行下去，係統可以酌情使用懲罰手段鞭策宿主努力。】

  “還好我夠努力。”白橙張口就來。

  係統1212表示很想翻白眼，上個位麵也不知道是哪位無視任務，自顧自地自刎了，若不是運氣好，恐怕第一次任務就倒貼經驗值。

  【宿主，我檢測到對方的係統存在病毒。】

  白橙看了他好一會兒，舌尖不自覺地舔了舔後槽牙，有那麽一丟丟的難以置信。

  “係統還會中病毒？”

  【宿主，係統是由超智能材料和超能量製造而成，硬件也會遭受外界的病毒攻擊，比如後宮病毒、殺戮病毒等等。】

  ‘那……你檢測看看，他的係統出了啥問題。’

  【係統檢測中……檢測完畢。宿主，我檢測到楚衡的係統被後宮病毒入侵，是否需要清除？】

  ‘你還能幫他清除病毒？’

  【是的，宿主，我的等級是主神設置的，在係統中處於超高級係統，等級比我低的係統，我都可以侵入對方硬件，可以改變對方的程序，也可以幫其清理病毒。】

  白橙舔了舔有點發幹的嘴唇，手肘撐著膝蓋，掌心托著半邊臉頰，猶豫地看著地上躺著的人。

  ‘擅自侵入別人的係統不太好吧？’畢竟係統都是存在於個人的神識之中，侵入其係統要先侵入宿主的神識，這和闖入私宅還施行犯罪似乎沒啥區別。

  【是的，宿主，天道盟有規定，高級係統不可擅自侵入或更改低級係統。】

  ‘這都有規定了，咱還是做好良民的本分吧，別多管閑事了。’白橙起身去前台告知一下店主，讓他打急救電話把人送醫院去。

  “白橙……”店主剛撥通電話，就見地上躺著的人已經爬起來了，還走到白橙的後麵喊她。

  “你沒事了？”白橙心道：厲害啊，發絲都豎起來了，居然還能爬起來。

  “我，我沒事，隻是，低血糖，對，我隻是低血糖。”楚衡努力找理由解釋自己暈倒的原因。

  白橙無奈地笑了下，看破不說破，“是嘛，你這低血糖夠厲害的，頭發絲都炸了還冒黑煙。”

  楚衡尷尬地笑了笑，表情比哭還難看，他也沒想到係統說懲罰就懲罰，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

  可是在以前的任務裏，他的係統不會這麽暴力的，而且他一直以來都很聽係統的話，不會違逆它。

  難道是因為這次任務更改了的原因？那係統在進入位麵世界之前為什麽什麽都沒有跟他說？

  “梅幹菜燒餅，好吃的燒餅，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隻此一家。”門外傳來小販的叫賣聲。

  白橙聽著挺新奇，居民街區上還有賣小吃的小販。

  “梅幹菜燒餅？好像挺好吃的樣子。”白橙探著頭，望見門外不遠處停著一隻三輪車，一位戴著白色口罩的大叔正在往鍋爐裏貼餅胚。

  “你想吃嗎？我請你。”楚衡抓了抓炸毛的頭發，對著玻璃櫃的櫃門上映著影子，隨便整理了下，故作鎮定地拉著白橙跑出網吧，十來步就來到了攤子前。

  白橙有點不安地回頭看了眼自己與網吧大門的距離，心想王浩應該不會這麽快就回來吧？她買個餅就回去，就算把他發現又能怎樣？

  人是鐵飯是鋼，他就留了一瓶礦泉水就跑了，總不能讓她餓著肚子等他吧？

  白橙做著自己的思想工作，以求消除那麽一點愧疚感。

  “老板，兩張餅。”楚衡利索地掏出錢包給老板遞上錢，五元剛好兩張餅。

  “剛烤好的，要刷醬嗎？”老板的國字臉上洋溢著樸實的笑容，看起來十分平易近人還和藹可親。

  “我那張辣一點甜一點。”白橙咽了咽口水，餅子的脆香味充斥著鼻腔，她又那麽餓，餅子對她而言，簡直不要太有吸引力。

  “我的辣一點就好。”楚衡的視線一直停留在白橙的身上，他一米八三的個子，與一米六不到的白橙站在一起，越發顯得她的小巧玲瓏。

  這個女生看上去就好可愛。

  楚衡不自覺地露出一抹笑容，連老板把餅子遞給他，他都沒發現。

  拿到餅子第一刻，白橙深吸一口氣，嗷嗚一口咬下一大口，香氣撲鼻，美妙的細膩味道在口腔裏迸發開來，辣中帶著甜，梅幹菜的鹹也很分明。

  “太香了，我還是第一次吃這個。”吃到好吃的，白橙滿足地露出笑容，像個孩子一樣。

  楚衡忍俊不禁，忽而彎腰，用指腹擦拭她嘴角上的餅屑。

  “橙橙。”一個耳熟的低沉得仿佛灌了鉛的聲音響起。

  白橙應聲抬頭，塞得滿滿的嘴巴艱難地吐出兩個字：“王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