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酒瓶滑落在地板上，聲響驚醒了睡夢裏的男人。

  他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向女兒身後的陌生麵孔，臉色鐵青鐵青的，眼底的黑眼圈烏青烏青的。

  “老子不在家你就把男人往家裏帶？”

  質問的語氣讓人聽不出一丁點父親對女兒的關心，隻有責備、憤怒。

  “同學借宿。”白橙淡淡地解釋了一句，看也不看他一眼，徑直打開房門。

  啪！哐啷！

  啤酒瓶在門上炸開，碎片炸裂飛濺，擦破了白橙的臉頰，留下一道小傷口。

  王浩也是沒想到他這個父親居然突然對女兒下手，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

  “滾！跟你那個表子媽都給我滾出去！”

  “老子給你錢是讓你上學，不是讓你找男人！”

  “你把媽打給我的撫養費都拿去喝酒賭錢抽煙了，你什麽時候給過我一分錢？”白橙麵無表情地反問他。

  “一個四十好幾的男人，好手好腳不工作，花著女人的錢，把骨肉往死路上推，你又有什麽資格管我？”

  白橙一步一步走到白父的麵前，無形的壓迫感讓白父感到一絲恐懼。

  “你少給我來這套，要不是你媽那個表子跟男人跑了，我的公司怎麽可能會倒閉！”

  “你的公司？要不是你這個上門女婿哄騙她交了股權，她的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怎麽可能敗得一分不剩！”

  白橙抓起茶幾上的一隻空酒瓶，啪地敲碎一頭，拿著鋒利的玻璃茬子對著他，“該滾出這裏的人是你！不思進取，連自己的女人都守不住，為了收回1%的股份，你親手把她拱手讓人！”

  “你胡說什麽！那是她自己倒貼給別人的，老子如果不收回那點股份，你現在還在外麵流落街頭呢！”白父也不示弱，站起來與她對峙。

  白橙看著他頹廢得跟流浪漢沒什麽兩樣的模樣，不禁冷笑，手指一鬆，半截啤酒瓶啪嘰一下在地板上炸碎。

  “就你這副德行，合該流落街頭。”白橙垂眼看著茶幾上還有兩瓶沒開封的啤酒，拎起回房間。

  王浩擔憂地跟上去。

  白父氣得青筋暴起，“翅膀硬了敢跟你老子我橫了，給我放下酒！”

  他上來就要奪走白橙手裏的兩瓶啤酒。

  哐！啤酒瓶在牆壁上炸裂，酒液濺了他一臉。

  “滾。”白橙背對著他，語氣冰冷刺骨，“如不是看在你我的血緣關係，我管你是誰，你從前欠我的我都會在你這身破爛不堪上一一還給你。”

  “你，你瘋了？我可是你老子！你敢打我？”白父後退了一步，但依舊不依不饒。

  白橙舔了舔牙冠，“如果殺人不犯法，我不介意割了你，再分屍投江。”

  到底有多大的恩怨能夠讓她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王浩沉默著看向她還纏著繃帶的手腕。

  白父還想對她動手，王浩直接站在他麵前，高他一個頭的大小夥子看起來一手就能擒住他。

  “好啊，白橙長能耐了，把男人帶回來對付老子，你可真是和你媽一個樣，都TM是表子。”

  嘭！一腳踹出去的瞬間，白父的“表子”兩個字卡在喉嚨裏，飛出幾米遠，摔在沙發腿邊上。

  “滾！”白橙眼眶發紅，怒吼道。

  白父捂著肚子嚇著往外跌跌撞撞跑出去。

  “惡心。”白橙關上房門，徒留王浩一人不知所措地站在客廳裏，看著滿眼雜亂，彎腰收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