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的事情你可以放心的交給我，你隻需要照顧好自己。”

  秦覺牽著她的手把人拉過來，安置在自己腿上。

  “啊。”

  顧星辭靠在他懷裏，有些恍惚，“我哥也是這麽和我說的，但是這樣豈不是太自私了。”

  秦覺聞聲笑了笑，“怎麽會呢。”

  “你也不是為了自己。”

  “如果可以，你其實也想留下來。我們知道你很為難，也都能理解你。”

  “所以……”他牽起她的手，指向窗外，“放心大膽的往前走，不要有任何的顧慮。”

  身在顧星辭這樣的位置上，其實每個人都是很為難很自責的。

  根本找不到一個平衡點，沒有辦法兩全其美的。

  大家與小家，隻能要一個。

  就是這樣的殘酷。

  當然，現在兩人在一起後，他能幫顧星辭分擔一部分。

  他也不希望顧星辭分心。

  顧星辭抬頭，看向窗外，眨了眨眼。

  今年京都的冬天有些寒冷，但京都市區這邊的溫度還是要比FA總部那邊溫暖一些。

  她現在不是很喜歡冬天了，但好在，春天總會到來。

  “好。”

  良久的沉默後，顧星辭緩緩開口，“等我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陽光下，拿到的第一枚獎章就送給你。”

  她也不是沒有拿過，隻是那些都是上級直接送來的，沒有進行過儀式，也沒人知道給了誰。

  等以後，等她可以完全站出來的時候，如果有機會，第一枚一定要送給秦覺才行。

  這獎章的意義非凡，很多人奮鬥一生也拿不到一枚。

  而每一枚獎章，看似金燦燦的，實則裏麵注入的都是戰士的青春和熱血。

  她本來很佛係，想著以後從FA退下後，就隨便混混日子好了。

  但是眼下，她覺得-自己很有必要站上最高點。

  她要讓所有人，看到她。

  秦覺圈緊了她的腰，下巴墊在她的肩上，他薄唇輕啟，覆在她耳邊，輕聲道：“好，我等著那一天。”

  ——

  送走顧承業後，顧越便回了公司，顧星辭那邊有秦覺，他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顧星辭和秦覺在京都又逛了逛，第二天上午就回了四九城。

  前幾日四九城暴雪，路邊還有一些積攢的雪堆沒有化開。

  兩人沒回秦宅，而是回了陳江公寓。

  一進房間，秦覺就把人抱到了玄關鞋櫃上，顧星辭下意識的驚呼聲被男人的微涼的唇堵了回去。

  她瞪大了眼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昨晚的時候，秦覺抱著她起了念頭，但是被她拒絕了。

  理由就是前天折騰的太狠，她現在身上的痕跡還沒消掉。

  加上是在顧家，也沒有準備那個東西……

  所以兩人達成共識，後續就是秦覺去了浴室，反正時間有點長，也不知道做了什麽，回來的時候一身寒意。

  剛才在路上，這人還非常的正常，和她討論著晚上要吃什麽，要不要出去等等……

  一點征兆都沒得啊。

  ——

  再醒過來，已經是深夜了。

  顧星辭剛剛洗漱完，癱在床上宛若一條鹹魚，動彈不得。

  秦覺換了衣服，從衣帽間出來，問她：“確定不和我一起出去？”

  “你但凡有點良心都問不出這種話。”顧星辭死氣沉沉的回。

  她現在看起來像是有力氣的樣子嗎？啊？

  她都多久沒訓練過了，一場手術下來，這都休息多久了，已經是個廢人了。

  再加上被他這樣那樣，像是個餡餅似的，翻來覆去，沒完沒了，她要是還能動那就真的有鬼了。

  未免太看得起她了。

  秦覺故意調侃：“剛才不是還挺有勁兒的？”

  聽到他這話，顧星辭就有些火大，“那我說我不行了，你不是也沒放過我嗎！”

  秦覺挑眉，回憶了一下，“好像也是。”

  顧星辭裹著自己的小被子翻了個身，懶得搭理他。

  “那我盡快回來，你先別睡。”

  “快走快走。”顧星辭嫌棄的擺手。

  見狀，秦覺上前一步，單膝跪在床邊，彎下腰將人按住親了親她的臉頰，“乖一點。”

  秦覺走後沒多久，顧星辭打了個哈欠，昏昏欲睡。

  但是她確實也餓了，打算撐一會兒等等晚餐。

  她翻了個身子，摸到遙控器，打開臥室的投影儀。

  房間內的香氛蠟燭還在持續燃燒著，透著一絲清甜。

  顧星辭找了個新上映的恐怖片，剛跳過片頭，一旁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她偏頭看了一眼，微微蹙眉。

  因為新換了號碼，知道的人並不多。

  她目前也隻是存了秦覺和顧家的號碼而已。

  但這個號碼，是四九城本地號，看起來，好有些眼熟。

  她沒再猶豫，按下接聽鍵，順便開了免提放到一邊。

  “顧星辭？”

  熟悉的聲線響起，顧星辭一聽就知道是左星堯。

  “是我。”

  她有點好奇，“你這電話打得還真是時候啊，怎麽，知道我回四九城了？別告訴你們市局派人正在監視我啊，小心我明天砸了你辦公室。”

  左星堯：“……”

  “你想太多了。”

  “那你找我做什麽。”顧星辭認真看著片子，一邊道：“你這人可是沒事從來不會找我的啊。”

  同理，她沒事的話，也不會聯係左星堯。

  兩個人都忙得要死，加上還算是“前未婚夫妻”的關係，所以就很尷尬，不必要的情況下還是不見麵為好，總要避嫌的嘛。

  當然顧星辭也不在乎別人說什麽，主要是秦覺那個大醋精。

  左星堯也直奔主題，“找你是因為黎洋洋的事情。”

  “哦？”顧星辭一副很意外的語氣，透露著一絲絲八卦。

  左星堯沒在意她的語氣，大概也是習慣了。

  這人總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無論這事兒和她有沒有關係，她都是這幅模樣。

  絲毫不慌。

  “最近她不是剛剛開學嗎，我發現她養父母那邊已經斷了她的零花錢，學費什麽的都是她自己在攢的。”

  “而且我發現她春節都是一個人過的，在一家小賓館裏開的房間，一直待到開學。”

  “哦？”

  顧星辭還是這個字。

  聽起來驚訝，但也不驚訝。

  左星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