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珂搖了搖頭，還是和上次的回答一樣。

  見狀，顧星辭嗯了一聲，沒說什麽。

  馮珂笑了下，“以後，可以帶秦覺單獨和我吃個飯。”

  這種人多的場合他不方便露麵。

  不是信不過顧家。

  也不是不相信秦覺。

  主要是兩家見麵，秦覺也帶著其他人來，眼下這個階段，他不宜露麵。

  雖然一般人也查不到他的信息，但還是要小心警惕才是。

  “好。”顧星辭點頭，“沒事。又不是結婚，隻是見個麵而已。”

  過了會兒，馮珂問她： “和九隊聊開了？”

  “差不多吧。”

  “我還以為你們又要動手。”

  “是不是覺得很可惜？”

  “我可惜什麽。”馮珂笑了。

  “你難道不是想用他逼我一把？”

  明人不說暗話。

  顧星辭沒打算和馮珂藏著掖著。

  她手插在褲口袋裏，手機放到上衣裏。

  她向後一靠，一腳踢在牆麵上，望著遠處的天色，她輕聲道：“我以為，我很早之前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馮珂偏頭點了根煙，好一會兒，嗓音穿過層層煙霧，帶著一抹磁性，“你說的很清楚。”

  聞聲，顧星辭眉頭舒展，“你都任由我走到這一步了，就別攔著了。”

  “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再者說後續我能不能留下，還要看我自己的實力。我要是通過考核，你也攔不住我啊。所以何必呢。”

  “你這樣做，等同於把自己的後路全都堵死了。 ”馮珂緩緩道：“我前不久和四九城那邊通過電話，以你現在的作為，我幫你找個稱心如意的工作還是很容易的。”

  “也不用這麽辛苦。不過薪水肯定沒有這裏高，畢竟這可是賣命的錢。”

  馮珂笑著撣了撣煙灰。

  煙灰幾乎是剛落地，被寒風一吹，便散了，稍縱即逝。

  “是，我不在乎什麽錢不錢的，職位對我來說也沒有那麽重要。”

  “但是我還是那句話，我還不想走。”

  她勸著： “老馮，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

  馮珂搖頭，“你都快二十了，我也該把你往正路上引了。”

  “在四九城那邊，你還能和秦覺在一起。”

  留在FA，可就不僅僅是四九城和京都之間的距離了。

  顧星辭任務重，不可能一直留在京都的。

  “他不介意啊。”

  兩人當初決定在一起的時候就肯定都想過這個問題的。

  既然選擇繼續在一起，那就是確定可以克服這個困難。

  “你啊。”馮珂歎了口氣。

  “分開太久，再好的感情都會淡的。”

  馮珂的嗓音很輕，輕到一出口，就像是那團煙圈一樣，瞬間就消失了。

  顧星辭也跟著歎氣，“我知道我在做什麽。”

  “您啊就高抬貴手一次。是對是錯，我自己清楚。”

  “上級那邊您也別跟著唱反調了。”

  她笑著，語氣帶著調侃的意味：

  “像我這樣的人才，國家培養一個出來也的確實屬不易。可不能就這樣毀在您手裏啊。”

  “以後說出去，你和沈遇可都算是我的師父，不覺得驕傲嗎？”

  馮珂聽笑了，“就你這個自戀勁兒，還真是和沈遇如出一轍。”

  “說起來，上次見了他， 他除了長相變了點，性子還是老樣子。”

  提到沈遇，顧星辭對他的印象很深刻。

  這麽多年了，一直沒敢忘。

  隻是記憶中的沈遇，離開前還是一副少年模樣，臉上不見皺紋，身材也很高大。

  上次見麵，她和他麵對麵站著。明明曾經需要揚起下巴抬頭仰望的人，如今也不需要那麽費力了。

  他臉上也有了歲月留下的痕跡。

  隻不過沒變的是，和記憶中一樣，還是那樣的喜歡貧嘴，愛說笑，活躍氣氛的一把手。

  “說起來，倒是許久沒見過他穿製服的樣子了。”

  顧星辭喃喃道。

  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沈遇穿著作訓服的樣子。

  他渾身自帶痞氣，每天都是笑嘻嘻的，像是一隻笑麵虎。

  習慣的動作就是拿著帽子在臉邊扇扇風。

  但他每次製服都會好好穿，和沈遇是不一樣的帥氣。

  那個時候，他總是會和她說，他當初在學校的時候是校草級別的人物，好多女孩子給他遞情書。沈遇都比不過他。

  馮珂每次聽了都一臉嫌棄。

  然後沈遇就很欠揍的說，馮珂當年雖然僅次於他，但也是一朵高嶺之花。

  那些女孩子比起他來都遜色許多。

  然後，馮珂每次聽了，都會臭罵他一頓。

  還有，沈遇訓練量很大，任務重。每天回來都是一身臭汗，要抱她的時候總是會被馮珂一把推開。

  馮珂總是會瞪著他，語氣嚴厲：“先去洗澡。”

  “不要。”沈遇偏要和他作對，笑嘻嘻的氣他：“我女兒都還沒嫌棄我呢。”

  “你聞不到你身上的臭汗味兒嗎？”

  “出點汗不是挺正常的嘛。抱一下怎麽啦。”

  這個時候，馮珂總是會把人臭罵一頓，然後帶著她遠離沈遇。

  還不忘留下一個字：“滾。”

  仔細回憶一下，那段時間還真是美好。

  馮珂把煙頭按滅，隨手丟進垃圾桶裏。

  “會看到的。”

  他像是在安慰顧星辭，“他現在的任務估計沒什麽難度，應該快回來了。”

  “好像是。”顧星辭仔細回憶了一下，“據我分析，他大概是在和四九城市局合作。畢竟最近經常出入那裏。”

  “而且他和程仇也有接觸，我懷疑他就是在負責釣程仇背後的那條大魚。”

  “不清楚。”馮珂沒有過問過這些。

  “他這次是根本沒有經過FA，誰知道呢。”

  “回來你扣他工資唄。”

  馮珂嗤笑一聲， “他還有工資嗎？”

  “誒，他用來娶媳婦的那張工資卡不是還留著了嗎？你沒去查過餘額？”

  “沒動過。”那張卡一直被他放在保險櫃裏。

  “嘶。”顧星辭摸了摸下巴，“他怎麽什麽都喜歡往你那裏放啊，老婆本都給你了。”

  聞言，馮珂低眸掃了她一眼。小姑娘正笑嘻嘻的看著她，像是一隻小狐狸似的。

  “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啊。”

  “他經常外出，讓我幫忙收著不是應該的？”

  “哦。”顧星辭點頭，過了兩秒，她像是隨口一問：“他銀行卡密碼是多少來著？”

  “31……”

  猛地，老馮話音一頓 。

  後者臉上的笑意更濃。

  老馮反應過來，屈指在她頭上敲了下，“趕緊滾。”

  見他往回走，顧星辭連忙追上去，

  “哈哈哈哈。”

  “沈遇真的有一套誒，他對你目的不純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