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九隊其實還有好多疑問。

  顧星辭打斷他的話，“先回去吧。”

  “還有機會嗎？”

  九隊這次問得不是自己還有沒有機會活著，而是在問，自己還有機會留在FA嗎。

  “沒有。”這次顧星辭回答的很幹脆。

  “其他的小事可以忽略不計，但暴露總部的位置和私自進入檔案室，的確是大忌。”

  這個沒辦法求情。

  “至於對你的處罰結果，需要上級商議後再做決定，在此之前，你先在六組反省吧。”

  語罷，顧星辭轉過身子，率先朝著停在遠處的直升機走去。

  隊員自動讓出一條路來，視線都追隨著她的腳步。

  五隊始終等候在直升機前，見顧星辭出來，他站直身子，抬手攏了攏身上的外套，吐槽了一句：“你以後真的要在四九城定居嗎？這裏一下雪氣溫太低了。”

  “不然呢。”顧星辭笑笑，接過他遞來的外套穿好。

  秦覺在這裏，不可能以後結婚了還要分隔兩地吧。

  五隊點點頭，想了想又道：“不過，京都的梅雨季節也很令人煩躁。你身上還有傷，一下雨舊疾難免會有些痛，這樣一看，四九城也還不錯。”

  “傷口是不是裂開了。”他低眸掃了一眼她的腰腹。

  “應該吧。”

  顧星辭把手裏的槍遞給旁邊的人。

  聞言，五隊嘖了一聲，“多餘問你。”

  “哈哈哈哈，是真的沒有感覺。”

  因為出發前，為了她的身體考慮，五隊臨時做了很多措施。

  她現在基本上半個身子都是麻的，拿槍的時候，也軟綿無力。

  按照她這樣的狀態，但凡剛才九隊起了殺意，她估摸著應該是躲不開的。

  “是，你是鐵打的。”五隊附和。

  “我就幫你這最後一次了啊，回去的檢討記得幫我寫了。”

  說起這個，五隊就頭疼。

  這次顧星辭出來，完全沒有經過馮教官的同意。

  本來出於醫生的職責，他覺得自己應該態度強硬一些，直接把她綁在病床上算了。

  可是盡管還病著，顧星辭的態度比他還要強硬。

  甚至一度他都懷疑，要不是自己答應了，顧星辭沒準能直接抄起旁邊的心電監護把他砸暈，然後直接跑掉。

  想想，雖然荒唐了一絲絲，但也的確是顧星辭會做出來的事情。

  思量下，他幹脆在確保她不會出現大問題的情況下，答應了幫她逃出來。

  兩人互相妥協，頂多回去寫篇檢討。

  顧星辭樂了，指了指自己，看向他：“你叫我一個病號幫你寫檢討，你怎麽想的啊你。你三十多度的體溫是怎麽說出這麽冰冷的文字的。”

  “我自己的估摸著都得要你幫我寫。”

  五隊：“……”

  “到底誰沒有心。”

  麵對五隊的吐槽，顧星辭隻是笑著扣好外套上的扣子，“不行了，太冷了，我先上去。”

  聞言，五隊微微錯開身子，給她讓出路來。

  顧星辭抬腳，剛準備上去，腰腹處就是一痛。

  見她動作頓住，五隊皺眉，“不要告訴我，傷口裂開了。”

  顧星辭疼得抽氣，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回：“好像是。”

  “……”五隊閉了閉眼睛，抬手扶了下鏡框，繃著臉招呼一旁的隊員，“趕緊扶這個‘麻煩精’上去。”

  ——

  病房內，顧星辭躺在上麵悠閑的吃著棒棒糖。

  五隊給她檢查完，才鬆了口氣。

  “還好沒大事。”

  “誒醫生，我有點餓了。”

  “今天可以進食，但是不要太油膩。”

  “哦。”顧星辭咬著棒棒糖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過了兩秒，她又問：“那我能吃醬肘子嗎？”

  “……”五隊捏住鋼筆的手緊了緊，他在她的某項數據後標記了一下，才抬頭回她的話：“作為一個病號，你能有病號的自覺嗎？”

  顧星辭咬碎了嘴裏的糖，叼在棍子笑得像是一個小流氓，“那病號也得吃飯啊。”

  “不是說了，喝粥嗎？”

  顧星辭：“那就算是生產隊的驢，也不能光喂喝的啊，總得吃點菜吧。”

  五隊：“……”

  媽的。

  但凡換做其他人，他手裏的數據報告早就呼到對方臉上了。

  他忍了忍，向來斯文的他，還是沒有罵出髒話。

  還能搶救一下。

  “醬肘子不可以，我待會兒叫人給你準備點清淡的，白菜吃不吃？”

  “五隊您跑這喂兔子來了？”

  五隊深吸了一口氣，“愛吃不吃。”

  “不吃的話就還是不餓。”

  顧星辭一噎，這話聽起來，好像還有點道理。

  她抬手，把棒棒糖的棍子從嘴裏拿下來，“那我什麽時候能出去啊。”

  她現在已經被秘密轉進了五組，但是她還活著的消息並沒有放出去。

  “出去做什麽？”五隊問。

  “這房間裏什麽都有，你想打遊戲遊戲機就在你手邊，廁所就有，電視也在，還需要什麽？吃飯的話一日三餐有人給你送進來，就差直接喂到你嘴裏了。”

  “……”風水輪流轉。

  “我總得去開會吧。”

  關於九隊的處罰結果，所有隊長都要去頂層商議。

  聞聲，五隊淡淡的哦了一聲，說：“馮教官說你視頻會議就行，到時候會在這裏給你支一個鏡頭，你也不需要說什麽，老老實實的當個背景板，光看著就行。”

  顧星辭嘴角狠狠一抽，“我好歹也是這次計劃的關鍵人物，出席的待遇都沒有？你讓我視頻出現一下，那怎麽不幹脆直接在我的位置上擺張照片？”

  “這個聽說馮教官也建議過，但是一隊總覺得單純的擺一張照片可能有些不太吉利。”

  “嗯？”

  “就是，看起來有點像是遺照。”

  “……”草。

  無言以對。

  “總之你最近多注意一下。”

  “行吧，手機給我總可以吧。”

  五隊回憶了一下，說道：“你的手機當天被扔到河裏了，打撈上來之後一直放在四九城警方那邊，估計已經進水用不了了。”

  “……你的電話借我用一下。”

  “你要打給外麵嗎？”

  “不然呢？”顧星辭挑眉，一本正經的問：“我好歹也是有家室的人，你這種單身狗怎麽能理解呢。”

  五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