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身子微僵，欲言又止：“那……該不會是內部出了問題吧？”

  如果是內部出了問題的話，那FA很輕易的就會被瓦解。

  內部人員比他們這些人還要神秘，都屬於他們的上級，算是輔助馮教官的，但大部分時間不會露麵，算是幕後。

  隻有重大事情，他們才會出來跟著一起商議。

  “那還不至於。”

  顧星辭慢條斯理的喝了口湯。

  123皺了皺眉，低頭沉思了良久，他把最近一段時間顧星辭所有的行為和言論，特別是最近在FA內的一些，全部 重新梳理了一遍。

  猛地，他抬起頭，“我……是不是您的棋子。”

  顧星辭很驚訝他會這麽形容自己，雖然性質上是一樣的，但她還是搖頭。

  見狀，123有些失落的吐出一口氣。

  整個人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

  原本在那一刻，在他冷靜的分析後，看到了一絲希望，結果——

  並不是。

  是他想多了啊。

  他並不認為顧星辭把他當成一枚棋子有什麽問題，他心甘情願。

  畢竟，從進入FA之後，他就時刻保持清醒，時刻準備著。

  加入三組後，他也暗自告訴自己，隻要顧星辭需要，隻要她一句話，他隨時可以奉獻自己的生命。

  當一枚棋子又能怎麽樣呢？

  隻要能達到她的目的。

  同樣的，也是因為，他相信她。

  知道她不會故意將他推進深淵裏。

  可是——

  “在我看來，這就是一場好戲，我是總導演，而你現在是我的男主角。”

  顧星辭放下筷子，她也沒什麽心思繼續吃東西了。

  她向後一靠，目光沉靜：“不過還是要對你說一句抱歉。”

  “當然站在你的角度上，這和棋子沒有區別。”

  人類的大喜大悲永遠都隻是在一瞬之間而已。

  肉眼可見的，123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眸，在聽到顧星辭的話時，順便被點亮。

  但隻是一瞬間，他壓住上揚的嘴角，聲音近乎誇張到顫抖：“您，沒有不要我對不對。”

  他是個很聰明的人，顧星辭一直這樣誇他。

  這一刻，他雖然能很快理解顧星辭的意思，但是還是想確定一下，想從她的口中看到確定的答案。

  棋子也好，戲子也罷，隻要她沒丟下他。

  眼前，少年看著自己的眼睛裏閃爍著光芒，滿是希冀。

  突然，顧星辭恍了神。

  秦覺口中所說的，原來是真的。

  好像已經很久了，她沒有這麽認真的去看123的眼睛。

  這雙眼底，不似他的性子那樣，好似還未經過時間的沉澱提煉。

  少年眼底有光，滿心滿眼，目光所及就是他的全世界一般。

  “對。”終於，顧星辭正麵回答了他的問題。

  123再也控製不住，眼眶慢慢紅了起來。

  下一秒，他連忙低下頭，想把這樣脆弱敏感的一麵藏起來。

  他怕被顧星辭看到這樣的他。

  三組出來的人，什麽大風大浪沒有經曆過？子彈穿透血肉的時候，他們都沒哭過，這個時候怎麽能哭呢。

  被顧星辭看到肯定又要嫌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