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一說一。

  A說的沒有錯。

  他真的死死地捏住她的命脈。

  “我知道你能抓我，但是殺不了我。國外沒有死刑，你抓到我之後肯定要將我移交給我的國家。你沒辦法對我下手的。”頓了頓，A繼續說道：

  “不過你放心，你隻要不殺我，我就還會來找你。”

  “沒有人可以真正的困住我，除非——”

  顧星辭心神一動，

  “除非什麽？”

  A嗓音很輕，“除非，你把我困在你身邊。”

  顧星辭：“……”

  顧星辭沒回什麽，用沉默代替回答。

  A也不惱，繼續說道：“還是那句話，你不殺我，我就一直糾纏你。”

  “你斷定我殺不了你，所以才這麽放肆？”顧星辭咬了咬牙。

  她動不了他，所以他毫無顧忌。

  “對啊。”A輕笑：“但是我來找你更希望你能殺了我。”

  顧星辭皺眉。

  “這樣，我死了，你也不會釋然。”

  “我說過你和我是同類，我現在已經在地獄了，你呢是半隻腳踏了進來，就差一個契機。”

  “你隻要殺了我，就能徹底來到我的世界。”

  “三隊，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那裏有開在懸崖邊上最妖冶的紅玫瑰，我想帶你去看看。”

  ——

  電話掛斷了好久。

  顧星辭靠著牆壁遲遲未動，身上的被子滑落，她感覺到一絲涼意。

  雖然有暖氣，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還是覺得冷。

  A的用意特別明顯。

  他一直沒有回避過，一直都很坦然。

  很直白的告訴她，他就是想毀了她。

  她如果不殺他，他就會卷土重來，無休止的。

  但是如果殺了他，她不僅個人會受到影響，還會連累FA。

  最輕的處罰也許就是被FA開除。

  這還是最輕的的結果，她都有些無法接受。

  她可以自己選擇離開，但是被開除，就等於是FA放棄了她。

  所以，這又是一道選擇題。

  而且還是一道送命題。

  她本意肯定是想親手了結掉A的，可是太多束縛擺在眼前。

  她是一個無需為了自己考慮的人，但又必須考慮FA的處境。

  她自己怎麽樣無所謂，什麽處分懲罰她都能接受，大不了一條命賠上就是了。

  隻是FA不可以。

  就算馮珂答應，她也不會同意。

  顧星辭坐了許久，身子都有些僵。

  直到秦覺打來電話，她才動了動身子，躺回原位。

  手機來電的屏幕照亮了房間一角，顧星辭長指劃過屏幕，接通。

  屏幕黑掉，房間內短暫的亮起，又再次陷入黑暗裏。

  顧星辭已經適應了，在黑暗中望著天花板上的破舊吊扇，心不在焉的同秦覺講話： “你忙完了？黎玥出什麽事了嗎？”

  秦覺第一時間並沒有聽出她的不正常。

  顧星辭平時的語氣也是如此。

  “抱歉，我當時沒看手機，叫了司機去接你，沒想到你提前到了，我忘記通知司機了。”秦覺沒有回她的問題，而是先道歉。

  聽到他的話，顧星辭的心情好了許多。

  “沒事，我蹭了秦鶴的車。對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