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辭微微搖頭，說道：“我隻是在思考一些人生哲理。”

  老馮：“……”

  他一副 “你病的不輕”的模樣，“你這孩子，吃錯藥了？”

  老馮從沒見過顧星辭這麽深沉的一麵，看起來又喪又頹廢。

  轉念一想，顧星辭其實也隻是個十八歲的孩子，情緒波動極大，隨便一件事都可能會影響到她的心態。

  於是，老馮也坐不住了，連忙起身繞過寬大的辦公桌，拉開顧星辭旁邊的椅子坐下。

  馮柯抬手拍了拍顧星辭的頭，語氣極其溫柔：“有什麽事不要自己一個人憋在心裏，來和爸爸說說。”

  “你說平時也沒見過你這樣，怎麽還愁眉苦臉的呢。”

  顧星辭調整了一下坐姿，抱著胳膊歎了口氣， “就是再想，到底誰是那個內奸。”

  聞言，老馮的手一頓。

  “怕對方影響到FA嗎？”老馮笑著安撫她：“放心吧，FA運轉係統沒這麽容易因為一個人而徹底泄露的。總會有挽救的辦法。而且我們現在也知道有內奸的存在，處處小心提防就是了。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顧星辭微微搖頭。

  “您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隻是在想，明明都認識了這麽多年，也算是同甘共苦，走過了一個‘時代’，明明都是可以信任的人，居然會是背後捅刀子的那一個。”

  這才是顧星辭想不通的地方。

  在她的懷疑的那幾位裏，每一個都差不多和她是同時期出現的隊長，於公於私接觸都不算少。

  馮柯默默歎了口氣。

  他就知道。

  顧星辭這小孩啊，平時看著很不正經，從來沒把任何一個人放在眼裏，更沒把誰當朋友，一副孤傲冷淡模樣。

  但是其實，就像是大家都承認的那樣，顧星辭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她是這裏，把感情看得最重一個。

  也許也是因為是女生的原因，總是有些多愁善感，重情義的。

  平時她嘴上總是說，在FA裏，她和每個隊長都隻是簡單的合作關係，說白了就是同事，互相配合保護FA。

  但是她心裏卻不是這樣想的。

  這次隊長之間發現內奸，最煎熬的莫過於顧星辭本人。

  “這件事交給我。你就做好你份內的事情就可以了。”

  老馮還是不願意讓顧星辭承受太多。

  在FA待久了，別說童話了，連這個世界都沒辦法去相信了。

  因為他們真的見過太多太多的爾虞我詐和最可怕的人心。

  終於，顧星辭有了反應。

  “不行。”

  她語氣格外堅定：“這件事本來就是我發現的，而且這個內奸和‘A’一直保持聯係，我又是‘A’的目標。所以這個內奸，由我來揪出來再合適不過了。”

  老馮搖頭。

  “不。”

  “可是……”顧星辭猛地坐正了身子，想要爭辯。

  老馮皺眉，眼神犀利：“我說了，這件事你不許插手。”

  “顧星辭，我不是在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和你商量。我是你的教官，這是命令！”

  顧星辭唇角微微一動，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