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顧星辭應聲，和老蔡解釋了一下。

  “辛苦小姐了。”老蔡並沒有責怪，反而是心疼。

  畢竟這是秦家的小公主啊，應該被捧在手心裏寵著，哪有等人的道理。

  顧星辭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麽。

  ——

  是夜。

  顧星辭上床前刻意關好了窗戶，厚重的窗簾也被她拉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但她想遮擋的並不是窗外的風。

  躺在床上，顧星辭睡意全無。

  必須要承認的是，她再一次失眠了。

  這個季節，無論是哪座城市時不時地都會下一場雨，避無可避。

  秦覺回來的時候，顧星辭還在掙紮。

  五隊的藥被她藏在衣帽間的位置，數量還和之前一樣，她一顆都沒動過。

  失眠對她來說並不算什麽嚴重的問題。

  因為她也清楚自己看最大的問題並不在這裏。

  敲門聲響起，顧星辭應了聲，很快門外傳來秦覺的聲音。

  顧星辭深吸了一口氣，懶得下去開門，隻好對他說：“你自己找鑰匙開吧。”

  她知道秦覺有她房間的鑰匙，想進來輕而易舉。

  門外安靜下來。

  沒過多久，門口再次傳來動靜。

  因為房間裏很安靜，因此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也被放大。

  秦覺本來隻是象征性的敲了下，聲音並不大。

  雖然知道下雨天會對她影響很大，但他也怕萬一她睡了會吵醒她。

  合上門，他適應了下黑暗，朝著床邊走去：“不困嗎？”

  聞聲，顧星辭微微搖頭，也不管他能不能看到。

  頓了頓，她才出聲：“下午睡了會兒。不過也沒睡多久。”

  她話音剛落，床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是衣料在摩擦。

  秦覺將染了一身寒氣的外套脫掉搭在一側的椅子上，之後上床從背後擁住她。

  他靠過來，帶著一身避不開的寒意，和他身上清冷的薄荷味倒是般配。

  “做噩夢了？”他摸了摸她的額頭，動作憐惜又溫柔。

  沒人能扛得住秦覺的冷漠，也沒人能抵擋住他的溫柔。

  顧星辭也不例外。

  她轉了個身子，直接鑽進他懷裏抱住他。

  秦覺並沒有因為她的主動而感到高興。他輕輕的摸著小姑娘的頭發，知道她是委屈了。

  “乖，不怕。”

  “能和哥哥說說夢到什麽了嗎？”

  這不是顧星辭第一次做噩夢，之前他也遇到過，但並沒有多問。畢竟做夢這件事還是很平常的。

  但是現在不同。

  “記不清了。”顧星辭嗓音很淡，聽起來有氣無力的，“睡醒就忘了。”

  她這話半真半假，秦覺並不懷疑，“那為什麽這麽討厭下雨天？”

  他一直都很好奇這個。

  因為顧星辭的反應在他看來不隻是討厭這麽簡單。

  懷裏的人在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身子微微一僵。

  秦覺敏銳的察覺到她的抗拒，剛想跳過這個話題，他就聽到小姑娘的聲音有些悶悶地：“也沒什麽，就是之前下雨天的時候遇到過一個麻煩。”

  讓人很難忘記，也很難釋懷。

  “而且，差一點。”

  “就差那麽一點點，我就死在了那個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