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恐怖的雙鬼
作者:世紀風雲      更新:2021-10-02 11:15      字數:3204
  我們順利跑出洞口,見後麵沒什麽人追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大師兄,那邊有一條小溪,我們去洗洗吧?”

  張治指了一下遠處,那邊有一排灌木叢生長著,估計是小溪。看到我點頭,張治就帶著一幫人向那邊奔去。

  等我趕到,幾個年輕人已經越過灌木叢,跳到水潭裏麵了。

  我回頭看看小蘭,他和那個被救出來的小年輕正躲在樹蔭下,看向我們這邊。

  小溪的水很清澈,他們幾個不管不顧,站在齊腰深的潭水裏,使勁的洗。我也脫掉道服,把它扔到一邊,蹲在溪邊慢慢擦洗頭上臉上的黑色油膩。

  洗了一會兒,小水潭就渾濁了,上麵飄著一層油膩,我們又跑到上遊一個更大的水潭裏。

  當把這個水潭也給汙染了之後,我們頭上臉上的汙漬總算清理幹淨了,不過那個臭味依舊很濃烈。

  最後,我們幾人都穿著短褲上了岸,衣服是不可能要的了。

  當小蘭看到我們都穿著短褲往回走,就憋著笑,紅著臉向車那邊走去。上車之後,我光著腳開車,小蘭躲在後排開了窗,半個腦袋伸出去透氣。由於顛簸的山路,她不得不縮回腦袋,痛苦地捂緊鼻子。

  我沒有和張治打招呼,直接開車回了觀裏,在停車場停好車,我擔心地看著上山的路。

  不過還好,由於天氣太熱,來上香的信徒極少,再說現在是午飯時間。我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往道觀方向跑,然後衝過小廣場,奔向去山穀的下山小道。

  一眾師弟發現穿著短褲的我在奔跑,都端著飯碗跑出來看稀奇。我從師弟們吃驚的目光中,一口氣奔向下山的小道,一陣風跑進院子裏。

  當我氣喘籲籲跑到三樓,在原來蘇醒的那個房間廁所裏坐下,張嘴地大口喘著氣。

  還好,小孩們都在觀裏的食堂最裏麵吃飯,沒看到我的囧態。現在這個時間,我爸媽又在地裏幹活,而紅糖妹在廚房做飯。

  跑了幾公裏,我已經完全虛脫了,滿身的大汗,我張嘴大口地呼吸著,汗水從頭頂往下流,都把眼睛給迷住了。

  出道七年,我從來沒試過這麽狼狽。自從沒有了傍身的器靈,沒有了丹田的真氣支撐,我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原來是眾師弟修道路上的楷模,現在卻狼狽地穿著短褲在山道上飛奔。

  我癱坐在衛生間的地上,背靠著冰涼的瓷磚,抬頭看向對麵高高的花灑。接連的打擊讓我欲哭無淚,我現在完全是廢人一個了,想死的心都有。

  聽到外麵有腳步聲,我趕緊翻身爬起來,用力地關起廁所門,再按下暗鎖。

  “大恒,是你嗎?我在廚房門口看到一個人影衝進來,還沒有穿衣服。”紅糖妹的聲音傳進來。

  我低頭看看自己的短褲,不由一陣心酸。

  因為一直喜歡穿平腳短褲,紅糖妹給我買了很多,各式花樣的都有。不過夏天天氣熱,就會換成三角的,現在夏天來了,也是這幾天要換的了。

  “大恒,你出聲啊!你這是怎麽了?”紅糖妹在外麵著急起來。

  “沒事!你到房間給我找一身衣服過來。”我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道。

  聽到紅糖妹遠去的腳步聲,我扶著牆翻身艱難地爬起來,在置物架上翻找著。置物架上有新的香皂和毛巾,我趕緊把香皂的包裝盒撕掉,而香皂則緊緊地攥在手裏。

  打開閥門,花灑噴灑出冰涼的水,讓我的皮膚一陣收縮,整個人都不由自激地抖了一下。伸手去接噴下來的水,我呆呆地盯著那無數細小的水柱。

  直到來了熱水,我才整個人站在花灑噴下來的水裏。頭發和全身,我洗了很多遍。直到香皂變成了薄片,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再次靠著瓷磚,任由熱水灑在我頭頂上。

  隔著雨簾,我盯著對麵的白瓷磚,直到有聲音傳出來。

  “大恒,你洗好沒有?都快一個小時了。衣服我給你放在外麵椅子上,你趕緊出來穿衣服!我下去了。”

  紅糖妹見我不出聲,就自己走了。

  我呆坐了一會兒,才把閥門關了。抬手看看手臂,再看看大腿,皮膚都被熱水燙的發紅了,手指因為脫水而變得發白發皺。

  擦幹身體,再聞聞雙手,除了香皂味,再也聞不到那種死老鼠的味道了。順手把毛巾扔到垃圾桶裏,我一隻手放在門把手上,在猶豫著要不要打開。

  打開門之後,也許會是一個全新的,充滿鬥誌的我,因為我的內心已經接受了事實。無論如何,我都得去一趟集市,找到那個燭光道人,無論用什麽方法手段,都得把我的器靈給要回來。

  打開門,抬頭一看,把我嚇了一大跳。

  隻見紅糖妹定定地站在門口,原來她並沒有走。從她關切的目光中,能看出她的擔心來。

  我躲避著她的目光,趕緊拿起旁邊凳子上的衣服來穿。這次她拿的不是藍色道袍,而是一身便裝。

  我在觀裏幾年,一般都是穿的道袍,除非回粵西老家或者出任務,道袍在這裏就是我的標配。

  因為現在我代表的是南真觀,再說我是一個道士,是神霄派和天心派的傳人。而我還肩負著把這兩派給發揚光大的任務,不能就這樣整頹廢了,不然天心派就得失傳了。

  天心派是北宋年間創立的,也是從符籙三宗分出去的一個支派。天心派最後一位掌門人是石符道人,自從他和他的師弟們相繼走了之後,天心派就算是失傳了。

  但是我在陰間的郭府集市遇到他,他又把天心派的技法‘興雲致雨’和‘走石飛符’傳給了我,石符道人算是我的學師。

  穿好衣服之後,紅糖妹一下從後麵抱住我,然後又伸手過來給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紅糖妹,我手機丟了,把你手機給我用一下。”

  我話一說完,紅糖妹趕緊掏出手機遞過來。我接過電話,抓抓腦袋,使勁的想蔣鳴的號碼。平時蔣鳴的號碼都存起來,誰也沒想去記那一長串的數字。

  “要打給蔣鳴嗎?我通訊錄裏麵存有他的號碼。”紅糖妹在後麵適時提醒我,我馬上就翻到蔣鳴的名字,撥過去電話秒通。

  “蔣鳴,吹哨子叫上胖子,三天之後我們仨下一趟陰間。”

  蔣鳴在那邊沉默了一下,然後說,收到,就掛了電話。

  記得我第一次從陰間回來,蔣鳴就說要肉身去一趟陰間找場子,把那個炎亞倫給幹死,而胖子當時急不可待地要求同去。

  這回,胖子總算是有機會了。

  “大恒,你現在去那邊,合適嗎?”紅糖妹知道我武功盡失,她擔心我的安全。

  “紅糖妹,我必須去一趟那邊,現在我沒了器靈,就再也無法保護你了!所以,我必須去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紅糖妹看我態度堅決,就再也沒有說反對,而是帶著我到一樓去吃飯。下到一樓,我爸媽都在飯廳椅子上坐著,桌子的飯菜還在那裏擺著,沒有動過筷子。

  我躲避著目光,叫了一聲爸,媽,然後就坐下來拿起碗筷。

  看到我一身便裝,爸媽也有點奇怪,他們一看就知道我是要出遠門了,不由得開始擔心起來。

  看著他們夾菜吃飯,我盯著那砂仁蒸排骨,胃裏又開始泛起酸水。

  任誰被蠟化了的幹屍灑了一身的肉泥和屍水,又被一個活人灑了一身的血肉,都會吃不下飯來,我也一樣。

  “我還不餓,你們先吃吧!”

  說完放下碗筷就出了大廳,在沙發上坐著發呆,紅糖妹出來給我泡了一壺綠茶,就進去吃飯了。

  第二天傍晚,蔣鳴來了,他換了一身藍色的道袍,進來就拉著我出院子。我們在石頭凳子上坐下,他看了客廳方向一眼,然後對我勾勾手指。

  我向他傾了一下身,他就在耳邊輕輕對我說:

  “大恒,江西的省行動隊那邊傳來了消息。”

  我挺直了身體,有點意外地看著他:“這麽快?”

  原來,撫州那個辦事員,在黑長袍被五雷號令炸之後,就被上了身。下午他隻一個人在辦公室,當晚就發病了,對家人發起攻擊。不過,很快被江西省局派來的行動隊給製服了,用了手段,拷問出很多事情來。

  上身的這個 ,就是那個黑袍人。

  他被小蘭炸掉了肉身,不過他修煉的是鬼術,就把自己的魂魄鑽進了小年輕身體藏著。

  那具蠟屍,是當地一家大型醫藥公司老總,三年前突然把公司轉給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然後人說是去旅遊,就這樣失蹤了。

  而被小蘭用五雷號令給炸了的那個中年黑袍人,和醫藥公司那人是師兄弟關係,他們各自有一個師傅,地下江湖人都稱‘贛西雙鬼’。

  ‘贛西雙鬼’是一個邪教組織,專門以玩鬼為生,整個組織隻有十幾人。他們平時通過掮客替人幹髒活,隻要錢給到位,啥活都幹的那種。

  這次有人請他們搞醫藥公司老總,結果他們直接逼著老總把法人代表轉讓,還把整個公司財務給控製了。

  等行動隊趕到那家醫藥公司,新老總已經找不到了,隻好改道圍剿深山裏麵的老巢,可也人去房空。

  找不到人,隻能發布網上通緝,案子就這樣草草了結。

  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