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祥和的農家
作者:世紀風雲      更新:2021-09-24 12:11      字數:3899
  我們四人順著登山小道一路走,現在太陽已經快落山了,整個山頭都披滿了霞光。

  站在山道上,遠遠就看到了雄偉的道觀。現在道觀裏有幾十人住,周圍的旱地也都種滿了各種農作物,顯得生機勃勃。

  有眼尖的師弟,遠遠看到我們過來,進寺廟裏麵一喊,馬上跑出很多的師弟師叔來。

  我離開這裏實在太久了,自從上次帶蓮兒回來,然後出去到現在,已經足足過了八個月。

  所以師弟們看到我,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我上前跟師叔們見禮,又和師弟們打了招呼,就帶著蔣鳴進去裝香。拜過了三清、雷祖,就從側門出去。

  我也很久沒見過師傅了。

  師傅現在已經是耄耋之年,胡子、頭發全都白了,看著仙風道骨的,身體還算硬朗。

  道觀裏麵的日常雜事,師傅已經不怎麽參與,他讓城隍爺師叔帶著其他師弟、師侄做早晚課。自己就退居二線,每天隻和老農下下棋,侃侃大山。

  師妹小蘭負責師傅的起居生活,而我侄女陳素雲,已經出仕了,她在蔣鳴麾下做了一個文職。

  我們在師傅門口站定,讓蓮兒帶著楊坤先回家,我要和蔣鳴去見見師傅。

  進門看到師傅老當益壯,滿臉紅光,中氣十足。他看到我回來了,很開心。

  “無量天尊,蔣鳴見過道長。”

  蔣鳴向我師傅見了一個禮,我師傅也回了一個禮,然後看向我。

  “徒兒,下個月十五號,為師要跟你回趟粵西,到你老家看看,你覺得怎麽樣?”

  “師傅,您要願意去我老家看看,那最好了。現在家裏正好沒人,就住我家裏吧!讓我姐夫給您燒菜,他飯菜做得可好吃了。”

  “那好,去吧!為師在這裏也沒啥事。你先回家吧!別讓家人久等。”

  我和蔣鳴告別師傅,就沿著下山的羊腸小道往山穀走去。現在天色已漸漸變暗,小道上依稀能看到院子裏那棵高大的木棉樹。

  走到院子門口,裏麵雞、鴨、鵝成群,葡萄架上結滿了葡萄,有的已經成熟了,院子裏一派祥和的農家景象。

  爸媽在田地裏勞作,遠遠看到我回來了,就扛著農具到小溪洗泥巴。我衝爸媽招招手,然後走進院子裏。

  兒子永安沒留意我進來,他在蓋房剩下的沙堆上麵玩,用塑料鏟在挖沙子。

  “永安!你吃飯了嗎?”

  永安回頭看了我一眼,又看到蔣鳴,就眼前一亮,大叫一聲:蔣叔叔!然後跑過來。

  八個月沒見過永安,他又長高了一點,不過父子倆已經有點生分了,他都忘了我是誰。

  蔣鳴一把抱起永安,指著我說,這個是你爸爸,知道嗎?

  永安低下頭來,在摳手裏的塑料鏟子,一臉的委屈,沒有作聲。

  “永安,爸爸給你帶了新玩具,你要不要啊?”

  我說完就掏出在冰島買的手機,在他跟前晃了晃。永安眼前一亮,趕緊伸手來拿。

  “叫爸爸,不然不給你。”

  “爸爸,給我!我要!”

  我把手機遞給他,他一把奪過來,馬上就開機,用小手不停的戳。蔣鳴把他放下來,他拿著手機就跑到客廳去。冰島買的那台手機,國內的網絡不一樣,用不了,現在也就是一塊磚頭而已。

  “恒哥!上來!”

  蓮兒在二樓招手。

  “蔣鳴,你自己到客廳泡茶喝,我先上去看看紅糖妹。”

  蔣鳴笑眯眯地點點頭,說去吧!然後抬腿就往客廳走。

  來到二樓,蓮兒拉著我進紅糖妹房間。隻見衛生間亮著燈,紅糖妹正和小女兒洗澡,她回頭看了我一眼說,回來了?

  我和蓮兒擠進去,蹲下來看浴盆中的小女兒。

  小女兒更不認人,看到我嚇得‘哇’一聲哭了出來。然後我被紅糖妹了趕出來。無奈的我,隻好下樓陪蔣鳴喝茶。

  父母收工之後,在院子裏放好農具,就進來了。八個月沒看到我,父親隻是向我投來關切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我。

  蔣鳴站起來跟他打招呼。

  父親是不善言語的那種人,跟蔣鳴客氣幾句,就指著在玩手機的楊坤問,這是誰呀?怎麽沒有見過?

  蔣鳴推說是一個同事,一起過來玩的。

  媽進來了,把父親趕走,讓他去燒火做飯。媽就比爸熱情多了,和蔣鳴各種聊,然後隨手收拾起客廳的小孩玩具。她抱著一堆的玩具,扔進我旁邊的紙箱裏,然後就坐到我旁邊。

  我看著媽,然後叫了一聲。媽盯著我看,嘴裏驚訝地說,你怎麽曬得那麽黑呀?工作一定很辛苦吧?

  聽到媽關心的話,我鼻子裏有點酸,強忍住要哭的衝動。我說,去了非洲那邊工作,現在剛調了回來,再也不用去了。

  媽摸摸我額頭,就站起來去做飯了。摸額頭的動作,隻發生在我兒時生病的時候,長大了媽再也沒有摸過我額頭。

  可能我外出這八個月,她心裏也是很擔心。

  “來!大恒!喝茶!這是我帶來的雨前龍井,這可是特供的哦!”

  蔣鳴現在身居高位,接觸的都是些大人物,所以也收藏有好茶葉。人隨著身份地位的改變,心態也會發生一些變化。

  他現在是京城總局的副處長,上麵下來的官,在本係統中,那是見官高一級的存在。

  我現在住的這個三層小樓,有十幾個房間,這塊地皮曾經是我師傅住的。我師傅從八十年代初到上兩年,一直在這個地方獨居,耕作。

  山上的南真觀,是我花錢重建的。包括外麵的登山小道,還有停車場到山下的水泥路,花了我近千萬。

  我的師叔們,在八十年代就被師傅遣散了,各回各家,自謀職業。後來在重建南真觀之後,才把師叔們找回來。師叔們每人帶回一個徒弟,這些年輕的師弟們,讓道觀充滿了活力。

  很多人問,你怎麽來的那麽多錢?其實我說是坑的,肯定沒有人信。

  自從被邱總追殺,我和蔣鳴在逃命的過程中,掌握了各種保命技能。然後碰到各種江湖人物來奪寶,隻要不是殺人父母妻女的,我們都會留手,做人不能太絕。

  但是我們就跟綠林好漢一樣,打贏了,就刮人家身上的錢,打輸了,就一齊跑路。

  除了張珊父親給了一百萬,讓我養倆大的小孩,其它的錢基本是打架拿到的。也就是讓對方在要命和要錢之間做出選擇。

  我記得第一次見識坑錢,是在廣南的欽州。看到蔣鳴在賊王勾頭佬那裏坑了三十萬,然後一發不可收拾了,我們就在坑錢的道路上走得越來越遠。

  除了聖靈會這筆錢,我還在南洋的菲國,坑了當地大財團五千萬。

  在我們這種非正式江湖小人物眼中,並沒有真正的恩愛情仇,隻有誰的錢多,怎麽把錢給合法弄到手。

  我們不但坑錢,還會坑人。

  蔣鳴的崇真宮,剛開始是七八個人。然後他去貴州大學坑了三十多個師弟師妹來,現在被坑的那些師弟師妹,在道觀裏出家修道,目標都是要超越蔣鳴這個大師兄。

  原本,我們是從粵西開始,被邱總派人各種追殺。結果後來造化弄人,我們救出了邱總的親妹妹,現在邱總反而成了蔣鳴的大舅哥。

  能把仇人變成親戚的,估計除了蔣鳴也沒誰了。

  蔣鳴娶了邱總的妹子邱蓮華,又娶了高涼燕子李三的傳人藍月,還娶了搶來的大洋馬塞拉芬娜。現在又打楊坤的姐姐楊惠茹的注意。

  而我呢!也是有樣學樣。把張珊弄大了肚子,又和紅糖妹結婚了,現在還和蓮兒辦了婚禮。

  也許這就是近朱者赤吧!

  不過我們是道士,不在紅塵中。什麽婚姻法、重婚罪算不到我們頭上。普通人就不要多想了,還是一夫一妻製的好。

  我和蔣鳴還是龍組的外聘人員,和軍方簽了十年合同,就是拿錢辦事那種。每次幫軍方出任務,談好價錢就開幹。

  隻要軍方不方便出麵的,都由我和蔣鳴出手,專治各種不服。

  本來胖子是我們一個團隊的,三個火槍手之一。胖子也是各種際遇,他雖然沒有坑錢的壞習慣,但是每次運氣都奇好。

  現在胖子在民俗宗教調查局廣南省局當官,是一杯茶一支煙,一張報紙看半天那種。

  他勾搭上了蔣鳴的一個師妹,拉回了天窗之後就生了娃,安於目前的生活現狀。

  原本胖子也是龍組的,但他在阿富汗和蔣鳴出任務,被判軍的宗教人物阿甸抓了之後,軍方並沒有審查他,而是直接終止了合同,然後轉業到了地方。

  軍方當時看中的是我們三人組。三個人能力都不一樣,打架一窩蜂上,逃命一起跑。

  隻是胖子被抓在牢裏待了半個月,才會被強製解約。

  三人組散了之後,我和蔣鳴都是各種成長。隻有胖子進步不大,可能胖子和他的性格或者身材有關。人一旦結婚了,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再也不想闖蕩江湖了。

  本來,老婆孩子熱炕頭是我的追求,但人還是會變的。胖子滿足於現狀,而我還在被迫滿世界亂跑。

  蔣鳴在旁邊推了一下我說,茶涼了,趕緊喝,想什麽呢?

  我端起這個雨前龍井,一仰頭倒進嘴巴裏。唔……,好茶!確實好茶!甘甜清爽,清香撲鼻,回味無窮。

  “大恒,我已經定了機票,明天我們仨飛廣州,然後從廣州飛新加坡。”

  “這麽急啊?”

  “什麽急呀?隻有把錢拿到手裏了,才是自己的錢,懂嗎你?”

  “好吧!去就去吧!免得夜長夢多。”

  我說完,看了一眼旁邊在喝茶的楊坤,他低下頭沒有說話。

  蔣鳴在我家住了一晚,第二天我們直接開車去南昌,從南昌飛廣州。然後從廣州飛新加坡。

  在新加坡辦銀行卡很順利。我把一億轉到蔣鳴的銀行卡,再給胖子轉五千萬,自己剩下五億五千萬。

  這輩子還沒試過坑這麽多錢。不過這些不義之財來得快,散得也快。如果坑來的錢把自己變成一個守財奴,那在坑錢界就沒任何的意義了。

  我把錢給龍組捐了一億,再給宗教總局捐了一億,作為戰鬥中犧牲英雄的撫恤金。

  軍方說,我在偵察兵大賽表現良好,然後軍銜升一級,現在是少校了。蓮兒也升到了中尉。

  宗教總局的張益唐副局長,他熱情地邀請我加入總局,讓我當一個辦公室名譽主任,被我拒絕了。

  對坐辦公室,我沒任何興趣。對當官,更沒興趣。說到底還是一個散人自由點。

  當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我給道觀買了一輛宇通中巴,22座的。道觀現在人多,如果要一起出去的話,要開十幾輛車。現在中巴加上兩輛小轎車,就可以滿足出行需要了。

  2012年12月14日晚,師傅把我叫到他房間去,說我們明天一早出發,到你家看看,你做一下準備吧!

  小蘭在收拾行李,師傅不讓她去,她正在生悶氣。

  道觀裏隻有我和師傅兩人回粵西,現在道觀裏是城隍爺師叔管事。

  15號一大早,我們吃過早餐,就沿著小道慢慢他外走,去停車場拿車。師傅回頭看了一眼道觀,然後愣了一下。我也跟著回頭看去,隻見蓮兒和小蘭手拉著手,遠遠跟在我們後麵。

  小蘭還肩上背著自己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