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洗盡炎光
作者:世紀風雲      更新:2021-09-17 23:03      字數:4460
  胖子說,他的鳥長大了,都不用管了,它會自己跟著回家的。

  這麽好的鳥啊?生崽不?送我一個?胖子有鳥,蔣鳴有貓,我啥時候也搞一個寵物來養養啊?

  一路轉車,我們終於回到了粵西。我說:“胖子,到我家坐坐。”胖子說:“好啊!我要看一下幹兒子。”

  我去水果攤買水果,胖子進超市買零食。然後我們兩個手都拎著很多吃的,打了一個的士回家。

  上樓敲門,我以為是媽開門,結果是紅糖妹,她一個手拿著鍋鏟,一個手開門。

  “你找誰啊?”紅糖妹吃驚地看著我。個把月沒見,我又穿著一身軍官服,大簷帽壓到眼睛,她一時沒有認出來。

  “老婆,是我。”我一出聲,紅糖妹就認出來了。她疑惑地看著我的軍裝,指著我一時說不出話來,是說不出來的震驚。

  我不顧舟車勞頓,一身的風塵,放下東西就上前抱著她。紅糖妹一下就懵了,她看到胖子在我身後,猛然掙紮出來。說:“胖子來了啊?快!進來坐。”

  她熱情地招呼胖子,完全無視我,然後又跑去炒菜。我隻好灰溜溜地拿起地上的水果,放到茶幾上。胖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斜著眼睛看我,說:“大恒啊!給我倒杯茶吧!”

  我說:“媽和孩子們呢?”紅糖妹在廚房炒菜,回頭說:“在樓下小公園溜達呢!到飯點就回來。”我哦了一聲。

  胖子說:“開電視給我看。”我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開關,然後再找遙控器,東翻西找。胖子說:“遙控器在櫃頂,我都看到啦!大恒啊!這是不是你的家呀?”

  “怎麽就不是了?那遙控器怕小孩拿來玩,才放高一點的。我一時找不到而已。”開了電視,我放好帽子,解開風紀扣就開始泡茶。

  紅糖妹炒好菜,就洗手出來,她看著我說:“大恒,你哪來的一身軍裝?”

  胖子說:“嫂子,大恒當兵了,現在是中尉。那個少尉肩章,回頭就換,現在是中尉的軍銜。”

  她在我旁邊坐下來,上下打量著,說:“你怎麽就當兵了呢?”

  我說:“是特招的。出了一個任務,出任務之前是少尉,現在升中尉了。”

  “你的任務一定很危險吧?”她擔心地說。

  我說:“不怕,不是還有胖子和蔣鳴嗎?他們打架,我就看著,然後跟著一起升官。”

  紅糖妹噗呲一聲笑了,說:“看來是你那兩個兄弟做事,你跟著沾光享福了。”

  我說:“對啊!有兩個好兄弟,就是好。我跟著他們去溜一圈,然後就回來了。”

  胖子說:“大恒,你不是給嫂子準備了禮物嗎?”

  我說:“對、對、對。”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條手鏈,帝皇綠的手鏈,給紅糖妹戴上。紅糖妹滿心歡喜地左看右看。

  “胖子,你看一會兒電視,我和紅糖妹下去找小孩,等會上來就開飯。你自己泡茶啊。”我說完就站起來。

  胖子說去吧。然後我就拉著紅糖妹的手,一起下了樓梯。紅糖妹抱著我的手臂,抬頭看了我一眼,就偎依在我肩膀,幸福的笑了。

  找到媽,她正抱著一個,推著一個,姐也是抱著一個。兩個大的不讓抱,在掙紮,非要下地走路。這剛能站起來,就想走路了,太心急了吧?

  我叫了一聲媽,她抬頭看了我一眼,沒反應過來,這、這、這誰呀?還穿著軍裝?看到紅糖妹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是自己的兒子。

  姐走過來,摸摸我頭發說:“弟,你咋穿上軍裝了?”我淡淡的笑,說:“當兵了。”

  按照正常的途徑當兵,都要參加體檢,通過之後,會政審,會家訪,然後再發《入伍通知書》。最後和新兵一起敲鑼打鼓的送上車。

  可家裏人也沒見我怎麽樣,才一個月不見,就當兵了,還是軍官,少尉。所以覺得不是很真實。

  我說:“不但我當兵了,蔣鳴和胖子都當兵了,我們是特招的,現在都是中尉。”媽和姐聽到,才半信半疑地長出一口氣。剛開始還以為我買了假軍裝威風一下呢。

  我掏出軍官證給紅糖妹看,她拿在手裏翻開,就去抱姐手裏的孩子。小孩麵生,不怎麽肯讓抱。

  我抱過來說:“姐!這是男的還是女的?”姐就笑了,說:“是丫頭,你做爸的還認不出來?”

  然後我再看媽抱著的那個,是短頭發,應該是男孩子。我抱著的這個,特意留了長頭發,也是為了方便區別。長頭發也就四五厘米而已。

  再蹲下看紅糖妹這個,出生了幾個月,會抬頭會坐了。正在邊吃手邊咿咿呀呀,還不停蹬腿。正在和空氣說話呢。

  姐跑過去看紅糖妹手裏的軍官證,說這87395部隊是什麽部隊啊?我說是空軍學兵團。姐呀了一聲,說弟妹你這鏈子真漂亮,大恒送的?

  紅糖妹有點不好意思,她很少戴首飾。我說姐你也有,媽也有,多著呢。姐開心起來,說趕緊回家,她要看首飾。女人對首飾沒有任何的抵抗力。

  我們邊走邊聊,我問媽,雙胞胎起了什麽名字啊。自己生了仨,連名字都不知道。

  媽說兄妹倆,哥叫做陳永安,妹叫陳詠慧,你看這個名字怎麽樣?我說好啊,我正為起名頭疼呢。媽說還有一個小的沒起名。

  紅糖妹看向我,我說就叫做陳新寶吧!他媽媽不是娘家新寶的嗎?紅糖妹急了,說,娘家新寶的,就叫新寶啊?那你怎麽不叫陳粵西?

  姐和媽就大笑了起來,媽說陳粵西挺好,當時沒想到,都是按照輩分走的。姐說:“叫陳永平吧。平安嘛!”“好,就這個名字,陳永平。”我點點頭。

  紅糖妹接過陳永安,說:“媽,我們回去吧,家裏還有客人呢。”媽問誰來了?得知是胖子,說趕緊回去,好久沒見到胖子了。一家人就往回走,姐在後麵喜滋滋地推著嬰兒車。

  剛進家門,胖子就叫了:“阿姨好,大姐好。”嘴巴真甜。胖子叫完,就說餓了。然後安置好小孩,大家就開飯。

  姐在桌子底下踢了一下我,剛開始我以為是無意的。後來又踢了一下,我想起來了,剛才說給首飾她來著。

  然後我站起來,把背包拿到房間,在床上掏出一大包的首飾。出來叫紅糖妹,說帶姐去挑吧,隨便挑,想拿多少拿多少。

  胖子吃得滿嘴油,一邊啃雞腳一邊對我媽說:“阿姨,你也去看看吧!我和大恒看著小孩。你不去準後悔!”

  媽放下碗筷,說:“真的很多?不會是偷來的吧?”我笑著說:“媽放心,都是我自己掙的,你挑完首飾,我還有東西給你。”媽聽說趕緊跑進房間,三個女人就在那裏挑,每一件都愛不釋手。

  飯後,胖子回去了,說出來太久,想師傅了。送他到樓下,看他打到車了我再回去。

  首飾是從辛多哈洞府拿到的戰利品,這個在境外得到的東西不需要上繳。沒這個法律。當時胖子和蔣鳴讓我隨便挑,這麽多我也不會挑,就各分成三份,三人每人一份。

  洞府裏麵還有各種修行的書,字看不懂,不過也是翻了一下,根據個人的側重,各自挑了幾本。

  等她們分了首飾,滿意地各自回房間了。我從背包又拿出一包小黃魚,這小黃魚在世界各國,無論哪個朝代,都是硬通貨。所以我打算讓媽保管。

  敲門進了媽的房間,她正在喜滋滋的試戴各種首飾,看到我進來也不避諱,說:“媽這輩子還沒有見過這麽多的首飾,今晚要睡不著咯。”

  我說:“既然睡不著,就給你加點料唄。”說完打開手裏的布包。黃燦燦的小黃魚在燈光下晃花了眼。

  媽扔下首飾,接過來驚訝的看著,說:“不會是假的吧?”我說:“就算是假的,看著也好看啊。這些你藏起來,要不安心的話,買個保險櫃回來放著。”媽說:“要的,要的,你趕緊給你姐夫打電話,讓送三個保險櫃過來。”

  媽平時可舍不得亂買東西,這次一下就是三個保險櫃,想得倒是挺周到的。

  回到房間,紅糖妹也在試首飾,看到我回來,說:“這些東西都是真的嗎?我怎麽覺得像是做夢一樣?”我說:“你就當是假的吧!”說完我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她。

  她說這是什麽?我說是我的工資卡,新辦的,密碼是你的生日。她說你當兵能有多少錢?留著自己花吧。我說沒事,我自己有錢,沒錢我會自己掙。

  她拿過隨手放在桌子上。我說:“我每個月工資是三千,上次的任務,可能有五十萬的獎勵,遲些會轉到卡裏麵。”紅糖妹大吃一驚,說:“怎麽會這麽多?”

  我說:“中尉的工資都是這樣,每次出任務,十萬到五十萬之間,看任務的輕重。”紅糖妹說:“任務危不危險?要是危險的話,我們就不去,把軍裝還給人家。”

  嗬嗬,要是這麽簡單,那就好了,不過我覺得,軍人就應該衛國保疆。我說:“沒事的,就是打打架,打不贏就跑,又不扣工資。再說不是還有胖子和蔣鳴嗎?”

  紅糖妹說:“下次見到胖子和蔣鳴,我讓他們看好你,不能出事,家裏老的小的一大堆呢。”說完把銀行卡給放好。我說好好好。

  晚上洗個澡,我在床上逗兒子。陳永平,名字不錯。兒子洗澡之後,光著腳丫在吃腳指頭。我一拿開,他又吃,又拿開,又吃。我回頭看紅糖妹,說他怎麽老吃腳?餓了?

  紅糖妹說:“他這個年紀正是對周圍好奇的時候,見到什麽都放到嘴裏試試,叫做環境認知。沒事,洗澡了又不髒,讓他吃吧。”

  原來這樣。我說我過去看一下另外兩個小孩。紅糖妹說去吧,等會回來看住這個,我得洗澡呢。我說好,就去了姐的房間。

  姐的房間就是一個嬰兒房,到處是玩具,並排兩個嬰兒睡床。姐在喂奶,一手一個奶瓶。我說:“小外甥呢?怎麽沒有看到?”姐說:“送幼兒園了,咱爸接送,就雙休日才到這邊玩玩具。”

  我接過一個奶瓶,這喂的是兒子,陳永安。小家夥都會認人了,看到是我喂他,一邊扣腳趾一邊看著我,含著奶頭就是不吃。可能他覺得:這是誰啊?怎麽沒有見過?

  他看了一會兒,又開始吸奶了,一邊盯著我一邊吸奶。突然“噗”一聲響,一股酸臭飄了出來。姐笑了,說他拉粑粑了,你來喂詠慧吧,我給他清理。

  我接過詠慧的奶瓶,一邊喂一邊看姐給永安換紙尿褲,又抱到衛生間洗一下屁股,擦幹換上新的紙尿褲。這邊顧著看換紙尿褲,那邊沒有留意,奶頭都搞到詠慧臉上了。

  她一邊扭頭歪嘴找奶嘴,一邊不滿意的哼哼,結果搞得滿臉都是牛奶。姐忙好走過來,說你奶嘴都塞到她鼻孔去了,來,讓我來吧。

  姐接過奶瓶,找來濕毛巾給詠慧擦臉,說臉上搞到牛奶要擦幹淨,不然會過敏的。

  聽到客廳有響動,應該是爸回來了,我站起走出去。果然是爸,他正指揮人家把保險箱搬進來。爸現在負責早晚接送小外孫讀書,在姐夫家吃過飯才回來。

  在三個房間放好保險箱,大家都拿著說明書在看。爸說買那麽多保險箱幹嘛呀?浪費錢。媽就拖著爸進了房間,一會兒出來他就眉飛色舞的,也不說浪費了。

  紅糖妹在房間說:“大恒你看好兒子,我要洗澡。”我奔進房間,陪著這個小家夥,拿玩具逗他。這家庭大了,小孩多了,重點都是在孩子身上。

  她鎖上房門看了我一眼,就去洗澡,這嘩嘩的水聲,好久沒有聽過了。一會兒就是吹風機吹頭發的聲音傳來。

  兒子玩著玩著,眼皮就打架,最後玩具一放,頭一歪就睡著了。

  衛生間門響,紅糖妹出來了,她看了一下我,淡淡的笑。然後坐在梳妝台整理頭發,這穿的是薄薄的絲綢睡衣,真好看。也不知道擦的什麽保養化妝品,隔著幾米都能聞到淡淡的清香。

  她走過來,看到兒子睡了,就把他抱到另外一邊,蓋好被子,打開空調。抬起頭溫柔地說,早點休息吧!說完開好小夜燈,就走到我這邊。

  她輕輕的坐了下來,把我抱緊,偎依在我身上。

  “晚來一陣風兼雨,洗盡炎光。理罷笙簧,卻對菱花淡淡妝。”

  “絳綃縷薄冰肌瑩,雪膩酥香。笑語檀郎,今夜紗廚枕簟涼。”

  在家待了幾天,正是夏季最熱的時候。每天都躲在家裏開著空調,大家都不願意出去,這濕熱的天氣很難受。

  在家陪小孩還是很好玩的,我也漸漸進入了父親的角色,穿著寬鬆的大短褲,涼快的背心。抱抱這個小孩,逗逗那個小孩。紅糖妹每天就是做飯,三頓都是她做的,大家也愛吃。

  有一天,蔣鳴打電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