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一支穿雲箭
作者:世紀風雲      更新:2021-09-17 23:02      字數:3322
  過了端午節,紅糖妹懷孕了。這讓我很高興,要做父親了,這責任就開始重大起來了。養孩子不能沒有錢,雖然銀行卡裏還有幾萬元,但我覺得應該給自己孩子以後更好的生活。

  所以我決定給家裏打個電話,想讓家裏人高興高興。然後再看看還得找個正經的工作,好有固定收入。我開摩托車到另外一個鎮打的電話。電話打通,爸說大伯那邊出事了,叫我有時間一定要過去看看。

  放下電話,馬上就打給大伯,電話響了很久才有人接,是一個年輕人接的,知道我是大恒之後,就開始罵了,把我搞得一頭的霧水。最後大伯接過了電話,我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大伯說,他和六伯七伯都受傷了,他是內傷,六伯七伯都被打殘了。我問是誰幹的,大伯說還能有誰,那個邱總派來的人。我問什麽時候的事情,他說一個星期前。

  大伯說打電話到你家,你也不在家,就告訴你父親了。我問邱總為什麽要這樣做?大伯沉默了一下說,他派人來搶張姍的,我和你六伯七伯拚死保張姍,可惜最終被他搶走了。

  我愕然,問大伯怎麽會認識張姍的?大伯說,年頭的時候,有個女人叫張姍的,說是你朋友,找到村裏來,問你在哪裏。我說不在,電話打不通。她說她懷孕了,是你的,後來我們每個月送她去東興做產檢,是雙胞胎。

  我腦袋轟一下,眼睛一黑,差點就栽倒了。我扶著牆,深呼吸一下,這發生的事情太讓人意外了。不但紅糖妹有了,張姍也有了,還是雙胞胎。我呼吸沉重起來,這順利的話,眨眼間就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了。

  大伯在那邊說,他們盡力了,村裏有修為的就大伯、六伯、七伯三個人,這次拚死力戰邱總的人,但是那人太厲害了。不但他受了嚴重的內傷,六伯七伯還連腿都被人家打斷了,人家也是看不是江湖人,才留了一條命。

  我把拳頭攥得格格響,再次深呼吸一下,我對大伯說,這事我會處理,他的傷,我會帶朋友去幫他治的。說完我掛了電話。

  我出門找到手機店,買了台幾百元的待機王,說是可以待機一個月。買卡插進去,首先給胖子打電話。

  “胖子,我是大恒,你什麽也不要說,聽我說。”胖子接了電話就哦了一聲。

  “我老婆懷孕六個月,雙胞胎,被邱總搶走了。”胖子在那邊草了一聲,問我在哪裏。

  “信宜的新寶鎮,紅糖妹這裏,還記得吧?”他說現在就來。

  等到快天黑,我在新寶鎮等到了開著摩托車過來的胖子,然後一路回家,對,是家,我和紅糖妹的家。我把兩萬元塞到了紅糖妹的手裏,再把她好好擁抱一下,臨走親了她一下說,我有急事,現在馬上離開,我會每天給她打電話的。然後就上車走。

  我什麽都不敢告訴紅糖妹,她剛懷孕一個月,我不想刺激她。

  胖子邊開車邊問,你幾個老婆?我說兩個。胖子聽到,差點沒衝出路邊。他說你真牛。我說你認真開車,我們連夜去東興。路上我把這一年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胖子,對於我和蔣鳴的經曆,胖子大呼過癮。

  第二天下午,我們到了東興,村裏的人不是很歡迎我們的到來,無論怎麽說,這個厄運都是我帶給他們的。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就是真實的江湖。我想在我有了能力的時候,會給他們一點補償。

  先見了大伯,他受的是內傷,這個要靜養,我握住大伯的手說,謝謝他帶頭力戰邱總的人,現在好好養傷,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可以了。大伯說要不要他再找些朋友過來助拳?我說不用,我們三個足夠。

  我說大伯你以前見過的那個蔣鳴,他在江西宜春的閣皂山崇真宮修行,我們回頭就坐火車去找他。他師傅治病救人很厲害的。大伯點點頭說,這個閣皂山倒是聽說過。

  然後又去看了六伯、七伯,他們是骨折,早就在醫院接好了,上了鋼板,現在坐著輪椅在家休養,等一年之後再拆鋼板。我感謝了他們的幫助。六伯說,你快想辦法救張姍吧,她可是懷的雙胞胎,是我們陳家的骨肉啊。

  我很感動,握著六伯的手說,我會盡力救她出來的,我現在動身去江西,找到蔣鳴就把張姍救出來。

  然後在大伯的安排下,當晚我們去南寧坐了飛機,直飛南昌,下機就包車到宜春。到了宜春已經是早上,打聽民俗宗教調查局,說找局長葛同,直接登記就進了辦公樓。

  說是調查局,其實就是個清水衙門,辦公樓不是獨立的,是很多個部門在一棟樓辦公。調查局也就兩個房間,一間科員辦公室,坐著四個年輕人在閑聊,一間是局長辦公室。

  這次找的是蔣鳴的師傅,所以我直接敲局長的門,門開,一個青袍道士,戴著眼鏡,嘴裏還叼著煙。身後的胖子大叫一聲:蔣鳴!我定睛一看,這不是蔣鳴嗎?看那叼著煙的表情,就想給他一拳。

  結果蔣鳴抬腿一腳就踹過來,說,草,扔下我跑了,還好意思來找我。我抓住他的腳說,蔣道長,來找你救命來了,蔣鳴聽到不像開玩笑,才讓開門。我們走進去,看到他師傅葛掌門也在,就上前抱拳施禮。

  葛掌門雖然是一派掌門,還是一個市的調查局局長,但是平易近人,沒有架子。上前跟我們握手,然後抬起一隻手向下按,說坐坐坐,天天聽葛鳴提起你們,耳朵都聽出老繭來了。葛鳴?葛道長打著哈哈說,這是他的道號,真傳弟子道號都是葛字開頭。哦,原來這樣。

  我們向葛掌門說明來意。他說,這個邱總聽說過,在總局已經有了掛號,現在還沒有拿到他的犯罪證據,所以不好抓人哪。半年前抓的那個胖和尚,是打死都不肯指證邱總,所以把他直接投了監。

  這次你們要救那個張姍的話,最好通知一下她的父親,她父親也是一方大員。估計邱總也打聽過了張姍的底細,雖然捉了張姍,估計不會把她怎麽樣,所以你放心就是。

  張姍的父親我不認識,既然葛掌門說是一方大員,估計在蒙城或者亳州那邊也是有職位的。聽到這裏我才算放下了心。剩下的就是商量怎麽救人的事情了。

  我拜托葛掌門通知一下張姍的父親,他們官麵上麵的人比較好說話。我們就是一江湖底層的人,估計人家連電話都不會聽。葛掌門答應了給我們打這個電話,也同意蔣鳴跟我們走,說馬上安排買機票,直接飛廣州,然後你們立馬趕到粵西。

  我們謝過葛掌門,就告辭了,坐他的公務車去南昌。路上,我們都敘敘舊。蔣鳴說,他的道法學得差不多了,現在就是缺少實踐。我們愕然,這半年就學到啦?也太快了吧?

  蔣鳴說當然不是,他們靈寶派有類似藏傳佛教密宗的醍醐灌頂功法,就是用功法把師傅的知識直接灌輸給徒弟。徒弟的接受能力看修為,剛好蔣鳴修行過半部的魯班全書,還有一些星相學書籍以及修道雜談,所以容易接受。

  我說為了力保張姍,我大伯受內傷了,六伯七伯都殘疾了。蔣鳴說沒事,到時候給顆丹藥他們吃,很快就好。再說你大伯不也是我大伯嗎?星相書還是他送的呢。嗬嗬,這事他還記得呢。

  蔣鳴大半年沒有理發,後麵綁一個雞尾巴。聽說想束道髻,得留三年的頭發,現在他也是授籙的道士了,還是靈寶派掌門的親傳弟子。我身邊就有兩位道爺,是不是我也找個師傅拜一下?這穿著道袍看著還真好看。

  我左右看看,說蔣鳴你的黑貓呢?他說放了。放了?他說這貓會跟著他,一叫就出來了,所以不用管?胖子說還能跨越空間不成?蔣鳴說那烏古橋怎麽解釋?也是哦,丟失了兩個月時間,走幾個小時就到了河北蔣家村。

  看來這貓不是普通的貓啊。

  到了廣州,我們包車回粵西,這次直接去找邱總,鑼對鑼鼓對鼓,當麵攤牌。蔣鳴說到縣裏的宗教部門報備一下,在陽春搞事就得按規矩來。這從廣州趕回來,人家都快下班了。

  找到宗教部門,結果就一個小年輕在,因為是本地人,都講本地話。蔣鳴拿出工作證,是在宜春辦的,人家看了一眼就放在桌子上,說找誰?

  蔣鳴說找局長,他說下鄉了,現在快下班了,就他一個人,有什麽事情明天再來吧。問局長的電話,說沒有,那好吧。我心急張姍的安危,但是胖子拉著我走。出了大門之後,蔣鳴說好像不對勁。

  什麽不對勁?蔣鳴說這宗教部門哪裏有下鄉的說法的,要麽說出任務,要麽說開會,又不是領導視察工作,下什麽鄉?蔣鳴說,這邱總在縣裏這麽久,不可能當地宗教部門不知道的,應該是有什麽內情。

  市區中心一座雙子星高檔寫字樓,頂層。邱總那裝修豪華的辦公室裏麵,正放著輕音樂,中央空調開得特別的冷。穿著馬甲白襯衣的他正看著窗外,窗外太陽很大,能看到整個縣城,視野特別的好。

  邱總回頭看了一下正在操作電腦的楊龍,說,現在什麽情況了?楊龍說,他們剛出了辦公大院,正在打的。邱總點點頭說,好。過了一會兒又說, 張姍那邊安排得怎麽樣了?楊龍說都是按照計劃進行。

  邱總再次點點頭,說備車,我們現在就出發。然後兩人就出了辦公室,休息間跟來打扮各異的幾個江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