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參，她頭上真有功德呢。”

  乾坤奶聲奶氣的聲線響起，“金色功德是罕見的，從這裏看來這李家可不是浪得虛名。”

  他掃了一眼李夫人，又看了看李夫人身後的幾個仆從丫環，一個個都是身懷正氣之人，顯然這李家在天道有記錄了。

  “小人參，功德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譬如趙家，也是一家子正統之人，可到底是普通人，再有善心也不足以讓天道照顧。

  其實乾坤很好奇，這一家子到底有什麽來頭。

  自然這話也是不能與任莘說的，說多了泄露的多，對任莘和錦鯉都不是好事，這些都是要他們自己慢慢琢磨的。

  “如此，我懂了！”

  任莘忽然明白了，為什麽自己說要將一部分菜送與將領，乾坤會如此支持。

  功德一事，她不太懂。

  但是她隱約記得梧桐爺爺說過，什麽功德無量？

  行吧，日行一善，是她應當做的。

  “李夫人，這把青菜不如我送與你。”任莘小心翼翼抓出一把青菜，量不多，但是足夠表示態度了。

  隨後任莘又道，“那頭出攤的地方有白嫩嫩的豆腐，若是豆腐配上肉末，再丟幾根蔬菜，味道是極好的。”

  李夫人聽得眉眼都歡喜了，連連道謝。

  原本是想給銀子的，可瞅著任莘那正兒八經不收錢的小模樣，忍不住笑了。

  “成，那小娘子的善意我記下了，若是下回來賣菜，盡管去五號胡同尋我，我們還會停留十數日。”

  李夫人從身上取下一片雕刻成蟬形的小玉石遞給任莘，“小娘子，收著吧，這算是紀念。”

  她目中閃爍著些許淚光，看向任莘的視線越發的慈愛。

  “這……”瞧著掌心那翠綠的玉石，她略顯緊張，這禮可太重了。

  “收著吧，對我來說這不是價值，更多的是人情，日後要是去了延汴縣可別忘了來李家尋我，有了這小東西，沒有人敢阻擋你。”

  李家在延汴縣是有聲望的。

  她們是從京城退居二線，李大善人曾經是京官，不過年齡大了，如今告老還鄉了。

  盡管如此，這人脈上還是妥妥的，自然在延汴縣的地位也是妥妥的，據聞和京城某侯府是直係關係。

  “這……”

  任莘依舊有些遲疑，下意識朝著謝錦淵看了一眼。

  謝錦淵默默點頭之後，她才應了一聲，“多謝夫人厚愛，日後若是有機會，定當拜訪。”

  “如此極好。”李夫人收下菜，眉眼染上幾分歡喜，隨後才施施然的帶著丫環離去，惹得任莘暗自歎息。

  這下可好了，欠了天大的人情了。

  周圍有幾個原本想貪便宜讓任莘送上一把菜的人，也徹底讓李夫人那玉石堵住嘴了。

  隨後謝錦淵駕著牛車離去之後，人群中這才各式各樣的議論。

  無非是有些酸溜溜的覺得任莘占了人家天大便宜，同樣也有人覺得別看玉石金貴，可在有錢人眼裏不過是玩物。

  倒是任莘剛才弄出來的蔬菜，那都是頂頂罕見的。

  別說這品種沒見過，就是這大冬天的弄出新鮮蔬菜，那都是金貴極了。

  還真不好說到底誰占了誰的便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