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柳紅鯉的辦公室，確認周圍沒有人，柳塵心情大好。就算這兩個人瞞著自己又怎麽樣，裝了竊聽器之後，還不是說什麽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回來了？”柳紅鯉並不知道柳塵竟然溜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中，並且放了竊聽的事。她直接拉開門，詢問陳凡：“合作談得怎麽樣了？”

  沒想到耳機裏這麽快就傳出了動靜，柳塵帶上耳機，側耳傾聽。柳紅鯉和陳凡的對話傳進了他的耳朵裏。

  “還不錯，我打算去下麵的省市看看，能不能收到一些好貨。”陳凡笑著回答。

  “肯定可以！”柳紅鯉對於陳凡的眼力充滿了信心，敲定了這一章程之後，她與陳凡談起了柳塵的事。

  “今天柳塵那小子怎麽樣？還在聽我們歌功頌德呢？”柳紅鯉聲音裏帶著笑意，問道：“我聽說他的臉都變綠了？我真想看看呢！”

  該死！他就知道這對夫妻是商量好了，耍著自己玩呢！

  打開了錄音設備，柳塵心想，他一定要好好地去柳老太君哪裏告狀。外婆讓自己過來，可不是讓他當吉祥物的！

  要是陳凡知道了柳塵的想法，肯定會嗤笑一聲，就柳塵那個模樣，還當吉祥物呢！簡直就是掃把星！

  “是啊，不過他拿我們沒辦法！”聳了聳肩膀，陳凡攬過妻子，不知道自己的對話正在被監聽：“我看他再不去管緣寶閣，緣寶閣就要……”

  都已經是甕中之鱉了，竟然還嘲笑自己。柳塵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陰鷙，想到沈星辰交代自己的事，打開手機，將柳紅鯉和陳凡本周末要去寧海市下屬的瑤山鎮的消息發送給了他。

  從寧海到瑤山隻有一條公路，瑤山雖然不大，但是因為它自明代起，就是著名的瓷器之都，所以在古玩界很有名氣。

  榮寶齋的藏物不多，想要去瑤山鎮進行補充，也是很自然的事。

  敲擊著桌麵，柳塵捉摸著自己要不要也去這個地方，雖然緣寶閣中的瓷器種類不多，但能開辟出新的業務也不錯……

  手機發出聲音，沈星辰眼下有著淡淡的黑青。等到看清短信的內容，沈星辰嘴角不自覺地一鬆，眉目也逐漸舒朗，既然知道了陳凡和柳紅鯉的路線，那就好辦了。

  雖然在華夏境內抓人風險大了一些，但是陳雲催得緊，他也不得不鋌而走險了！

  ……

  “瑤山鎮有一家海鮮麵館很好吃，我帶你去呀！”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柳紅鯉笑眯眯地說：“我小時候可喜歡吃了！”

  “真的？那我可要嚐嚐了！”手搭在方向盤上，陳凡回應道：“你覺得什麽最好吃？”

  “嗚，我喜歡小黃魚麵。”似乎回憶了那個味道，柳紅鯉難得露出了嘴饞的表情，側頭看著風景，說：“那家老板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黃魚又酥脆又香，還保存著本身的鮮味。”

  “還有啊，那家的腰花麵也好吃！哎，你說我點什麽才好呢！”無論是怎麽樣的女人，在美食麵前都會陷入猶豫。既想吃，又容易陷入發胖的恐懼！柳紅鯉苦惱地自言自語，眼睛瞥向了陳凡的方向，希望他能夠給自己一點建議。

  “那到時候我們一人點一碗，這樣你就可以都吃到了！”

  丈夫的話隨了柳紅鯉的心願，她的眉頭舒展，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可以再點一份湯包。”眨了眨眼睛，柳紅鯉笑著問道：“你吃得下吧？”

  “老婆有命，吃不下也得吃啊！”瑤山鎮已經在眼前，陳凡在周圍搜索著停車地點。瓷器一條街裏由於都是易碎物品，不允許車輛進入。

  “到了。”陳凡倒車入庫，笑眯眯地對柳紅鯉說道：“下車吧！”

  “現在太陽也不大，你怎麽還帶墨鏡？”奇怪地看了陳凡一眼，柳紅鯉問道。雖然帶著墨鏡很酷，可是總有些不合時宜……

  “我像不像你的保鏢？”為了遮掩自己的紫瞳，陳凡隨便找了個理由糊弄過去。他嘴角斜向45度勾起，說：“你老公是不是很帥啊？”

  “沒個正行！”嬌嗔地瞥了陳凡一眼，柳紅鯉也算是接受她這個造型。

  瓷器一條街的最開頭的幾家店是讓遊客進來觀賞的，不太適合他們這種古玩行來掃貨的。瑤山鎮有幾家老字號瓷器店，當中既有老師傅新燒製的瓷器，也會藏著古董。

  而陳凡和柳紅鯉今日要去的，就是這幾家。

  “新製白瓷，月清坊出品。”

  “青花盞，民國年間，瑤山鎮日暉閣。”

  《紫極寶術》發揮作用，一道紫光在他的眼神中閃過。陳凡端起了那件青花盞，問價。

  “先生好眼光，我們這可是清代私窯的青花盞！”夥計看了他一眼，覺得麵前的這個墨鏡男人不像是行家，直接將年份往前提了幾百年，當然報價也高了幾倍。

  “你們把我們當做是肥羊了啊！”柳紅鯉聽到夥計的話，冷笑了一聲。就麵前這件青花盞，也敢說是清代的？莫不是把他們當做是來玩的小姐少爺，絲毫不懂不成？

  “您這是什麽意思？”夥計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很快恢複正常，問道：“若是您對青花盞的年份有異議的話……”

  “下麵雖然有個乾字，不過卻明顯用得不是朱砂。”陳凡直接指出了青花盞的不對勁之處：“上麵的紋飾勾勒明顯加上了西洋畫法。”

  “而且……”指了指青花盞地步的一圈紅線，陳凡笑了笑：“這是日暉閣的標誌吧。據我所知，日暉閣決定采用紅線作為代表是在嘉慶年間，底部卻寫著乾，這是不是很有趣？”

  “就算是騙人，也稍微挑一個靠譜點的年份。”不過這件青花盞雖然是仿品，工藝卻是上乘。隻要在賣的時候如實說明，就沒有任何的問題。

  不然的話，曆史上的名家也有不少仿畫的習慣，價格也是居高不下。

  “好啊，你竟然還故意說錯年份！”店長聽見陳凡和夥計的對話，走了過來，神情嚴肅。

  “店長，我隻是……”在這家店裏，工資和業績掛鉤。他也是想著能得到多一點提成嘛！

  不過見到店長嚴肅的神情，就叫苦不迭，他生怕會被解雇！

  “你自己去領工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