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是我的老公，怎麽就不算是我們柳家的人了！”柳紅鯉不能容忍柳塵的話，起身說道：“按照你的道理，你爸也不算是我們柳家的人！”

  “放肆！”拐杖連續敲擊著地麵，柳老太君怒道：“柳青，你就是這麽教你女兒的！還不帶著人去道歉？”

  見到柳青低頭不語的模樣，一股火升到心頭，柳老太君指著柳青，問：“怎麽了？現在我說話不聽了是不是？”

  “外婆，你先消消氣。”掩蓋住眼底的嘲諷，陳凡開口，說：“這一次是沈星辰他不對在先。”

  “他在抵押合同裏做了手腳，借給了紅鯉兩百萬，卻要她那一千萬去還。”說了這句話之後，柳老太君眼底冒出幾分疑惑，沒有繼續責罵，而是等著陳凡說下去。

  “後來他又以祥瑞古玩行那件北宋汝窯蓮花債為賭注，想要賭我這雙眼睛。”感受到手上的力量變重，陳凡抬起頭，對柳紅鯉露出個安撫的笑容，卻又見到她別扭地將頭轉了過去。

  “那件鎮店之寶？”柳老太君心中大駭，忍不住把心裏話說了出來：“你的眼睛，哪裏值……”

  他就知道，在柳老太君的心中，一切都以利益衡量。自己這個孫女婿的雙眼，根本比不過那件汝窯！

  “誰知道了。”聲音裏有著淡淡的嘲諷，想到自己血緣上的“弟弟”，陳凡開口：“或許是他看我不順眼吧。”

  “柳塵說得紅鯉得罪了沈星辰，就是這件事。”結束了解釋，陳凡靜靜地看著柳老太君臉色的變換。

  柳紅的手指緊緊地攥住了沙發的一角，該死，她就是想趁著真相未明的時候狠狠地讓柳紅鯉吃個悶虧，現在陳凡拿出了北宋汝窯，按照母親的性子……

  “行了，他自願輸的，也算不上得罪。”想到那價值上億的汝窯，柳老太君有些眼熱，咳嗽了一聲找補：“不過祥瑞古玩行，我們柳家也是要交好的，紅鯉你記得多餘沈星辰說說話。”

  “那件汝窯呢？我看榮寶齋太小了，安保力量不夠，還是先放在緣寶閣吧。”一錘定音，柳老太君的心到底還是偏的。

  提起這個，柳塵眼睛一亮，若是放到了自己手下，那名氣和客人，可都變成自己的了！

  聽了柳老太君的話，柳青和柳紅鯉的臉色都有些難堪。柳紅鯉更是緊緊地咬著下唇，沒想到奶奶竟然這麽瞧不上自己，這明明是陳凡贏回來的！

  要不是為了完成對賭協議，自己不會險些被騙，陳凡也不用冒著被取眼睛的風險去賭石……現在是贏了，若是輸了呢？

  “大家都是柳家人，這汝窯放在緣寶閣能帶來更大的利益。”眼觀鼻，口觀心，柳老太君間柳紅鯉沒有立刻答應下來，問道：“怎麽了？我說話不管用了？別忘了，今天可是對賭協議的最後一天了！”

  要不是柳老太君一直拿這個挾製自己，柳紅鯉也不會鋌而走險……

  “紅鯉，外婆說得對！”聽到這話，陳凡就笑了，他果真沒有走錯那一步棋：“我們榮寶齋廟小，確實容不下北宋汝窯。不過這不用外婆擔心了，汝窯已經被我們賣掉了。”

  “什麽，賣掉了！”柳老太君隻覺得這個比柳紅鯉得罪了沈星辰還要讓人難以接受，她忍不住提高了聲音，質問：“這可是北宋汝窯！鎮店之寶！你們竟然就這麽賣了！”

  若是汝窯留在緣寶閣，她柳家一定能夠更上一層樓！

  “是誰讓你們賣掉的！”質問道，柳老太君拿審視的眼神看向了柳紅鯉，想要一拐杖砸上去！

  撓了撓頭，陳凡無奈地說：“外婆你不是說了，我們榮寶齋安保力量不足，我放在榮寶齋怕被偷。柳塵還勸我，讓我把汝窯還給沈星辰，我想他對汝窯不感興趣，對賭協議的期限又在今天晚上。”

  “剛好天元古玩行想要買下這件汝窯，我自然就同意了。”還吃驚地看向了柳塵，問道：“表弟，原來你想要汝窯，為什麽又要我還回去？”

  “誰想要……”在柳老太君的目光下，柳塵訕訕地把話咽了下去，說道。

  “糊塗！糊塗啊！”柳老太君不住地說，臉上是顯而易見的後悔。

  看到奶奶這幅模樣，柳紅鯉的心中閃過一絲快意，她抿著唇上前，拿出了一千萬的支票，說：“奶奶，這是一千萬支票。”

  “行，長大了啊，都會自己拿主意了！”柳老太君靠在沙發上捂著心中：“我看你就是想氣死我，好分家產！”

  “母親！”“媽！”這句話可就誅心了，柳紅變了神色，連柳青都忍不住上前一步。

  “你，還有你啊！”看著一向貼心的外孫，柳老太君也覺得不順眼起來：“沈星辰輸了就是輸了，你還想不要？”要不是柳塵的態度，那件汝窯說不定就是她們柳家的了！

  “外婆……”囁嚅了一句，柳塵求助地望向了母親。

  “行了媽。”拍著柳老太君的背，柳紅幫忙順著氣，說道：“壽宴馬上就要開始了，您的頭發有些亂了，快點去整理整理。”

  “小孩子們不懂事，不還是要您掌眼！”討好地笑著，柳紅扶著柳老太君向樓上走去：“紅鯉也真是的，眼皮子夠淺，為了完成對賭協議，竟然連汝窯都賣了！”

  “哼！”柳紅上著眼藥，見到柳老太君暗下來的眼眸，心裏鬆了口氣。

  “還是小塵貼心！”柳老太君欣慰地拍拍柳紅的手背，說：“咱們柳家想要發展起來……”

  柳青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客廳之中就剩下柳紅鯉，陳凡，柳塵三個人。

  “你什麽時候賭石這麽厲害了？”現在事情總算告了一段路，柳紅鯉想起陳凡今日發生的變化，拿奇怪地眼神看向了他。

  “其實我一直在學，隻不過你最近忙著榮寶齋，沒有關注我。”聲音裏帶著點委屈，陳凡早就想好了托詞。

  想到自己拿榮寶齋去抵押也隻是發了個信息給陳凡……這下尷尬的換成了柳紅鯉，她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低了頭：“對不起，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我不是怪你。”歎了口氣，拉過柳紅鯉的手：“我們畢竟是夫妻，以後還是要有商有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