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作者:三千晴空      更新:2021-09-15 16:26      字數:34430
  “這是什麽?”巴喬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林夏,問道。

  “魔法啊!”林夏不以為意的道,“你不是也會嗎?”他還接著說了一句讓巴喬吐血的話。

  “我那個是因為熟悉這個初級魔法,加上本身的魔力已經足夠釋放這個魔法而不需要借助太多的魔法元素精靈的幫助,所以才能念出幾個關鍵字節就發出魔法來!你這個呢!算什麽?一個古怪的字節就能發出魔法了?”巴喬額頭上青筋爆出,對著林夏道。

  “喂!你們兩個,似乎是要找我來打架的啊!”蘭多看著眼前這兩個好像是馬上就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人,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道。

  “大人說話,小孩一邊玩去!”兩個人轉過頭,異口同聲的道,將蘭多嚇了一跳。

  “遊離於空氣中的電之精靈了,我將以你的身軀化為懲罰的長鞭,將異端獻上你的祭壇!”巴喬在蘭多哭笑不得,分神的瞬間,一個中級魔法連環閃電的咒語在他嘴裏念出,無數藍色的電火花在巴喬的身邊出現,漸漸凝聚成強大的電流,而林夏再次用他的漢語念出一個字節“石化!”,雖然蘭多身上的禦魔盔甲可以抵禦中級以下的魔法,不過這個石化卻是不在此列,對於那些對盔甲著裝者沒有任何實質性傷害的魔法,禦魔盔甲是會自動忽略的,而石化正是一個輔助魔法,對受攻擊者來說在石化時間過後是沒有是傷害的。

  蘭多還沒來不及做任何的反應,就被石化術擊中,一陣黃色的光芒閃耀過後,蘭多整個人維持著那個姿勢,變成了一尊石像,這樣的初級魔法對高級騎士的石化時間是減倍再減倍的,所以蘭多也就是被石化了短短的一瞬間,無巧不巧的,第一次聯手對敵的兩人,要是對上的是一個中級騎士或者是中級劍士,兩人這一次的聯手絕對是會被教材列為最不成功的魔法配合之中,眾所周知,土係魔法幾乎完全對電係魔法免疫有減持作用,也就是說,要是蘭多多保持被石化的狀態十秒種,這個落到他身上的連環閃電就完全可以完全被石化術無視掉,不過可惜的是,蘭多是一個高級騎士,他解除石化的時間也太快了些,才恢複了對自己身體的控製權,那連環閃電就已經如數十條巨蟒一般纏了上來,他身上的盔甲麵對中級魔法就失去了作用,而鐵製的盔甲又正還是電係魔法最好的傳導體,所以在一陣黑煙和劈啪作響的電流聲過後,蘭多的爆炸式發型就出現在了林夏和巴喬麵前,他整個人都被電成了一塊黑碳,嘴一張,一股黑煙冒了出來,也不知道他是在說什麽。

  “耶!”林夏和巴喬歡呼了一聲,兩個人一擊掌,抱著跳了起來,沒想到聯手的威力這麽大呢!竟將個高級騎士給放倒了。

  那幾個仆從揮舞著短劍衝了上來,主人死而仆從生還,株連全家,這條古老的法律讓那幾個仆從奮不顧身的向兩人撲上,想要找林夏和巴喬拚命,能將這兩個魔法學徒殺死當然是最好,就算是不能,戰死在他們身前,自己的家人也就不會因此而獲罪了。

  “住手!”蘭多那虛弱的聲音傳來,林夏和巴喬對視了一眼,似乎都很驚訝蘭多那強悍的生命力,“還真是電不死的小強啊!”林夏感歎了一句。

  幾個仆從聽見自己主人的聲音,都疑惑的停了下來,巴喬看自己一擊竟沒能奏效,嚇了一跳,這個連環閃電可是他所能釋放的最強魔法了,這還是借助了老師給自己的那枚鑲嵌著閃電魔晶的戒指才能釋放,現在他身上的魔力已經見底了。

  “這個,蘭多啊!你看,其實我們是給你做新發型呢!你看你這個爆炸頭,簡直是為你量身定做的,將你的英俊瀟灑和你的英明神武更加強烈的渲染出來,其中更有一股放蕩不羈的意味,恩!完美啊!簡直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女人見了傾心,男人見了傷心,就連小貓小狗見了也要自愧不如,啊,當然我的意思是它們沒你可愛。你要是早點來找我們倆,早點被我們電,頂著這個發型去向公主告白,一定是無往而不利啊!”看多了周星星電影的林夏嘴裏立刻就冒出了連串的阿諛奉承之詞,將蘭多說得一楞一楞,就連自己都佩服自己了。

  巴喬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戰友,楞了好半天,終於緩過神來,低聲的嘀咕道“天啊!這個人不會是最擅長蠱惑人心的暗黑之神轉世的吧!”

  蘭多伸手接過自己仆從遞上來的濕毛巾,將自己臉上的黑痕抹去,笑了一笑道“你以為我是三歲的孩子嗎?不過你說話還真是很有趣呢!我們不要打來打去,坐下來陪我喝酒吧!怎麽樣?”

  巴喬顯然還接受不了這麽劇烈的轉變,一個剛才還被自己連環閃電劈得像黑碳的家夥現在竟然要請自己喝酒,林夏的神經顯然就比巴喬要堅韌得多,自己老家不是有句話叫做不打不相識嗎?梁山好漢裏麵那麽多不都是打架打出來的交情,巴喬還沒反應過來,林夏就大大咧咧的坐到了蘭多身邊的桌子上,巴喬歎了一口氣,沒辦法,也隻有跟了過去,誰讓他們是朋友呢!

  蘭多詫異的看著林夏,驚訝的道“你就不怕這是個陷阱嗎?”

  試閱卷龍騎1

  龍騎士,載譽而生,載譽而亡

  克裏夫蘭草原上的夏天,有別於科洛尼亞大陸內陸的其他地方,由萬年不化的雪山聖弗朗洛峰那被皚皚白雪覆蓋著的山頂上拂來的微風,帶著冬之冰雪女神尼雅芙娜清涼的呼吸,將這沉悶的炎熱驅散,讓人還以為自己猶在春之複蘇女神麗洛雅的懷抱中一樣,草原雲雀搖動著自己色彩鮮豔的尾羽,歡快的歌唱著被神祝福過的華美天氣,草原之上,一片和諧.

  亞瑟微微的眯起了他那雙猶如阿波利海一般湛藍的眼睛,停下馬來,看著由自己身邊渙渙經過的漫長車隊,輕呼了一口氣,格裏特公國三個月前對祖國特裏蘭的突襲到現在,已經演變成了一場曠日持久的戰事,前線戰爭的膠著使得補給線的暢通一舉成為了足可以左右這場被稱為第七次克裏夫蘭草原會戰戰爭的關鍵,在這片看似寧靜和諧的草原上,在那起伏的草丘之間,不知道隱藏著多少支格裏特和自己祖國以中隊為建製的遊騎兵,如餓狼一般在這片廣博的草原上,進行著遊獵和破交,用敵人的鮮血和慘叫來增加自己的武勳.

  離前方要塞亞伯拉僅有一日的路程,明天中午之前,就將進入亞伯拉遊騎的威力搜索幕,那時,自己才能真的鬆口氣,不過,有著一個中隊的精銳輕裝步兵,兩個小隊的輕騎兵,加上自己,想到這裏,亞瑟自信的笑了笑,加上自己的謀略和臨陣指揮,若真有不開眼的格裏特人前來送死,自己還是不介意為自己盾牌上的兩個金星在加上一筆武勳的.

  阿亞拉看著自己身邊身著馬克西米利安重甲的年輕上官,眼中是說不出的羨慕,這套明顯是被永久加持了風係魔法中落葉術的重甲輕得足以讓任何人都覺得穿在身上的不過是一套有著重甲防禦力的簡陋錐圍子,在夏日午後的陽光溫柔的照射下,青色的盔甲上金色的暗花還有那象征著顯赫權勢的雙頭鷺族徽,卻幾乎讓阿亞拉睜不開眼,即使是皇家軍事學院的首席畢業生,有著十年難得一見的用兵天才,特裏蘭的希望之星之稱謂的主官,如果不是有著弗倫薩家族嫡出的血液,恐怕也無法在二十一歲時就成為了特裏蘭最精銳軍團之一的皇家騎士團的中隊長吧?不過,阿亞拉微微的一笑,一路而來,這年輕的上官也不得不讓大上了他許多的自己歎服,且不說他擅自更改了固定行軍路線,使得格裏特人的遊騎無法捕捉他們的行蹤,就是這一路上他的認真和嚴謹都讓本以為年輕人會有著輕浮毛躁性格的自己大為吃驚,哪怕是在距離亞伯拉要塞隻有一日的路程了,他仍然灑出了一個小隊的輕騎兵充當全軍的斥候,看著自己的上官那堅毅的側臉,阿亞拉也覺得自己這為年輕的中隊長,或許真的可以成為科洛尼亞大陸上聲名赫赫的名將也說不準啊!

  就在亞瑟和阿亞拉兩個人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的時候,一朵燦爛的魔法煙火在遠處升起,起伏的草丘擋住了視線,根本就看不見遠處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不過亞瑟的反應還是快速而得體的,一連串的口令由他的嘴裏流瀉而出“命令全體停止前進,車隊結圓陣,輜重兵居內操手弩,輕裝步兵居外,前列持槍盾後列持角弓,命令輕騎兵全速收縮,在兩翼成月牙陣,派一曲騎兵去接應斥候小隊,全軍警戒!”

  訓練有素的士兵們用最短的速度完成了調動,派出接應的騎兵們才走出不遠,一個孤單的騎兵已經在遠處的草丘上出現,雖然隔著老遠,不過那身青色的錐圍子一看就知道是自己這邊的製式裝備,應該是自己先前派出的斥候,不過為什麽隻有一個人了呢?小小的疑惑在亞瑟的心中盤旋起來,就算是真的遇見了格裏特人的遊騎兵,自己的斥候也不可能一個照麵之間就全軍覆沒了啊!打是打不過,但是要逃的話,應該還是可以的啊!

  那名輕騎兵全力的策馬向這邊奔來,一邊揮手一邊大聲的喊著什麽,不過因為隔得實在是太遠了些,亞瑟的聽力可沒有好到那樣的地步,猛然間,那名騎兵一下字由自己的坐騎上栽了下來,亞瑟依稀可見他的背後,沒入了半截箭羽,該死,真的是格裏特人!亞瑟搖了搖頭,那個騎兵在喊著什麽?看口型,似乎是天空天空的喊著呢!難道是格裏特人出動了巨龍騎士,這個念頭在亞瑟的心中一閃而過,隨即被亞瑟否定,巨龍騎士是何等強大的戰力,整個大陸七國合起來也沒有超過二十名,這樣巨大的戰力有怎麽可能浪費在對敵人的騷擾和破襲上呢?那,那個倒在草丘上的騎兵,喊著的天空,究竟是什麽意思呢?

  由那個草丘後出現的格裏特人立刻就給了亞瑟答案,鋪天蓋地的飛行巨獸如一片蔓延天際的黑雲般由那個草丘後湧出,每一頭巨獸的背上,都坐著一名格裏特人,那鷹首獅身鷹翼蠍尾的巨獸,亞瑟看著那以極快速度向這邊湧來的飛行巨獸,那難道是大陸北端魔獄森林中的魔獸獅鷺嗎?雖然大陸上的獅鷺騎士出來就沒有斷絕過,不過向這樣成建製的出現,可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啊!沒想到這樣的幸運竟讓自己可碰上了,亞瑟苦笑了一下,一邊傳令讓剛才出擊接應的輕騎兵退回來,一邊對自己的副官阿亞拉道“放魔法焰火,向亞伯拉求援!”

  格裏特人的獅鷺騎士在距離亞瑟的輜重隊三箭之遠的天空中徘徊著,傳下了命令的阿亞拉回到亞瑟身邊,看著紫色的紫堇花綻放在蘭色的天空中,感歎似的道“這些獅鷺騎士,怕不有兩個小隊啊!大人,還真不是一點的麻煩呢?”

  “是啊!的確有些麻煩”亞瑟小聲的回應了一下自己的副官,如果這裏有一位巨龍騎士的話,很輕易的就可以驅散這些獅鷺騎士,畢竟兩者的戰力並不在一個水準之上,可是,現在自己所指揮的輜重隊裏,不要說是巨龍騎士這樣天空中的霸者了,就是僅僅隻能做空中偵察用的狂鷺騎士也是一個都沒有,又能拿什麽去和格裏特人的獅鷺騎士對抗呢?

  不過這樣的想法也僅僅隻是在亞瑟的腦海裏停留了短暫的一會而已,看著遠處在天空中盤旋著的獅鷺騎士群,亞瑟的眼中流露出堅定的神色來,他沉聲道“輜重兵手弩上箭,前列輕裝步兵起圓盾,後列輕裝步兵角弓上箭,全體輕騎兵持角弓對空!”亞瑟看著天空中騎在獅鷺上的格裏特人,看著他們持在手中的角弓,在天空中的他們隻要讓自己的坐騎拔高飛行高度就可以輕鬆的躲開自己這邊的箭,而自己呢!難道還能躲到地底去不成,隻能挨打卻無力還手,格裏特人的獅鷺騎士初上戰場,就將自己陷入了一麵倒的戰術劣勢中,苦笑著的亞瑟,忽然想到了在皇家軍事學院的時候,看過的一本遠古時代流傳下來的兵書,那位叫做黑格爾的軍事家在那本名為《戰爭論》的書中這樣寫道“控製了天空的人,就得到整個世界!”,在巨龍騎士橫行天空的時代,數量上的局限,使得了巨龍騎士實際上成為了最具戰略威懾力的兵種,無法像廉價的步兵或者是相對價格高昂了一些的輕騎兵或是重裝騎兵一樣成了始終衝殺在戰場第一線的普及兵種,但是,眼前這獅鷺騎士集群的出現,或許是開創了一個時代也說不準啊!亞瑟看向天空中格裏特人獅鷺騎士群的眼光,多出了一絲對未來的憧憬,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尷尬的境地中一樣。

  天空中的獅鷺騎士群中傳來嘹亮的呼哨聲,格裏特人的獅鷺騎士們在空中分做了兩群,向著亞瑟指揮的車陣兩翼掠來,獅鷺們強而有力的翅膀整齊的在空中帶起了巨大的破空聲來,雖然還遠遠及不上巨龍飛行時帶起的音爆,卻也足以讓最優秀的戰士心生怯意,亞瑟沉聲大吼道“輕裝步兵起圓盾,持角弓者自由對空急速射!”

  他的話音還沒有落地,在圓環形車陣的外圍,一圈圓盾被輕裝步兵們舉了起來,雖然隻是包裹了一層薄薄的鐵製蒙皮,不過在陽光的照射下,這一圈圓盾就如同給車陣鑲嵌了一道明亮的金邊,甚至在圓盾的周圍也出現了銀色的光暈,無數的利箭由圓盾後躲藏著的輕裝步兵的角弓中射出,不過就連亞瑟也對這些角弓的攻擊效果沒有抱上什麽太多的希望,這一波的攻擊,隻是希望能給那些格裏特人的獅鷺騎士也壓迫感,讓他們不能過於靠近,減低他們的命中率而已。

  在短短的數息間,格裏特的獅鷺騎士已經完成了一波由低飛,射箭,急速拔高組成的攻擊波,由亞瑟的車陣兩翼劃了一個小小的圓弧,輕巧的飛了過去,不過,他們的命中率並不高,隻有十多名散在兩翼的輕裝騎兵被射落了下來,被一邊的輜重兵們給拖進了車陣中進行治療,“看來剛剛的壓迫攻擊還是有點效果的啊!大人!”阿亞拉持著一張複合弓,右手撫在腰畔的箭囊上,緊張的神色一掃而空。

  “那隻是他們的試探攻擊罷了,你以為格裏特人會蠢得將獅鷺騎士這麽寶貴的戰力交給這樣蹩腳的騎士嗎?”一邊訓斥著自己身邊的阿亞拉,亞瑟一邊從馬鞍邊取下了自己的弓箭來,青色的弓臂在空氣中劃過了一道完美的弧形,隱隱透著青色光芒的弓弦上,似乎有著風係魔法元素精靈在起舞一般。

  雖然沒有任何華美的裝飾,不過阿亞拉還是將亞瑟手中的弓給認了出來,“大人,這可是被加持了永久風係魔法風之傷的魔弓青冥?”,亞瑟驕傲的一笑,點了點頭,由自己的箭囊裏摸出了一枝箭,搭在弓弦上,箭尖指著地麵,似乎在思考著什麽一樣,阿亞拉在一邊卻是驚訝得合不上嘴了,傳說中的魔弓青冥上永久加持的風係魔法風之傷,其實是一個由風係魔法自由之翼和風係魔法風之加速組成的複合魔法,這個魔法使得魔弓青冥有著超遠的射程和超快的速度,傳說中,沒有人能躲得過由魔弓青冥射出的箭,雖然知道自己的上官是弗倫薩家族的嫡係血親,可是阿亞拉卻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這位年輕的上官身上,竟還有著這把傳說中的魔弓。

  就在阿亞拉吃驚的時候,亞瑟猛的抬起頭來,手中已經搭上了箭的魔弓青冥以極快的速度舉了起來,阿亞拉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聽見自己耳邊“仙嗡”的一聲,在青色的弓弦顫動間,那枝箭已經將天空中一頭稍稍飛得低了一點的獅鷺射了下來,騎在獅鷺上的格裏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隨著墜下的獅鷺摔到了地上,成了一灘肉泥,連慘叫聲都被憋在了嘴裏,沒來得及發出來,阿亞拉看著被亞瑟握著的青冥,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天啊!這是什麽樣的射程和什麽樣的速度啊!簡直難以想象,有什麽人能在這樣一箭下逃生,就連獅鷺那樣的龐然大物都被一箭射落,即使是物理防禦力最強的巨龍,也是可以洞穿其皮膚的吧!

  就在阿亞拉為青冥的威力而驚訝的時候,持著青冥的亞瑟又飛快的搭弦上箭,一道青色的溜光射向了天際,又一頭正因為同伴被地麵上的弓箭手是射下而急速飛向高空的獅鷺被射下,亞瑟挽著魔弓青冥大聲的道“格裏特的獅鷺騎士,不要欺負我們特裏蘭無人!”

  騎在獅鷺上的一名格裏特騎士揚聲一笑“本來隻是想小小的騷擾一下你們而已,不過你們也酸本事,竟能射下我的兩名下屬,現在可容不得你們了!”在那名獅鷺騎士的指揮下,大群的獅鷺騎士們分做了十來組,在亞瑟他們的上方的天空中徘徊著,似乎在尋找著合適的戰機,亞瑟抬頭看著天空中顏色正在漸漸變淡的紫堇花圖案,心中雖然為援軍遲遲沒有來而焦急,臉上卻是神色不變,昂首道“有什麽手段就盡管使出來吧!我特裏蘭的軍人還怕了你們不成?”

  就在亞瑟話音落地的那一刻,本來是平靜的天空中忽然起了變化,仿佛靜止的雲團像是被一雙大手用力的攪拌了一樣旋轉著混合在一起,白色的遠朵漸漸變做了淡淡的青色,天空中傳來悶雷一般的低鳴,亞瑟心中一喜,這裏距離亞伯拉要塞極近,難道來的是自己的援軍,屬於特裏蘭的巨龍騎士?不過方向似乎不對啊!那個方向,像是由帝都索肖那邊過來的啊!可據自己所知,除了絕對不能出帝都索肖一步的三頭黃金龍騎士拉裏之外,帝國其餘的巨龍騎士,現在都聚集在亞伯拉要塞一線啊!

  天空中格裏特的獅鷺騎士也被天空中的異象所吸引,停下了攻擊的步伐,顯然,他們也並沒有召喚巨龍騎士來援,清亮的龍吟聲劃碎了克裏夫蘭草原的寧靜,一頭青色的四階風係巨龍有那青色的雲團中躍出,巨龍那寬廣的雙翼輕輕的一個開合,青色巨龍在天空中留下一個矯健的殘影,撲入了獅鷺騎士群中,巨龍的前肢輕鬆的將三頭獅鷺連著背上的騎士肢解,血與肉由天空中灑落,草原上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從獅鷺群中穿出的青色巨龍上端坐著一名合上了黑色水晶麵罩,穿著華麗歌特式重裝盔甲的巨龍騎士,在巨龍身側上掛著的盾牌上鑲嵌著特裏蘭所有的白底藍十字徽章,在徽章下方,是象征著族徽的百合花標誌,“是帝國第一大族索蘭薩尼斯家的人啊!”亞瑟輕聲的說了一句。

  在那名青龍騎士手中緊握著的龍槍上,黑色鑲嵌著金絲邊紫堇花花紋的綴帶在克裏夫蘭的微風中輕輕的飄動著,上麵同樣用金絲鑲嵌著複製而古老,華麗而神秘的怪異文字,亞瑟因為家族的緣故,倒是認識那是上古的神官語,大意是“載譽而生,載譽而亡”。

  “特裏蘭青龍騎士林。亞德斯。馮。索蘭薩尼斯有禮了,請問下麵是那位同僚?”騎在巨龍上的龍騎士對著地麵上的亞瑟微微的欠了欠身,輕聲的問道。

  “皇家騎士團第十一中隊中隊長亞瑟。科林斯。德。弗倫薩有禮了!”亞瑟一邊回答了青龍騎士的問題,一邊想著這位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巨龍騎士的來曆,要知道整個大陸上所有的巨龍騎士無一不是聲名顯赫之人,但自己卻從沒有聽說過這位名叫林的青色風係巨龍騎士,難道,他心中升起了一個小小的疑惑,難道是索蘭薩尼斯家新出了巨龍騎士?

  “原來是我們特裏蘭的希望之星啊!林還要喊您一聲大人呢!”青龍騎士的聲音聽起來充滿了歡愉,不過在他將臉轉向天空中格裏特人的獅鷺騎士們後,他的聲音立刻就低沉了下來“各位,還不走嗎?難道是要我為諸位送上用血肉譜成的送行曲,你們才能滿意的離去嗎?”

  格裏特的獅鷺騎士中,那個指揮官苦笑了一聲,高聲的道“龍騎士,還有希望之星,我們戰場上見?”然後帶著自己的獅鷺騎士群,消失在遠方的天空中。

  青色風係巨龍騎士回過頭來,笑著道“格裏特人的獅鷺騎士還真是出乎我們的意料呢!不過他們應該是不會轉回來的了,我還要前往亞伯拉要塞述職,就先行一步了,諸位,我們戰場上見!”他的最後一句明顯是對地麵上的士兵們說的,能得到一名巨龍騎士的期許,地麵上的士兵身上的熱血都沸騰起來,舉起了手中的兵器,齊聲的道“戰場上見!”在這巨大的應諾聲中,青色風係巨龍載著自己背上的巨龍騎士,消失在前往亞伯拉要塞方向的天空中,看著漸漸消失的巨龍騎士,亞瑟搖了搖頭,在心底輕聲的道“載譽而聲,載譽而亡!龍騎士,戰場上見!”

  試閱卷騎士的挽歌

  斯帕潘草原上,霧氣升騰,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候,枯黃的草根讓整個草原都失去了生氣,一列輕騎兵的馬蹄聲,驚醒了草原上雲雀的美夢,一大早的從溫暖的被窩裏爬起來,進行這該死的例行巡邏,讓他們的臉上都有些許的不快,好大的霧,若不是可以清楚的聽見馬蹄聲,就是有人站在前麵,也不一定能看得見。

  曲長(條頓帝國的軍隊編製為十人一伍,五伍一曲,五曲一個小隊,十個小隊一個中隊,十二到十八個中隊為一個軍團)伍德把裹在輕質皮甲外的棉大衣緊了緊,嗬出一口霧氣,回過頭,對身後那個身體消瘦的少年騎兵道“班,你還受得了嗎?這裏的冬天就是這麽冷!”那個叫做班的少年微微的一笑,回答道“沒什麽的,曲長,我還習慣。”

  班,不會是又在想你克拉德的女朋友了吧?”班身後的賴特笑著道,據說班是一個落魄貴族的後代,和當朝的一個掌權的大貴族的千金相愛了,那個大貴族為了拆散他們,就動用關係,把班送進了軍隊,送到了遠離克拉德的斯帕潘草原上來。班對這種玩笑,這段時間已經見得多了,沒有回話,隻是靜靜的跟在伍德曲長的後麵。

  “你們這些家夥,就不要欺負新兵了,”伍德曲長低吼了一聲,接著道“小心巡邏,當心碰上特蘭人”一直神色平靜的班忽然低聲對伍德道“曲長,我聽到了馬蹄聲,由特蘭方向傳來,大概有一個小隊呢!”伍德曲長勒住了馬,對後麵的騎兵道“不要出聲”所有人都停了下來,一時間,草原上隻剩下了寒風掠過的聲音,伍德曲長細心的聽了聽,卻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他啞然笑道“班,你們新兵老是這樣,疑神疑鬼的,那有馬蹄聲啊?”後麵賴特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完了完了,班一定是想女朋友想得失常了”其他的餓人都發出了哄笑聲。

  “曲長,你再聽聽,已經離我們很近了,真的”班沒有理會他們的嘲笑,再一次的道,伍德曲長將信將疑的聽了聽,結果,大地上隱隱約約傳來了低沉的,悶雷似的的馬蹄聲,曆盡戰場廝殺的他,低聲罵道“天殺的”然後大聲道“小心戒備,敵襲”那些該死的特蘭的人一定是在馬蹄上綁了棉布,周圍的士兵還在茫然的時候,襲擊已經來到,最先開始的,是從濃霧裏出現的箭雨,因為霧太大的原因,這第一次的攻擊並沒有起到很大的效果,射出來的箭,大都沒有什麽準頭,最多,也就是提醒他們,敵人來了。

  但不幸的倒黴鬼還是有的,例如剛才出聲笑話班的賴特就是其中一個,他被一支從濃霧裏射出的長箭鬼使神差的透過了頸側,在箭尖帶起的血雨裏,他的身體無力的栽下了馬,因為腳還掛在馬鞍上,屍體被那匹不知道主任為什麽倒下的戰馬拖著,在原地打轉,條頓騎士們立刻抽出了自己的騎士槍,組成了一個防禦力極高的圓環形槍陣,反而把伍德曲長和班露到了外麵,還沒等他們回去,在清晨漸漸稀薄的霧中,出現了大量的特蘭騎士,他們特有的鏈子甲在馬匹奔跑時,發出了悅耳的聲音,然而在班他們聽來,現在卻是死神的低笑。

  一把騎士槍刺向伍德曲長的肩膀,伍德曲長一把拔出自己的重劍,狠狠的劈在槍杆上,然後在那名特蘭騎士舊力以去,新力未生的時候,重劍再一次變化,劃過了他的喉頭,將他變成一具冰涼的屍體,在將一名想繞過他去攻擊班的特蘭騎士劈下馬後,伍德曲長回過頭,大聲的對班道“班,回到槍陣裏麵去”

  班略略的回過頭,身後的槍陣已經陷入了特蘭人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中,雖然圓環形的槍陣防禦力很高,但是怎麽也彌補不了兩方人數上的差距,不過是片刻的功夫,槍陣已經是岌岌可危了,班轉過頭,卻剛好看到一向關心自己的伍德曲長的後心透出了一支長箭的箭尖,然後伍德曲長從馬上栽落,手中的重劍掉落地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低響,一名特蘭騎士正在收起自己的角弓,將它掛到馬鞍上去。

  “混蛋”眼見對自己最好的伍德曲長在自己麵前被射殺,一股怒火升上了班的心頭,他從自己的大衣裏拔出了父親的遺物,一把來自於中京國的銀劍,然後兩腿一夾馬腹,向那名特蘭騎士衝去,那名特蘭騎士還茫然不知死神已經被他從地獄裏召喚出來了,看見班手中的來自於中京國的銀劍,心中一喜,雖然不知道這個瘦弱的條頓騎士是什麽人,可是看他手中的那把整個大陸上也沒有幾把的銀劍時,還以為一件大功勞來到了自己的手裏。

  轉眼間班就來到了他的身前,手中的銀劍像落雷一樣的斬向那名特蘭騎士的頸側,那名特蘭騎士拔出重劍,向上撩去,想擊落班的銀劍,將他生擒,然而,班的劍並沒有如他所願的與他的重劍相擊,而是在狹小的空間裏扭曲似的避開了他的重劍,特蘭人的劍斬到的,隻是班的銀劍留在空氣中的殘影,然後,那把銀劍像毒蛇一樣由他鏈子甲的縫隙裏鑽入,他隻覺得胸口一涼,一陣無力感襲來,低下頭,不敢相信的看著正慢慢從自己胸口抽出的銀劍,和那噴出的鮮血,然後不甘心的掉下馬去。

  看見那名特蘭騎士的盾牌上醒目的一顆金星,班毫無表情的臉上竟出現了一絲冷笑,“還是小隊長呢?”在他自言自語的話聲裏,輕輕的摘下了那顆象征著小隊榮譽的金星,在那名小隊長後麵的兩個特蘭騎士似乎才從小隊長被殺的震驚裏回過神來,兩人大喊了一聲班聽不懂的特蘭語,持著騎士槍向他衝了過來,“讓我送你們一程吧!”班手中華麗的銀劍再一次的開始了閃耀,幾乎是不分先後的從兩名特蘭騎士帶起的槍影裏劃過,就好像沒有了質量似的,掠過了他們的喉頭,兩蓬鮮血在初升的朝陽裏濺開,然後兩人軟軟的倒了下去,班有如戰神一般,回過頭,四周的廝殺已經結束了,一曲50人對上一個小隊250人,不管戰士怎麽英勇,也隻有落敗一途吧?

  那些停止了殺戮的特蘭騎士回過頭來,看見的,卻是自己的小隊長和兩個同僚戰死在了一個瘦弱的條頓騎士手下,騎士的榮譽讓他們不約而同的調轉了槍尖,向班發起了衝鋒,看著蜂擁而來的特蘭人,班的左手抽出了馬鞍旁的騎士槍,一手持槍,一手拿劍,微微的閉上了眼睛,口中用斯美拉大陸神官們才會的古老語言念著安魂的亡靈詩“所以死去的,要死去的,看見了天國路途的亡靈們啊!不要再彷徨了,死亡不是毀滅,是新生的開始,是世界的重生”,在特蘭人快要衝到近前時,他才睜開了眼睛,向特蘭騎士迎了上去。

  實在難以想像,瘦弱的班竟會有如此大的力量,沉重的騎士槍被他單手揮舞,在陽光下,劃出一抹又一抹的青色流光,不管那些特蘭騎士怎麽抵擋,槍尖就像有生命一樣的,靈巧的避過他們的攔截,破開他們的鏈子甲,在他們的胸口製造著永遠也無法彌補的傷痕,奪去他們的生命;而班右手上的銀劍也不遑多讓,白色的,燦爛得讓人不敢直視的光華,猶如是在空氣裏自由自在飛翔著的精靈一樣,靈巧的,在空氣裏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殘影,從鏈子甲的縫隙裏透入,視之為無物的飽飲著特蘭人的鮮血。

  一個小隊的騎兵,除了在進攻那個槍陣時戰死的數十人外,餘下的,在班狂風暴雨一樣的攻擊中,一個個濺著鮮血從戰馬上跌落,最先開始逃命的不知道是誰,看著自己的同僚被眼前的條頓騎兵輕而易舉的斬殺,自己卻是連對方的衣角也摸不到,這樣一麵倒的殺戮,不管是誰,都會生出無力感的吧!片刻間,幸存的特蘭人就騎著馬逃得遠遠的了,班沒有追擊他們,隻是看著遍地狼籍的戰場,騎在馬上的班,手中的槍和劍無力的墜落,“我有罪,父親大人,我,我終於殺人了呢!這麽多人,都是我殺的”無名的風吹過,班的眼淚,隨著風,流下,飄落,遠方,似乎有遊吟詩人的歌聲傳來“陽光明媚的清晨,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年輕的英雄,才剛剛離開了睡神的翅膀,在溫柔的風中,揮舞著神賜予的力量。”

  斯美拉大陸通曆1374年的12月17日,在所有人都認為不可能發動進攻的冬季,特蘭帝國無視騎士們坐騎需要的草料的補給的困難,對懈怠的條頓帝國發動了奇襲,戰爭開始於特蘭帝國黑色羽翼騎士團第十二中隊下屬的第7小隊和條頓帝國聖龍騎士團第2中隊第6小隊屬下的第4曲,對於這場250人對50的遭遇戰,後世有曆史學家用唯美而浪漫的筆調形容為“血色的清晨喚醒了沉睡著的死神,槍與劍的爭鳴,是特蘭人獻上的祭品,生命的流失,見證了偉大的時刻,時鍾開始了轉動,是誰也逃離不了的命運。

  “班”倒在地上的伍德曲長忽的低喊了一聲,班身軀一震,從馬上跳下,跑到伍德曲長的身邊,伍德曲長的口中湧出血沫,微笑著,看著班,死亡,對於他,竟像是沒有任何恐懼似的,“曲長,我會救活你的”他小心翼翼的扶起伍德的頭,伍德微微的搖了搖頭,因為是肺部中箭,他的胸腔裏瘀積了大量的血,說話的聲音變得含糊不清,班隱隱約約的聽到“回,克魯多,要”這幾個字節,剛想向伍德曲長問仔細,卻發現懷裏的伍德曲長已經閉上了眼睛,安詳的回到了米諾斯大神的懷抱裏去了。

  “曲長,你放心,我一定會將敵人來襲擊的消息,帶會克魯多要塞的”班轉過身去拾起剛才掉落在地上的槍和劍,將銀劍插回自己掛在自己腰畔上的劍鞘裏,把騎士槍掛到馬鞍上,然後騎上了自己的馬,向克魯多要塞的方向狂奔而去。

  該死,班低罵了一聲,前方又出現了一列特蘭人的騎兵,不知道什麽時候,在斯潘帕草原上多出了這麽多的特蘭人,幾經辛苦才避開了他們,可眼見克魯多要塞就在前方,眼前卻又出現了這一隊特蘭騎兵,看來和自己那一曲一樣被派出去的其餘幾曲騎兵,大概也像自己這一曲一樣,全軍覆滅了吧!特蘭人看來是真的準備對克魯多要塞動手呢!既然是避無可避,那就闖過去吧,反正要塞就在前麵,隻要從這隊騎兵裏殺出去,應該就可以安全的回到要塞裏了吧!打定了主意的班將馬鞍後麵的角弓取到了手中,然後從箭囊裏拔出了三支箭,夾在手指中間,雙腿用力的一夾馬腹,向那隊特蘭騎兵衝去。

  聽到側翼傳來了馬蹄的聲音,特蘭騎兵們紛紛轉過頭去,卻看見一名條頓騎士騎著馬向他們衝過來,僅用兩腿控馬,上身穩穩的坐在馬上,左手舉著角弓,右手上夾著三支在陽光下閃動著寒光的箭矢,還沒等他們反映過來,那三點寒星就離開了弓弦,小隊長阿蘭卡不敢置信的看著身邊的三名部下頸側爆出了一團血雨,然後被箭矢的力量帶得摔落馬下,眼見得是活不了了。在看那名條頓騎士,他停下了馬,一手執著角弓,傲然的看著他們,混蛋,還沒等阿蘭卡隊長發出命令,他後麵的騎兵們看見同僚在自己眼前被殺,紅了眼睛的似的拔出了重劍,向他衝過去,阿蘭卡隊長也拔出了劍,衝了上去。

  看著氣勢洶洶的向自己衝過來的特蘭騎兵,班的臉上綻放出了一絲冷酷的笑容,飛快的從箭囊裏抽出箭,上弦,射出,每一支箭從他的弓弦上射出,就會有一名特蘭騎兵濺著鮮血從奔馳的馬上跌落,箭囊裏還剩下的27支箭,在不過5息的時間裏,被他連環射出,沒有一箭落空,還沒有接觸到敵人,敵人隻是一名瘦弱的條頓騎士,可還沒有見到他的樣子,自己的部下,就有30人倒在了斯潘帕草原上,再也見不到特蘭那明亮的月光了,更多的騎士被同伴的屍體絆下馬來,即使是在盛怒中出擊,但良好的訓練還是讓他們組成了一個小型的鋒矢陣,但不斷落馬的屍體,將急速衝擊中的騎兵們絆落,一時間,鋒矢陣變得混亂起來。

  就是這個時候了,阿蘭卡隊長在高速中揮舞著重劍,向班的頸側斬落,阿蘭卡隊長比其他人快了一線接觸到了班,班的銀劍跳躍似的從劍鞘裏彈出,落到了班的手中,一把窄窄的銀劍就想擋住我的重劍,看我不把你連人帶劍劈成兩半,然而當他的重劍接觸到班的銀劍時,卻發現那把銀劍仿佛有吸力似的,將他的劍帶到了一側,重劍揚起的劍風在班的身側劃過,還沒等他再做動作,忽然就覺得胸口一涼,阿蘭卡隊長微微的低下頭,卻看見班的銀劍正從他的鏈子甲裏抽出來,鮮血湧出,班的身影向一陣風一樣從他的身邊掠過,阿蘭卡隊長回過頭,看見身後的兩名部下在自己模糊的視線裏發狂似的用重劍斬擊那名條頓騎士,沒用的,在阿蘭卡小隊長漸漸遠去的意識裏,這個念頭忽的冒了出來,隻見一道銀色的劍芒劃過了兩名特蘭騎兵重劍的空隙,靈巧的,猶如毒蛇一樣從他們兩人的頸側滑過,光線在阿卡蘭隊長的眼睛裏慢慢的暗淡起來,一道血線同時在兩名騎兵的脖子上出現,接著鮮血湧出,兩人幾乎是同以一時間,跌落到了地上。

  “好快的劍”阿卡蘭隊長用手撫了撫胸口的傷口,手掌上的鮮血,濕濕的,終於,要去了呢!他的視野完全變成了一團漆黑,握著韁繩的手,無力的鬆開,身子一軟,倒下了馬去,班在特蘭騎兵狂風暴雨似的攻擊中猶如閑庭信步一樣的輕鬆,手中的銀劍在他們攻擊的縫隙裏,不停的閃耀,每一次寒光閃過,就有一名驍勇的特蘭騎士化做他劍下的亡魂,不行啊!這種速度,是衝不出去的,有了這個覺悟的班,反手拔出了被他放在馬鞍一側的騎士槍,一手持槍,一手拿劍的他,此刻就好像是死神轉世一樣,槍和劍在特蘭騎兵們散亂的陣形裏,掀起了腥風血雨。

  不到一刻鍾,班就從特蘭騎兵的隊列中殺了出來,前方克魯多要塞巍峨的青色城牆已經出現在了班的麵前,他身上的皮甲上滿是鮮紅的血液,當然,都是特蘭人的鮮血,將騎士槍插回馬鞍上的囊袋裏麵去,班的雙腿用力的一夾馬腹,向克魯多奔去,後麵的特蘭騎士們顯然已經殺紅了眼,由接敵到現在不過是一刻鍾多一點,可是這個小隊已經有包括小隊長在內的近60人死在了班的手上,如果不能擊殺班的話,這將是他們這個小隊永遠的恥辱,副隊長索多爾取出了角弓,搭上了箭,瞄準班的後背。將角弓拉到了極限,弓弦彎成了一圈滿月,然後他鬆開手,箭離弦而去,班騎在馬上,耳中傳來了利箭破空的聲音,他微微的轉過身,右手穩穩的將索多爾射出的箭抓在了手上,然後僅用雙腿控馬,整個人轉了過來,飛快的取出了掛在馬鞍上的角弓,搭箭瞄準,全在一瞬間完成,將那支箭射了回去,比之於索多爾,班的這一箭不知快上了多少,甚至於索多爾還沒有看清楚箭射來的方向,就聽到胸口處傳來了鏈子甲被穿透的那尖銳刺耳的聲音,他低下頭,看著沒入了自己胸口,僅露出尾部羽毛的箭和湧出的鮮血,然後抬起頭,那個越來越遠的條頓騎士,竟讓他生出了無法戰勝的感覺,然後,在寂靜中,他的手,無力的鬆開了韁繩,狂奔的馬兒將他的失去了生命的身體甩到了草原上,看見了自己的兩位上官都在前麵那名條頓騎士麵前隕落,一時間,竟是沒有一名特蘭人敢壯著膽子追上,他們隻是遠遠的墜在班的後麵,就像是送他離開一樣,看這他離克魯多要塞越來越近。

  “好冷啊!”克魯多要塞城牆上的了望兵凡特納把身上的棉襖緊了緊,說是了望,但每天看過來看過去的不過是從要塞中出去巡邏,從外麵巡邏回來的那些騎兵,再這個冬天,除了那些身上穿著淡藍色的盔甲的騎兵,他就再沒有見到過其它的活人,不過今天有點奇怪,按照常理來說,那些騎兵早就應該巡邏完畢回來了,可今天吃早飯的時間都過了,也沒看見哪怕是一曲的騎兵回來,平常是能偷多少懶就偷多少懶的騎兵們,今天全都勤勉了起來,凡特納為自己這個念頭感到好笑,怎麽可能嗎?說不定是遇到了特蘭人的巡邏隊,打了起來呢?他在心裏暗暗的想。

  一大股由馬兒奔跑揚起的灰塵引起了他的注意,這個時候,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多的騎兵呢?看那些灰塵揚起的高度,起碼有一個小隊呢!難道是巡邏的騎兵們回來了?凡特納正猶豫要不要敲響預警的大鍾,那些騎兵已經前進了不少,近到他可以清晰的看見,在前麵的是一名穿著淡藍色盔甲的聖龍騎士團的騎士,而後麵的那些追兵每他一眼就可以認出來,那獨特的鏈子甲,不正是特蘭人的製式裝備嗎?他雖然奇怪怎麽會有這麽多特蘭人追擊一名聖龍騎士團的騎士,奇怪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特蘭人在要塞附近出現,但是常識告訴他,現在這個季節是不適合發動大攻勢的,所以,不管怎麽樣,他雖然已經敲響了警鍾,可是還並沒有聯想到這個小小的插曲是特蘭人大舉進攻的前兆。

  今天輪值的士兵們聽到了警鍾的聲音,紛紛從城樓上供他們休息的溫暖房間裏跑了出來,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城牆下,那名聖龍騎士團的騎士已經快接近要塞弩箭機的射程了,隱隱約約的,要塞上的士兵們,似乎聽到那名騎士在用沙啞的聲音大喊“敵襲,敵襲”,聽到那名騎士聲音的要塞守兵們,立刻有條不紊的轉動城牆上的弩箭機,給弩箭機上箭,在那名聖龍騎士衝進了弩箭機的射程後,那些追著他的特蘭人並沒有在射程之外停下來,反而是像瘋了一樣,直接衝了進來,求之不得,大喜過望的要塞士兵們,立刻瞄準了那些不要命的特蘭人,發動了弩箭機,由弩箭機上射出的箭支,每一支,箭的鋒刃都有斧麵那麽寬,成百上千支弩箭,將追得最近的幾十名特蘭騎士連人帶馬釘在了地上,剩下的人似乎被眼前的死亡嚇得一下子恢複了理智似的,紛紛勒馬,轉身,退到了弩箭的射程之外,眼睜睜的看著克魯多要塞的吊橋發出巨大的“咯吱”緩緩的放下,看著殺死了自己兩位上官的劊子手,殺死了自己幾十名同僚的敵人,就那樣施施然的騎著馬,走進了克魯多要塞裏。

  放下了吊橋將那名聖龍騎士接了進來,看著特蘭人在弩箭機的射程之外不敢寸進,城牆上的條頓士兵都放聲大笑了起來,那笑聲是如此的響亮,連離得遠遠的,看著克魯多要塞欲進不能的特蘭騎兵們都聽到了這侮辱似的笑聲,“我們會回來的,進到這個要塞裏來”不知是誰說了一句,然後,特蘭的騎兵們步調一致的轉過了馬頭,向斯潘帕草原上跑去。

  試閱卷騎士的挽歌2

  衝進要塞裏的戰馬再也支持不住,噴著白色的粗氣,倒了下來,不過班在戰馬倒地的一瞬間就靈巧的從馬上跳了下來,幾個要塞裏的仆從兵七手八腳的湧了上去幫班將他身上那被鮮血浸透了的大衣給剝了下了,大衣上沾滿了特蘭人的血,在這見鬼的天氣裏,甚至結成了紅色的冰渣,一個值星官從城牆上跑了下來,到現在為止,要塞裏的人還不清楚為什麽會有一大群特蘭人的騎兵追著班追到了要塞的攻擊範圍裏來,甚至有城牆上的弓箭手不懷好意的揣測,那個輕裝騎兵說不定是搶了那個特蘭人的老婆也說不準,值星官身上穿著的厚厚棉衣使得他的跑步姿態尤為可笑,老遠他就對著班大喊道“你是那一曲的,你們曲長呢!”

  曲長?班苦笑了一下,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隻有自己一個人回到了要塞,那其他的人還用得著問嗎?不過條頓軍中對於階級分得很清,對上官的問話,做為一個小小列兵的班,即使是心中不屑,可還是不得不擺出一副恭敬的樣子回答“我叫班。佛德瑞克。馮。特拉裏,下屬於聖龍騎士團第2中隊第6小隊屬下的第4曲,今早在進行例行巡邏時遭遇特蘭騎兵的襲擊,數量一個小隊,隻有我一個人僥幸逃回,其餘的人全員戰死”值星官不敢相信的看了看眼前渾身血汙的少年,能在一個小隊的騎兵手中逃回,倒還真的讓人驚訝呢!不過他不知道的是,應該是那一個小隊的特蘭騎兵在班的手中逃脫吧!

  一個好心的仆從兵從一邊的角房裏端來了一盆熱水,遞給了班一條白色的毛巾,班低聲的說了句謝謝,用沾了水的毛巾抹了抹臉,周圍響起了幾聲驚歎,誰也沒有想到,這個逃脫生天的少年,有著這樣俊秀的容貌,那及肩的黑發,那高挺的鼻梁,還有那堅毅的唇角,都好像是一代大師克洛德刀下雕刻出來的美神的化身,班羞澀的笑了笑,對著那個值星官道“我在回來的路上還發現了大量特蘭騎兵活動的蹤跡,我想,特蘭人一定是有大動作了吧!”值星官才想說點什麽,一陣馬蹄聲將他的話語大斷,班也抬起了頭,在明媚的陽光中,一群騎士正騎在馬上向這邊緩緩而來,最前麵的騎士身上穿著的是一套精工打製的馬克米西安式全身重裝盔甲,沿著護胸中間那突起的銳角,兩邊是用金絲鑲嵌的暗花,在陽光下反射著耀眼的光芒,頭上的頭盔頂上有著七色的羽毛,在風中微微的飄動著,顯得無比的奪目,在他的腰側掛著一把產自於斯裏福德郡的籠柄長劍,就連座下的戰馬,也披掛著特製的全身甲,掛在一邊馬鞍上的圓盾上那醒目的三顆星清楚的標明了這位騎士的身份,聖龍騎士團軍團長兼克魯多要塞守備軍團軍團長,帝國伯爵,佛裏德。克裏斯蘭。德。斯卡拉,跟在他身後的幾名騎士也都是一色的全身重裝盔甲,看那盾牌上的標記,不是中隊長就是小隊長,值星官幾乎是下意識的,立刻行了一個軍禮,大聲的道“軍團長大人好!”,看來這個值星官唯一的優點就是嗓門大呢!班在心裏暗暗的道。

  佛裏德軍團長依次將自己頭盔上的護目罩和護顎推到了頭盔的頂上,露出了良好的視界,他的目光在場中的幾個人身上巡視了一圈,然後停留在了班的身上,微微的點了點頭,他看著正和自己對視著的班,沉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對著班道“是你將特蘭人的消息帶回來的嗎?”班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到自己的軍團長,不過對於剛剛從血腥戰場上下來的班來說,這也沒什麽可激動的地方,倒是軍團長那鐵灰色的眼睛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班略微的低下了頭,輕聲道“在我回要塞的路上,遭遇了多起特蘭人的斥候小隊,我想他們是有大動作了!”佛裏德軍團長低著頭想了想,對著一邊的值星官道“今天早上派出去的巡邏隊,回來了幾隊?”值星官偷偷看了班一眼,低聲的道“大人,隻有他一個人回來了!我們是不是要派人出去找找!”他用手指了指旁邊的班。

  佛裏德軍團長揮了揮手,無奈的道“派人出去找?不用了,他們現在應該已經是草原上餓狼的食物了吧!”這個季節,草原上的狼群因為找不到食物,都極為凶殘,不要說是戰死的士兵的屍體,就是一整個滿員的騎兵隊,遇到了狼群,不快點跑的話,也會淪為餓狼的食物,佛裏德軍團長從馬上跳了下來,他身後的騎士紛紛跳下了馬,軍團長瀟灑的脫去了自己的鐵手套,扔給了一邊的仆從兵,笑著對班道“和我一起上城牆去看看吧!”班點了點頭,跟在了軍團長的後麵,看見一行人都上了城牆,那個端著水盆的仆從兵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水盆,一盆清水已經是紅色的血水了,濃烈的血腥差點就讓他吐了出來,強忍著不舒服,他端著水盆走到一邊的溝渠旁,將盆中的水倒掉了。

  寬闊的城牆給了人一種安定的感覺,因為有了班的預警,在城牆上的士兵們都警戒了起來,弩箭機都上滿了弩箭,幾具投石機也被推了出來,在一群身著重裝盔甲的的高級軍官裏,穿著輕質皮甲的班倒顯得格外的醒目,遠遠看去,枯黃的草原上一片肅殺,“特蘭人來了,特蘭人來了”高處了望樓上的士兵因為視界好的緣故,先於城牆上的士兵們發現了敵人的蹤跡,一陣又一陣的號角聲傳來,接著是幾乎讓正個草原都震動了起來的馬蹄聲,一列又一列排列整齊的特蘭人出現在了地平線上,迎著正午的陽光,騎士槍上的寒光耀眼得像是一邊波光粼粼的海洋,在騎兵後麵的,是真正的海洋,步兵的海洋,一個又一個,數也數不清的步兵方陣在草原上出現,佛裏德軍團長苦笑了一下,對著一邊的班道“年輕人,你不應該回來的!”看見這望不到邊的特蘭人,班當然知道軍團長話裏麵的意思,如果自己沒有回到要塞,也許還能活下去,可現在,在這個平原上,無險可守的要塞被特蘭人攻破隻是時間上的問題罷了,自己殺了那沒多特蘭人,即使在城破的時候沒有當場戰死,被俘的自己,也逃不過一死吧!

  看著周圍那臉色變得慘白的要塞守備士兵們,班自嘲似的笑了一笑,無奈的道“可我已經回來了,大人!”一邊的一個腰間挎著重劍的騎士摘下了自己的頭盔,對著佛裏德軍團長道“大人,我們應該將特蘭人大舉進攻的消息傳出去”班看了看這個進言的大漢,他滿臉的大胡子幾乎將他的容貌完全的遮住了,讓人看不真切,佛裏德軍團長沉吟了一下,道“好吧!巴洛特,讓一曲的輕裝騎兵去送信吧!等會你的重裝騎兵中隊出擊,讓輕裝騎兵跟在後麵,務必要製造特蘭人最大的混亂!”巴洛特點了點頭,單膝跪下,沉聲道“下官一定不會辜負軍團長大人的厚望!”佛裏德軍團長笑了笑,對著班道“你要不要去,也許還能活著出去!”想到和困守在要塞裏的十死無生比起來,去送信雖然是九死一生,但是也畢竟還有那麽一線生機啊!沒有多想,班點了點頭,輕聲的,用一種隻有貴族才有的寵辱不驚的語氣道“好的大人,我去!”,在佛裏德軍團長的示意下,班走下了城牆,對現在的他來說,好好的吃上一頓豐盛的午餐,洗一個熱水澡恢複體力才是最重要。

  穿著白色的束身衣,套上了輕質的皮甲,班走出了營房,一個中隊的重裝騎兵正在列隊,旁邊還有同樣忙碌的數十名輕裝騎兵,班接過了旁邊一個仆從兵遞來的,屬於自己的銀劍,將它掛在了腰間,笑著說了聲謝謝,另兩個仆從兵舉著一件銀色的錐圍子走了過來,示意班,讓他穿上,雖然不願意,不過想到等會要衝擊他蘭人的重裝步兵方陣,還有特蘭人的騎兵,班還是將這件有鐵環編成的錐圍子在兩個仆從兵的幫助下,穿到了身上,錐圍子的重量讓班有些許的不習慣,雖然加強了一點防禦力,不過不管是被特蘭人的弩箭射到還是被特蘭人的長槍給刺到,這麽一點防禦力,還是等於零吧!牽過自己的戰馬,班騎了上去,馬鞍的右側已經掛上了一支騎士槍,還好,馬鞍還比較舒服,班挑剔的想。

  一邊的軍需官走過來問道“需要弩箭嗎?”在這樣的高速衝擊裏,一般隻來得及射出第一支箭就要和敵人接觸,所以一般輕裝騎兵在進攻的時候,都會選擇射擊簡單,裝箭麻煩的弩箭,班看了看其餘的輕裝騎兵們,果然,他們在馬鞍的一側,一色的掛上了弩箭,班對著軍需官笑了笑道“不用了,我要一把角弓,另外,可以的話,多給我備一個箭囊”,片刻後,就有仆從兵將角弓掛到了馬鞍上,並在一邊放上了兩個箭囊的箭,那個軍需官看著班年輕的臉,苦笑了一下,招手叫過來一個士兵,那個士兵小跑著去了倉庫,班看著正在往自己的騎士槍上係綴帶的重裝騎兵們,仔細的想認清楚那綴帶上的字,古神官語“勇氣,獅子的心於我們同在”,“把這個帶上吧!”那個軍需官的話讓班轉過了頭,他遞上了一麵全金屬的圓盾,“這可比那些包了層鐵皮的家夥結實多了”他接著道,班接了過來,看了看圓盾,還好,不是很重,而且是用皮帶綁在手上的,不怎麽影響靈活性,班也就樂得將這麵圓盾收下,想了想,他又對那個軍需官道“能給我一支短擲矛嗎?”那個軍需官啞然一笑,這一次親自跑了一趟倉庫,拿給了班一支標準騎兵短擲矛,誇耀似的,他對著班道“在矛尖和矛杆之間的一截軟木,遇到猛烈的撞擊就會斷裂,矛尖就會留在那個倒黴鬼的身體裏,祝好運!”班點了點頭,將短擲矛也掛在馬鞍邊,向著重裝騎兵的後列走去,左手緊緊的握住銀劍的劍柄,右手的中指和食指輕放在嘴角邊,吻了一下自己冰涼的指尖後,班低聲的道“祝好運”,然後和其餘的輕裝騎兵一樣,排成了一個小的方陣,隨著前麵重裝騎兵的步伐,向著城門而去。

  在城門前,整列的騎兵都停了下來,騎士槍都被夾在了腋下,不過槍尖都斜指向了空中,長長的黑色綴帶就像是死神的名貼一樣,隻是不知道上麵寫著誰的名字,全身黑色重裝盔甲的騎兵們紛紛磕下了指尖的護目罩,最前麵的巴洛特中隊長抽出了自己的佩劍,他用食指和中指緊緊的扣住了籠柄上的缺口,“典型的貴族式握劍方法呢!”班低聲道,巴洛特中隊長沒有說話,輕輕的舉起了手中的劍,磕上了最前麵一列騎兵的長槍的槍尖,片刻後,第一列騎兵的長槍都被他用自己的佩劍祝福了一次,在巨大的吱呀聲裏,吊橋被放下,“全體,出擊”在留下了一句簡短的話語後,巴洛特中隊長地一個衝出了要塞,一列列的騎兵開始了加速,在巨大的馬蹄聲中,一道鋼鐵的洪流從克魯多要塞中噴湧而出。

  看著自己的重裝騎兵衝向了遠處嚴陣以待的特蘭人,佛裏德軍團長的臉上也不禁出現了苦笑,先不說特蘭人已經擺出了數道槍兵防線,就是列陣於特蘭重裝步兵兩側的特蘭騎兵都可以將自己這支重裝騎兵中隊絞碎,當然,特蘭會付出數倍於自己的代價,沒有輕自上過戰場,是不會明白條頓騎兵有多麽恐怖的,尤其是條頓的重裝騎兵,簡直就是一座活動的城堡,想到這裏,佛裏德軍團長的嘴角微微的出現了一絲冷笑。

  在值星官的督促下,特蘭的重裝槍兵們以十六人一列,五列一組,形成了無數個小的槍兵方陣,五列一組的方陣正好足夠所有的士兵將自己手中的長槍伸出去,形成有效的殺傷,在他們身前的,是三列弩箭兵,弩箭這種在短程內殺傷力遠大於弓箭的武器得到了特蘭人的青睞,雖然裝填比較費時間,不過采用這種三列並排的陣勢,也可以節約大量的時間,隨著大地的微微震動,一列列的條頓重裝騎兵從要塞裏衝了出來,第一次看見重裝騎兵集體衝鋒的特蘭士兵們都不自覺的緊張了起來,一個最前麵的弩箭手不小心扣動了扳機,他弩箭匣裏的那支弩箭漫無目的的射了出去,因為要退下去上弩箭,他這個無意識的舉動讓整個弩箭陣列都起了一絲小小的混亂,在退下來上弩箭的時候,這個倒黴的士兵甚至還被值星官狠狠的踹了兩腳。

  試閱卷騎士的挽歌3

  一色的黑色重裝盔甲使得眼前的這支騎兵中隊猶如黑色的洪流一樣,那些持著長槍的特蘭輕裝步兵們眼中都出現了恐懼的神色,騎兵的衝擊對於步兵來說,那震撼天地的馬蹄聲加諸於心上的壓力並不是一加一那麽簡單的,而是呈幾何倍數的增加,在弩箭手陣列旁邊的軍官看著越來越近的條頓人的重裝騎兵,在自己的心中飛快的換算著射擊的諸元,他低沉的聲音在肅殺的戰場上就好像是遠古傳說中才會出現的巨龍的龍吟聲一樣的響亮,對這些士兵來說,他們所害怕的不是對麵氣勢洶洶向他們襲來的條頓人的重裝騎兵帶給他們的壓迫感,而是沒有人命令自己的慌亂,“第一列,射擊”隨著他幹脆利落的聲音,一直像繃緊了的弓弦一樣的第一列弩箭手們下意識的鬆開了手中弩箭機上的扳機,接著是第二列和第三列的弩箭手將自己手中那帶著殺戮氣息的弩箭射了出去,像蝗蟲一樣的弩箭瞬間就和條頓人的重裝騎兵接觸,而弩箭手們沒有時間來欣賞自己的戰績,他們快速的沿著兩個槍兵方陣之間的空隙退了下去,這麽點距離,在高速前進的騎兵來說,那隻是幾息間的事情,如果不快點退下去的話,就要麵對前麵條頓人騎兵的騎士槍和身後戰友的長槍了,不管是麵對什麽,都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去和在天空中盤旋著,準備收割生命的死神見麵,這可不是他們所願意的。

  從弩箭機裏射出的弩箭像一片黑雲一樣瞬息間就將前進中的條頓重裝騎兵覆蓋,在槍兵方陣重重保護下的特蘭將軍騎在馬上,饒有興趣的準備看著條頓騎兵被弩箭從馬上射落的慘狀,不過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那些銳利的弩箭射在條頓重裝騎兵的黑色盔甲上,就好像是玩具一樣,幾乎沒有造成任何有效的殺傷,除了有幾支弩箭極其僥幸的穿透了那些條頓騎兵頭盔上的護目罩射傷了幾個倒黴的條頓騎兵,讓他們慘叫著從馬上跌落外,就沒有任何的條頓騎兵落馬了,他們身上黑色的重裝盔甲那有護胸伸出的鋒利棱角,形成了一個奇異的角度,大部分的弩箭射到盔甲上就立刻滑開,找不到受力點的弩箭很本就穿透不了條頓人的重裝盔甲,那個特蘭人的指揮官低罵了一聲,大聲的對著那些還在吃驚著的槍兵們道“將你們手中的長槍放低,不要隊長和那些騎兵,對準他們的馬”他聲嘶力竭的喊聲在戰場上立刻就被條頓人越來越響亮的馬蹄聲掩遮了過去。

  按照標準的槍兵教程,持著長達4點5米的長槍的槍兵應該是騎兵的絕對克星,騎士槍的標準長度是3點5米,也就是說,持著長槍的槍兵在兵器的長度上有絕對優勢,對這種優勢一但到了戰場上就可以看出在書本上得來的東西多少還是不能和實戰相比的,考慮到騎兵的高速衝擊力,這種騎士槍和長槍的長度上的差距幾乎為零,所有的槍兵都知道當你將長槍刺穿了敵人的騎兵時,那奔騰著的戰馬還是會依照慣性,將騎士槍帶入你的身體中,在槍兵對抗騎兵的教程裏麵,無一例外的,都告訴那些槍兵們,舉起你們手中的長槍,盡力的對準馬上麵的騎士的胸口,用盡全力將他們刺下馬去,那樣你們就安全了,在聽見了身後軍官那在他們看來莫名其妙的命令時,幾乎沒有人照著那個軍官的話做,去刺那些戰馬,那不是發了瘋嗎?

  特蘭人的軍官看著不把自己的命令當回事的士兵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這些沒有經曆過和條頓人戰爭的新兵們,還有樣學樣按照那些槍兵的標準教程來布防,天呀!他們不知道這些黑色盔甲的重裝騎兵不同於一般的條頓重裝騎兵,那些是‘拜占庭’啊!相傳在遠古的時候,有一個王國名叫‘拜占庭’他們依靠這樣一群有著無比堅實盔甲的重裝騎兵,幾乎征服了整個大陸啊!在那個時代,甚至是有著一種名為火槍的發射鉛丸的恐怖兵器,現在我們的盔甲,在那種名為火槍的兵器麵前,就和紙做的沒有什麽兩樣,而‘拜占庭’的重裝騎兵,據說每一件盔甲在穿到士兵們身上前,都要經過火槍的射擊,證明鉛丸無法射穿盔甲,才能做為合格的盔甲穿到士兵的身上去,所以那些重裝盔甲上往往都有著白色的被鉛丸射擊後留下的痕跡,那些白色的痕跡,就是那些‘拜占庭’重裝騎兵的驕傲,他們持著弓弩,持著長槍,以無比的防禦力,遠程殺傷力和令人恐懼的衝擊力席卷了整個大陸呢!雖然說條頓人的‘拜占庭’重裝騎兵身上所穿著的重裝盔甲遠不能和遠古時候的那個‘拜占庭’王國的騎兵相比,不過敢用‘拜占庭’這樣驕傲的名字來為自己的重裝騎兵命名,可見條頓人對這支騎兵的期許了,而‘拜占庭’騎兵也無愧這個有著無比輝煌的名字,他們的出現,是大陸上所有國家騎兵和步兵的惡夢,要不是製造這樣的盔甲需要太多的金錢,連條頓人也隻能少量的裝備,恐怕整個大陸都已經沉淪在‘拜占庭’騎兵的鐵蹄中了呢!雖然不知道算不算缺點,不過,對付這支號稱無堅不摧的重裝騎兵的方法,就是他們的坐騎並沒有和他們一樣有著足夠的保護,隻是用簡單的錐圍子將馬匹包裹了起來,不過這也是必然的的吧!如果再過馬匹穿上重裝盔甲,先不說那所要耗費的金錢,光是那重量就可以就馬匹壓死吧!一般在對付這支重裝騎兵的時候,老練的槍兵都會將長槍放低,對準他們的坐騎,可是自己手下的這些新兵,卻完全不知道死神已經降臨了呢!

  還沒等那些特蘭的槍兵們反應過來,黑色的鋼鐵洪流已經以不可阻擋的姿態席卷而來,特蘭槍兵們手中的長槍再也不能給他們任何有效的安慰了,鋒利的槍尖在和那些猶如惡魔一樣的‘拜占庭’騎兵身上黑色的重裝盔甲接觸的一瞬間,就被折斷,沒等那些槍兵們從巨大的詫異中回過神來,條頓人手中的騎士槍就將他們的身體洞穿,5列的槍兵方陣在一瞬間就被衝垮,好像是被山洪滌蕩過一樣,位於第一線的數個槍兵方陣裏,將好像是平靜的湖麵裏扔下了石塊一樣,激起了大片的浪花,不同的是,這些浪花卷起的,不是晶瑩的湖水,而是特蘭槍兵的鮮血,沒有片刻的遲滯,條頓騎兵過處,隻留下了一地的屍首,有從條頓騎兵的殺戮中僥幸逃脫的特蘭槍兵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長槍,曾幾何時,這長槍在自己的手中是如此的鋒銳,自己甚至有信心用它將所有的條頓騎兵挑落下馬來,可是現在,那些目光呆滯的特蘭槍兵們看著自己手的長槍,卻開始懷疑,這把槍,究竟是不是用木頭做的,為什麽刺不穿那該死的條頓人的盔甲呢!一個特蘭槍兵沒有理會還是在戰場上,就那樣扔掉了手中的長槍,一下坐到了地上,痛苦了起來,那些和自己朝夕相處的戰友,不過數息,就成了這一地的屍首。

  條頓的‘拜占庭’重裝騎兵沒有任何的停留,直接衝向了下一列槍兵方陣的防線,在那些重裝騎兵身後的班也不由感歎這些重裝騎兵的變態,在剛才的衝擊中,就班所見,幾乎沒有一個重裝騎兵落馬的,而他們身上的黑色盔甲,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拜占庭’吧!班在心裏想,在看見了那盔甲幾近於刀槍不入的變態防禦力後,班甚至在心裏打起了小算盤,自己這次如果能活下來的話,一定要去做重裝騎兵,穿上這樣的盔甲,一定很帥吧!不過他可不知道那‘拜占庭’盔甲的重量一般的人根本就承受不起呢!仗著兵力上的優勢,特蘭人的指揮官迅速的布下了十多道槍兵防線,雖然說‘拜占庭’重裝騎兵有著極強的衝擊力,不過再怎麽說,一個中隊的騎兵,想衝破這十餘道槍兵,那也是不可能的吧!

  在後方的特蘭槍兵們在軍官的命令下,雖然明知道放低手中長槍的高度,不對準那些條頓騎兵的胸口而是對準他們坐騎的脖子和標準的槍兵教程已經槍兵的戰場操典有悖,不過在看見了前麵那一列嚴格按照槍兵教程和執行了槍兵的戰場操典的同僚在條頓人的重裝騎兵的衝擊下那潰不成軍的樣子,也隻有希望這樣完全是亂來的方法能阻擋住條頓人的重裝騎兵了,數息後,條頓人的騎兵先於特蘭人的槍兵接觸到了死神的熱吻,被刺穿了脖子的戰馬猛的立起,將自己背上的重裝騎兵給掀翻,穿著重裝盔甲的條頓騎兵立刻就跌落到了地上,因為重裝盔甲的重量,他們想在地上翻個身都十分的困難,就更不要說是爬起來了,即使是爬起來了,喪失了騎兵巨大衝擊力的條頓重裝騎兵也就沒有那麽大的優勢了吧!更何況他們跟本就沒有爬起來的時間,從後麵衝上來的戰馬狠狠的踩到了他們的身上,可以清晰的看見他們那引以為自豪的盔甲明顯的被戰馬踩得陷了下去,大團的血霧從他們的護顎上的透氣孔裏噴了出來。

  這還是班第一次看見號稱無堅不摧的‘拜占庭’重裝騎兵出現傷亡,看來也沒有絕對的無敵啊!班在心裏輕聲的說道,現在還沒有等到他們上場的時候,等重裝騎兵們將特蘭人的槍兵方陣徹底的洞穿了後,就是班和那些輕裝騎兵顯露身手的時候了呢!那些將條頓重裝騎兵刺落馬去的特蘭槍兵還來不及為自己取得的戰果開心,從後麵衝上來的條頓重裝騎兵們就用自己的騎士槍將那些特蘭的槍兵挑在了騎士槍上,然後用力的甩動騎士槍,將那些用沾滿了鮮血的手緊緊了騎士槍,想為自己的戰友創造機會的特蘭槍兵的屍體甩了出去,雖然付出了一定的傷亡,不過重裝騎兵對輕裝槍兵的巨大優勢還是完美的體現出來了,不過片刻後,第二列槍兵防線也開始崩潰。

  試閱卷騎士的挽歌4

  班反手拔出了自己的銀劍,來自於中京國的銀劍在陽光下閃爍著華麗的光芒,其餘的輕裝騎兵們也都將自己的馬刀給拔了出來,準備收割特蘭人的生命,前麵的重裝騎兵們已經將特蘭人有建製的抵抗都擊碎了,他們所要做的,不過是用自己手中的兵器,為在蒼茫中注視著大地上紜紜眾生的死神送上他最愛的祭禮而已,一縷縷的鮮血濺起,高舉過肩的標準騎兵斬殺動作若是在平日裏,在自己的騎兵首長紅展現的話,那該是何等的賞心悅目啊!可現在,在這些該死的條頓人的輕裝騎兵身上出現這樣標準的騎兵斬殺動作,對著那些隻知道站在地上等待著死神降臨的特蘭人來說,就和死神的召喚沒有什麽區別,馬刀每一次的揮下,就會有一名特蘭的槍兵回到了大神的懷抱之中,雖然隻有50許人,但是在前麵的拜占廷重裝騎兵的衝擊中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勇氣的特蘭人,幾乎是連舉起手中的長槍的力量也沒有了,隻能感覺疲倦的等待著死神的來到,等待著條頓人的馬刀掠過自己的脖子時那冰涼的快感,甚至期盼著條頓人的馬刀快點落下,好讓自己不必在不知道未來的等待中耗盡自己的心力,班手中的銀劍比起自己同伴手中呈著斜線落下的馬刀來,每一次的揮舞都像是有飄逸的精靈在他的劍鋒上舞蹈著一樣,充滿了神秘的美感,但是那殺人的效率卻一點也比他們低,或許是不喜歡那人頭落地的血腥感,班的銀劍就像是有生命的一樣,穿透那些特蘭槍兵身上那單薄的輕質皮甲,飽飲著特蘭人的鮮血.

  當拜占廷有如疾風一樣掠過特蘭人後麵的防線時,就連自問即使是對上了拜占廷也不至於被突破得這樣順利的特蘭指揮官也不禁詫異起來,的確,拜占廷重裝騎兵的戰力淩駕於槍兵的數倍之上,但是一般而言,布下的十餘道槍兵防線不管怎麽說,攔截一個中隊的拜占廷重裝騎兵應該還是可以做得到的,不過他似乎少算了一樣,那就是,如果這對拜占廷重裝騎兵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進行衝擊,來殺敵的話,加上拜占廷重裝騎兵本身那幾乎就幾乎可以說是無堅不摧的衝擊力和攻擊力來說,那樣所產生的反應就不是一加一那麽簡單了,十餘道槍兵防線轉眼間就本突破了大半,看著那些被拜占廷重裝騎兵摧殘得慘不忍睹的特蘭槍兵,就連見多了血腥戰場的特蘭指揮官眼中都出現了不忍的神色,不過看著條頓人的攻擊勢頭已經漸漸的減緩,他又覺得自己已經是勝利在望了,而跟在那隊拜占廷重裝騎兵身後的那一曲輕裝騎兵,他壓根就沒有去考慮,在他看來,隻要將條頓人的拜占廷重裝騎兵消滅掉了,那麽,那區區的50多人的輕裝騎兵也就和死了沒什麽區別了.

  即使是穿著可以用刀槍不入來形容的全身重裝盔甲,不過在向著最後一列的特蘭槍兵的防線衝擊時,那些英勇的條頓騎兵也已經減員至700餘名,甚至連被嚴密保護在後陣中的輕裝騎兵也減員到了30餘人,班手中的銀劍已經不知道奪去了多少特蘭槍兵的生命了,在那些死餘他銀劍下的亡靈裏麵,有茫然的舉著長槍,卻不知道抵抗的懦夫,也有勇敢的扔掉手中的長槍,舉著短劍衝上來的勇士,但不管是懦夫還是勇士,他們都已經被班用手中的銀劍送入了亡魂的穀地,送入了永遠的安眠裏麵,在也不用醒來,不用醒來麵對著永不停歇的戰爭了,或許對於他們來說,那裏才是淨土吧!

  即使是剩下來的拜占廷們,也已經是人人身上帶著傷了,或者就已經是精疲力盡了,想想批著那麽重的盔甲,不知疲倦的衝擊著一道又一道特蘭人槍兵的防線,就算是超人也經不起這麽長時間的連續作戰啊!在條頓人運用手中的王牌,拜占廷重裝騎兵的時候,都是用大量的輕裝騎兵和一般的重裝騎兵去消耗敵人的有生力量,在戰役的最後關頭在將拜占廷重裝騎兵投入進去,以求一舉擊潰敵人,一般來說,拜占廷重裝騎兵在條頓人的序列裏麵,是最後的戰役預備隊,是決死隊,是勝負手,甚至是用來力挽狂瀾的最後奇兵,在拜占廷重裝騎兵出現在條頓人的軍隊序列裏麵後,就從來沒有過一開始就將拜占廷放出去的例子,一是因為拜占廷重裝騎兵的昂貴,裝備一個拜占廷重裝騎兵的錢,足可以裝備一點五到兩個一般的重裝騎兵,拜占廷重裝騎兵不是一個性價比很合理的兵種,最重要的是,拜占廷重裝騎兵並不能適應連續的,長時間的作戰,比一般的重裝盔甲還要重上許多的盔甲,雖然有馬匹分擔了許多的重量,但是落到騎士身上的,依舊不是一個可以忽略的負重,拜占廷重裝騎兵作戰時間的極限是兩個小時,而現在,在班前麵的騎兵們,都已經戰鬥了三個小時以上了,疲倦是遠比眼前的特蘭槍兵更可怕的敵人,不過條頓騎兵良好的素質還是在這最後的一次衝擊中近乎完美的展現了出來,經過多次的衝擊已經顯得淩亂的陣形,在最後的那短短的一段路上,他們又組成了一個小小的鋒矢陣,處於鋒矢最前麵的,就是他們的中隊長巴洛特,那最後的一列槍兵陣在巴洛特眼中看來已經不能稱之為阻礙了,雖然特蘭人的指揮沒有想到條頓人能這麽快的將自己布下的槍兵陣擊穿,正慌慌張張的在那一列單薄的槍兵陣後繼續布置兵力,不過已經來不及了,騎兵的攻擊力就在於速度,還沒等那後麵的槍兵將陣形列好,自己就可以將敵人的陣形完全的擊穿吧!巴洛特中隊長在心裏暗暗的想,他不知道,這竟然是他最後的一個念頭,片刻後,一枝有特蘭軍陣中以優雅姿態飛射而來的箭矢,完全的洞穿了巴洛特中隊長身上那厚實的全身重裝盔甲,那鋒利的箭頭甚至將巴洛特中隊長的盔甲射了一個對穿,中箭的巴洛特中隊長渾身一震,一手緊緊的握住了韁繩,另一隻持著騎士槍的手無力的鬆開,手中的騎士槍墜到了地上,他似乎想抓住自己墜落地上的騎士槍,徒勞的伸了伸手,然後低下頭,不敢相信的看著那穿透了自己盔甲的箭矢,和那傷口湧出的鮮血,握住韁繩的手終於鬆開,整個人就那樣落到了馬下,他身後的兩位騎士的戰馬前蹄狠狠的踢上落下了馬的巴洛特中隊長的後背,將他失去了生命的身體踹到了前麵,兩匹馬撞到了巴洛特中隊長那失去了主人的馬上,在高速衝擊的隊列中,引起了一點小小的混亂.

  班親眼看著巴洛特中隊長中箭,然後落馬,他猛的抬起了頭,遠遠的,看見在特蘭的軍中,一個穿著華麗的白金盔甲的金發青年正用一種貴族似的優雅將自己手中一把白色的長及人身的長弓遞給一邊的仆從兵,在他的身邊,還圍著幾個輕裝騎兵,看起來,像極了教科書上寫的古代標準貴族騎士的行頭,一個重裝騎兵配上三到四名進行偵察的輕裝騎兵和五到六名仆從兵,沒等班多想,他們已經一頭紮進了特蘭人的槍兵陣形裏,因為隻要闖過了這最後一道防線,在段時間裏,特蘭人是來不及對自己的行動做出反應的,所以那些輕裝騎兵們毫不猶豫的將自己掛在馬側的弩箭機取了出來,一手控馬,一手扣著扳機,將弩箭機死死的頂在言間,借由那個力量來保證弩箭射出去的準確性,數息後,五十枝弩箭漫無聲息的射了出去,第一列的槍兵還沒有接觸到條頓拜占廷重裝騎兵手中已經染滿了自己同胞鮮血的騎士槍殺戮,就迎來了條頓輕裝騎兵手中弩箭的洗禮,弩箭巨大的力量將隻穿著輕質皮甲的特蘭槍兵們帶得向後飛了起來,紮到後一列槍兵揚起的長槍上,有忍受不了的特蘭槍甚至扔下了手中的長槍,蹲到地上,捂著嘴塗了起來,整個槍兵的防線立刻就淩亂起來了.

  這樣已經處於慌亂中的防線又怎麽可能抵擋得住號稱是無堅不摧的條頓拜占廷重裝騎兵的攻擊呢!將騎士紮入了特蘭槍兵的身體後,那些條頓的拜占廷重裝騎兵們就勢鬆開了手,還沒等那些正奇怪這些條頓的拜占廷重裝騎兵怎麽將自己的騎士槍給扔掉了特蘭槍兵反應過來,條頓的重裝騎兵們就反手拔出了掛在馬鞍左側的重劍,斬向了那些還沒回過神來的特蘭槍兵們!那單薄的輕質皮甲在條頓人的重劍麵前,防禦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而扔掉了已經將弩箭射出的弩箭機的條頓輕裝騎兵們也揮舞著手中的馬刀加入到殺戮的行列中來,隻是一瞬間的工夫,失去的鬥誌的特蘭槍兵組成的槍兵線就被條頓人輕鬆的突破了,在班輕鬆的用手的銀劍將一名特蘭槍兵送回到死神的懷抱裏後,他微微的抬起了頭,卻看見那個將巴洛特中隊長射落馬下的金發青年在搖著頭,似乎是不滿意特蘭人這樣的無能一樣,從隨侍在一邊的仆從兵的手中重新接過那把長及人身的弓箭,然後有優雅的用拇指和食指接過另一名仆從兵遞上的羽箭,將羽箭輕巧的搭在了弓弦上,手中的弓箭以一種極具美感的姿勢轉了一個小小的半圓,指向了自己,想也沒想,班就抓起了馬鞍邊的金屬圓盾,舉來起來,下一刻,尖利的金屬摩擦聲傳來,班甚至親眼看見了那枝鋒利的箭頭是這樣一點點,以極快的速度鑽出了金屬圓盾的上緣,接著那枝餘勢不減的長箭拚命的想鑽入自己的身體裏,和自己身上那銀質錐圍子的摩擦聲再度傳來,在那一刻,班已經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隻能希望自己身上的這件錐圍子能將那該死的長箭擋下來,不過班的這個小小的願望好向是落空了,雖然拚命的將自己手中的金屬圓盾向外推,希望能起一點作用,不過自己的肩膀上還是傳來了錐心刺骨的疼痛,那枝長箭在短短的一瞬間就穿透了班手中的金屬圓盾和他身上的錐圍子,將他的肩膀射穿,班甚至能看見自己的紅色血液是以一種什麽樣的姿態在眼前飄散開來的,接著是一陣暈眩,疲倦的感覺也不可抑製的傳來.

  試閱卷騎士的挽歌5

  在這樣紛亂的戰場上,一刻的分神都會導致死神的降臨,更何況是像班這樣幾近暈眩呢!就在他覺得疲倦的一瞬間,一把鋒利的長槍狠狠的紮到了他的退上,雖然班幾乎是憑著自己的直覺縮了一下腿那把長槍隻是擦著他的腿滑了過去,不過依然在他的腿上劃出了一道血痕,但這火辣辣的疼痛讓班一下從昏昏欲睡的疲倦裏回過了神,他手中的銀劍輕巧的鑽入了那個特蘭士兵的皮甲裏,那個特蘭的槍兵打著旋跌到了地上,班將右手中的銀劍交到了左手,右手捏住了那根還在自己肩膀上的羽箭的箭尾,微一用力,將羽箭折斷,扔到地上,那短短的一瞬間,班的身上就布滿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咬著牙將銀劍交回了右手,左手將馬鞍邊的騎士槍拔了出來,緊緊的夾在了腋下,手掌握住了槍杆,身體微微的轉動,帶動著槍尖,騎士槍在空氣裏留下了一道青色的殘影,劃過了一個特蘭槍兵的脖子,收割了他的生命,而班手中的銀劍也沒有閑著,這個時候,每多殺一個特蘭的槍兵,就意味著自己離活下去又近了一步,他的銀劍每一次的閃耀,都會有一個不甘心的特蘭士兵倒下,自己的血和特蘭人的血混到身上,也分不出來,那些是自己的,那些是特蘭人的。

  忽然間壓力一輕,他們在拜占廷重裝騎兵的保護下,已經衝出了特蘭槍兵的阻擊線,前麵就是廣闊的大草原,班有些興奮的看著前麵那些在斬殺特蘭槍兵的拜占廷重裝騎兵一眼,就馬上就自己那鬆懈的想法壓了下去,在他們側麵的,竟然就是在他們衝擊時射出了三輪弩箭的特蘭弓弩手,而那些特蘭的弓弩手因為是早已經在這裏列陣,所以已經是擺出了一個由三道散兵線組成的標準弓弩手進行攻擊的陣形,在剛才的弓弩手射擊時,因為有拜占廷重裝騎兵嚴密的陣形保護,所以輕裝騎兵們並沒有遭受到太大的損失,不過現在就不一樣了,雖然那些特蘭弓弩手手中的弩箭機對於拜占廷重裝騎兵來說沒有什麽殺傷力不過如果是用來射殺這些輕裝騎兵的話,那絕對是他們的惡夢,但就算知道了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可想,因為第一列的弓弩手們已經舉起了手中的弩箭機,準備射擊了,而這短短的時間裏,無論如何,拜占廷們是絕對組成不了一個保護陣形的,隻有少數的拜占廷策馬趕到了輕裝騎兵們的前麵,準備充當人盾,不過算上他們身上的盔甲,說他們是塔盾也沒什麽不妥的。

  “目標,條頓人輕裝騎兵,射擊”伴隨著特蘭弓弩手中隊指揮官的一聲令下,一道由弩箭組成的激流出現在了血腥的戰場上,短短的一瞬間,就落到了條頓人的身上,班幸運的躲在了一個拜占廷重裝騎兵的身後,他甚至可以聽到密集的弩箭落到拜占廷那重裝全身盔甲上的那叮叮鐺鐺的聲音,看看自己的周圍,一個又一個每有保護的輕裝騎兵被密集的弩箭射到了地上,弩箭那巨大的穿透力輕鬆的穿透了輕裝騎兵們身上那單薄的錐圍子從他們的身體裏飛出,帶出了一絲絲紅色的血線,就是連披著拜占廷的重裝騎兵們也有好多落馬的,雖然特蘭人的弩箭無法穿透他們身上的全身甲,不過他們的戰馬上披的也不過隻是簡單的錐圍而已,當弩箭沒入戰馬身體時,那巨大的疼痛立刻就讓戰馬雙蹄一軟,跌到了地上,戰馬上的騎兵也跟著落到了地上,拜占廷重裝全身盔甲的劣勢這個時候就表露無遺了,在沒有人幫助的情況下,他們跟本就站不起來,更不要說繼續作戰了,而後麵的戰馬則將打著馬蹄鐵的馬蹄踏到了他們的身上,片刻後他們就安詳的回到了死神的懷抱裏。

  當三輪弩箭射出後,就輪到了特蘭的槍兵們來迎接死神的降臨了,那個弩箭中隊的中隊長反手拔出了自己的榮譽佩劍,看了看正由兩翼包抄過來的兩個重裝騎兵中隊,對著自己的部下大聲道“堅持住,隻要我們的重裝騎兵能上來,這些該死的條頓人就會被我們的鐵蹄碾碎”他的話讓那些已經開始退縮的特蘭弩箭手們鼓起了一絲絲的勇氣,弩箭手們紛紛扔掉了手裏的弩箭機,拔出了自己腰畔的短劍,緊張的看著呈鬆散陣形向著自己掠來的,那黑色的盔甲在陽光下,就好像是一片黑色的不祥之雲,在散發著死亡的氣息一樣,指望這單薄的三道可以用鬆散來形容的手持短劍的弩箭手去阻止那些披著全身重甲,幾乎可以用刀槍不入來形容的拜占廷重裝騎兵,那和送死也沒有什麽分別吧!雖然那些持著短劍的特蘭士兵臉上都流露出毅然的神色,不過兩方的實力差距擺在那裏,憑這些穿著皮甲,手持短劍的弩箭手們,是絕對擋不住條頓人拜占廷重裝騎兵的一次衝擊的,這樣的用武固然讓人心生敬意,不過這樣的氣血之勇是無法阻止持著騎士槍的條頓騎兵的前進步伐的。

  就如同一柄大錘重重的打在了一麵單薄的承重牆上一樣,這麵由三道散兵線組成的承重牆在一瞬間就被條頓人的重裝騎兵們擊穿了,然後整個防線立刻就四分五裂,崩潰開來,看來死神格外的青睞特蘭的士兵呢!班騎在馬上不懷好意的想,不過他應該也算是苦中作樂吧!他左手中緊握著的騎士槍每一次和特蘭人的兵器碰撞,肩膀上的傷口都會像撕裂了一般的疼痛,不過相比較下,他右手中的銀劍就可以稱得上是一把有著嗜血狂魔一樣惡名的兵器了,無數的特蘭士兵在他那銀劍的鋒芒下飲恨,班借著腰部的力量猛一發力,騎士槍向著一名特蘭弩箭手的脖子劃去,那個特蘭的弩箭手也算是反應快速,竟然舉起了手中的短劍,格擋住了班的騎士槍,不過這僅僅是那短短的一瞬間,雖然阿爸內的肩膀上又傳來了那種幾乎要將他靈魂撕裂的疼痛,留在肩膀裏的箭簇可能是卡在骨頭裏了,每一次發力,都會有一陣絞痛傳來,不過即使是這樣,班騎士槍上傳來的壓倒性的力量還是將那名特蘭士兵的短劍格開了,不過因為發力的緣故,班的騎士槍沒有劃過他的脖子,而是斜向上的由他的嘴角滑過了他的右眼,那名特蘭士兵發出了一聲慘叫,扔掉了手中的短劍,捂住了自己的右眼,鮮紅的血液從他的指縫裏流下,班在心裏歎了口氣,放過了那名特蘭士兵,向前衝去。

  特蘭人由弩箭手組成的防線在數息間就被條頓人的重裝騎兵們衝散黑色的鐵流瞬間就將特蘭人的弩箭手們淹沒,眼前的壓力一輕,片刻後班他們就隨著重裝騎兵們衝出了特蘭人的包圍圈,將那從兩翼掩來的特蘭重裝騎兵甩到了身後,一名拜占廷重裝騎兵中隊的小隊長回過頭看了看後麵那特蘭人騎兵卷起的灰塵,隊長和眼前剩下的十來名輕裝騎兵道“各位,隻能送你們到這裏了,一路順風”他的聲音透過頭盔傳來,聽起來就好像是在笑一樣,那些老兵知道這些拜占廷們是準備從新殺回到要塞裏去,不過,對上特蘭人的重裝騎兵,以他們目前剩下的戰力,那,雖然沒有說出來,不過,那應該是找死吧!班隊長和他大聲的道“你們還要回去嗎?”那個小隊長點了點頭,對著班道“我們的任務是送你們出特蘭人的包圍圈,現在任務已經完成了,我們沒有接到過可以自行逃生的命令,所以,我們要回去敘職”班將銀劍和騎士槍插回到馬鞍上,對著那些拜占廷道“一定要活著啊!”所有人都知道,這些拜占廷重裝騎兵隻所以要執意的衝回去,不過是為了要拖住特蘭人的追兵,為他們贏得時間而已,“活著!”那名小隊長啞然一笑,搖了搖頭低聲的,用隻有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道“軍人的最好歸宿,不就是眼前的戰場嗎?”然後持起了騎士槍,向著越來越近的特蘭人重裝騎兵們衝去,雖然已經嚴重減員,不過拜占廷重裝騎兵們的衝擊中那一往無前的氣勢卻足以讓他們的對手心寒。

  班轉過頭,他知道那些拜占廷們活下的機會應該用渺茫來形容,自己的希望應該是會落空的,他用力的踩了下馬蹬,馬刺就馬兒的腹部劃出了一道血痕,吃疼不過的戰馬立刻就撒開了腿,拚命的跑了起來,後麵的喊殺聲漸漸的遠去,已經透支了大量體力,加上失血,班的疲倦感在相對安全的環境裏鋪天蓋地的傳來,他一下軟倒在馬背上,昏了過去,任自己的戰馬帶著自己向前狂奔,他不知道此刻在自己的身後,正上演著被後世的史學家稱之為足可入選斯美拉大陸戰爭史上最悲壯一幕的一場戰鬥,五百四十三名疲倦以極,甚至是身上帶傷的條頓拜占廷重裝騎兵,麵對著養精蓄銳的四個特蘭重裝騎兵中隊的攻勢,發起了反衝擊,戰鬥的結果沒有任何是關注,這場小小的戰鬥從一開始就已經決定了它的結局,五百四十三對一萬的戰鬥結果如何,任何人都不會去考慮,悲壯的衝擊在一個衝鋒之後結束,五百四十三名條頓拜占廷重裝騎兵全部戰死,而特蘭人剛投入到戰場的四個重裝騎兵中隊戰死了一千四百三十二人,有一個最先接敵的中隊甚至被條頓人打殘了,有一位隨軍的特蘭軍官也是一個業餘的詩人,或者可以說是一個狂熱的詩歌愛好者,他是這樣形容條頓拜占廷重裝騎兵最後時刻的反衝擊的“那些條頓人好像是被天上的大神祝福過一般,猶如摧城的黑雲一樣,壓上了我軍重裝騎兵的陣形,片刻後,一個照麵之間,我看見那鐵甲的海洋裏掀起了滔天的波浪,紅色的鮮血似乎將整個天空映成了那樣的顏色,將好像死神那恐怖的笑容一樣,讓人覺得畏懼”

  那個射傷了班的年輕貴族軍官正舉著一支圓桶一樣的東西貼著自己的右眼,一名特蘭的將軍策馬走到那名青年的身邊,看了看那名青年,小聲的,很恭敬的道“大人,我軍已經將條頓人的拜占廷重裝騎兵中隊全部消滅了”他輕輕的抬起頭來,似乎在等待著那名神色冷峻的青年的讚賞一樣,那名青年聽到那名將軍的話,將自己手中的東西放到了馬鞍上的一個精致的小掛袋裏,冷笑著道“不過是一支條頓人的中隊將將我軍的陣形擊穿,你還真的是很有本事啊!”聽到那名青年的話,特蘭將軍的來年上出現了一閃即逝的怒容,小心的移開了話題,好奇的問道“大人,你剛才拿著的,應該是從中京國傳來的名為千裏眼的東西吧!”那名青年看了看自己身邊的特蘭將軍,點了點頭,“我對那些逃走了的條頓騎兵很感興趣呢!我要去追擊他們!”他低聲的道,那個特蘭將軍笑著道“那我給你準備一個輕騎兵中隊吧!”他已經開始把眼前這個神秘的青年看成了某一個大貴族的子嗣,來到軍中撈軍功的,追擊幾個逃跑的條頓騎兵,那個特蘭的將軍嘴角出現了一絲冷笑,那名青年擺了擺手道“不用了,有我的輕裝騎兵和我的仆從兵就可以了”說完了那句話後,他就策著馬離開了,他冷峻的臉上出現一種奇異的笑容,自言自語似的道“可以擋下我的箭,我以我蘭若。塞拉德斯特。馮。拉特裏修斯。聖。格倫斯的名字起誓,一定會將你抓到我的麵前”

  試閱卷騎士的挽歌6

  班輕輕的搖了搖頭,衝出了特蘭人的包圍後,他就因為體力透支和大量的失血昏了過去,現在雖然醒了過來,不過虛弱的感覺卻如影隨形的跟著他,肩膀上任然是火辣辣的痛,留在肩膀裏的箭鏃隨著他的動作死命的往他的骨頭裏鑽,班雖然沒有多少經驗處理戰傷,不過以前在家的時候也看過這方麵的書,留在肩膀裏的箭鏃如果不弄出來的話,一旦發了炎,那就無藥可救了,曾經聽博學的老人說過,在戰場上,戰死的士兵十有六七不是當場就死去的,而是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而死去,在那些因為沒有得到及時救治死去的士兵裏,幽有大半是因為傷口的發炎而被死神召喚去的,想到這裏,班苦笑了一下,沒有醫生,也就隻有靠自己來救自己了,一直以來沒有時受過傷的他,現在受了傷才知道,要處理傷口也還真的是一件麻煩的事呢!

  身上的錐圍子甲被那個特蘭人的箭給射穿了,現在穿在身上也就沒有什麽用處了,所以班也就毫不客氣的將錐圍子脫了下來,不過當初要兩個人幫忙才能穿上的錐圍子甲現在脫起來也不是那麽輕鬆,費了半天力氣,班才將那件足有十多斤的錐圍子脫了下來,裏麵的皮甲和貼身的衣物都被自己的血浸濕了,班將自己的袖子給撕開露出了肩膀上的傷口,然後取出了匕首,將自己肩膀上的傷口劃了一個十字刀,利刃劃過自己身體的疼痛幾乎就讓班大叫了起來,小心的將那個箭鏃取出後,班將軍需官在自己出發前放到自己馬鞍上的皮囊裏的傷藥取了出來,將藥粉倒在了肩膀的傷口上,一陣冰涼的感覺讓他的疼痛舒緩了許多,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裝備,班發現自己的兵器都還在,對於要逃避特蘭人追捕的他來說,這也倒算是一個好消息,不過隨即他就發現自己處於一個大危機中,在這遼闊的大草原上,他,迷路了,眼看著就要天黑,班無奈的笑了笑,也隻有任著馬兒帶著自己漫無目的的前行了,就算自己想找到一個正確的方向,也未必就是正確,因為要躲避特蘭人追捕的關係,就算是宿營,自己也是不可能點起篝火的,在這平靜的草原上,點起的篝火簡直就是在對那些特蘭人說,來吧!我在這裏呢!不過不點篝火也未必是安全的,現在可是草原上那些成群結隊的餓狼們最為瘋狂的季節,萬一不幸遇到了那些餓狼,班就隻能祈求自己多福了.

  不過大神並沒有舍棄班,雖然已經在草原上遊蕩了大半夜,他也並沒有遇見狼群,甚至連特蘭人的追捕隊也沒有遇見,這樣的運氣已經不能用好來形容了,能說的.應該是好得出奇吧!班甚至在想是不是在自己昏迷的時候,自己的坐騎幸運的帶著自己走上了最正確的,回國的路線,一想到這個可能,班就想抱著自己的坐騎親上兩口,他可不知道,自己隻所以沒有遇到特蘭人的追捕隊,完全是按個貴族少年要親自追捕他,所以在自己逃脫的這個方向,特蘭軍的將領也就沒有安排追兵了,不過迷路畢竟不是一件能讓人高興的事,雖然聽說或在草原上可以借由天空中的星光來指引方向,不過班對於這個,可以說是一竅不通,也就隻有聽天由命了,就在他不知道自己該往那個方向走時,班就遇見了救星,前麵似乎有火光出現,對於正因為迷路而不知道怎麽辦的班來說,就算前麵是追兵自己的特蘭人,現在也要去看上一看.

  等到漸漸的走近了,班才發現,那一大堆篝火的旁邊,竟然有不下千隻的草原黑狼,在篝火的旁邊,有十餘名一看就知道是特蘭人的騎兵圍在一起,因為狼群怕火,所以它們沒有衝上去,但是隻要等到天亮,或者是篝火熄滅,那麽這些人就會成為狼群的美食了,時不時的還有餓極了的黑狼向著那些人撲去,不過每一頭黑狼都被一支長箭釘在了地上,班好奇的想看看是誰有這麽神乎其技的箭法,策著馬向前進了點,這才看見被眾人圍在裏麵的,竟然就是那個給了自己一箭的特蘭貴族少年,雖然被他射了一箭,不過班可並沒有絲毫的怨恨他,在戰場上各為其主,也無可厚非,相反,對於這箭法出眾的少年,班甚至還有結交一番的衝動,想到這裏,班心中一動,既然自己遇見了,就一起麵對吧!他可完全沒有想到就是自己一個人,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從馬鞍上拔出了自己要的短擲矛,班緊緊的握著短擲矛,心中起發出了一聲苦笑,這支短擲矛本來是給特蘭人準備的,現在卻要用來救特蘭人,不知道那位軍需官知道了,會說自己什麽,應該是怎麽也不會給自己裝備上這支短擲矛的吧!短擲矛劃出一道弧線,將一隻黑狼釘在地上,被狼群圍住的人都呆了呆,以為是自己的救兵來了,在看見出現的隻是一名條頓騎兵時,都在用條頓語大喊,讓班不要過去,這不同於一般特蘭人的騎兵倒是讓班更堅定了和他們一起對付狼群的想法,班將自己的角弓拿到手上,反手從箭囊裏抽出了三支箭,搭在了弓弦上,手指鬆開,三箭電射而出,三頭黑狼被射翻在地,狼群一下就像是炸了鍋一樣的亂了起來,那群特蘭人齊聲的道了聲“好箭法”班微微的一笑,又是三箭射出,十餘頭黑狼向著班撲了上來,綠油油的餓眼睛在黑夜中像鬼火一樣,班的箭每一枝都從那些黑狼的眼睛裏射入,十餘頭中箭的黑狼在地上翻滾,其餘的黑狼一擁而上,片刻間就將那些重傷垂死的黑狼分了屍,班趁著這片刻的混亂,在那幾名特蘭騎兵的接應下,衝了進去,不過數息的工夫,他的一個箭囊就已經見底了,班從馬上跳下,將自己那個空箭囊解下來扔到一邊,對著對自己還有戒備之意的特蘭騎士道“在下班.弗德瑞克.馮.斯特拉裏,你們是?”

  那個有著華麗金發的貴族少年從後麵走出來,輕聲的道“我是蘭若。塞拉德斯特。馮。拉特裏修斯。聖。格倫斯,在我的箭下逃生,你是第一個”班看了看那些黑狼一眼,笑著道“雖然不想說,不過我的這個舉動應該算是愚蠢吧!隻是為了看看射傷自己的人,就被這些黑狼給圍住了”`蘭若看著班那受傷的肩膀,皺了皺眉頭道‘那我不是更愚蠢,隻是為了看看那個能在我箭下逃生的人,就被這些討厭的畜生給圍住了“他是學著班的口氣說,說完之後,班和他相視一笑,一名騎士走上前來,看了班一眼,對著蘭若道”大人,您還是突圍吧!我們來給您斷後,有這位先生和您一起,衝出去的機會是很高的“蘭若看著那些黑狼,悠悠的道”那你們呢!索倫斯?“索倫斯恭敬的低下頭,跪了下去.對著蘭若道”能為您而戰死,是我們的榮耀“他周圍的幾個騎士也都跪了下來,另幾個仆從兵也跟著跪了下來,蘭若指了指那些仆從兵,道”他們呢!也願意戰死?“索倫斯轉過頭看了一眼那幾名仆從兵,冷冷的道”主人戰死而仆從生還,是仆從兵最大的恥辱“班也知道這是數千年來騎士守則裏的規定,不過就這樣幾句話的就決定了十數人的生死,他還是覺得過於殘忍,那些仆從兵們,甚至連決定自己生死的權利都沒有.

  班搖了搖頭道”他們要走的話就跟著吧!雖然我不是你們特蘭的人,不過畢竟我們現在都在狼群的包圍裏,大家應該同舟共濟才對吧!“索倫斯的嘴角出現了輕蔑的笑容,因為班不是自己的上官,加之班是條頓的騎士,所以對著班,他可沒有什麽好顏色,他冷冷的道”逃出狼群的包圍?先生,他們可都是沒有坐騎的仆從兵啊!“班的臉上一紅,他這才看到,那些仆從兵都是些輕裝的步兵,身上裝備的,都是些輕質的皮甲,畢竟,仆從兵的義務隻是為重裝騎兵提供掩護和保管裝備的,那些仆從兵也沒有任何的不滿,對於自己的生命,他們也已經麻木了吧!也許在以前,他們都是某個國家驍勇的戰士也說不準呢!不過現在,他們都隻是一群被磨光了銳氣的奴隸而已,就算是拋下自己的主人逃跑,被抓到的話,還是麵不了一死吧!

  那堆篝火漸漸的暗淡下來,處於火光外的狼群又開始蠢蠢欲動了,索倫斯將戰馬牽到蘭若身邊,對著蘭若行了一個標準的貴族禮,倒是讓班吃了一驚,原先班也不過以為這個索倫斯隻是一個普通的軍官而已,沒曾想竟然是一個貴族,但是一個貴族竟然樂意做這個叫蘭若的家夥的輕騎兵,倒是讓班有點摸不著頭腦,蘭若踩上馬鐙,翻身上馬,瀟灑的對著索倫斯回了一禮,輕聲的道”帝國會記得你的功勞,你們的名字將會在尖頂石碑的最高處,和帝國的群星們做伴“,然後他解下了自己馬鞍邊兩個箭囊中的一個,將那個箭囊拋給了索倫斯,想了想,又對著他道”可以的話,希望能再見到你!“索倫斯身軀一震,半跪下來,沉聲道”屬下會盡力保大人平安的!“,班想了想,也將自己的箭囊裏麵的箭分出了一半,遞到了索倫斯的手中,也對他行了一禮,笑著道”雖然看不起你,不過你真的是個英雄!“然後騎上了自己的坐騎,在箭囊裏取出了三枝箭,搭在了弓弦上,準備著突圍的一刻來臨.

  篝火的光輝漸漸的隱沒在無盡的星光裏,狼群的頭狼發出了一聲響徹草原的嚎叫,十數隻黑狼撲了上來,班和蘭若選擇的是狼群比較少的一方,還沒等黑狼撲到,班的手指一鬆,弓弦輕彈,三枝箭就射入了黑狼的眼睛裏,三頭黑狼吃疼不過,跌到了地上,在班取箭的空隙裏,一頭黑狼猛的躍起,撲向了馬上的班,班一咬牙,正準備扔掉自己手裏的角弓,拔出銀劍時,一枝羽箭帶起的破空聲在自己的身邊響起,那頭黑狼一聲哀號,跌落到了地上,班向蘭若看去,卻隻看見他正優雅的在箭囊裏取出了一枝箭,將另一頭黑狼射倒,看見班盯著自己,蘭若寒聲道”發什麽呆,還不快走!“班醒悟過來,用力的一夾馬腹,馬刺刺得馬兒一聲哀鳴,發力的狂奔起來,在他們的後麵,那漸漸熄滅的篝火隱約的映出了索倫斯他們的身影,那十來個仆從兵舉著長槍勉強結成了一個圓環形的槍陣,而索倫斯和幾個射術精湛的騎兵則躲在圓環形槍陣的裏麵,用手中的弓箭將撲上來的黑狼射倒,另幾個騎兵則舉著短劍,將餘下的突破長槍防禦的黑狼砍翻,片刻間,在他們的四周就留下了十多頭黑狼的屍體,不過他們畢竟是人數太少,那洶湧而上的黑狼,很快的將他們的身形淹沒.

  班和蘭若都是射箭的好手,兩個人在彼此掩護下,倒是沒有黑狼能近他們的身,每一枝羽箭,不是由黑狼的眼睛射入就是直刺咽喉,更有甚者,蘭若一箭由一頭張嘴咆哮的黑狼嘴裏射入,終結了那難聽的狼嚎,但是問題很快就來了,眼看就要衝出黑狼的包圍,兩個人箭囊裏的箭卻都見底了,本來班的箭囊裏是有30枝箭的,但是他卻分了一半給索倫斯,加上他一開始用的是一手射三箭的手法,用箭的速度就更快了,而蘭若雖然有一整個箭囊的箭,不過他的動作雖然優雅,但是射箭的速度比班還要快上幾分,如果沒有箭讓黑狼近不了身,那麽等待他們的將是什麽樣的下場,兩個人都十分清楚,但是或許是冥冥之中真的有光明大神的照料吧!那狼群的頭狼猛的大嚎了一聲,顯然是對於久攻不下索倫斯他們起了怒火,這邊圍攻班和蘭若的黑狼聽見了頭狼的召喚,竟然放棄了攻擊班和蘭若,就在班拔出銀箭,將一頭撲上來的黑狼砍翻後,圍著他們兩個人的黑狼忽然退了個一幹二盡,遠處傳來了那些仆從兵的慘叫聲,顯然是他們的圓環形槍陣被黑狼們攻破了.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班心中一陣茫然,雖然自己是逃了出來,不過一向秒年個到這是犧牲了那些仆從兵和索倫斯他們幾個騎士而得來的,他心裏就一陣難受,”感謝光明大神!“一邊的蘭若輕聲的道,班冷冷的看了看蘭若,不客氣的道”你應該感謝的不是光明大神,而是索倫斯他們和你的仆從兵,不是他們吸引了狼群的話,我們現在已經是狼群的腹中餐了!“原本以為蘭若會生氣,沒想到他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接著,很認真的對班道”謝謝你,你是第一個在我箭下逃生的人,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倒在我的箭下,但不是今天!“”但不是今天!“班低聲的念道,然後笑了起來,對著蘭若道”你有本事就來吧!我也得走了,一路平安!“然後轉過了馬,接著班就呆了,想到自己已經在草原上迷路了,也不知道該那裏走好,他有停在了原地,蘭若似乎看出了班的疑惑,策馬走到他身邊,從自己馬鞍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圓形的東西,對著班道”這是司南,它的指針永遠指著南方,有了它,你就不會迷路了!“班臉上一紅,本來不想接過來的,不過一想自己在這草原迷路了還真的不容易找到路,就接過了蘭若手裏的司南,等接過來後才想到蘭若將司南給了自己,那他自己不是沒有指路的了,又準備還給他,蘭若似乎看出了班的心思,笑了笑道”我自有辦法,一路平安!“然後在馬鞍上的口袋裏取出了一個圓筒形的東西,一拉留在外麵的線,一溜火光飛上了半空,蘭若輕聲道”快走吧!找我的人就要來了!“班點了點頭,騎著馬緩緩的走遠,隻留下一天的星光照耀著騎著馬上,看著班慢慢離去的蘭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