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昭成公主
作者:凝恒      更新:2021-09-14 22:38      字數:2502
  陳伯林微微一笑:“不必勞煩府主,這幾年這些麻煩下官處理的多了,可用得上如魚得水四字。”

  “那本府便不多客氣了,陳大人留步,我與天權府君還有要事,便先離開了。”

  聞言,陳伯林立即行禮:“好,下官恭送府主,恭送府君。”

  看著宮徽寧與溫星落二人離開的身影,陳伯林忽然有一種心中的大石頭即將落地的釋然感,少主的眼光果然不會錯,這意歡府主的確是個心中有家國,有萬民的人,對了,他得趕緊回去將今日的對話寫下來傳信給少主。

  ……

  走出了揚州府衙後,宮徽寧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看了一眼。

  “怎麽了?”溫星落察覺到了宮徽寧的異樣,開口問道:“方才瞧你便覺得不對勁,可是哪裏有問題?”

  “沒有,就是覺得這也太順利了些。”宮徽寧有些意外,但方才陳伯林的言語誠懇,表情真切,倒是不像演戲,或許這次是她多慮了。

  “陳伯林的清廉之名在江南百姓之中尤為盛傳,再說了,你不是已經讓天璿將他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個徹底嗎?別多心了。”溫星落寬慰道。

  宮徽寧笑著搖了搖頭:“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並非懷疑,隻是意外,走吧,先回去換身衣服,裴瓊其那場大戲還等著我們去開場呢。”

  溫星落不禁白了宮徽寧一眼,微嗔道:“這一日日的,都快趕上南曲戲班子了。”

  ……

  ……

  京都,皇宮養心殿

  洛深手中拿著一本密折靠在九龍金座之上仔細思索著,眼光時不時的看向殿外,似乎是在等什麽人來,明黃色的龍袍都坐的有些褶皺了。

  又過了半刻鍾,候平低著身子快步走上前,稟報道:“陛下,宮相到。”

  洛深將密折扔在了書桌上,終於等來了:“快請。”

  “遵旨。”

  不一會兒,候平便領著宮司權來到了殿前。

  “臣,拜見陛下。”宮司權雙膝下跪,行君臣大禮。

  洛深淡淡的說道:“宮相平身,來人,給宮相賜座看茶。”

  “謝陛下。”宮司權也不多做托詞,在一旁的座椅上坐下:“陛下召臣進宮,不知是何要事?”

  “朕,想同宮相和皇妹討一樣東西。”洛深的眼眸一直盯著宮司權,任何細微的動作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聞言,為官多年的經驗使得宮司權有種不好的預感的湧上心頭。

  “陛下請說,不管是何人何物,臣都會雙手奉上。”

  洛深笑了一聲,賣了個關子:“朕想討的,不是人亦不是物,而是,一個權力。”

  “權力?”宮司權眉頭微皺:“臣愚鈍,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徽澤已同顧家之女定親,但徽寧的婚事尚未有著落,所以,朕這個做舅舅的想親自為自己的外甥女尋一門好親事,宮相,意下如何?”洛深說道。

  “這……”

  宮司權沉寂了一陣,陛下此言是想給徽寧賜婚,那麽賜給誰呢,是太子,二皇子,或者是三皇子,還是哪個親王世子,以此來製衡宮家之勢。

  “怎麽?宮相不願?”

  宮司權起身,行了個禮,笑著答道:“臣不敢,此乃小女的榮幸,更是宮氏一族的榮耀,不知陛下心中,可有人選?”

  對於宮司權這一問,洛深並未直接回答。

  “朕膝下唯有一女,徽寧既是皇妹之女那麽當如朕之女,朕想,定然要為她尋一門世間最好的親事,所以朕要封她為昭成公主,日後婚假之時皆由朕親手操辦,宮相無需急著回答,可回府與皇妹商議一番,再行決斷。”

  “昭,昭成公主?這……”

  繞是宮司權這樣混跡官場多年,久經風波人在聽到昭成公主四字後,也是震驚不已。

  昭成二字乃是洛國的開國皇帝給予他的嫡長女的封號,那位公主領兵征戰沙場,為洛國開辟了半座江山,不輸於世間的任何男子,太祖皇帝曾說若她為男子必立之為太子,故而昭成公主是公主之中最尊貴的封號,沒有之一,其尊貴程度,可與東宮太子齊平。

  陛下要賜徽寧昭成公主之封,那麽便說明了他不會將她嫁給任何一個與皇室有血脈關係的人,但更是因此,宮家便更會深陷在皇子奪嫡的深淵之中。

  罷了,能得如今這一結局已是最好不過,這昭成公主之封也將成為宮家最大的底牌之一,待他百年之後,如若徽澤在官場上走的不如意,那麽憑著徽寧的昭成公主也可保全宮氏一族不受政敵覆滅。

  隻要徽寧不與皇室子弟聯姻,那麽一切都有轉圜的餘地,皇子之爭,最忌站隊,選對了榮華富貴,選錯了禍及滿門。

  “臣,遵旨,叩謝陛下天恩,吾皇萬歲萬萬歲!”

  見到宮司權恭恭敬敬的跪在殿下謝恩之時,洛深的嘴角揚起一抹笑容:“現下,徽寧在大慈恩寺為國祈福不可打擾,那麽便等她回京,朕再昭告天下吧,時辰不早了,候平,你親自送宮相回府。”

  “謝陛下,臣,告退。”

  看著宮司權漸漸遠去的背影,洛深重新拿起方才丟在一旁的密折,隻見那封密折的最後署名是,蘭元。

  ……

  ……

  西北,軍營

  如今的西北天寒地凍,將帳內卻並未點火盆取暖,在這苦寒之地,炭火金貴難得的很,所以君承辭從不舍得自己用,全部分發給了手下的將領兵士們。

  在軍中,君承辭與將士們同吃同喝同住,沒有半分不同,閑暇時會親自帶著將士們開墾荒地,自種糧食,營內若有餘糧的話還會開粥棚接濟窮苦人家,他真正的做到了軍民一家這四個字,短短十幾日的時間,他的所言所行便在西北百姓們的口中爭相傳頌,讚歎不已。

  君承辭立在軍情堪輿沙圖前已經足足半個時辰,西北的狂風飛沙將他原本俊秀的麵龐磨練的多了分冰冷與成熟,右手手臂上還綁著厚厚的一層紗布,隱隱有血跡透出。

  “將軍的傷可好了?”

  一老者自帳外而來,未經通報也不行禮,他披著鬥篷看不清楚麵容。

  “軍師放心,已無大礙。”君承辭沒有回頭,隻是平靜的回答道。

  “老夫方才為後日的戰事卜了一卦。”

  “嗯,結果如何?”

  老者看著君承辭依舊波瀾不驚的麵容,一字一頓的說道:“恭賀將軍,上上大吉。”

  “如此,就借軍師吉言了。”君承辭還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堪輿圖,平靜如水。

  “恐怕這天下能讓你急上一急的,也隻有她了。”老者無奈的搖了搖頭。

  君承辭聽懂了老者的言中之意,猛的抬頭看向身旁的老者,語氣已然急了。

  “怎麽了,君隱傳消息來了?”

  老者微微歎了口氣,從袖口中拿出信桶交給君承辭,隨後悄然負手而去,亂世之情,向來不易,隻希望這兩個孩子能得一個好些的結局吧。

  接過信後,君承辭連忙打開查看,信中寫著宮徽寧與裴瓊其在青樓的第一次會麵試探,還有安瀾與溫星落等人已到揚州的消息。

  看到這裏,君承辭這才有些放心,天鎮北鬥府的幾位府君都已到,寧兒也就有了助力和後援,他也就可以放心的去準備後日同蠻族的那場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