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三章；前朝餘孽

  李鈺嘴裏叼著個狗尾巴草，一路上哼著曲調蹦蹦躂躂來到長孫皇後的寢宮門前，得了進去的命令，李鈺來到正堂裏下拜；

  “臣參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免禮吧。”

  “”謝陛下，兒拜見皇後娘娘。”

  長孫皇後看見李鈺就笑的合不攏嘴；

  “我的兒你是不是有些瘦了？”

  “可不是嘛娘娘，您可不知道啊娘娘，前陣子鬧騰的不得了，弄個作坊都沒地方，兒我是吃不下喝不下的。”

  “我的兒，別別別，你阿耶說了，給你再弄點土地叫你使用，飯總得吃飽吧兒呀！”

  李世民在旁邊一聽這話立馬哎呀我去的表情，長孫皇後笑的不行扭過頭來說道；

  “陛下？陛下！”

  “啊！安排了，給他！”

  “你看吧，娘娘我出馬沒有辦不成的事兒，放心好了。”

  長孫皇後說完又活過來看了一眼李世民，後者立馬笑的不行。

  “娘娘！您找兒過來有事兒？”

  “沒事兒，就是想你了，叫你回來娘娘我好好看看你。”

  “哦，娘娘！聽說最近絲綢之路的商隊回來了好多貨物？”

  “哦！那些呀，娘娘怎麽知道許多的事情？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叫娘娘說啊虧了，隨便換點銀錢算了，你不用多操心的。”

  長孫皇後一說這話李鈺立馬著急了；

  “娘娘千萬不要如此，那些東西在中原都是好多錢的，可不敢亂來，兒給您主持大局，保證就有千把萬銀錢出來。”

  “別鬧了我的兒，那些破爛東西還千萬銀錢？你安安生生回去歇著，隨他們去吧，你阿耶都去看了。”

  李世民一口茶悶在肚子裏湯的心裏難受至極，想要說話辯解，長孫皇後立馬偷偷打了個眼色，李世民緊緊閉著嘴巴不說一句。

  “娘娘您說，朝廷裏卻銀錢不？”

  “缺啊！怎麽了？”

  “那就把這事交給兒，你不用管了，讓朝廷再多些銀錢出來，別的本事沒有，這點小事兒能解決。”

  “我的兒你可敢立下軍令狀？”

  “敢！啟稟娘娘，我要是弄不到一千萬貫，軍法處置，要是能弄到手又怎麽個說法？”

  “這個娘娘可不敢說的，得聽你阿耶說了才算數，是吧陛下？”

  “是！一千匹甲等馬，一千萬貫真金白銀，阿耶我就給你個公當當。”

  這是李世民第一次承認自己是他阿耶，聽得長孫皇後高興的不行；

  “快快快，去弄些酒菜過來，陛下要和我兒吃酒的！”

  “是殿下！”

  李鈺歪著頭；

  “陛下您此話當真否？”

  長孫皇後笑著罵道；

  “放肆！你阿耶乃是九五之尊，說話當然作數了。”

  李鈺聽了嬉皮笑臉起來；

  “陛下您放心兩萬頭馬都能弄到手的，且全部都是甲等的！”

  李世民本來挺高興的，聽了這話立馬黑著臉；

  “觀音婢你看吧？這就是你說的靠譜的不行的兒？兩萬頭？

  馬是論頭算的東西？五千甲等馬朕覺得有可能，這兩萬頭馬？

  我覺得不一定能成的，你們吃吧朕還有奏本沒看，得回去了。”

  長孫皇後本來覺得好好的一會功夫父子倆又生了悶氣，趕緊起來勸解；

  “陛下！陛下？您聽妾身解釋……”

  “娘娘？怎麽又生氣了？這不是說的好好的嗎？你看吧娘娘！我就知道陛下說話不敢信的，你非……哎呀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

  李鈺話都沒有說完長孫皇後過來就擰著李鈺的耳朵；

  “本來好好的事情，都讓你給弄砸了！你還要說話？”

  “娘娘饒命啊？兒不敢了！”

  長孫皇後氣的咬牙切齒；

  “你不敢？你說了多少次不敢了？”

  “娘娘饒命啊！兒給您透個信，兒又派了一隊人馬去了西域，帶了一百多車貨物，我庫房裏的東西都拉完了，兩萬頭馬真的沒事兒，兒能弄到手的！”

  “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啊娘娘，哎呀我的老天，娘娘您都不分青紅皂白，就來擰我耳朵！”

  “什麽時候的事兒，娘娘我怎麽都不知道呢！”

  “走了半個月了都！”

  “那……你說能弄千萬貫！到底是真是假？”

  “娘娘你別不信，我去就可以，別人去了三百萬貫都不容易。”

  “你別管了，你阿耶說了這事交給你了，弄成了，給你升一級做個縣公的，我兒放心此事包在娘娘我身上。”

  “真的呀？？？娘娘您別糊弄兒啊，這縣公的事兒真的假的？”

  “真的！千真萬確，一千頭甲等馬，和一千萬貫，就給你個公爺！”

  “好嘞！娘娘您等著吧，這點條件就可以做公了？還好我沒說更多的事情，對咯娘娘兒回去睡覺了啊？兒請退了。”

  長孫皇後聽得心裏直癢癢；

  “哦這就走了呀我的兒？”

  “啊！對啊！不是說完了嗎？那些條件弄成了給兒弄個公嗎？”

  “哦！我的兒你可慢點的啊！”

  “好嘞！”

  李鈺笑的不行一路上高高興興的嘀嘀咕咕；

  “真好！娘娘對我真好，就這點事情太簡單了些，這個公我是當定了。”

  李鈺開心的出了宮門，卻不知道身後的黑影子快步跑到李世民的書房裏；

  “拜見聖人。”

  “走啦！”

  “回聖人的話，侯爺出宮去了。”

  “他說了什麽？”

  “侯爺說了，這點小事兒，這個公爺當定了。”

  李世民若有所思的來了一句；

  “難道他真是朕的福星？”

  …………

  “啟稟家主，該去何處歇息？”

  李鈺坐在車裏扯著嗓子；

  “去梅花院子裏浪一趟去。”

  “唯！”

  一大群人出了宮門迎麵上來一堆鐵甲士兵；

  “站住！哪裏來的，哪裏去？”

  李鈺的護衛掏出一個令牌；

  “宮裏出來的，藍田縣李縣侯是也！”

  “侯爺來了？這大半夜的，讓開全部讓開！侯爺侯爺是末將啊侯爺？”

  李鈺掀開門簾子；

  “你小子敢來攔住侯爺的車馬？”

  “侯爺您誤會了，我大老遠就瞅著是您的車馬隊伍，攔住了就想上來給侯爺請個安，沒別的意思！”

  “說話好聽！賞他兩貫銀錢！”

  “諾！”

  軍侯身邊十幾個士兵站在旁邊笑的不行，，今夜又可以分錢了！”

  “侯爺您慢走啊侯爺！”

  一大群人來到長安城東北角，兩個護衛上去敲門半天出來一個門子；

  “作甚？夜了，你們……哎呀是不是郎君回來了？”

  “開門！不要多說，郎君在車裏歇息，今夜來大娘子屋裏，不可怠慢！”

  “是是是！”

  下人開了中門，一路跑了進去，一邊跑一邊叫喊；

  “郎君又來了，郎君又來了大娘子趕緊出來……”

  門子正在奔跑冷不防前頭站了好幾個女人，其中一個不冷不淡的來了一句；

  “大呼小叫的作甚？”

  門子忽然聽到有人說話嚇了一跳，趕緊停下；

  “啟稟娘子，郎君回來了，正在門口處，車馬就要進來，說要今夜歇息在您的屋裏！”

  “郎君回家了？”

  “回娘子的話，正是如此。”

  “快快快，隨我去接。”

  “娘子您慢點慢點的娘子！”

  一群女人剛走了幾十步迎麵進來院子裏一群人馬，大娘子站在車馬前頭；

  “奴家恭迎郎君回府。郎君萬福金安。”

  李鈺並沒有下車就在車裏答應一聲；

  “免禮。”

  “謝郎君。”

  眾人趕緊上前擺好了馬凳，李鈺這才慢吞吞的下了車馬；

  “娘子最近可好？”

  “托郎君的福，一切安好，就是……”

  “說！”

  “是！就是沒有男人，五鄰四舍的閑話不少，說我們姐妹都是沒人要的貨色，奴家心裏氣不過，所以睡不著，就出來走走，結果整好迎接郎君歸來。”

  正在往裏頭走的李鈺聽了這話，黑著臉扭過身子；

  “誰說的？”

  “嗚嗚嗚……奴家剛過來住了幾個月，哪裏知道鄰居們的事情，郎君明查，奴家姐妹們真是好可憐的！”

  “來人！”

  “人在，家主請吩咐！”

  李鈺臉色平靜的吩咐；

  “明日起來巳時之前出去打聽清楚哪個人散布的瑤言？出去查查，這胡同裏的百姓都是踏踏實實的，為何有人來說閑話，明天查個清楚回來稟報！”

  “是郎君！”

  大娘子笑的不行攙扶著李鈺往屋裏走去；

  “郎君您慢著些，天都黑了的，您慢著點走路！”

  “大娘子今夜屋裏可有人在？”

  “郎君～您這是誣陷好人嘛！”

  “哈哈哈哈哈，你個小娘皮，看把你嚇得，今夜好生伺候郎君，我就可以在這裏住上十天八天再回去。如何？”

  “郎君莫要哄騙奴家，咱們這院子裏四家娘子呢，誰知道您要去哪個屋裏歇息！奴家可猜不準確的。”

  “老大呀老大，你啊你啊……”

  不說這邊大娘子把李鈺攙扶著進屋，隻說那邊秦瓊站在大門裏頭等的十分著急，忍不住安排了下人出去迎接；

  “出去幾個人看看，你家侯爺回來沒有！”

  “是大將軍！”

  “剛有幾個軍侯答應一聲，還沒出門呢，李鈺派來報信的人整好進來，秦瓊冷著臉問了一句；

  “你家侯爺哪裏去了，就你自己來回家？”

  “回大將軍的話，郎君……郎君他……還有些個事情沒有處置完的……”

  “掌他的嘴！”

  “唯！”

  “啪！”

  李鈺派回來報信的護衛挨了一巴掌動都不敢動，秦瓊又問一句；

  “你家侯爺去了何處歇息？可是東北角那四個娘子屋裏？”

  “回大將軍的話，去了！”

  “滾回去睡覺！”

  “是！”

  李鈺的護衛嚇得起來就跑，他就知道回來就沒有好事兒找他，果然兄弟們都不回來，自己跑回來挨了一巴掌！

  秦瓊氣的渾身發抖，進了後院還是臉色發黑，秦夫人笑著勸解；

  “將軍又是為了何事？我兒可回來歇息了？”

  “哼！”

  秦夫人聽了一聲冷哼立馬知道了前後，陪著笑容；

  “將軍莫要生氣，少年人在外頭玩耍一會兒，沒多大個事情，誰知道在哪家將軍府裏吃酒呢！”

  “將軍府？恐怕是去了女人府裏快活吧？”

  “女人府？將軍您先歇息著，一會兒他個潑皮回來了，妾身立馬就去擰他。”

  “糊弄吧！你們繼續糊弄吧！上次他出去一夜老夫要家法伺候，你個婦人百般阻撓，你看看這又不回來了，去了東北角那四個女人屋裏快活去了。”

  “你還指望他今夜能回來？”

  “這……將軍息怒息怒，明天我去他那別院裏看看，到底是什麽女人把我兒迷的三魂七魄都不見了蹤影，太也大膽。”

  “娘子你可知那些女人什麽身份？”

  “什麽身份？將軍？不就是些不幹不淨的女人嘛，明日我去看看，叫他們滾蛋，離開我兒遠遠的！”

  “哎呀娘子呀，那是前朝幾個將軍的閨女，四個女人相依為伴，長安成裏誰人不知？沒人敢去招惹的，偏偏他個不要臉的，還給人家安置了宅子，還買下整個胡同，這要是陛下知道了，怎麽得了？”

  秦夫人聽得臉色發白，哆嗦著嘴唇說道；

  “將軍您打聽清楚了？可不要誣陷我兒呀！這話可不敢亂說的將軍呐！”

  “老夫能誣陷你的好兒？你出去打聽打聽罷，多少人家都清楚明白的，隻不過沒人敢說而已，明天你自己過去看看，那四個孩子確實可憐，家破人亡了，剩下這四個孩子，隱居在煙花胡同裏，偏偏你的好兒去人家院子裏住了一夜，這可好了！糾纏個不清，隔三差五要去住上一兩天的，前幾個月，來了長安不見人影回來，就是住的那裏！”

  秦夫人聽完了來去也是愁眉不展；

  “將軍！皇帝不會要收拾我兒吧？”

  “老夫如何知道？他是陛下的兒子不假，但是陛下一直不肯相認，還要處處找他的不對，多少人盯著呢，他處處不對，處處得罪人，他若是……老夫如何跟九泉之下的兄長交代？三弟也是揪心的不行，找人給他透了信兒，他還不服氣，非要袒護著四個女人，

  夫人你說，孔家剛剛鬆口，能給個閨女，還不知道是嫡親女，還是庶出女，顏家已經答應給個嫡親女過來，他個不要臉的這事兒要是傳了出去，誰來來答應？

  沒有成婚就養了別院，這叫什麽事兒啊這事？更別說還他娘的養前朝的後人，陛下知道了能輕易放過他？”

  秦夫人越聽越害怕，誰不知道當今的皇帝陛下，什麽人都敢殺的……何況這個扔出去的兒子；

  “將軍您莫要嚇唬妾身，妾身就兩個兒子，一個大朗，一個小不要臉的，這兩個有一個出事，妾身也不想活了我的大將軍……”

  “哎呀娘子你別添亂了，老夫心裏有數，什麽都清楚的……”

  “好好好，妾身就知道郎君能護住我兒的！”

  “我今夜給你把話說清楚了，我護得你那倆兒一時，護不住一世，你再糊弄下去，他早晚要出禍的。”

  “不會不會，將軍放心，妾身明日起來就去把他個不要臉的弄回家來，妾身天天看著他坐書房裏讀兵書戰冊，門都不讓他出去，這總可以了吧！”

  秦瓊長歎一聲；

  “但願娘子你這次能狠下心來，否則老夫不死的時候，他們沒事兒，也沒人敢出來折騰，但是老夫去了，立馬就一堆小人蹦躂，你心裏要有個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