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姬，此話怎講？”

  王真嗬然一笑，當然，在三個工具人耳朵裏是嫣然一笑。

  隻聽仙姬‘麗女’笑道：

  “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這是《紅樓夢》中描寫太虛幻境的對聯之句。”

  三個工具人心頭一震，仙姬居然還知道紅樓夢？

  仙姬之前說她能神遊物外了解現實，現在看來已經了解極多，連四大名著都已看過了啊。

  “而此洞天對爾等而言，也可說是太虛幻境。”

  “你們三個就是賈寶玉！”

  “不過我可不是警幻仙子，此地也不是孽海情天。”

  聽到這，劉之棟是最為激動的，整個人都興奮的發抖，雙拳握緊捏在身後，他最癡迷的三本古書除了《蜀山劍俠傳》外，就是《西遊記》與《紅樓夢》了。

  劉之棟也曾是少年，也曾是青年。

  年輕時愛看武俠小說，自然不會放過《蜀山劍俠傳》，就更別提《西遊記》了，那時候83版西遊記出來時，他才10歲，當時就迷上了孫悟空和《西遊記》，更是尋死覓活的要去川蜀尋仙，被他爸手持一根‘如意金箍棒’打的半死也不肯低頭，他爸也是無奈，最後隻好帶著他在黃山腳下找到了劉之棟後來的師父，形意鷹爪門的掌門人，拜師學藝，還騙他說是金翅大鵬鳥的傳承。

  小時候劉之棟‘精研’西遊記，知道金翅大鵬鳥吊打過孫悟空，當時就樂開了花，後來大一點後才明白師父是騙人的，等到成年後，懂了情愛時，他又迷上了《紅樓夢》，隨著劇情發展越看越鬱悶，看著賈寶玉辜負了那麽多好女子，那是又氣又惱，被劇情虐的牙癢癢，直到最後的‘落得個白茫茫大地真幹淨’，又似懂非懂的領悟到什麽。

  也是因禍得福，居然因此意境，打拳時借著情緒居然通了暗勁，他也因此被立為形意鷹爪門的下代掌門人。

  後來更是《紅樓夢》不離手，體味其中人間三味，每看一遍更有不同感受，自此成為一名孤高的紅學家。

  所以他雖愛《紅樓夢》，卻最恨賈寶玉，更不願被叫做賈寶玉。

  “不敢不敢！那賈寶玉是通靈寶玉，我們不是可寶玉，嗬嗬，充其量隻能算是顆凡石而已。”

  “對，劉老哥說的沒錯，我們就是凡石。”洪青附和著，他三十歲自是看過紅樓夢的，雖然不是太有感。

  “恩恩，對，凡石。”

  最小的周維力其實啥都不懂，隻能應和著，00後才18歲的他連西遊記都隻看過電視劇。

  他偶爾在同學手機裏看過‘改變不是亂編，戲說不是什麽胡說什麽的’逗樂鬼蓄視頻，真正的西遊記小說卻沒看過。

  《紅樓夢》更是隻聞其名，未曾看過電視，讀過小說。

  說起來也怪，四大名著都大火過，翻拍好幾次，唯有《紅樓夢》寥寥有過兩版，可惜這個大IP，怎麽也大火不起來。

  第一版老戲骨們的演技鎮壓一個時代，可惜時代不對，大多數那時代人飯都吃不起，牽手都覺得是耍流氓，哪有空看這情情愛愛的紅樓夢。

  第二版也是十年前拍的，也是一言難盡。

  不過如果有第三次，他的同學的偶像坤坤去扮演賈寶玉的話，妥妥的本色出演，活靈活現，不說別的，光那顏值，那小受的神情，那天然的演技，必然能鎮壓當世一眾小鮮肉……

  “不必妄自菲薄，縱是凡石，能得機緣入此洞天，他日也可成仙了道！”

  “為我洞天做事，爾等皆有福報加身。”

  王真安慰的說著，該忽悠時不能少，三個工具人天天幹活也不容易，總要給些盼頭。

  看，這話一出，三個工具人的呼吸都粗了起來，如果是真身在此的話，怕是都要興奮的小臉通紅。

  且聽王真繼續瞎編：

  “我之前說過，神女自不周天外混沌神域歸來，發現凡界地球正是靈氣複蘇之時，所以才降世於此，但洞天核心破碎萬不留一，隻能融合凡界地球附屬虛幻小洞天。”

  “這虛幻小洞天本質其實是源自凡界地球中人類幻想創造的一款單機小遊戲。”王真話微一頓，但沒有等三人反應，繼續又道：

  “本來隻是虛幻，但有神女洞天核心碎片相合，卻是本質升格，虛幻中蘊藏真實，化為太虛幻境般的世界，但神女卻沉睡不醒，幸運的是，洞天繼承了原本遊戲中的一些規則，能召喚三個玩家進來。”

  “也是借助這遊戲規則，我才能在神女沉睡的情況下用出一些手段，召喚你們三人的神魂進入洞天做事。”

  “說起來，也是我行事霸道，未經你們同意擅自行事，將你們視為力士仆人，還請原涼則個。”

  “但有事相求，還請你們能夠答應。”

  三個工具人忙不跌的搖頭，紛紛說仙姬哪裏的話，應該是我們感謝您才對，能成為洞天的仆人，那也是仙家仆人，這是十世也修不來的福報啊。

  感動都來不及呢……等等雲雲。

  鬼知道他們三人是怎麽想的，王真也不會讀心術，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給三人畫一個大炊餅，定一個小目標，讓他們安心做事。

  畢竟，接下來要他們做的事，沒個鋪墊可不好解釋啊。

  “仙姬，您就直說吧，到底要我們怎麽做？”

  “是啊，仙姬，您放個話，隻是我等位卑力小，就怕力有不逮。”

  “仙姬您說吧，我們聽著呢。”

  王真輕嗯了一聲，滿意的點了點頭，都鋪墊了這麽久也該講明白了，再水下去，總感覺會有無數惡意從不周天外混沌神域降下，雖然傷不了他分豪，卻也挺難受的。

  “我要你們重演太虛幻境舊事！”

  “啊？！”

  “誒？！”

  “什麽？”

  三個工具人一臉懵，都沒聽懂。

  周維力最小，不懂，也想不明白什麽是太虛幻境舊事。

  洪青三十來歲，看過紅樓夢，小說和電視劇都看過，腦子裏想的最複雜。

  什麽意思？

  仙姬是讓我們真的當賈寶玉？

  演繹一出現代《紅樓夢》？

  不對啊，我和老劉都歲數這麽大了，怎麽演賈寶玉？也沒那顏值啊，要說讓周維力當賈寶玉的話，這小子就是個呆頭鵝，演石破天還差不多。

  而最懂《紅樓夢》的劉之棟思緒急轉，刹那間想到曾經思考過無數次太虛幻境的本質意義，他恍然悟到了什麽。

  “仙姬，我明白了！”

  他神情自若，微微一笑，看向洪青和周維力。

  “仙姬的意思，是讓我們宣揚出神話傳說‘遇仙’之事。”

  “宣揚洞天之名，靈泉神女之名，仙姬之名。”

  “便如古代神仙傳說需要人間香火，我們的洞天現在隻是太虛幻境，正需要人間香火，信仰向往之念，才能壯大洞天……仙姬，我說的可對？”

  王真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確實說對了部分，不過沒那麽簡單，香火是信仰，信眾，信徒才有的東西，但搞香火就涉及宗教，我可不是讓你們建立宗教，這太危險，王真本能感覺可能會有不可明說的大恐懼，所以絕不搞宗教。

  他需要的隻是靈性，而靈性的來源就太多了，人的靈魂，情緒，意誌，念頭，甚至最普通的善念，惡意，都算是靈性，說穿了，就是……人的關注！

  “洞天需要的是名氣，名望，神話，傳說，事跡，曆史，但絕不是香火，切記，有情眾生的香火信仰有毒，分豪不可沾染。”

  “所以……”

  “我是讓你們在現實裏裝逼！”

  “像最普通的明星，歌星，主播，作者一樣謀求關注，求打賞，求訂閱，求推薦票！”

  “要讓越多越好的有情眾生時刻想到你們，記住你們！崇拜你們！向往你們！但絕不能信仰你們。”

  王真拋掉仙姬人設，直接吐露庸俗粗鄙之語。

  你們的作用就是三個靈性收集器！就這麽簡單！

  誒？？？！

  誒誒？？？！！

  誒誒誒？？？！！！

  三~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