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解封
作者:善墨      更新:2020-03-24 01:39      字數:2558
  時隔幾日,在次見到縣令於奎,隻不過這次有趙良陪著,於奎對天成的態度倒是顯得親近了不少。

  一番寒暄過後,幾人分賓主落座,下人奉茶後退下。

  於奎端起桌上茶的托盤,掀起茶杯的蓋子,輕輕的吹了吹杯子裏茶葉的浮沫,又把蓋子蓋在了杯上。

  眼神凝望著茶杯停頓了一下,似乎又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長歎了一口氣說道:“楊兄弟,你的事情表弟都和我說了,就是不知有些話我當講不當講?”

  見於奎話說的客氣,天成連忙站起身說道:“於大人,您有什麽話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於奎擺手,楊兄弟這是說的哪裏話,你即是趙良的兄弟,那也就是我的兄弟,自己人何須如此客套,快快坐下說話。

  “承蒙大人抬舉,那我就不客氣了。”……

  “早該如此……”

  待天成坐下,於奎又看了趙良一眼。

  “前日我去了一趟乾元觀。”

  天成不覺一愣,這……

  於奎一揮手,楊兄弟不必驚詫,這裏也沒有外人,實不相瞞乾元觀觀主,上清他老人家乃是我的老“恩師。”

  天成在一次嘴巴張的老大……

  於奎接著道:“這事說來話長,這些年我和夫人膝下隻有一子,怎料前些年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就體質弱,到了四五歲的時候,別人家的孩子都是滿地亂跑了,可他卻是連爬都費勁,我和夫人因這事也是上勁了火。”

  那時候我和我夫人也是曆盡千辛,訪遍了周邊明醫,但都是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有道是有病亂投醫,夫人有一天和我說,不如我們去乾元觀上一注香許個願,求一求上天神靈來保佑我兒早日身體康複。

  於是我和夫人有一日就去了乾元觀。在那裏機緣巧合有幸認識了恩師他老人家,我兒子在恩師他老人家的精心調理之下,身子有了顯著的恢複。現在除了腿有些踮腳,其他的到也和正常人一樣。於奎說話間眼窩有些濕潤。

  這些年我在恩師那裏也是受益匪淺,依我之意本想皈依恩師門下,這樣就可以天天陪伴在恩師身旁,日日夜夜聽他老人家教誨,無奈恩師他老人家說我“承負”未了,難以做到無為之境,所以師傅隻叫我做了一個道教居士。

  也許恩師看大人您乃是做大事之人,不想耽誤大人您的前途吧,天成奉承了一句於奎。

  一個小小的縣承,哪裏談得上做大事。於奎擺了擺手。

  於奎話風一轉,“楊兄弟,這些年每隔幾日我都會利用閑暇時間去看望恩師他老人家,可這一次並非我自己想去的,而是師傅打發人來找的我。”

  天成心裏咯噔一下,心裏暗自揣摩,怕什麽他就來什麽,上清道人乃是他名義上的恩師,而他前日又去了乾元觀,莫非他也知道了那事不成……

  於奎看天成目光閃爍,直接就說了:“事已至此,楊兄就不要隱瞞了,師傅他老人家對我家恩重如山,要沒有師傅他老人家幫我,我現在真不知怎麽辦才好,既然師傅能幫你,定有師傅他老人家的道理,我也不敢問。”

  “給大人您添麻煩了。”天成起身說道,雖然沒直接說乾元觀的假道士是我殺得,但也算是默認了。

  哎!先是趙良,後是恩師,你們這是生生的把我綁架在賊船上了,於奎一臉無奈,瞧著天成和趙良搖了搖頭。

  表哥,這事會給你惹到麻煩嗎?趙良問道。

  這倒不會,起碼現在沒事,恩師那邊處理的很幹淨,而且楊兄弟他們做的也很隱蔽。如果真有人問起我此事,我就敷衍了事罷了,倒是楊兄弟以後可要多加小心了……

  另外趙良你以後和楊兄弟在見麵盡量隱蔽些,千萬不要過於張揚。

  前兩日去乾元觀的時候,恩師和我提到那幾個假道士,那幾人都是官兵假扮來觀內做掛職的。而且他老人家明明知道他們都是假道士,還無法拒絕此事,頗似那幾個假道士也是大有來頭,上麵根基很深。

  看來他們都是應該為楊兄而來,殺害楊兄舅舅一家之事也是蓄毛已久了。

  “於大人,那您和趙大哥不會受到牽連吧,”天成說道。

  “目前我沒有什麽,倒是趙良和你需盡量注意一下。”終歸是趙良帶你回來的。相信這件事這群假道士的上頭之人也一定知道這事。

  是我連累了趙大哥……

  哈哈,怕啥啊!趙良一拍腰間,我有這個誰敢惹我,活的不耐煩了嗎?

  於奎,天成……

  對了,於大人,那天晚上我問一個假道士的時候,他說他們的上

  司叫秦勇,現在在娘子關那裏。

  “娘子關”於奎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自言自語的念叨著,怪不得恩師讓我在處理這件事情的時要多加小心,慎重行事,原來如此啊。

  娘子關?趙良也是一愣,娘子關守備張維不是國師的人嗎,莫非此事和……有關。

  於奎搖了搖頭,不確定的事情不可妄加評論,小心禍從口出。

  “哼!不是他也定和他有關。”趙良輕哼了一聲,這老賊平日就會迷惑大王……

  “表弟,不可胡言亂語。你這脾氣要改一改,不然早晚有一天你會吃虧的。”於奎擺手示意趙良。

  趙良還要開口說,被於奎示意下停了下來,倒是沒有在繼續開口。

  天成瞧拉瞧於奎,又瞧拉瞧趙良,聽得是稀裏糊塗,有些不知所雲,想要開口詢問一下二人,但見二人在不提這事,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了。

  屋中沉默了一下,於奎開口道:“楊兄弟,你看莫不如這樣行不行,你親人的仇暫時也算是報了,至於以後發展到哪一步誰也說不好。

  當務之急還是先讓親人入土為安為好。人總是這麽放著也不是常事,等一下我在派人把你舅舅家的封條除了,這樣你和你弟弟也好有個住處。”

  好,全憑於大人做主,聽於奎這麽說,天成也讚成。

  “既然楊兄你同意,那一會先除了封條,明日你在來這裏把你舅舅,舅母的屍體先運回去安葬了再說……”

  三人說完了正事,又聊了一會無關緊要的話,天成也覺得在呆下去有些索然無味,便辭別了於奎和趙良。

  於奎臨別的時候,拉著天成的手道:“幾天前見到恩師的時候,恩師曾經交代過他,在方便的時候,能照顧的能幫到的,盡量幫一下你,所以說楊兄弟今後和我今後不要見外,人前該怎麽稱呼還怎麽稱呼,人後咱們就以兄弟相稱。”

  …………

  離開了縣衙,天成放慢了腳步,故意的磨蹭了一會,才回到了舅舅的家門前,這時大門前官府的封條已經被於奎派人給撕了。

  在左鄰右舍紛紛猜疑的目光中,天成推開大門,走到了後麵的院子裏。

  星辰暗寂,蟋蟀不知疲倦的慘叫著,黑夜就像一張巨大的網,把一切都牢牢的扣在了裏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