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看不見希望懷揣著奢望
作者:顧憐ll      更新:2021-09-09 00:21      字數:2426
  我們去夜市自助燒烤攤上,點了兩份花甲粉,還有豆腐,洋芋,韭菜,雞腳筋,牛板筋,牛肉,雞爪,烤來吃。

  花甲粉數量沒有蘭溪那家的多,可能是因為我們認識程光小朋友所以老板多給了點吧!我想。

  顧唯安主烤,我主吃。

  我把牛板筋和雞腳筋,嚼的嘎嘣脆,看著對麵不停給肉,蔬菜翻麵的,賢惠的燒烤工,小顧道:“孔雀你最近食量減少了呀!怎麽,你真要去上電視了。”

  顧唯安把筷子放下,挑了挑眉道:“是的,下個月本人確實要上電視。”

  我有點驚奇,剛才不過是,隨口說的,這家夥還真要上電視了,我問道:“因為什麽事情上電視啊!”

  顧唯安十分傲嬌的說道:“有個綜藝節目,要專做一起關於網絡小說作家的采訪,讓大家了解一下,這些以碼字為職業的作家背後的故事。”

  燒烤工再度挑了挑眉道:“當然了,請的都是頭部作家,那些中遊,中下遊的沒這機會。”

  我瞬間覺得雞腳筋腥氣,豆腐可能是水質不好的原因,一點也不香了,來氣的想,中下遊怎麽了,中下遊,頭部有什麽了不起的。

  勝點網站旗下有幾百萬作家,能在幾百萬人裏脫穎而出的作家,鳳毛麟角,寥寥無幾,人家確實牛,勤奮,努力,天賦,運氣,缺一不可,才鑄就了一批大神。

  我也在勝點女頻創作小說,但還不是顧唯安口中的中下遊,而是死撲街,就是那種沒名沒姓,寫啥撲啥的死撲街。

  好家夥,同樣是同學,同樣喜好文藝,愛讀書,一起做了那麽多年同學,交換無數課外書看的兩人,差距怎麽這麽大呢!我油然生出一種無力感,二十五歲的小狐狸哥哥,已經功成名就了,除了家庭不太順遂以外。

  二十五歲的我,還在撲街這條路上走啊走,看不見希望,懷揣著奢望,努力的,努力的,寫下去。

  “對了,餅妹你在哪個網站寫小說。”

  “我在,”我感到自己臉,瞬變得很燙起來,因為羞慚,告訴顧唯安自己也在勝點,那麽他一搜索自己的筆名,就會發現自己是個死撲街,一個是白金大神,一個是小魚小蝦,多不好意思啊!

  我想了想,決定告訴顧唯安自己當年,初入網文行業的時候,待得網站,“我在漯河網站寫小說。”

  “筆名,叫什麽,”顧唯安已經拿起桌上的手機準備搜索了。

  “夏小餅。”

  “夏小餅,不會是我天天叫你餅妹,你才靈機一動起了這麽個名字吧!”

  臭孔雀還真說對了,我的筆名就是這麽來的。

  “那你呢!你不會叫花孔雀吧!”

  我常說,顧唯安是一隻花孔雀,比起綠色的整天開屏的公孔雀,還要煩人的存在,那就隻能是花孔雀了。

  顧唯安喝了口茶道:“不至於,不至於,但我的曾用名叫做孔雀開屏,我懷疑那些看我書的讀者,看見我這名字,肯定以為我是個男屌絲。”

  “其實他們那裏知道,電腦屏幕前,飛速打字的我,其實是位玉樹臨風,英俊瀟灑,貌比潘安的瀟灑美少年呢!”

  看他自我陶醉完,我立馬做了個嘔吐狀。

  “別酸,餅妹等我上了電視以後,我的讀者肯定要增加很多女生。”

  “那男讀者,會不會不看你的書了。”

  “不會,都追了那麽多年了,會因為一張臉放棄嗎?你不懂男讀者的心,我靠,你成績怎麽這麽慘淡。”

  顧唯安一邊說,一邊上漯河網站搜索夏小餅,發現這個夏小餅,在漯河網站寫的每本書都撲了。

  是的,顧同學何必驚訝呢!就是都撲了呀!夏小餅,小可憐惹!兩手一攤,能有什麽辦法呢!

  顧唯安想起剛才自己那副得意的死樣子,對比季夏慘不忍睹的成績,簡直就是在淩遲處死人家。

  有些尷尬的放下手機,繼續烤肉了。

  還好,還好,我寧願讓顧唯安以為,自己在漯河網站寫小說,不在同一個網站,比較沒那麽慘。

  “所以你吃那麽少,是為了上電視啊!”

  “當然了,為了我的形象,畢竟,那也是個公開露臉機會。”

  後來嘛!事情果真如顧唯安所料,他上完節目以後,書看得人更多了,他自信堅定的告訴我,這些新讀者,絕對都是女的。

  我搖搖頭道:“你果然是屬孔雀的。”

  吃完了燒烤,我摸著肚皮道:“去我家住吧!孔雀,你家睡一晚明早起來就會和灰塵融為一體了。”

  “你剛也說了,大晚上去長輩家不禮貌,算了,我去找個酒店住一晚,不要太想我餅妹。”

  “想你個大頭鬼,那我送你去。”

  “不用,我先送你回家,我再去找地方住。”

  顧唯安突然不懷好意的盯了我一會兒,我被他盯的莫名其妙的,問道:“你臉抽筋了,這麽看著我幹什麽。”

  他賤笑著挑了挑眉道:“你幹嘛一直要送我,不會是不想回家吧!你可以直說,我不介意的。”

  原來這貨想歪了,我送了他一個大白眼道:“不是你說太久沒回來,感覺路不熟嗎?我才說送你。”

  我伸手在顧唯安胳膊上狠狠掐了他一把,他大叫著,“我錯了,我錯了,下回不敢了,”我才放過了他。

  他先送我回了家,才自己去找酒店,上樓前,我回頭看著他,昏黃的路燈照在他的身上,我突然想起了,一句歌詞,剪影的你眉目太好看,要凝住眼睛才敢細看。

  那個知道我害怕而繞遠路送我回家的顧唯安,他的身影,從小到大,重重疊疊倒放於我的腦海裏,顧唯安,我們以後都不要分離了,我不要再回憶你了,我要切切實實的擁有你。

  看著季夏上了樓,顧唯安稍稍佇立了一會兒才離開,他沒打車,而是一個人慢慢地走著,想起以前他和季夏,高中讀的是鄴城二中,兩人家都在城區,所以都是走讀。

  兩人也沒有刻意約過要一起,收拾課本,文具盒,拉椅子,背書包,出教室門,有時遇上了,就一起騎一段,沒遇上就算了。

  季夏有些膽小,上了晚自習,總是要很快就把書包收好,趕緊去單車棚騎車離開,以求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裏。

  顧唯安有時候看見,慌慌張張的像隻驚慌小兔子的季夏,都覺得有些好笑,會在她身後慢慢騎著看著她。

  剛跟著媽媽去蘭溪的時候,自己真的很不習慣,後來才發現,是因為那個從小到大,不離自己左右的季夏不見了,她所走的每一段路,似乎都有自己的身影存在著,除了他人生最灰暗的這五年。

  仿佛有一條線,把他們的生命捆綁在了一塊兒,就算有那麽幾年,那條線擴漲了,他們倆也不必擔心,線還會收攏的。

  我回家以後,已經快一點了,原本以為爸爸媽媽早就睡了,沒想到兩人整整齊齊的坐在沙發上。

  “你們怎麽還不睡。”

  媽媽道:“我們在等你。”

  “等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