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問
作者:小二甜      更新:2021-09-08 12:59      字數:3752
  軒轅燁:111

  軒轅燁:333

  軒轅燁:555

  哎,大寶貝又開始賣力做貢獻了,她決定今兒這一遭,溫柔點。

  “陛下~~~”許依諾蹶著屁股,轉過90度爬到榻邊攥住男人龍袍,聲音是慣用的嬌嗲,“隻罰,不賞,不合情理啦!”

  溫柔,也是一刀啊!

  軒轅燁居高臨下,冷冷道,“朕就是理!”

  “切~~~”她突然就後悔了。

  “你切什麽?”軒轅燁挑眉,眼神充滿睥睨。

  “水果。”被那睥睨的眼神搞得更想揮刀了,怎麽辦?

  “少與朕打誆語。朕問你,那晚你為何會出現在禦花園?”宮內雖未同宮外一般有宵禁的要求,但入夜之後各宮室門都會關上,要溜出宮門跑到禦花園,也不是輕鬆的事兒。若換了盧昭儀尚算可行,但以許依諾的位份,多半會被值夜的禁衛軍給攆回殿。

  她居然還能帶著婢仆跑到禦花園,他記得當場還做了一番布置,四方燭火明媚,把花園照得很有一番韻味兒,恍然他幼時見父皇為討母後歡欣,特意在曲水流觴上放蓮花燈,開水戲,舉宮慶賀,浪漫又奢華。

  對此質問,許依諾也不慌,她早好了準備隨時接受皇帝的置疑盤問。

  “當然是為了——采排啊!”

  “何謂采牌?”

  “就是提前排練好歌舞,等著給陛下展示,一賞怡情,再賞怡、心哪~~~~”她故意托長了尾音,晃一晃龍袍。

  軒轅燁眉一皺,直覺被晃得有些心浮氣躁,伸手去攥回自己衣擺。沒想到這女人攥得更緊,還怕他跑掉似的,雙手用力把他手裏衣擺給搶了回去,用力過猛,攥得他腰部一緊,身形差點兒打晃。

  他氣得喝斥,“哼!你真當朕是傻子?”也不知這女人是怎麽長成的,其父許執文也沒這樣兒,嘴裏老能冒出些奇詞怪語。

  “陛下,事實勝於雄辯!”許依諾口氣又一轉,認真嚴肅道,“要不,我現在就給陛下來一段兒。”嚴肅不過兩秒,她又故態複“萌”,對他狂眨眼睛亂放電。

  軒轅燁瞪去一眼,轉開臉,“不行。”

  “陛下,我能不能問您一個問題。”

  “不行。現在是朕在審你,不是你在審朕。”

  男人:哼!就不能讓這女人拿到話語主導權,不知道她要鬼扯到哪兒去。

  女人:糟糕,這男人越來越龜毛兒了,空子不好鑽了。

  男人:我看你今兒還怎麽瞎扯?

  女人:嗬嗬,我今兒一定讓你好、看。

  許依諾不吭聲兒,垂下了頭去。但她手還緊緊攥著龍袍,顯示著她最後的一點點小固執。

  這下軒轅燁隻要輕輕一動,就能脫離女人的胡攪蠻纏。可他欲動未動,低頭時目光落在那兩隻小手上,細細的小指纏在黑色錦袍上尤顯得脆弱、易折。

  若說那晚她突然出現,讓他驚訝,後來她又唱又跳,還一邊替他解圍,便是震驚難言。他實是想像不出,一個弱女子怎能這般折騰?好似若給她一雙翅膀,她都能飛上天去。

  換成尋常女子,怕是早驚慌失措,尖叫逃竄了。即便是經曆些風浪的,如他那個母後,或者是魯王府的那個海寶夫人,大抵也是稍做震定,絕做不出對著刺客唱跳隨性,拳起腳落,茲哇哇亂叫,還能突然返回,為他擋箭。

  事情已經過去近兩日,每每回想當日,他就覺得著實神異,難以形容。好在當晚親見之人除了他,隻有那三個南蠻刺客,死了一個,剩下兩個關在大牢中由他執掌生死,斷不能將此神異之事傳出去半分。

  半晌無聲。

  軒轅燁看著那小手指在龍袍上點來劃去上了癮,眉頭一跳,喝道,“許依諾!”

  許依諾抬頭,一雙亮盈盈的杏眼直視而來,“陛下,你覺得我的缺點是什麽?”

  “哼,當然是……”

  話被她用力一攥袍子,差點把他攥個踉蹌打斷。

  “缺你啦!”她嬌聲嗲氣地大叫,一把抱住他小腿,“陛下,你都不疼諾諾!”

  軒轅燁被這一攥,一嗔,一抱,搞得情緒又斷片兒了。

  “切!”

  為什麽突然就拿女人的奇怪語氣詞回話?!

  軒轅燁:888

  軒轅燁:444

  許依諾也斷了一片,“陛下,你切什麽?”

  “你說呢?”

  “陛下,語氣詞不是這麽用的。”許依諾的手改成攥向男人的束腰,直在大腿上撓來撓去。

  軒轅燁被搔得心頭火起,“你到底想幹什麽?”

  他一火,她立馬又慫了,可憐巴巴嘟噥,“陛下,您能不能下來一點點,人家這個角度隻能看到你的……鼻孔。”

  軒轅燁額頭著實一抽抽,簡直有掐死女人的衝動了。這果然是個最沒有禮儀的女人,全宮上下哪有女子會如此說話,如此粗鄙,簡直……

  男人抓住在大腿上晃蕩的小手,一屁股坐在了榻上。仍不防女人順杆兒爬呀爬,直往他懷裏蹭過來,他想躲吧哪敵她粘呼勁兒,不,他是不會承認,他隻是不忍心動作大了再摔著她的……傷。

  許依諾順利爬到男人大腿上,距離方便她一伸手就能捏住他的俊臉。

  把下半句話說完,“也不該配這個表情。”

  軒轅燁拍開臉上的小手,“你當朕是何人?”

  “臣妾的男人啊!”她說得理所當然,笑得春花兒般燦爛,一隻小手又想往上爬,但見他要捉,又狡詐地一縮,落在胸口處,打著波浪慢慢往上蹭,蹭過了心口,劃過了頸側,在他捉來時又躲開,“最帥最有型最有錢有勢最……咳,若是能大方一點,就是最MAX的男人了。”

  “何謂……”不成,不能被帶話題“說實話!”

  “許依諾!”軒轅燁改守為攻,一把掐住仰起的那張小臉,拿回掌控權。

  許依諾立即嬌嚶一聲,還朝自己的後股處打手式,“陛下,人家還是病人!”

  軒轅燁覺得沒眼看,迅速轉回話題,“你接近貴妃的目的是什麽?你何以知道朕會出現在禦花園?”

  許依諾繼續插科打諢,“臣妾……想陛下啊!”

  “別再我再問第三次。”

  “陛下,你好凶哦!”

  “若不說,奶糖果子停三日。”

  那不是存心想苦死她,黑心大豬蹄啊!“那我說了,陛下就會多給臣妾一些恩賞嗎?”

  “你覺得你有資格與朕談條件?”

  “有!”

  她斬釘截鐵一口應。內心MMP又輪了一輪,要不是本姑娘想回家,才不稀罕刷你個250.

  她開始淒淒哀哀字字泣敘,“人家就想把位份升得高一些,至少……至少和盧昭儀平起平坐。省得動不動就跪天跪地,被人罰來罰去,打臉打手打屁屁。人家現在手板兒印都沒消幹淨,陛下不信,您看您看看……拿筷子都有些抖呢!不管吃穿住用行,都低人幾等,吃了劣等水果就拉肚子,不然那次也不會跑到禦花園……咳,施肥,卻間接碰到陛下您,害您過敏……

  說來說去,都是我這張貪吃嘴惹的貨。不就一口吃的嘛,人家以前在家的時候,想吃啥爹媽不給準備著,哥哥弟弟都緊著我一個姑娘。沒想到嫁進宮裏,日子過得還不如……不如一條皇宮獵犬,這要說出去,也是陛下您丟臉啊!”

  軒轅燁,“嗬,嗬。”

  許依諾:嗬嗬你的頭。

  “連個像樣兒的水果都吃不著,還得靠偷的。唉,人家的命怎麽就那、麽、苦?!”

  “不,我相信這一定不是陛下的本意,都是宮裏那些捧高踩低的奴才賤婢使的壞。”

  “陛下~~~~”

  嗲功再次升一級,隱約傳出來時,教一殿伺候的宮人們都暗暗哆嗦著直搓一身雞皮。

  “春花秋實沒新衣,下雨下雪少綿被,出門就被冷風吹,一日三餐吃不飽。宮殿裏麵多秋草,底下無人給打掃。說是皇家兒媳婦,還不如普通小農婦。”

  說著說著,她給自己打起了拍子。

  “喜歡的男人見不著,討厭的女人挨個瞧,一言不合就要罰,嘲諷謾罵下暗刀,當麵嗬嗬噠,背麵大傻瓜。”

  軒轅燁一邊聽著,一邊被人拍著大腿,怒火倒是熄了不少,聽到壓韻處就有點兒想笑。但這種情緒對他來說有些陌生,他唇角剛剛牽起,又落了下去。

  目光落在女子喋喋不休的小嘴兒上,有點恍惚,這女人怎麽就這麽能得吧得個沒完沒了。

  “陛下,你行行好,給妾身晉個位份兒,這些困難麻煩就全部解決了,那些委屈也都得嚐啦!”可不是嘛,回頭她朝那些嘰嘰呱呱的女人麵前一站,全都得給她排排站了,乖乖行禮。想想就爽!

  她立馬又爬上了男人的胸口,賣力大放嗲功,“陛下~~~~”

  軒轅燁瞧著那言不由衷的杏兒眼,道,“朕記得,誰之前說過,與朕不過男歡女愛,各取所需,逢場作戲,不必當真!”

  天知道,那會兒要不是見她傷著,換以往他大概早就把人給大卸八塊兒。這女人就是知道,還仗著有多人護著她,竟敢說出如此無德無禮之話。要論處的話,早死八百回了。

  呃……來了來了,終於還是來翻、舊、帳、了。

  許依諾垂下眼,幾秒未言。

  軒轅燁冷笑,掐起女人的小臉,“你一會說與朕不過玩玩,一會又說是朕的女人,願意為朕肝腦塗地。朕當政這五年,也見過五體投地的奴才,倒是沒見過用肝腦子塗地的是什麽樣兒,或許美人……”

  他的嘴被她捂住了,他眉頭一挑就要怒喝。

  她道,“陛下,好的不靈壞的靈,您快快收回這話,咱們就算從來沒說過,好不好?您收回去,我也收回當初因為屁股太痛才說的那些任性的話兒,咱們一比一平了。”

  他額頭直跳了跳想要喝斥,她捂緊了他的嘴,語氣有些落寞,“陛下,夫妻之間,喜歡是隨心所欲,愛卻需要克製,互相包容,彼此成全。”

  喜歡?愛?

  在這匿大的宮中,有權利,有欲望,有財富,有地位,人們想要的什麽都有,偏偏沒有喜歡,更沒有愛!

  “陛下,喜歡要有來有往,愛更需要尊重啊!你瞧我爹和我娘,春天娘給爹做桃花釀,夏天爹給娘鑿冰降暑,秋天娘做桂花糕給爹潤躁,冬天爹給娘打獐子皮做手圍護暖。什麽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我爹都雙手捧到我娘麵前,更別提虛寒問暖,琴瑟合鳴了。那可真是……大夏京都第一官配好夫妻啊!”

  “與朕何幹,與爾何幹?”

  這男人怎麽就這麽沒情調啊?!!!係統怎麽沒有“戀愛大師級”技能,這樣一來,啥都搞定了。

  //憤憤:本係統提倡宿主依靠自己的智慧,勤奮刷分,克服困難,贏得勝利。加油!//

  “朕再問你一遍,為何你唱歌時會致人恍惚失神?明明未有樂師,卻恍似有琴瑟合鳴,絲管銜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