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皇帝大腿了
作者:小二甜      更新:2021-09-08 12:58      字數:3187
  軒轅燁:104

  軒轅燁:104

  ……

  軒轅燁:104

  ……

  軒轅燁:104

  ……

  “陛下……”

  許依諾顫著聲兒,撲下榻,一把抱住了男人的……大腿。

  “救命!”

  軒轅燁剛提起來的大掌,僵在了半空。

  怒值:144,104,74,14……4……呈斷崖似下跌。

  抱著他的女人,仰起的小臉上,迅速紅了眼眶,紅了鼻頭,大眼蓄起了兩汪水花兒,要墜不墜地,隻要再輕輕一碰就要決堤,說有多楚楚就有多可憐。

  他五指動了動,下壓,僵住,再下壓,再僵住。

  感覺抱著大腿的女人抖得更厲害了。

  這手愣是沒有拍下去。

  要是換了往常,何止一巴掌,他是毫不猶豫就能一腳踹在女人心窩子上,讓她們一個個都爬不起來,再看她們能如何煙視媚行,狐媚主上。

  凡是對皇帝習性有一點點了解的,便是聽傳言也知道,皇帝除了樂貴妃,連皇後都不可如此親昵,更甭提摟摟抱抱了。至今,摟過抱過碰過皇帝的其他女人,墳頭草都三丈高了。

  隻有腿上這隻,還堅強地活著。

  “許依諾!”

  皇帝這一聲是明明白白,聲若擲地,怒火騰騰,殺意昭昭。

  許依諾卻垂下了臉,從男人的角度可以看到一顆水珠劃了下來,她唔咽著聲兒,說,“臣妾方才……許,許是中邪了。陛下您不知道,今天我去鹹池殿學習,他們那裏發生了怪事兒。哦,不不,其實前幾日,就有點兒苗頭了……我,我知道宮裏不能亂說什麽邪祟的事兒,就一直憋著,可是今日……”

  她縮了縮身子,更顯得渺小無助。鼻涕流出來,抬手擼了一把。

  軒轅燁看著她把擼鼻涕的手又放回去接著抱他大腿,額頭都抽搐了,但手是真落不下去了。

  “……臣妾就想,陛下您突然過來看我,許是擔心我的安危,對不對,陛下?”

  她又仰起頭,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像求人垂憐的小動物。她天生又生得一副嬌小精致的小模樣,瞧著比其他女人顯小。

  軒轅燁到嘴的火氣,壓下來變成了,“哼,鬧鬼?你可有證據?無憑無據,信口胡說,可知這亦是犯了宮規,要杖刑伺候的。你溜了一趟掖庭,是後悔沒有真正住進去?”

  這話說得真真咬牙切齒。

  許依諾佯似聽不懂男人話裏的嘲諷和威脅,眨眨大眼,一派天真問,“不是來救我的。那,難道陛下是來查我的抄書功課的?”

  軒轅燁聞言微怔,不明究理。

  許依諾強調,“正好。您幫我瞧瞧我這手抄經書。若是能通得過陛下的法眼,回頭臣妾也好向皇後娘娘交差了。”

  有了皇帝陛下的親審,回頭要皇後又鬧啥妖蛾子,她也能多一手準備。

  軒轅燁不用眼瞧,也覺察到許依諾的小算盤,伸手就想推人拒絕。隻是大掌扣到女人腦袋上時,她搖頭一晃就給晃掉了,一邊嚶嚶地叫著什麽他也沒聽清楚,想到許家乃五代簪世家,教出的女兒文墨必是不會差的,但眼下這一隻……

  可說不定!

  “你起來,讓朕看看!”

  軒轅燁的眼光朝李寶瑞掃了一眼,李寶瑞立馬會意,回頭招呼了閑雜人等退出,隻留下自己一人伺候。曉菊極不放心,想要留下,也給李寶瑞狠瞪一眼,斥了一聲,推開了。

  門嘎吱一聲關上,看得門外一眾安仁殿侍者眉眼直跳。曉菊與小李子互相對眼兒,眼裏均寫著擔憂不安,小李子思慮一轉,回頭忙又喚了那個小太監出去尋孟婉清來救火。

  ==

  屋內

  許依諾起了身,當著皇帝的麵兒又擼了把鼻涕眼淚。

  軒轅燁眉頭皺得死緊,一看就是副“潔癖”才有的反應。

  許依諾小聲嘀咕一聲“抱歉”,轉過身去省鼻子,發現唏哩轟隆一聲兒響。

  軒轅燁:55

  軒轅燁:44

  軒轅燁:33

  軒轅燁:22

  軒轅燁:11

  …

  …

  嘖,五四三二一,搞的啥東西,這男人真夠龜毛兒的。

  突然肩頭被人捅了下,她扭過頭,看到一根絲帕被遞了過來,她雙眼一亮,抓過絲帕往臉上一抹。

  軒轅燁:11

  軒轅燁:22

  軒轅燁:33

  軒轅燁:44

  軒轅燁:55

  嘖,這人啥意思,送人帕子不就是讓人用的,人家用了還不高興,悶騷嘛!

  可是換了其他嬪妃,哪會這樣子用皇帝的禦帕。

  禦帕!!!

  這可是皇帝禦賜之物啊,這女人竟然毫不猶豫也用來擼鼻涕了。這跟她之前縱情聲淚大唱“情歌”時的姿態,真不一樣。若是真喜歡一個人,不是應該好好珍惜對方送的物件兒嘛?

  軒轅燁看著女人那理所當然的姿態,怔然了一下,神色恢複冷淡,吐出兩個字,“文墨。”

  “哦!”許依諾朝裏走,走了兩步頓住了。西暖房這邊正是平日吃喝玩樂,寫字畫畫的書房,但晃眼一溜兒,案上並無文墨字稿。

  她腦子一懵懂,差點兒忘了東西放哪裏了,好在她臨危不亂,想起孟婉清說的怕被人瞧見代筆,文案轉到了東邊暖閣裏,她的私寢裏。她立馬調了個頭,佯裝鎮定地一笑,手指指向對間兒說“在那邊”,就先衝了過去。

  李寶瑞看這人的動作,心下直皺眉搖頭,心說這許美人學的宮規禮儀都白學了,給陛下帶路可不是這個帶法兒,自己先溜掉了,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作賊樣兒。

  軒轅燁似乎已經適應了許依諾這種“沒規矩”的表現,施施然跟上。他腳步很大,三兩步就進了東寢,迎麵嗅到一股淡淡的女兒香。腳步便微微一頓,回頭止住了李寶瑞。

  李寶瑞愣了一下,在那忽然銳利的眼神下,忙退了出去,垂眸間也掩不住一絲驚訝。

  以往皇帝隻有跟樂貴妃相處時,才會摒退左右,不讓近旁服侍的。這許美人瞧著有些憨直的,偏偏歪打正著了似的,就讓皇帝一點點兒退了步,實在是讓人驚訝。也許,許丞相育女當真有些特別手段吧!?

  ……

  話說孟婉清離開安仁殿後,便直接去了後宮承元殿。

  白瑾聽聞後,親自出迎,將人帶進了西暖閣。皇後正站在長幾前,執筆揮墨,手下繪著一副遠山白梅飛鶴圖。黯色灑金的金陵紙是市麵上極少見的極品宣紙,綴上白墨調畫的白梅,朵朵俏麗出塵,梅心一點紅蕊,如美人額間一點朱砂,壓得恰到好處,豔而不俗。

  孟婉清見狀,也不由為這等畫功生出幾分讚歎來。要論宮中才情者,皇後白雪蘿敢稱第二,便無人敢稱第一了。

  說起來,她把宮裏多數人的家底背景都告訴了許依諾,唯獨白家的情況未曾提及,那丫頭心眼大,一直沒問她。

  足等了半個時辰,皇後終於落了筆,白瑾上前接過了畫筆,小心掛在一旁的山河架上。孟婉清已經汲了暖盆裏的水,濕了一方絲帕遞到皇後麵前。皇後笑看她一眼,接過後輕輕拭去了手上並不存在的筆墨,才慢悠悠踱步到窗邊小榻上坐下,喝了一盞茶,才問了話。

  孟婉清垂首跪在榻前,小心道,“娘娘,想必您已經聽說了鹹池殿的事兒。許美人今日也被嚇得不清,回來之後神色不安,我們還延請了太醫,太醫也說有邪入侵,開了兩副安神藥,讓靜養幾日。”

  她抬頭滿臉寫著殷切,“娘娘,許美人一直都是孩子心性,單純也沒什麽大誌向。肯請娘娘放過她一馬,臣妾會好好看著她,不讓她再亂來的。”

  皇後隻看著茶盞,悠悠道,“本宮知你們姐妹情深,你向來看護著那孩子,這五年來也無甚大事兒。隻是,你即日日看顧著她,難道不覺得最近她的言行轍變太大,不似那五年裏的許美人。倒更似那個邪祟上身的?!”

  孟婉清神色僵住。

  若是皇後將這次邪祟事件如此引導的話,那最終受苦的還是許依諾。一想到那雙過於靈動的大眼睛,孟婉清五指一握,匍匐上前,“娘娘息怒!臣妾可以拿性命擔保,諾,許美人她絕不會妨礙娘娘的大事。娘娘您說要妾怎麽做,妾必萬死不辭。隻要……隻要放過諾諾,她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隻知吃喝玩樂,胸無大誌。隻要給條活路走,絕不會礙著娘娘您的。求求您了,娘娘,求您放過她一馬。”

  孟婉清說到最後,便不住地叩頭,她本來額角的傷還沒好全,這一叩很快就是一片紅腫。

  皇後唇角抿直,轉開眼,口氣有些不耐,“你說得倒是漂亮,依我看那許美人的主意可不小,整日往貴妃跟前撲騰,還敢戲耍盧昭儀。若非有恃,何來無恐?”

  孟婉清臉色唰地白了,一時竟不知如何辨說。

  皇後忽地一笑,“妹妹,你這又是何苦呢?”

  白瑾忙上前要扶起孟婉清,孟婉清似突然回神地甩開她,爬到皇後腳邊,捧著那一角金縷衣,道,“娘娘,我家即向攝政王宣誓效忠,做為孟家女兒也絕不會違逆娘娘的吩咐。娘娘的大計,其實也可以換一種方式實現,婉清有一計或可一箭雙雕,請娘娘參詳……”

  皇後目光微閃,俯身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