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興亡骨牌
作者:心跳暢想      更新:2021-09-08 11:19      字數:3208
  看到逆鱗的第一眼,江炎就知道是誰想要針對他。

  作為天宰,代表東方的暗黑掮客,卻擁有希伯來人的舊約石板。

  希伯來人不敢針對江炎,卻想用顧仙瑤來做籌碼。

  摸了摸鼻子,殺意一閃而過。

  竟敢對顧仙瑤出手,簡直找死。

  看來,這件事要盡快解決為好。

  江炎倒是不懼,但擔心,顧仙瑤身處險境。

  回到車上,顧仙瑤刻意揪著江炎聞一聞有沒有煙味,身上所有的布兜翻了個遍。

  “還算你聰明。”顧仙瑤哼了一聲。

  江炎陪著笑,麵對殺手不假顏色的他此刻卻緊張了。

  座椅一側,火機香煙已被順手塞進縫裏。

  還好眼疾手快,躲過一劫。

  真要被抓了現形,晚上就別想在床上睡了。

  一來“江炎”表現不好,二來辦公室裏總有這樣懶人看著心煩。

  顧仙瑤本著寧可閑著大驢大馬也要累死長工的心態,給江炎安排了很多工作。

  嘴上還哼哼著做不好就要接受懲罰。

  江炎隻問了一句,是把他按倒在床那種懲罰麽?

  結果就遭來顧仙瑤的一頓毒打。

  內牛滿麵的江炎隻好做著苦逼的打雜小廝的工作。

  仙瑤集團內,所有人緊張有序的工作著,一名老頭卻找上門,指名道姓要見江炎。

  在仙瑤集團,江炎無權無職,有誰會找江炎。

  出門一看,竟然是薑淮這個老頭。

  江炎並不感到意外,隨口招呼薑淮進了一間會議室。

  “老醫仙到淩城找我,是為了同家?”

  江炎開門見山,不過是場麵上的話,拒絕就是了,江炎與同家、薑淮均無交情,同家就是死絕了與江炎也沒半點關係。

  “江先生,同家老爺子自知沒多少時間,也不願同家欠你天大的人情。”

  薑淮笑眯眯的,畢竟有求於人,姿態擺得很低。

  要讓世人知道,堂堂老醫仙竟對一個青年如此柔聲細語,還不驚掉下巴。

  “那與我就更沒關係了。”江炎微微一笑,就差擺出送客的表情。

  “不過……”江淮還是有些猶豫,吞吞吐吐的。

  江炎不勝其煩,手上還有一份文件需要錄入電腦,到時間完不成,顧仙瑤是會生氣的。

  見江炎耷拉著眼皮,壓根沒打算好奇的回問一句,關子也沒賣好,老臉一紅,幹脆和盤托出了。

  同家老爺子屬於異病,簡單來說,就是心脈不齊,多了或者少了。

  這種人,萬中無一。就算有,世間凡醫也看不出這種病症,隻以為先天不足。

  江炎嘴角一抽,心脈不齊竟能活這大歲數,這是上輩子積了什麽德,做了多少感動天地的好事才能修來這種福分。

  同家老爺子已經這個歲數了,生死早就看淡了。

  他有個重孫子,好死不死的竟遺傳了同老爺子的心脈不齊先天之症。

  同家到同老爺子重孫這一輩,孩子倒是一大堆,帶把的可就這一個。

  若有個好歹,同家都不知道應該傳位給誰。

  一家人的心頭肉,不管花多大的代價,也要把孩子醫好。

  江炎淡笑:“我已經對同家兄弟說過,我不是醫生。”

  “這病症,不需醫生。”薑淮道:“隻需要……”

  薑淮麵色糾結,陰晴不定好一會才鼓起勇氣說:“隻需要天宰的傳承心法。”

  江炎麵色巨變,薑淮竟知道他是天宰?

  心念一轉,略一細想也就明白了。他為宋老爺子診治,關係莫逆,宋奇雲把他的身份說出來也不奇怪。

  但,想要天宰的傳承,絕不可能。

  站起身,薑淮竟妄圖天宰的傳承之物,就是天下人死光了江炎也不會拿出來。

  “老醫仙,我敬你年長,這是我就當沒聽過。”江炎冰冷道:“我還有事,就不送了。”

  薑淮也站起身,慢悠悠掏出一物:“如果我有這件東西呢?”

  江炎一看,瞳孔一縮。

  興亡骨牌!

  天宰之名,維護東方利益,守護這片土地。

  天宰從何時興盛不得而知,由於曆代天宰不注重聲名,如今,傳承了多少代也不得而知。

  但有一點,每當天下大亂,異族入侵,必有天宰的身影。

  六朝五胡亂華。

  元朝蒙古滅宋。

  滿清虎狼入關。

  每一次,都有天宰的身影。

  也都有以天宰之名世間流傳的興亡骨牌。

  但縱觀曆史,興亡骨牌出現極少。

  畢竟,這骨牌每每出現都是我東方神州生死存亡之際。

  再者,擾亂天下的異族屬於東方神州,天宰絕不幹涉朝代更迭。

  而,奴國入侵,興亡骨牌出現了整整十三枚。

  可見奴國滅我神州的狼子野心。

  興亡骨牌,必是送與對天宰有大恩,又或為天下興亡殫精竭慮,建立蓋世功勳的人。

  以此骨牌,可讓天宰為其做一件事,隻要天宰能做到的事絕不推辭。

  曾經的骨牌皆已收回,唯有一塊,下落不明。

  萬萬想不到,這塊骨牌重見天日。

  江炎心裏大罵不止,既然有骨牌,你早拿出來啊,囉裏囉嗦說這麽半天。

  江炎回身坐下:“看來,這個忙,我非要幫不可了?”

  薑淮鬆了口氣,他也想不到,江炎還承認天宰曾經的因果緣分。

  “這塊骨牌本就是同家的。”薑淮道:“同家的那個小娃子,能救了?”

  “能救是能救。”江炎道:“不過,能不能接我的傳承,還要看同家是什麽意思。”

  很多細節,與薑淮也說不著,他隻是帶著骨牌跑腿的。

  接天宰的傳承,這孩子必將與同家再無瓜葛。

  否則,江炎絕不會同意。

  江炎奇怪問:“這骨牌,價值不菲,同家可以提出更有價值的要求。”

  兌現骨牌承諾,江炎可以為同家訪遍名醫,同家可以生再多的孩子。

  雖然聽起來不人性,但這是最優解。

  “這……”薑淮歎口氣。

  很顯然,他也提出過相同的建議。

  但同家,就認準這個孩子了。

  江炎無話可說,沉吟片刻道:“三天之後,我跟你一起去一趟同家。”

  江炎收起興亡骨牌,信守一捏,骨牌碎裂。

  說到底,這隻是一塊龜甲而已。既然恩怨已了,興亡骨牌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剛送走薑淮,江炎迎來另一位客人。

  白宸。

  自從白琅被鑒定不是白家血脈,接下來的故事簡直狗血到最惡心的編劇都不會那麽寫。

  白家與穆家徹底撕破臉,穆桂蘭自然被趕出白家,也收回與白家有關的所有生意。

  沒了白琅,新的難題擺在眼前。

  白天開重病在身,說不好哪天就蹬腿歸西。

  白家以後由誰主持?誰當這個家,誰做這個主?

  北方白家,傳承千年的古老家族,不知多少人想坐上那個位置。

  爭奪家主之位的硝煙早已彌漫,隻需一個引子,白家就會內訌。

  這時,白宸提議將江炎找回去,沒想到竟然得到一致認可。

  雖然江炎是白天開的私生子,畢竟血統純正。

  白宸這一眾白家長輩,自然推舉江炎回到白家接任家主之位。

  但都知道,江炎,看不上白家。

  沒殺的白家雞犬不留已是念及血脈了。

  江炎更知道,白家那些老古董,推舉自己也是藏著私心。

  怕是白宸為了說服眾人,已把江炎就是天宰的消息宣揚了出去。

  有天宰做家主,白家在東方神州還不橫著走?

  不然白家,憑什麽認一個從未回過白家,也不姓白的野種。

  對白宸,江炎依舊尊重。恩情已還,親情還在。

  要說有血脈相連的親人,能被江炎視作血脈親人的,白宸怕是唯一一個了。

  “白叔,你這次到淩城,來玩還是辦事?”江炎問。

  若是來玩,江炎自然好生招待。

  若是有事,就恕江炎不能奉陪了。

  “白琅,並非他親生兒子……”

  說了幾句閑話,白宸終於道出目的。

  “他希望你能回去,改姓白!”

  江炎臉色瞬變,沉下臉:“做夢。”

  “我本可以姓白,今天的一切惡果,都是白家種的因。”

  如果當初江卿卿去找白天開,白天開給予力所能及的幫助。

  江卿卿絕不會投海自盡,江炎,也會在母親的影響下對白家有親情之念。

  但,白天開什麽都沒做。

  默許了穆桂蘭安排人對江卿卿的羞辱謾罵毆打。

  可以說,這一切縱然是穆桂蘭一手做的,白天開,也要承擔同等責任。

  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算什麽男人。

  如今,需要的時候,求著江炎回白家?

  九歲那年,白天開在哪?

  五年前,江炎被扔上偷渡穿時,白天開在哪?

  如今,江炎已貴為天宰,白家求著他回到白家?

  江炎道:“我與白家沒有任何關係。”

  白宸道:“就算他做錯了,如今已悔過。就算他對不起你,難道你忍心讓一個彌留之際的人死都閉不上眼?”

  江炎笑:“按照你這麽說,我先殺光白家人,然後流淚道歉,九泉之下的你們欣然接受了,是嗎?”

  “不要用任何情感來說服我,更不要想用道德來綁架我。”

  “我本無德,你綁架什麽?”

  白宸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知道,說服江炎極不容易,卻沒想到,江炎水米不進。

  “那……”白宸道:“你能去趟白家,探望一個病人嗎?”

  “不管怎麽說,是他給了你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