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老二歪嘴獰笑，死死盯著灣仔，一把揪住灣仔的衣領：“我看你小子是不想活了，連我都敢下套。”

  灣仔嚇壞了，哪敢掙脫，趕緊擺手：“二哥，不敢呐，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算計你啊。”

  麻老二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雙眼透著淩厲的殺意，獰道：“我喜歡誠實的人，再給你一次說話的機會，把這個江炎交代清楚。”

  灣仔臉色巨變，在淩城他還算有一號，但在省城大哥麵前，屁都不算。

  麻老二捏死灣仔就像弄死一隻臭蟲那麽簡單。

  “二哥……二哥，我說的可都是實話……真是實話……”

  麻老二鬆開手，拍拍灣仔的肩膀。

  這次到淩城，一是為麻老三報仇，二是尋找代言人。

  就算對灣仔心存疑竇如今也不是遷怒的時候，省城有龐爺坐鎮，已經很久沒什麽風浪。

  如今不少人把目光投向淩城，麻老二也正是用人的時候。

  “我信得過你，可他們呢？”麻老二看向花姐與大鵬。

  花姐與大鵬被灣仔算計了，起初灣仔隻是說有省城的關係收拾江炎，誰也沒想到，灣仔已經做了麻老二的狗，是要收編他們。

  可如今騎虎難下，不願答應也要答應，不然極有可能小命要丟在這。

  兩人麵麵相覷，大鵬幹笑打馬虎眼：“麻二哥，我們不會隨便亂說的。”

  麻老二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不會亂說是什麽意思？現在就給你們兩個選擇。”

  “跟我混，淩城以後就交給你們打理，至於規矩我想你們都懂。”

  “不跟我混倒也可以，隻是以後再見麵可就不是朋友了。”

  “哦，對了，不是朋友就沒有以後……”

  大鵬麵色鐵青，最終很識時務的點了點頭。

  麻老二繞到花姐身後，淫笑著把手搭上花姐的肩膀，緩緩向下延伸一直穿過衣領：“老妹，你呢？”

  花姐本能的要站起身，麻老二的另一隻手已經捏住細嫩的脖頸。

  忍受著屈辱，狠狠咬著貝齒，怨毒的盯向不敢與自己對視的灣仔：“我沒意見！”

  麻老二得逞的壞笑，揪住花姐的頭發按到桌上，大力撕扯花姐的衣服。

  房間裏表情各異。

  這就要上手？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灣仔有點幸災樂禍，花姐不過是一介女流，能混到今天這地步不知陪多少人睡過。等麻老二玩夠了，沒準自己也能上手。略顯豐腴的身材，哪裏都有料。

  尤其說話時那瘙樣，真讓人心癢難耐。

  大鵬的表情更加難看，麻老三不把他們當人看，以後哪會有好日子過，就算在淩城也被灣仔壓一頭。

  倒是衛明神色淡然，自顧自的品味美食。

  麻老二的禽獸行徑他見的多了。

  花姐沒反抗，忍著屈辱的淚水，美眸中閃爍著羞恨。可這就是命。

  她反抗隻會讓自己的境遇變得更糟，就連命也能丟在這。

  “呦嗬，你他娘還是原裝貨啊……爽啊……”

  麻老二瘋狂獰笑。

  城西工地，一群累成狗的混混端著餐盤吃的是狼吞虎咽。

  為保證這些人的體力，這是加餐，正餐吃的比這還要好。

  就飲食這一塊，江炎還是很大方的，雞鴨魚肉營養全麵。

  餐前，江炎把二百人叫到一處，教了一些與人對戰的技巧，並且承諾，隻要表現好，所有人都能有份穩定又賺得多的工作。

  最重要的是，江炎宣布會讓人每天晚上訓練他們，搬磚結束立即上崗，讓他們在淩城不僅橫著走還能被人尊敬。

  這樣一來，所有人都動心了。

  這世道，小混混遠沒有看起來過的那麽好。江炎管吃管住發高工資，又不用欺男霸女被人唾棄，誰不幹？

  最重要的是江炎沒有老大的臭架子。

  吃完的混混放下餐盤就投入到工作中，不知疲倦。

  思想逐漸被改變，誰不想爭取那五千塊錢，沒出息似的。

  更重要的是被江炎賞識會有一個好的前程。

  雖然他們是被迫搬磚，但工地上所有人都很客氣，讓這些混混有種站起來做人的感覺。

  “江先生，你不準欺男霸女，那我們跟誰打架啊？”有人問。

  江炎淡笑：“維護世界和平行不行？”

  有人嘴裏的飯還沒咽下，噴著米粒調侃：“等老子吃完，吃完就去消滅闖進太陽係的侵略者。”

  哄堂大笑，短短的接觸，江炎已經與他們打成一片，所有人看江炎的眼神隻有尊敬。

  這些混混，當著江炎的麵自稱“老子”江炎也不生氣。

  江炎很認真的點頭：“我這就去給你的宇宙飛船加油裝彈。”

  和睦的氣氛轉眼間被破壞。

  視線盡頭，塵沙飛揚，幾輛車停在工地外。

  帶頭的是灣仔的小弟，人送外號大耗子。

  大耗子下車眼睛都瞪直了。

  他看到綠毛，揉揉眼睛，確定那是綠毛，頭被剪得狗啃了似的。

  “他們在幹嘛？”大耗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竟然在搬磚？”

  對一個混混來說，街頭巷尾才是他們生存的地方，竟然搬磚？簡直是恥辱。

  大耗子揚揚手，趾高氣昂的走進工地。

  “媽拉個巴子，誰讓你們搬磚的，現在就跟我回去。”

  “一個個沒出息，喜歡當農民工啊？”

  所有人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神色漠然。

  混混看似一盤散沙，實則等級森嚴，跟誰混就要給誰賣命。

  老大可以罵人甚至打人，做小弟的還要陪著笑把另一邊臉伸過去。

  在弱小麵前逞凶，在強者麵前裝孫子，狗一樣的嘴臉。

  最關鍵的是扔給你倆錢也是施舍，點頭哈腰謝老大的賞賜。

  人沒了尊嚴什麽都不是了。

  但在江炎麵前，他們覺得有尊嚴，雖然是搬磚，可江炎尊重他們啊。

  對著江炎自稱一聲老子都沒事，玩笑也隨便開。

  如果這些話對著這些老大說，大耳刮子不抽臉上絕對值得慶幸。

  江炎扭頭看去，嘴角勾起。

  “農民工沒什麽不好，我們靠力氣吃飯。”

  “自己掙的飯。”

  “香！”

  說話的是綠毛。

  大耗子驚訝的看著綠毛，這小子該不會腦袋被驢踢了吧？以前綠毛可是打架最凶的，也是最狠的。

  “去你娘的，小綠毛，老子給你臉了，就你也敢跟老子這麽說話？”

  大耗子上前揪住綠毛的衣領，轉身向外拖：“等回去看老子怎麽收拾你，沒大沒小。”

  綠毛掙脫開，怒視大耗子：“以後不跟你混了。”

  “反了你了。”大耗子覺得丟麵子，自己的小弟都管不好了。

  “啪……”

  甩手給綠毛一耳光：“你長本事了？翅膀硬了是嗎？”

  綠毛舔著嘴唇不說話，向後退了兩步，要讓他跟以前的老大動手，還是有些不敢。

  大耗子掃視一圈：“全他麽的跟老子回去。”

  工地上靜悄悄的，大耗子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的小弟竟然會倒戈。

  秦元武緩緩走向大耗子，麵色陰沉：“到我的場子鬧事，誰給你的狗膽。”

  看到秦元武，大耗子退了半步：“姓秦的，我們老大說了，隻要你把人放了，還能坐下來談。”

  “談？”秦元武嗤笑，隨即點點頭：“錢帶來了？沒錢我會放人？”

  “姓秦的，別做夢了，我們老大怎麽會給錢。”

  秦元武走到大耗子身前，眯著眼：“是他們不值，還是你們老大是個窮鬼？”

  “他們不值。”麵對秦元武大耗子雖然膽怯，但仍裝裝鎮定冷笑連連，被秦元武的話帶進溝裏仍不自知。

  “都是跟你混的兄弟，不值？”秦元武重複。

  “不值，一幫二百五，搬磚還上癮了。”

  這些話綠毛等人聽了尤為刺耳，還是江炎說的對，灣仔這些老大隻顧自己，就沒把小弟當人看。

  秦元武讓開身。

  “隻要他們同意，你可以帶走。”

  二百名混混紋絲不動，沒一個打算跟他走的。

  就算搬磚，也不跟這種老大。

  “還不給我滾回去！”大耗子怒吼。

  心下駭然，這他麽的什麽情況，秦元武都讓這些人走了，怎麽沒一個走的，難道真是搬磚上癮了？

  這種情況是大耗子預料不到的，手指指著綠毛一群人：“行，你們行，看老大怎麽收拾你們。”

  說完，大耗子就要走。

  “等等！”

  秦元武嘴角掛笑，用下巴指了指大耗子腳底：“你把我們的草踩壞了，賠錢了麽就急著走？”

  “草？”低頭看了眼，大耗子咧嘴道：“姓秦的……”

  “啪……”

  秦元武甩手在大耗子臉上留下五指印。

  臉色陰沉：“一口一個姓秦的，你他麽的算什麽東西。老子混碼頭的時候灣仔那雜種還在吃奶，誰的褲子拉鏈鬆了把你露出來。”

  “姓秦的……”

  “啪……”

  秦元武逼近一步：“你爹媽沒教你怎麽說話？”

  “灣仔老大從省城請來了麻二爺……”

  “啪……”

  “我不認識什麽麻子，他要敢來我把他揍成麻子！”秦元武有些飄了，以江炎的身手，怕誰？

  誰都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個道理，如今的淩城，江炎不是地頭蛇，而是一條龍。

  大耗子帶來那些小弟，一看大耗子吃虧就要上前幫架，而此刻，灰頭土臉的綠毛等人整齊的向前一步。

  所有人心裏一驚，這要打起來，一人一口唾沫就把他們淹了，畏畏縮縮沒有一個敢上手的。

  “靠，都他麽的是死人？給老子上！”大耗子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