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箏買完東西去找蒙塵，結果老遠看見他和人拉拉扯扯。

  拉扯的對象是個婦人，重量級選手，蒙塵哪裏拉扯過人家，被推得差點摔倒。

  婦人明顯不想和蒙塵糾纏，推開他就走了，瞧著有點慌張。

  初箏幾步過去，在蒙塵追上去前攔住他：“你在幹什麽？

  “那個孩子！蒙塵指著被婦人牽著的小孩兒，“是琪琪。

  初箏：“？？

  婦人和小孩兒走得很快，又是背影，初箏不確定是不是。

  “你確定？

  蒙塵點頭，他不會看錯的，雖然那孩子從頭到腳，完全換了樣子，可是那張臉不會錯啊。

  -

  婦人似乎要帶小孩兒去車站那邊，初箏讓蒙塵報警，她打算去攔住那個婦人。

  “你自己去？

  “放心，不會有事。初箏習慣性的摸他腦袋，見他擔憂，又親他一下：“快報警。

  蒙塵：“……

  為什麽動不動就親他呀！

  初箏已經走出去，蒙塵摸下被親的地方，正事壓住了心底的那點情緒。

  派出所的同誌趕到，初箏已經將婦人和兩個男人都製服了，正躺在地上。

  初箏上去攔住婦人，問她孩子是誰的，婦人一口咬定是自己的。

  但是又說不出更詳細的信息，然後那兩個男人就出現，想要帶著婦人和孩子趕緊離開。

  反正是一夥的，初箏就一起打了。

  -

  琪琪比照片上黑了好多，也瘦了不少，看上去怯生生的，完全不像琪琪母親視頻裏的活潑開朗。

  被帶到派出所後，也很緊張的看著四周，警察小姐姐安撫好久才讓她放鬆下來。

  琪琪的父母已經聯係上了，不過要趕過來，至少要明天早上去了。

  “那我們先走了。初箏已經做完筆錄，沒她什麽事了。

  “感謝兩位，要不是你們，今天琪琪就要被帶走了。

  初箏和蒙塵離開派出所，還沒走多遠，琪琪突然追上來，抱住初箏的大腿。

  後麵是追著她出來的小姐姐。

  大概是初箏救了她，導致琪琪看見初箏不見了，就很不安，

  琪琪抱著初箏不撒手，小姐姐怎麽哄都哄不走。

  強拉琪琪就尖叫，那聲音特別刺耳，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搶孩子呢。

  最後沒有辦法，隻能在鎮上住一晚上。

  初箏：“……

  並不想。

  煩死了。

  -

  安排的人大概以為初箏和蒙塵是男女朋友，畢竟兩人出入都是手牽手，所以隻安排了一個房間。

  “那個我……蒙塵見隻有一個房間，想和還沒走的人說。

  初箏拉住蒙塵，衝回過頭來的小姐姐道：“沒事，謝謝。

  小姐姐友善的笑笑，“不客氣，我今天就住你們隔壁，有事過來找我就行。

  蒙塵被初箏帶進房間，琪琪已經在房間裏麵，趴在窗戶上往下麵看。

  蒙塵站在門口，神情緊張又古怪：“一個房間怎麽住？

  “不是兩張床？

  蒙塵往裏麵看一眼，又稍微鬆口氣。

  初箏：“你在想什麽？

  “我……沒想什麽。蒙塵扭頭開往裏麵走，去和琪琪說話。

  蒙塵以為兩張床，是琪琪和初箏睡，他一個人睡另外一張。

  可是等到晚上，初箏讓琪琪一個人睡了一張。

  “站著幹嘛？不睡覺？

  “……

  蒙塵站在兩張床之間，看看琪琪，又看看初箏，像極了無家可歸的小可憐。

  這讓他怎麽睡？

  “我還不困。蒙塵走到旁邊椅子上去坐著，“你睡吧。

  初箏也沒說什麽，真的自己先睡了。

  蒙塵打算就在椅子上將就一晚上。

  椅子很硬，極其不舒服，蒙塵每次剛睡著，又會被驚醒。

  可是很困，他也顧不上這些。

  蒙塵迷迷糊糊間，突然覺得自己騰空，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正好看見初箏放大的臉。

  後背壓在還算軟的床墊，女生半圈著他，在他上方。

  睡意瞬間清醒不少，掙紮著要坐起來。

  “快睡。初箏將人按回去。

  蒙塵被壓著起不來，心跳怦怦怦的狂跳起來。

  初箏在他身邊躺下，又側過身，將他抱進懷裏，蹭著他脖子的地方親了親。

  蒙塵不敢動，僵著身體，瞪著天花板。

  初箏摸著他的臉，讓他麵對自己：“不睡覺？

  “……

  他怎麽睡？

  蒙塵快要哭了。

  蒙塵不記得自己怎麽睡著的，第二天醒過來就瞧見琪琪捧著臉，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蒙塵下意識的往旁邊看一眼，沒人。

  “姐姐呢？

  琪琪很乖的回答：“給哥哥買早餐去了。

  “給我？

  “嗯，姐姐是這麽說的。

  “……

  蒙塵愣怔的坐了一會兒，起床去洗手間，對著鏡子，裏麵的少年剛睡醒，臉上還帶著剛起的潮紅。

  他盯著鏡子，緩慢的伸手摸了一下唇。

  昨天晚上……

  應該是夢吧？

  肯定是夢。

  蒙塵用冷水洗臉清醒清醒。

  -

  初箏是和隔壁的那個民警小姐姐一起進來的，小姐姐吃過早餐了，所以隻有初箏三人吃。

  “姐姐，為什麽哥哥有雞蛋？

  “他長身體。

  “可我也長呀？

  “……那就隻剩下一個雞蛋了，能怎麽辦？！

  蒙塵將已經剝了一半的雞蛋，給了琪琪：“琪琪吃吧。

  “謝謝哥哥。琪琪轉頭就喜滋滋的對初箏說：“姐姐，我們一人一半。

  初箏：“……

  蒙塵：“……

  -

  中午午飯過後，琪琪的父母趕到，雙方會麵，那就是災難現場。

  琪琪母親哭得像是要水漫金山。

  琪琪大概是被母親感染，之前都沒怎麽哭，這會兒也開始哭。

  初箏見這架勢，一時半會結束不了。

  拉著蒙塵和旁邊的人說一聲，他們先走了。

  等琪琪父母哭完想要感謝人，結果人早沒了。

  回去路上初箏找了輛車，沒有再擠大巴車。

  這一趟去，蒙塵什麽事也沒做成。

  不過鎮上那環境，蒙塵也覺得應該沒什麽事可以做。

  蒙塵看一眼旁邊的人……又覺得似乎不是什麽收獲都沒有。

  但仔細想想，好像又沒什麽收獲。

  蒙塵心底像是打了結，纏繞著扯不開，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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