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程鳶明顯調侃的話褚嘉遇嗬嗬低笑了兩聲。

  “暫時沒有什麽看法，至少從現在離輕揚所表現出來的狀態來看，她是真的失憶了。”

  如果是演戲的話，就算戲演得再好也會有露出破綻的時候，但很顯然，離輕揚的狀態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假裝的。

  那種看到陌生人時的冷漠疏離，見到可以值得信賴的熟人出現時的欣喜眼神是表演不出來的，所以透過這些細節褚嘉遇還是相信目前離輕揚是真的失憶了。

  程鳶輕歎了聲。

  “看喬爾的樣子想來是早就在她身上用情至深了，果真是失憶的話，我倒寧願她這一輩子再也想不起來從前的過往，如此一來的話對他倆的結果可能是最好的。”

  褚嘉遇輕笑，“盡人事聽天命吧！有些緣分是羈絆一輩子的，就像我們。”

  好吧，程鳶承認，他說的有道理。

  ——

  轉眼半個月過去，這段時間離輕揚在喬爾的照顧下恢複得不錯，已經可以下床自由活動了。

  隨著傷情的好轉離輕揚對喬爾的依賴也日漸加深。

  “喬爾，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你是不是喜歡我？以前就喜歡？”

  這天離輕揚在吃完喬爾買來的飯後突然問了個讓他難以回答的問題。

  喬爾收拾飯盒的動作停頓了下來，回頭沉默的看了她許久，久到病房裏的空氣都開始尷尬了才淡淡的應了一聲。

  “嗯。”

  他答完繼續低頭收拾飯盒，沒有看到離輕揚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

  “那我呢？以前我喜歡你嗎？”她又問，“我沒出事以前，我們是男女朋友關係嗎？”

  喬爾拉了張椅子在病床邊坐下，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離輕揚回答得很直白，也有理有節，“我忘了以前的事情，不記得自己喜不喜歡你了。”

  喬爾有一瞬的啞口無言。

  可他不死心。

  “那現在呢？”

  “現在？”離輕揚手托著下巴，認真思索了一番後才謹慎道，“算是喜歡吧？現在就隻有你對我好，我不喜歡你能喜歡誰啊？”

  喬爾心裏憋著的一口氣總算舒了出來。

  “你還沒有回答我呢，你對我這麽好，又知道我的事情，以前你是我男朋友嗎？”

  離輕揚追問。

  “不是。”

  “不是？”

  喬爾的回答讓離輕揚有些意外。

  “但我們睡過。”喬爾又答。

  “什麽？”

  這回離輕揚驚得張大了嘴巴，楞楞的看著他，“你不是說你不是我男朋友嗎？”

  他們不是情侶關係，卻又睡過？

  那是什麽關係？

  喬爾輕聲低笑了兩聲，“那是因為你我之間有些事情矛盾還沒有解決——算了，已經過去了，不提了。”

  見他不願意多說，離輕揚知道自己再問也問不出來，索性也不問了。

  “怎麽不說話了？”

  “你不是說不提了嗎？”

  她想知道自己以前的事情，他又不提，那還有什麽可說的？

  “以前的事情不提了，不代表現在的事情不能談。”

  “現在？現在我還什麽都想不起來，有什麽可談的？”

  離輕揚不以為意。

  但在看到喬爾的神色由原來的微笑倏然間變得嚴肅，不禁得也認真起來。

  她往後退了退，背靠著床頭，試探性的問，“現在你想跟我談什麽？”

  “這段時間以來我對你怎樣？”喬爾問，“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麽要對你這麽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