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在南西房間裏看到的合影，程鳶扯了扯嘴角。

  “是啊，你猜我在她的房間裏見到了什麽？”

  “我又沒有千裏眼，怎麽可能會知道？”

  褚嘉遇無奈的笑。

  程鳶紅唇微彎，“我好像發現了一個秘密。”

  “什麽秘密？”

  “回去再說。”

  重新回到熱鬧的街道，看著人來人往車水馬龍霓虹燈閃爍的景象，程鳶回頭望了望身後的胡同。

  誰能想象得到在距離這些繁榮熱鬧不到百米遠的地方卻有人隻能依靠孩子來賺錢養家呢？

  “現在想去哪裏？”

  “有點餓了，前麵吃點東西吧！”

  正好前麵有個路邊小店賣當地的小吃，聞起來挺香的，程鳶有點食欲上來了。

  “這種路邊小攤太不衛生，還是別了吧？”

  褚嘉遇在對吃的方麵向來很講究，對這些路邊小店向來是看不上眼的，他出入的地方都是高檔的星級大酒店，西餐廳，怎麽可能會願意屈尊在這種地方吃東西？

  “眼不見為淨，你以為那些大酒店就很幹淨了啊？在你看不見的地方照樣髒，反而是這些路邊小店很多都是靠著口碑經營，未必就比高檔餐廳差。”

  程鳶沒有褚嘉遇那麽矯情，大大方方的過去買了兩個油煎餡餅，又買了兩杯豆漿回來。

  “唔，味道還不錯。”她吃著餡餅喝著豆漿，“你真不要啊？”

  褚嘉遇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這種東西有什麽好吃的，有損身份。”

  “——”

  程鳶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是有多高貴啊，逛街最大的樂趣就是吃好吃的喝好喝的，懂嗎？”

  逛個街都這麽端著，活得這麽累有意思嗎？

  程鳶皺著眉頭認真的回想了一下，當年在她還是少女的時候是怎麽會看上褚嘉遇這麽端著的家夥呢？

  可能是她的吐槽讓褚嘉遇不高興了，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後終於接過了她手上另一份的餡餅和豆漿。

  東西倒真是沒有他預想中的那麽難吃，豆漿也還挺醇厚的，不算特別美味但也勉強能吃。

  “勉勉強強湊和。”

  “我覺得還挺好吃的。”

  “——”

  褚嘉遇很快就後悔開了這個不好的頭。

  大概女人都是一樣的，不但看到好看的衣服包包會買個不停，就連吃東西這件事情也是一樣的，可以從街頭吃到街尾，嘴上說著要減肥，結果看到美食就毫無抵抗力。

  等程鳶逛累了終於要回酒店時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

  褚嘉遇嫌逛了一身的汗，回來就鑽進衛生間去洗澡去了，程鳶窩在沙發上翻看著手機相冊裏自己和玲玲的合照。

  方原的名片就放在茶幾上。

  程鳶微咬著下唇，目光一直在手機以及名片上來掃視。

  最終她的腦子裏還是浮現出了那孩子抱著花籃賣花的樣子，終於還是在手機短信的發送人欄裏快速的填入了電話號碼。

  隨後，程鳶把照片發送了過去。

  方原的電話很快就打了過來。

  “程小姐，喔不，褚太太，不知您這是什麽意思？”

  都是成年人，方原自然不會天真的以為程鳶莫名其妙發張照片給他隻是為了讓他欣賞她和她的孩子母女情深。

  若不知道程鳶就是褚嘉遇的妻子時或者還有這種可能性，但在已經明確知道程鳶的身份後，方原絕不可能做出如此離譜的猜測。

  “照片上的孩子叫玲玲，小小年紀就要出去外麵賣花賺錢養家——”

  “褚太太是想跟我講故事？”

  沒等程鳶說完方原就打斷了她的話。

  可以聽得出來，方原對這個孩子沒有半點興趣，更不想了解這方麵的事情。

  程鳶沉默了半晌，久到方原以為她信號斷線準備把電話掛斷時才淡淡的說了句。

  “這孩子的媽媽叫南西。”

  方原的氣息瞬間粗重了起來，“什麽？”

  “這個事情本不該我多嘴，但是我又覺得那個孩子實在可憐，反正事情我告訴你了，其他的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想了想，程鳶又道，“對了，南西得了白血病，看起來情況挺嚴重了。”

  說完後她就掛了電話。

  “跟誰打的電話？”

  褚嘉遇係著浴巾從衛生間裏出來問。

  他在衛生間裏聽不太真切聲音，但是卻可以肯定，程鳶確實在與別人通話。

  “方原。”

  “跟他有什麽好談的？”

  褚嘉遇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知道玲玲是誰的孩子嗎？”

  “跟這有什麽關係？”

  “我查了一下，方原，今年四十歲，七年前跟第一任妻子離婚後一直單身到現在，那天你的小秘書楚楚要相親的人就是他，不過她嫌人家年紀大配不上她。”

  “什麽我的小秘書，聽起來好像我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似的。”

  褚嘉遇不悅的反駁了回去。

  程鳶歪著腦袋看他，“褚總，你的理解能力這麽差嗎？我剛剛跟你說了那麽多，你的重點就隻有小秘書這幾個字上麵啊？”

  她都有點懷疑，褚嘉遇這樣的大直男是不是思維都不會拐彎？

  褚嘉遇眯著寒眸細細的回憶著她剛剛的話，總算抓到了重點。

  “你是說那個孩子是方原的女兒？”

  “你覺得那孩子多大？”程鳶問他。

  褚嘉遇認真的想了下，“看起來跟朵朵差不多。”

  他猜程鳶之所以會那麽關注那個叫玲玲的孩子，肯定也是因她而想到女兒朵朵，所以才會心生惻隱。

  “我在玲玲她媽的房間裏看到了她跟方原的合影，結合玲玲的年紀，你不覺得這是一個很合理的猜測嗎？”

  本來程鳶也隻是猜測。

  她有想過，也許南西隻是方原的某個前任之一。

  可是在剛剛跟方原的通話中程鳶特意提到了南西，方原的反應顯然並不隻是聽到某個前任那麽簡單，所以她猜，南西就是方原的前妻。

  程鳶猜，當年南西是懷著玲玲跟方原離婚的，方原很有可能並不知情，所以在聽到她嘴裏的孩子母親是南西時他才會有那麽大的反應。

  “就算你的猜測都是對的又能怎樣呢？”褚嘉遇冷哼，“程鳶，我不喜歡你把太多精力放到其他男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