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變成這樣？怎麽可能呢？程鳶她沒有任何仇人啊！怎麽可能會被人追殺？”

  顧喬安翻看著所有的報紙，幾乎每一份的報紙頭條上都報道了程鳶和秦飛揚死亡的消息。

  這是一個大案。

  F國稱不上大國，雖然平時的治安不算很好，但像這樣一天之內發生兩名外國人被槍擊而死的案子還是太嚴重了。

  當地的警方公開在電視上講話，說一定會認真查案，把幕後黑後查出來了給死者以交待。

  但這樣官方的講話能有多少可信度呢？

  誰也不知道。

  讓顧喬安更不能接受的是，是她約程鳶出來的，結果程鳶在回去的路上發生了這麽嚴重的命案，這讓她很難接受。

  “如果不是我把程鳶約出來，她可能就不會死了，是我害了她，是我——”

  顧喬安捂臉痛哭，崩潰到不能自己。

  褚慕北看著她哭得傷心，過來摟住她，“這種事情誰也沒有辦法預料，節哀吧！”

  “我心裏太亂了，想一個人靜靜，你別管我了。”

  顧喬安心亂如麻，搖頭推開褚慕北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去哪裏。

  本來褚慕北說好帶她來度假的，結果變成了奔喪不說，連往日最好的朋友也在F國香消玉隕了，這都叫什麽事啊？

  如果從來不曾和程鳶重逢相遇也就罷了，現在程鳶是因為接受她的邀約出門才會落到如此境地的，顧喬安心裏怎麽可能不難受？

  顧喬安無法想象，程鳶死了，她的孩子怎麽辦？

  顧喬安茫然的街頭上走著，不知不覺間又回到了之前和程鳶最後一次喝咖啡的那家咖啡店。

  一個人點了杯咖啡，回想著那天和程鳶在這裏閑聊笑鬧的場麵，顧喬安的眼眶不知不覺的又紅了。

  喝完咖啡後顧喬安隻身沿著街道往回走，路過一家藥店的時候被一個從裏麵匆匆出來的女人撞了一下。

  “對不起，非常抱歉。”

  對方明顯愣了下，用異常流利的漢語與顧喬安說了句抱歉。

  顧喬安有些意外，“你怎麽知道我會聽漢語？”

  對方輕笑，“你一看就是很典型的亞裔長相，在F國活躍最多的亞裔大多都是C國人，我猜你應該也是吧？”

  “猜得很對。”顧喬安扯了扯嘴角，“你也是C國人？”

  對方微微笑，“是啊！但我是C國青城人，我叫安婭。”

  “你好，我是顧喬安。”

  兩人簡單的介紹了自己握了手，安婭看起來很急，“不好意思，顧小姐，我不能跟你多聊了，家裏還有病人等著用藥呢，先走了，拜拜。”

  “拜拜。”

  顧喬安看了眼安婭手中拿著的藥品，紗布繃帶，消毒酒精，都是治療外傷的。

  “家裏有傷員？”

  “是啊，很嚴重的傷員，我真的不能再跟你多說了，走了。”

  安婭走得很快，步履匆匆的可見是真的很焦急。

  也是，家裏有傷員等著用藥救命，當然焦急了。

  想到這裏顧喬安又想起了程鳶。

  心裏再度鬱悶哀傷起來。

  迎麵有隊伍鬧哄哄的過來，嘴裏喊著什麽口號，應該是在搞什麽遊行活動吧，這種情況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將會鬧很亂的，為了安全著想顧喬安很快就返回了酒店。

  用門卡打開房門，褚慕北並沒有在客廳上，而是在外麵陽台。

  他背著客廳拿著手機不知在跟誰通話，但聽聲音似乎很嚴肅。

  顧喬安本來不想理會，但是褚慕北接下來的一句話卻突然讓她如遭雷擊。

  “人已經死了，相信這幾天的新聞你們也看到了，沒找到屍體是你們的人無能，而與我無關——”

  顧喬安眯起了眼眸，這話是什麽意思？

  “當初說好了，我把程鳶的線索提供給你們，後麵怎麽動手是你們的事，我不負責售後。”

  “哐當！”

  顧喬安手上的門卡掉落在茶幾上再彈跳起來砸在地板上，動靜驚醒了陽台上通話的男人。

  褚慕北回頭，不期意對上顧喬安不可置信的目光時微微變臉，很快就掛了電話進來。

  “喬安——”

  他想解釋。

  “你別過來！”顧喬安驚恐的往後退去，“程鳶是你害死的？”

  褚慕北搖頭，“害死她的人不是我。”

  “但是你卻出賣了她！你把她的線索提供給那些想要害死她的人！”

  顧喬安完全接受不了自己的丈夫居然是害死自己最好的朋友這樣的事實。

  “是我把程鳶約出來喝咖啡的，你在咖啡店見過她，知道她身邊沒有人保護，所以你把她的行蹤告訴了那些想害死她的人，對不對？”

  她想不出褚慕北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什麽？這樣做對你有什麽好處？”

  褚慕北緊抿著嘴角沒有說話。

  他越不說話顧喬安就越冒火。

  她想起了褚慕北和褚嘉遇的關係。

  “你是想利用程鳶來報複褚嘉遇？”

  程鳶和褚慕北並沒有任何直接利益關係，如果真的要說褚慕北有什麽必要非要讓程鳶去死的話，唯一的可能就隻有褚嘉遇。

  方琴死了，所以褚慕北開始要對褚嘉遇動手了，當麵硬杠太難啃，程鳶是最好的下手對象。

  褚嘉遇愛程鳶，程鳶死了也就等於另類的打擊了褚嘉遇，褚慕北是想他那個弟弟一輩子活在痛苦中？

  “他們並沒有得手。”

  褚慕北解釋。

  “但是程鳶死了！”

  顧喬安憤怒的大吼。

  “程鳶死了！這是事實！褚慕北，你明明知道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麽可以為了自己的私利去傷害我的朋友？”

  她知道褚慕北和褚嘉遇鬥得很厲害，也知道他對褚家有諸多不滿，但是這一切的源頭都是他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引起的，他怎麽可以把仇恨發泄在無辜人的身上？

  褚慕北怎麽報複褚良，怎麽對付褚嘉遇在顧喬安看來她都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是褚家對不起褚慕北母子倆，他想為母親討個公道也無可厚非。

  但如果因為仇恨而去害死一個無辜的旁人，顧喬安是萬萬不可能接受得了的。

  尤其，那個人還是程鳶，她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