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寧願死也不當你的階下囚
作者:
安想然 更新:2021-09-06 13:42 字數:2218
大概是沒有人沒有想到她會上樓頂,所以天台上的門並沒有上鎖,因此程鳶可以順利的上來天台上。
程鳶在天台上看到了周圍的風景。
一望無墾的農場,方圓一公裏內別無人家,就算她能逃出這幢房子想要逃離這裏也需要費很大力氣。
而且這也有局限,她如果白天要逃跑的話,憑著這麽平坦的地勢很快就會被褚嘉遇的人發現。
所以,逃跑這個事情還是要等晚上才能行動。
心裏有了計劃,程鳶很快就回到了房間裏。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十二點,房子裏的一切動靜都安靜了下來,程鳶麻溜的從床底下把已經準備好的床單拖出來,偷偷的溜上了天台。
這幢樓有五層高,也不知道她準備的床單夠不夠長,但現在程鳶已經顧不上這許多了。
她要逃,她不可能讓褚嘉遇把她囚禁達裏。
三哥的死她還曆曆在目,她需要立即找到秦月和兩個孩子。
把床單綁在天台的柱子上,程鳶深呼吸了一口氣——
樓下。
房門打開,褚嘉遇的身影出現在程鳶的房間裏。
隨著燈光的亮起,男人的眉頭倏的蹙了起來。
床上並沒有那個他熟悉的身影。
“舒雪!周奇!”
“褚總!”
聞聲而來的兩人跟進來,“怎麽了?”
“人呢?程鳶人呢?”
褚嘉遇的情緒很暴躁,大概是因為情緒太激動而牽扯到腹部的傷口,痛得他捂緊了腹部。
“外麵有保鏢看守,少夫人不可能離得開這幢房子,一定是在哪裏躲起來了。”
舒雪分析,“褚總你別急,我和周奇去找找。”
周奇點頭,兩人就要往外衝。
“等等!”褚嘉遇叫住了他們,緊盯著沒有了床單的床,臉色陰沉沉的,“去天台!”
舒雪瞪大了眼睛,“褚總你的意思是說,少夫人她可能會尋死?”
“走!”
褚嘉遇沉聲道,不顧身體上的傷最先衝上了天台。
天台上。
程鳶現在的處境有點尷尬。
她已經從天台上順著床單往下爬了,但她嚴重錯估了床單的長度,以至於她現在被掛在空中,距離地麵還有七八米的高度。
以這個高度,她要跳下去,估計得夠嗆,指不定就摔斷腿了,都不必逃了。
但如果不跳,她這麽吊著用不了多久,也不必逃了。
說不定以後都沒有機會逃了。
咬了咬牙,程鳶深呼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準備跳。
可她還沒來得及鬆手跳,就感覺身體一輕,整個床單繩被人緩緩拉升離地麵越來越高越來越高——
程鳶錯愕的抬頭,赫然發現趴在天台上拽拉她的,就是褚嘉遇!
“程鳶!想想朵朵和宸宸!你想在這裏跳下去摔死嗎?摔成一堆肉泥?”
褚嘉遇陰冷沉沉的聲音在黑夜裏響起,他所說的每個字都像一把錘子似的重重敲在她的心髒上,讓她心痛到不能自已。
她不能死。
至少不能就這麽死。
她還要見朵朵和宸宸,她這條命是三哥拚了性命留下來的,她不能辜負了三哥,否則三哥在天之靈怎能安息?
正是因為知道自己不能死,所以眼看著近在眼前的自由再次失之交臂,程鳶的心裏還是憋屈。
她不想被褚嘉遇再囚禁在這種鳥都不生蛋的地方,連出個門都不行的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
她諷笑的看著褚嘉遇因為用力而近乎變形的臉,冷冷的笑了出來。
“我寧願死也不願意當你的階下囚!”
程鳶一咬牙,還是鬆開了手。
隻有跳下去,她才有可能離開這裏。
“程鳶!!”
褚嘉遇憤怒的聲音在夜空中響徹大地。
看著她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往下墜,褚嘉遇感受到了失去一切的驚慌。
她寧死,也要從他身邊逃離。
這是褚嘉遇腦中閃現的唯一念頭。
程鳶重重的摔在草地上,疼痛襲來,她很快就暈了過去。
“少夫人!”
後麵趕來的舒雪和周奇驚愕的看著這一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
程鳶再醒來時,已經是一天以後了。
這次她醒來的地方是醫院。
入眼到處是潔白的牆壁,鼻腔裏充斥著水毒水的味道。
程鳶試著動了動手腳,還能動,看來沒傷著手腳。
身體上除了胸口有點鈍痛外,似乎也沒有什麽太大的不適。
程鳶試著回憶,好像記得自己先摔在什麽東西上再掉到草地上的?
“你醒了。”
耳朵響起熟悉的聲音,扭頭看了一眼,不就是褚嘉遇那個家夥嗎?
但此時褚嘉遇的樣子看起來很狼狽,胡子青茬的完全像是變了另外一個人,臉上往日的淡定冷靜也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緊張。
程鳶諷笑了兩聲,“沒摔死我,你是不是很遺憾?”
她是故意的。
故意刺激褚嘉遇的情緒,故意挑起他的憤怒。
褚嘉遇很清楚這一點。
他眸底閃過一抹暗芒,“程鳶,我們非但這麽鬧嗎?非要鬧個你死我活?”
“這不正是你希望的嗎?”程鳶諷刺的冷笑。
“從你讓人來追殺我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我們會走到這一步的結局,褚嘉遇你應該不會那麽天真,以為經過那些事後還能跟我談情說愛膩歪甜蜜吧?”
褚嘉遇的臉色倏的黑沉了下來。
“所以你用跳樓來懲罰我逃避我?”
“是啊!如果不能自由我寧願死也不願意讓你囚禁在暗無天日的大樓裏像個耗子似的生活!本來我可以堂堂正正的出現在人群中,是你親自把我變成一個見不得光的活死人。
褚嘉遇,你對我做這些的時候怎麽不想想我的感受?現在又裝什麽大尾巴狼?”
明明她所有的麻煩事與不幸都是他帶給她的,他有什麽資格指責她?
褚嘉遇的臉色陰沉沉的像塊烏雲可以捏得出來水。
“即便你對我千般不滿,也不說應該拿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
“我沒有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程鳶冷冷的說道,“但是如果讓我在被你囚禁苟活著與自由死去之間做選擇的話,我寧願意選擇自由死去。”
她一點也沒有掩飾自己想逃離的心思。
在跳下來的時候程鳶就已經下定了決定。
她就是在賭。
賭自己會不會那麽倒黴摔個半癱不殘的?
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最重要的----
她在賭褚嘉遇會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在那幢房子裏而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