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鳶，你的臉色不對，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看到程鳶驟然變白的臉色了，褚嘉遇眯起眼眸問。

  是葉清秋主動把這個日子告訴他的，她說是這是朵朵的生日。

  因為當初生朵朵的時候發生了一些意外，差點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孩子的出生日就是母親的遭難日。

  這是葉清秋說的，所以這兩年來朵朵都沒有正兒八經的過過生日，如果不是今天程鳶問起，褚嘉遇也不會想起來，朵朵的生日確實快到了。

  “六月十五——”

  程鳶低喃著這個日期，腦子脹痛得讓她抱住了頭。

  “程鳶！”褚嘉遇被嚇到了，臉色大變的過來抱住她，“怎麽了？”

  褚嘉遇的胸膛很厚實，也很安全很溫暖，暫時安撫住了程鳶的狂躁。

  “對不起，剛剛頭太痛了。”

  冷靜下來後程鳶靠在褚嘉遇的胸膛上，略帶歉意的解釋道，情緒莫名的低落。

  她的腦子裏很亂。

  褚嘉遇以為她是太累了，吩咐朵朵自己玩，抱著程鳶回了房去休息。

  “你太累了，好好休息休息，吃飯的時候我來叫你。”

  程鳶扯了扯嘴角。

  她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的半夢半醒，非但沒有休息好反而感覺更累了。

  “啊！”

  從噩夢中驚醒，程鳶整個人都坐了起來，額頭上冷汗淋漓，伸手一抹全是汗水。

  她做了一個噩夢，夢裏是除了重現那年夏夜的情景外，還有一個畫麵。

  她在夢裏看到了產房剛剛出生的嬰兒，那孩子渾身血汙，哭聲撕心裂肺得讓人心碎。

  顧喬安的微信發過來，炫耀她新買的限量包包。

  “喬安。”

  程鳶興趣缺缺的回過一句，“你會解夢麽？”

  “什麽玩意？”顧喬安發了一個滿頭問號的表情過來。

  “我夢到了一個孩子。”

  程鳶剛把這個句話發出去，眼淚就毫無預警的滑落了下來。

  怔怔的看著滴落在手背上的眼淚，程鳶陷入了久久的失神中。

  她怎麽了？

  顧喬安的視頻電話很快就打了過來。

  “程鳶，你不會是得了產前焦慮症吧？我可是聽說不少女人在懷孕的時候會因為焦慮而發生各種毛病的哈！我告訴你，夢都是假的，沒必要為了一個夢把自己弄得嚇人。”

  程鳶轉念一想，覺得顧喬安說得也有幾分道理。

  興許是她這些日子精神壓力太大了，所以才會產生那麽些亂七八糟的夢吧。

  ——

  周未的時候因為黎婉容身體不太舒服，褚嘉遇公司裏要處理了一個緊急事件，所以程鳶先帶了朵朵回去褚家老宅。

  “程鳶回來了。”

  看到程鳶帶著朵朵回來黎婉容很高興，忙著她坐下又去逗朵朵玩，臉上笑容滿滿。

  “媽，你身體好些了麽？”

  把特意為婆婆準備的花旗參送上來，程鳶笑問道。

  “還行，看到你們倆就好多了。”

  黎婉容笑嗬嗬的說道，到也不客氣的收入了禮物。

  “奶奶，我想你。”

  朵朵嘴甜，蹭到黎婉容的身上就不肯下來，把黎婉容逗樂得直笑。

  看著兩人膩歪了一陣，程鳶把朵朵叫了下來，“朵朵，去一邊玩吧，讓奶奶休息休息。”

  朵朵聽話，很快就在下人的帶領下到邊上玩去了。

  “剛開始的時候我還擔心你沒有辦法接受朵朵，現在看是我多心了。”

  看到程鳶和朵朵的相處，黎婉容欣慰的鬆了口氣。

  程鳶但笑不語。

  能不能接受的也改變不了什麽，何必為難自己呢？

  “哎喲，程鳶回來了啊！”

  李靜芳從樓上下來，陰陽怪氣的打了聲招呼。

  “之前薇薇安不過是想去她哥家住兩天都被你趕出來了，我還以為你永遠也不會踏進這個家半步了呢！”

  褚家老宅是褚國和褚城兄弟倆共有的產業，所以他們一家三口回來也就在老宅住了下來。

  現在李靜芳對程鳶說的這些話，明顯就是在挑釁。

  “大嫂，他們年輕人想過二人世界不喜歡別人打擾也是正常，你就別生氣了。”

  黎婉容聽出來了李靜芳的責怪，不禁得微微皺眉為兒媳婦說起話來。

  李靜芳臉上一沉，來到對麵沙發上大刺刺的就坐了下來。

  “弟妹，不是我說你，程鳶這個脾氣也就你能受得了，要是我，早就讓她知道什麽叫尊重了！”

  “我是不尊重你了還是不尊重我媽了？大伯母，不如你來告訴我怎樣才叫尊重？”

  程鳶臉上的笑容淡得幾乎看不見。

  “我公公婆婆住在老宅，聽說我媽身體不舒服我過來看看她怎麽就不尊重了？如果你是在為薇薇安被我趕走的事情生氣，那也大可不必。”

  “我想，您應該比我更清楚薇薇安的毛病，您能容忍她不代表別人也能容忍她，尤其是在她影響到我和嘉遇夫妻關係的情況下，她難道不應該離開？”

  本來程鳶還覺得薇薇安的瘋病情有可原，但是現在看來，她的瘋應該也與李靜芳這位親媽的縱容脫不了關係。

  又或者，其實李靜芳打心裏就想讓薇薇安嫁給褚嘉遇，所以才會母女倆都對她的出現不爽？

  “程鳶！我好歹也是你的長輩，有你這樣跟長輩說話的嗎？”

  李靜芳被程鳶一頓搶白，氣得不打一處來，指著她的鼻子就潑口大罵。

  “你既然明明知道薇薇安的毛病，為什麽還要刺激她？你就不能了順著她的意思嗎？”

  “就算我明知道她想破壞我們的夫妻感情，對我的丈夫存在非法之想也無底線的縱容？”

  程鳶冷冷的反問。

  李靜芳一時被噎得啞口無言。

  “好了！都別吵了，大嫂，程鳶難得回來看我一趟，過去的事情就別提了，咱們做長輩的還跟個小輩子計較，說不出也不嫌了別人笑話？”

  黎婉容不願意看到家裏吵成一團，忍不住出聲勸阻。

  但胳膊往內拐，到底還是偏向自己的兒媳婦。

  李靜芳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再明著多說什麽了。

  下人送上剛泡好的菊花茶和點心。

  “程鳶，吃塊點心，燕姐的手藝不錯的。”

  黎婉容給程鳶端了一杯茶水過來，笑眯眯的勸道。

  不想駁了婆婆的麵子，程鳶微笑著拿了塊點心端起茶杯準備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