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接過魚湯輕嚐了一口。

  “確實不錯。”

  程鳶笑了笑，給自己也盛了碗湯。

  雖然是全魚宴，但確實是好吃，宋衍平時不怎麽吃魚的都吃了許多，兩人邊吃邊聊著工作上的事情，飯吃完了工作也聊得差不多了。

  是宋衍結的帳。

  在掏出手機時意外手滑掉到了輪椅底下，程鳶見了蹲下來幫忙撿起，把手機還給他時看到他的襯衫袖扣開了，順手也幫忙給他把扣子扣上了。

  方南就是在這個時候到的。

  和方南一起的還有兩個女生，看起來都是大學生的樣子。

  “你們兩個在做什麽？”

  方南一進來就看到程鳶低頭淺笑著幫宋衍扣袖扣，如此親密的畫麵讓她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你怎麽會在這？”

  方南的質疑讓宋衍不悅的皺眉。

  “這裏是菜館，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現在是我問你們在這裏做什麽？”方南生氣的大吼著上來拖開程鳶，“你說你是他的助理，現在幹嘛？有上司下屬像你們這樣親密的嗎？”

  程鳶覺得她莫名其妙。

  “有規定上司下屬不能一起吃飯嗎？看你年紀輕輕的，腦子沒毛病吧？”

  “你們這是吃飯嗎？吃飯需要脫衣服？他是沒手需要你來幫他扣扣子？你們是不是有一腿啊？程鳶，你別忘了，你是個有夫之婦！你憑什麽跟他這麽親熱？”

  方南氣急敗壞的罵道，全然忘了自己是什麽身份。

  “方南！”

  宋衍冷沉著臉厲喝了一聲，“誰給你的底氣這麽對我的助理說話？向程小姐道歉！”

  “我不！”方南也倔，“她明明就有老公了還跟你亂搞，我憑什麽要跟她道歉？像她這樣水性揚花的女人就是犯賤！”

  宋衍撐著沒受傷的腿從輪椅上站起來，臉色越發的冷沉陰鷙，“我讓你向程小姐道歉！”

  “你跟一個有夫之婦亂搞還想讓我向她道歉？憑什麽？我就不道歉！我還要告訴所有人她有多賤！光天化日之下給她老公戴綠帽子跟上司亂搞，她就是賤人！賤人賤人——”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方南的臉上，白皙的臉頰瞬間浮現了一個巴掌印。

  方南不敢置信的捂著臉，死死的瞪著宋衍，“你居然為了這個賤人打我？”

  “方小姐，”程鳶俏臉冷沉的來到方南麵前，臉上掛嘲諷的笑容，“給別人扣帽子潑髒水的時候最好考慮清楚，自己是用什麽樣的立場來指責別人？”

  “你？”方南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是，她是和宋衍有那種關係，她照顧宋衍的飲食起居，還發展了那種男女關係，可是宋衍卻從來沒有正式給過她任何頭銜，他們之間的關係也從來沒有人知道。

  所以，她現在是以什麽樣的身份立場來指責程鳶？

  “方南，你太讓我失望了！”宋衍冷冷的瞥了一眼發愣的方南，轉頭看程鳶，“抱歉，讓你被誤會了。”

  程鳶冷哼了聲，“可以走了嗎？”

  宋衍點頭。

  程鳶過來當著方南的麵推著宋衍麵無表情的離開。

  不知道是因為宋衍的不理踩讓方南覺得在傷心了還是覺得在朋友麵前丟臉了，方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哭聲哭得委屈傷心，聽得確實讓人於心不忍，程鳶腳步頓了下來，“你要不要回去安慰安慰她？”

  “不用，給她一個教訓也好，不要總是衝動的大吼大叫於人於己都不利。”

  程鳶嘲弄的輕笑，“真絕情！”

  因為這個插曲，方南也沒有心思再吃飯了，氣呼呼的從私房菜館裏跑了出來，她的兩個姐妹也跟了出來。

  薑鴦從綠植的後麵走了出來，臉上掛著剛剛吃完大瓜的笑容。

  她來到收銀台前，“結帳。”

  “總共一百五十八。”

  薑鴦用手機描完碼，看著手機裏剛剛錄下來的視頻和拍下來的照片，順手就把其中一張最曖昧的給發了出去。

  ——-

  褚氏。

  褚嘉遇正在聽舒雪的工作報告，手機發出了兩聲接收信息的聲音，隨手從辦公桌上拿起手機點開。

  是一張高清照片。

  照片上宋衍的臉清楚可見，從照片的角度看過去程鳶正笑意吟吟的蹲在宋衍的麵前，而宋衍則低頭凝視著她，怎麽看這照片上的兩個人都是親密的。

  程鳶臉上的那種溫柔，褚嘉遇沒有見過。

  她竟在別的男人麵前流露出如此溫柔恬靜的一麵。

  “褚總？”

  報告完了工作久久沒有得到褚嘉遇的回應，舒雪疑惑的抬頭喊了一聲。

  褚嘉遇的目光從照片上移開，將手機翻過來扣在辦公桌上，“就這樣吧，你多盯著點。”

  舒雪點頭，準備出去的時候有點欲言又止。

  “還有什麽事？”

  舒雪猶豫了一會，很快就搖了搖頭，“算了，沒什麽。”

  舒雪走後褚嘉遇重新把手機拿起來，找出給他發照片的號碼打了過去，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對方讓他有些意外。

  “褚總，你的電話還是打過來了。”

  薑鴦笑吟吟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讓人似乎都能看得出來她現在的得意樣子。

  “薑小姐的拍照技術太差，沒能把我太太的美貌拍出來，可惜了。”

  褚嘉遇勾著唇角淡淡的回道。

  “褚嘉遇，你不生氣？程鳶她都背著你跟別的男人勾三搭四了，你居然還這麽維護她？”

  薑鴦不可思議的問。

  怎麽可能呢？褚嘉遇這樣的男人不應該是對女人要求純潔忠貞的嗎？

  他竟然能容忍程鳶給他戴上這頂綠油油的帽子？

  “我太太是什麽樣的人品我很清楚，但是薑小姐的用心我卻是毫無所知。如果你給我發過來這張照片，隻是為了說程鳶的壞話，那抱歉，讓你失望了。”

  褚嘉遇的聲音冷了些也淡了些，輕飄飄的聽起來似乎沒有什麽力量，但是聽在薑鴦的耳朵裏卻成了一種嘲諷。

  她一咬牙，冷笑了兩聲。

  “褚總別急著說大話，可千萬不要把牛皮吹破了喲！”

  這樣都不能動搖程鳶在褚嘉遇心裏的位置！

  薑鴦生氣的就要把手機扔出去，緊急時刻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唇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