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是除夕夜，楓林齋中倒並不隻有他們加風凜齋三人，還有江潯和兩個楓林齋的“廚師”。

  江潯的娃娃臉著實是讓喬錦然好好疑惑了一回，也就是江潯習慣了，再來家裏有個戲精，喬錦然這種吃驚根本就很平常。

  而且因為並不隻有淩衍和喬錦然吃飯，所以今天的飯菜都是正常的，沒有加料的。

  不過，喬錦然依舊是醉了，喝酒她實在是不在行啊！

  “這……就是傳說中的一杯倒？！”也就是江潯略略有些吃驚，不過也並不是什麽奇事，喝醉而已，所以看了看時間，淩衍決定帶著人回去。

  “大人，公寓周圍我都安排了人，但是今晚上你還是得多加警覺。”風凜齋難得嚴肅的說到。

  “知道了。”抱著喬錦然的手緊了緊，淩衍便大步的出了店門，將人抱上車。

  安穩的睡了一路的喬錦然，回到警局後麵的公寓就開始不老實了。

  一來公寓裏溫度比外麵高，在車上開暖風淩衍也是注意了，二來酒精的作用也開始了。

  “熱……”可憐兮兮的嘟囔著，閉著眼喬錦然就要扯衣服。

  “說你反射弧長還不信。”淩衍搖頭失笑，幫她把外套脫掉，鞋子換了，便抱起人進了臥室。

  “淩衍，淩衍壞蛋，送我回家好不好？”乖乖的縮在他懷裏，大抵是因為他的氣息有些熟悉，喬錦然揪著他的衣服，可憐又嬌氣的說到。

  “壞蛋？！”看著她半睜著眼，小臉兒紅彤彤的，撅著小嘴兒，那樣子真是說不出的孩子氣。

  淩衍將她放在床上，攬住她的腰，抵著她的額頭，含笑問到。

  “我怎麽就是壞蛋了？”

  這“怨念”勁兒，夢裏罵他幾回了？

  “總欺負我！”往他懷裏縮了縮，喬錦然撓撓臉，小聲“抱怨”到，“就會欺負我，都不欺負別人，等哥哥回來，回來……”

  醉話說著，淩衍聽到那聲哥哥，剛剛有些愣怔，就看到她突然抬起頭，神情更加委屈了。

  “淩衍，哥哥總也不回來，是不是不回來了？錦然也走了，都不要我了，他們都不要我……”

  看著她滑落的淚水，癟著嘴，像是被遺棄了一般，淩衍的心口頓時有些窒息的感覺襲來。

  “翎然……”低喃著，緩緩的將人扣進懷裏，漸漸抱緊。

  “唔……”喬錦然被勒的有些不舒服，哼唧了一聲，抬頭抹了抹眼淚，茫然的看著他。

  “淩衍，你怎麽知道我叫翎然？唔……我不叫翎然，我叫……”說著，眼淚流的更急了。

  “我……”張了張嘴，喬錦然的神色茫然、疑惑又哀傷，“淩衍，怎麽辦？”

  “嗯？什麽怎麽辦？”淩衍抬手抹去她的淚痕，這“茫然無措”的樣子委實和是和“喬隊”有著極大的反差。

  可是淩衍卻越發覺得這樣“孩子氣”的她才有些熟悉。

  “嗯，不能說……誰也不能說……”忽而，喬錦然又搖搖頭，連聲低喊著，“不然錦然又該罵我傻了。”

  “……”淩衍滿頭黑線，喝醉了的人還是第一次看見她這樣的。

  “已經很晚了，睡覺好不好？”抬手扶住她的肩膀，雖然對於這個“醉鬼”他很有耐心，但同樣他也不能做什麽，還是趕緊將她哄睡了的好。

  “淩衍你為什麽總欺負我？”卻見懷裏的人扭著身子，又伸手揪住他的衣服，喝醉了後竟然很是執著於這個問題，“我哪裏得罪你了？你知道不知道每次都真想咬你！”

  這醉眼迷離的連聲抱怨，淩衍真是……

  “喬錦然，其實我更想換種方式欺負你，你知道麽？”仰頭歎了口氣，淩衍抵著她的額頭，咬牙問到。

  這個問題他其實並不想和一個醉鬼討論，她要是醒著……

  “你怎麽這麽壞？”氣鼓鼓的瞪著他，可是哪裏有半點平時的氣勢，越發像個鬧脾氣的小奶包！

  “我倒是希望你醒了還會記得！”抬手撫上她的臉頰，淩衍低聲說完，將兩人的距離徹底拉近。

  “唔……壞……”喬錦然人被他摟著，嘴被他堵了，這下真是什麽能耐都沒有了！

  大抵是因為單純醉酒的緣故，喬錦然這次並沒有之前那樣“困”，本來還想著觀察一下她夢境的淩衍也是沒想到會發展成現在這樣。

  一吻方歇，撫著她紅豔的唇瓣，淩衍眸色暗了暗，雖然無意識的她這麽親近自己，可是對於她是否喜歡自己，他還真是沒什麽把握！

  正想著，指尖就一陣刺痛，淩衍回神就看到她“狠狠”的瞪著自己。

  “翎然，為什麽要做錦然？”看著她這樣，淩衍卻是笑了，抽回自己的手指，輕攬著她，哄孩子似的問到。

  “不想她離開我。”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溫柔的神色和語氣所惑，喬錦然將頭抵在他肩上，悶聲說到。

  “害怕我也離開是麽？”所以才根本不會想他是不是喜歡她！

  “我知道，會的，你們都會離開我，總會是隻有我一個人。”喬錦然側過頭，將後腦勺留給他，不過依然靠在他肩上。

  撫著她的長發，淩衍心疼不已。

  “可是這個除夕，我想和你一起過，翎然，新年快樂。”淩衍柔聲說到。

  “唔……看在第一次有人祝我新年快樂的份兒，那……那就當我是翎然好了。”將眼淚蹭到他的肩上，喬錦然悶聲說到。

  “新年快樂！”

  “翎然，如果以後我都陪著你，好不好？”感覺她氣息漸漸平穩，淩衍低聲問到。

  “不……好……”睡意濃重的聲音好一會兒才響起，“淩衍，我不要……喜歡你，等我喜歡你了，你就會消失了……所以……不……”

  雖然說的不是特別清晰，可淩衍還是聽明白了，原來是這樣啊！

  歎口氣，抬手輕拍著她的脊背，“睡吧，我會陪著你，一直陪著你！”

  “嗯，困……”噥咕著，伸手抱住他，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喬錦然便徹底沉入夢鄉。

  過了會兒，淩衍才輕輕將她放倒，給她蓋好被子，起身出了臥室。

  仰靠在沙發上，淩衍長出了一口氣，又緩緩笑了。

  原來她不是對自己沒感覺！

  轉頭看了眼她臥室的房門，淩衍閉上眼。

  她的確很是沒有安全感，選的臥室也是隱秘性最好的。

  但願今晚……

  隻是淩衍的期望還沒有想完，一聲輕響就讓他瞬間高度警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