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很多老板都不會說人話，說話拐彎抹角，進入正題之前非要來個前搖，好像不這麽囉嗦就不會說話了一樣。

  他們還管這叫話術！張阿水總覺得這麽說話的人都應該去看病……

  就拿今天這事來說，你弄到了對方行蹤你就直接說嘛，上來先扯感情幹什麽？老子和你有感情嗎？老子隻和你錢包裏的錢有感情！

  還什麽花了多大代價才弄到的情報，怎麽，還讓我一個當手套的誇誇你唄？老板，幹得不錯，奶是罩波，是這樣麽？

  你說你一個老板就有點老板的樣子，後來暴跳如雷就有那麽點意思了，說不差我錢那句更帥，至於說事成報酬翻倍……老板，你要早這麽說，還至於生氣麽？

  當然，這些話張阿水也自己私下吐槽，他雖然是個粗人，但也怕把老板氣出個好歹沒地方拿錢，你說對不對？

  “老王，二黑，蛇仔，陪我出趟遠門……”張阿水隨口衝手下交代著，手上撥通了家裏的電話。

  “水哥，咱去哪兒啊？”剛才喊張阿水接電話的小夥子二黑很是興奮地問道。

  張阿水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噤聲，和顏悅色地對電話那端說道：“老婆，是這樣，我得出個差，對，真出差……”

  掛斷電話之後，張阿水的臉有點黑，倒不是他老婆又疑神疑鬼，事實上這次人家答應得特別痛快，就是這理由有點氣人，什麽叫最近榨得幹淨不怕他出軌，他張阿水身強體壯，俯臥撐完地板都得修好不好？！

  不過這種小事，他就不和老娘們計較了，既然假請下來了，那就該去辦正事了。

  “水哥，開哪輛車？”

  “老王，把你媳婦那輛奇瑞開上。”

  “不是吧！水哥，四個大男人開那麽個小車，不得擠死啊？”

  “擠是擠，可是它省油！”張阿水瞅了眼一個勁兒抱怨的二黑，“要不這趟的油錢你出？”

  二黑縮頭：“算了吧，水哥，我覺得擠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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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遠在燕京的張阿水琢磨著省點油錢，他惦記的陸斌正在加油，而且是加滿的那種。

  不光是加油，陸斌還從加油站的小超市裏倒騰回來不少東西，沒辦法，剛取了兩萬，就是這麽有底氣！

  “大叔，這都是什麽啊？”林雲娜好奇問道。

  “你不是說不想再住酒店了嗎？我總得做點準備……”陸斌一樣一樣給她展示，“這個你應該認識，紫外線滅蚊燈，這個是驅蚊器，不過車上用不一定實用，花露水，應該能有點效果……”

  “最關鍵的是這個……”陸斌得意地把那東西舉起來，他是真沒想到能在一個加油站的小超市裏買到這玩意。

  林雲娜借著燈光望去，方方正正一掌寬窄，透過塑料包裝可以看見裏麵白色絲料，她臉突然一紅，小聲問：“大叔，你喜歡白色的嗎？”

  陸斌楞了一下，隨口答道：“這個什麽顏色都行啊，不過一般都是白色，所以還是白色看得習慣一點。”

  林雲娜輕咬下唇，猶豫了一下，衝著陸斌伸出手。

  陸斌看著伸到麵前的手，思考了一下，把手裏的東西放了上去。

  林雲娜含羞帶怯地把手收了回來，看了一眼，塑封包裝上印著一個胸大腿長的美女，正舉著薄如蟬翼的產品露出誘人的笑容。

  等會兒！這玩意不應該是穿著展示的嗎？怎麽舉著？

  林雲娜瞪大眼睛仔細一看，上麵幾個明晃晃的大字映入眼簾：粘貼式方便蚊帳……

  啪！袋子重新摔回陸斌臉上。

  不是，東西看完怎麽能亂丟呢？你禮貌嗎？陸斌手忙腳亂地接住袋子，再看林雲娜，這姑娘已經把臉扭到了車窗那邊，顯然不打算跟他講理。

  行吧，不講理就不講唄，輕飄飄一袋子，能有多疼？陸斌撕開包裝，把蚊帳去了出來，起身在天窗附近比量。

  唔，蚊帳麵積有點大，不過沒關係，隻要四邊貼牢，就不用擔心蚊子飛進來。

  陸斌撕開蚊帳邊緣的不幹膠，開始往車頂粘，賭氣的林雲娜也回過身來幫忙，兩個人配合，很快搞定。

  打開天窗，涼爽的夜風吹了進來，比空調的冷風舒服多了，還不用擔心蚊子，完美！

  當然，東西買了也不能擺著不用，陸斌索性忙前忙後，把滅蚊器驅蚊器都插好，剛拍拍手收工，一抬頭就見林雲娜舉著花露水對著他，麵無表情地按下噴嘴。

  花露水很香，但是噴太多了會刺鼻，不過開夜車嘛，噴一下挺好，精神！

  男人嘛，心胸就要這麽寬廣，不要和女人斤斤計較，不然怎麽辦，人家姑娘噴你一臉，你就也要噴她一臉？唔，好像也不是不行……

  陸斌這一路開了兩個多小時，從商都殺到了昆陽市，進了城第一件事就是找了家還未打烊的大型超市，帶著林雲娜掃蕩了一番。

  就在這家超市的收費停車場裏一覺睡到天亮，兩個人開車出來，在街邊的早點攤上吃了幾根油條，喝了碗熱乎乎的胡辣湯，整個人立刻活了過來。

  街上行人已經很多，銀行也開始了營業，陸斌戴著林雲娜的帽子去營業廳又取了當日限額二十萬現金。

  “大叔，你這是不過了麽……”看著滿滿一袋子現金，林雲娜有些無語。

  “這，才叫逃亡！”陸斌淡淡地裝了一下，手上拿著剛買到的不記名手機卡，給自己手機換上。

  出昆陽向南，出城的時候特意選了離監控近的出口，開了半個多小時後，陸斌方向盤一打，拐入了一個沒有攝像頭的路口。

  這是一條農村的土路，沒有泥濘也沒有坑坑窪窪，但是路不寬，兩車交錯就要小心翼翼地減速，而且路麵滿是浮土，車速稍快就會揚起大片煙塵。

  不過路兩邊滿是蔥蔥鬱鬱的農田，還有偶爾閃過的農舍，城裏人難得一見的田園風光讓兩人心曠神怡，有一種逃脫束縛的感覺。

  這就是自由的味道！陸斌按下車窗，深深吸了口氣。

  呸呸呸！這特麽是農家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