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對，但是。】

  【你叫錯了，我是二號。】

  寂靜的空間裏，迷霧逐漸散去，一個許喬早上有過一麵之緣的男人走了出來。

  他穿著標有星際科學院名字的白色大褂，帶著一向禮貌而又疏離的笑容看著前方站立著的一老一少，虛擬的成像中無數的數據流在他的眼眸內揮過。

  隨著他與艦長室二人之間的距離逐漸縮近，一種青年十分熟悉的開場窒息感再度襲來。

  和上次不同，單向的氧氣抽離變為了各種角度。

  四麵八方，似乎都在同時進行著一場極致的剝奪遊戲。

  伴隨著林爾的聲音逐漸放大，周遭的氣體逐漸消失，致命的窒息與昏厥徹底的環繞了麵前的兩個人。

  【你知道十年前那個成員是怎麽死的嗎？】

  【他和你一樣，很聰明，在進入試驗場的下一刻就發現了那裏的奧秘。】

  【然後風一陣一陣的從那個封閉的空間裏產出，像刀一樣，在他的身上割來割去……】

  【可惜哥哥後麵禁止我這麽做了，否則相信你也能體會到這樣的快樂，真是遺憾啊。】

  二號的笑容依舊，眼中的光芒也愈發的盛爛。

  這算得上許喬第一次如此無措的麵對著看上去接近無解的局麵，看著逐漸陷入僵局的場景，青年眼中的精明逐漸的潰散開來。

  不可否置，許喬的智商無論在哪都的確處於著一覽眾山小的地位，但武力值則截然相反，麵對著這樣死亡的狀態，率先的敗下陣來。

  在某些看似無理可解的禁地時，往往思維是最為靈通的，看著麵前這逐漸變得清晰的麵龐，許喬腦中的信息風暴迅速的串聯起來。他緩慢的抬頭看向麵前一臉無辜的二號，張口卻吐不出什麽話來。

  雖說是降臨在這個世界，但如果在其中死亡的話，雖說本體不會受到致命傷害，但腦部依舊會出現難以逆轉的傷害。

  這對於靠腦子吃飯的許喬而言就已經算得上是足夠的致命傷害了。

  難道真的開場就要死在這個世界裏嗎……

  青年艱難的吐出了一口濁氣，閉上了眼。

  就在這時，風突然停了下來。

  眼眸中閃著燦爛光輝的男人，突然停下了他逐漸逼近的腳步。

  眼中數據不斷運轉最後又再度歸零，伴著周圍徐徐湧入的微風，一個看上去沒有任何感情的機器重新呈現在了許喬麵前。

  【你好，我是星際科學院係統AI二號，誠摯為您服務。】

  完全格式化的機械聲音從四周響起。不需要過多的細節，許喬都能猜的出這是從何而來的原因。

  “5524.”他深吸了幾口湧入到其中的新鮮空氣，低低喚道。

  【宿主我在。】5524的聲音難得出現了卡頓。

  “……多謝了。”許喬難得的並沒有抓住5524這個點說些什麽，沉吟半宿後還是向著係統緩緩道了聲謝，“回去記得內部檢查下。”

  “免得死機了哭唧唧的來找我修複。”

  這算得上是許喬第一次向5524如此直白的袒露內心，聽得銀色小球內部的係統程序久違的卡頓了一微秒。

  沒錯，隻有一微秒。

  因為下一刻，青年就再度恢複了他的本性。

  5524停了停，學著艦長室中央這個佁然不動的AI投影，莊嚴的開了口。

  【請宿主放心，5524竭盡全力為您服務。】

  它原本想借此再多喚醒宿主的一點良心，但良好的氣氛十分正常的被兩人忽視的喬星衡給打破。

  “喬喬，發生什麽了？”喬星衡雖然不知道自家孫子內心的圈圈繞繞，但對於著此時站在自己麵前的這位AI管家卻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對於剛剛向著自己發動攻擊的係統，老人就算再遲鈍，也察覺出了其中的不對，即便他思考的寬度並沒有那麽遠，但往日的經驗卻足以讓他心中擁有些許接近真相的答案。

  “星艦內部出現叛徒了嗎？”

  是，也不是。

  但這確實不是向麵前這位老人所坦白的最好時機。

  “外公沒事，”許喬將心中湧起的那一瞬熱流壓了下去，“你想見見媽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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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慶祝兒子在科學院的第一天工作，喬玉嬌今天特地提前下班，在家中準備好了一大桌的豐盛菜品。

  隻是，看著屋內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外麵的世界已然接近烏黑，許喬的蹤影卻絲毫沒有出現在她的視野範圍之內。

  是孩子出什麽事情了嗎？

  看著顯示屏上已然快接近於八的數字，喬玉嬌手中的動作逐漸變得遲緩了下來。

  這個場景似乎有些眼熟，和著幾十年前的某天一模一樣。

  而後，隨著聯係的逐漸減少，那道身影與話音也逐漸的從她的記憶中消失殆盡。

  就在她思考著要不要給兒子再度撥打個通訊時，門口突然響起來了一聲十分清脆的震動。

  門開了，還不及喬玉嬌探出頭來查看，許喬的聲音便迅速的傳遞了過來。

  “媽媽，我回來了。”他撓了撓頭上微微翹著的卷毛，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旁邊顯示屏上不斷跳動的時間。

  八點了，距離著所謂的下班時間早就過了不是一點半點。

  “媽，我給你帶來了一位客人。”看著慢自己一步的老人有些膽怯的目光，許喬歎了口氣，主動的向著廚房的位置喊道。

  “他和我說是我外公，你看看熟悉不熟悉？”

  如果不是許喬的介紹，喬星衡根本沒有想到自己與女兒在星艦係統的故意打亂之下竟有著差不多大半年沒見過麵。

  連著女兒發送的訊息都隔了許久才被察覺。

  “……嬌嬌。”他嘴唇顫抖了片刻，猶豫的開了口。

  喬玉嬌正端著切好的果盤向著自家兒子的方向走來，聽著許喬清脆的嗓音，腳步微微的遲鈍了片刻，因為看著手中的物件一直低著的頭緩緩的向著喬星衡的方向掃去。

  “你怎麽來了？”出乎許喬意料的，自己母親的聲音似乎有些過於的冷漠。

  ——喬哥真的是智商一流，感情三流，直愣子一個，帶著闊別已久的親人重見都隻會打直球。

  ——不打直球他也不會了啊哈哈哈哈哈哈，你指望一個情商負數的男人學會些什麽？和他的科技老婆相依為命嗎？

  ——要是科技老婆的話好像也不能叫相依為命了，換個詞，後宮三千吧。

  ——我算是明白這個所謂的二號打的到底是什麽主意了。用時間差將兩人之間的聯係消磨，而後就能輕易的將人類文明逐漸的擊破。可是，作為一個AI，它圖什麽呢？

  ——樓上的，主播之前不是有解說了嗎，隻不過我覺得這個事情好像沒有那麽簡單，畢竟如果這個世界的任務僅僅是為了消滅整個係統就能讓文明活下去的話，主播現在應該早就脫離世界規則，重新進入快穿局了吧。

  ——坐標！還記得二號在早上剛剛遇到主播時說的話嗎，坐標丟失，整個人類陷入迷茫。

  ——可是AI現在已經被5524格式化了，哪裏還有什麽坐標的說法……等等，二號？那一號呢！

  對啊，二號被格式化了，可是一號呢？

  不止是直播間觀眾，許喬自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外公，”他突然想起自己接近窒息之時二號說過的話語，打斷了自家母親和喬星衡的對峙，“我想知道，星艦二層的係統全名叫什麽？”

  “星艦二層？”麵對外孫的詢問，許久沒見的喬星衡自然是百求百應，老人顫顫巍巍的打開星網，看了眼自己的主頁，“星艦人工智能係統一號。”

  “有什麽……”他的話說到了一半，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喬喬，我們離開的時候，是不是整個二層都是關閉狀態？”

  “是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片灰蒙，而許喬在降落在星艦二層時最先打招呼的AI管家卻絲毫不見蹤跡。

  如果係統二號將許喬引導至星艦二層是為了將青年先前做的一切破壞，防止時間的密碼被透露給更多的人，那係統一號又再密謀什麽呢？

  許喬腦中的風暴忽現，像是想到什麽，和表情同樣變得嚴肅的喬星衡對視了一眼。

  “外公，我想問一下，星艦真的擁有著兩個係統嗎？”

  “又或者說，一號和二號之間究竟是什麽樣的關係？”

  許喬死死的盯著自己的這位位高權重顯然知道不少事情的外公，企圖從中知曉些許關鍵信息。

  而他收到的隻有無盡的沉默。

  與青年相似的麵孔上，各種情緒交雜著，複雜而又難以用語言描述。

  不過沒關係。

  他想，也許他已經知道答案了。

  “5524.”他低聲呼出了意識海中那個銀色球體，哪怕喬星衡無法給出答案，5524的黑科技卻依舊能成為他心中答案的驗證官。

  “二號是一號的衍生體，對嗎？”

  【沒錯。】5524回答的很快，但又迅速的停頓了一下。

  【我覺得，這個故事，你可以聽他來說。】

  他？

  許喬還沒有反應過來，腦海中的聲音便從著青年熟悉的娃娃音切換成了一個極為溫和的存在。

  【你好，很抱歉借你的小係統一用。】

  【我就是你想要找的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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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喬：叫5524你沒事少入侵別人家網絡，看，被反噬了吧。

  5524：這叫允許介入！你個大豬蹄子，懂什麽？！沒事莫逼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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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的內容主要是講的一號的故事，也會與《學神》有一段關聯情節，然後這一段的主題是人工智能之殤（嗯，就是聽上去逼格高了點——），可能打臉不會很多，大概18左右就繼續科技yyds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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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麵所有的世界都沒有第一個這麽燒腦的，昨天和基友聊後麵的世界，她問我咋寫出來這堆糊糊的。

  我：丟骰子，靈感太多，丟到哪個是哪個。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