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定要留下來！趙德本咬了咬牙，暗下決心後，便又夾起一塊魚肉，放入嘴中，細嚼慢咽的品嚐了起來。

  不過呢，雖然這道清蒸鱸魚很是符合韓、趙二人的嘴巴，但秦夜嚐了一筷子後，發現這次調出來的醬汁還是不夠鮮美。

  看來沒有蒸魚豉油的清蒸鱸魚還是不完整的。

  得找個日子將這蒸魚豉油弄出來，這樣那些清蒸的菜就好做多了，秦夜如此想著。

  雖然這條秦夜選中的鬆花鱸魚有兩斤多重，但還是很快的就見了底，而除了秦夜和春香兩人淺嚐了一口之外，其餘的，都盡是落了韓德明與趙德本二人的肚子。

  於是秦夜又開始動身忙活起其它的菜式，韓、趙二人也更加的在一旁翹首以待了。

  隻見那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如流水般的在秦夜的手中呈現了出來。一會兒工夫，就擺滿了廚灶之間的平台。

  “這……這速度，可是比我的速度快的驟多啊。”韓德明看著那一道道精美的菜肴，激動萬分。

  要知道，他剛才能夠很快速度的做好那些菜，完全是因為他頭一天準備了一個晚上的原因。若是讓他和秦夜這般毫無準備的開始，那估計一個上午，也頂多隻能做出兩三道菜肴了。

  當然，這種速度完全是他們這些大廚們為了追求菜肴的精美，才會如此緩慢。

  隻是尋常人家的菜的話，那速度必然還是迅速的。

  “請先生一定要收下我……”韓德明再一次的跪了下來，求著秦夜收他為徒。

  “收個屁徒，都快餓死我了。”秦夜直接躲開了韓德明的跪拜，閃到一邊道：“一早上沒吃東西了，先吃飯先吃飯，有什麽事吃完了再說。”

  “對對對，先吃飯，吃飯。”韓德明迅速的湊來了一張小案，想要將那些菜肴都端上去。

  然而秦夜卻阻止他道：“還講什麽規矩，就這樣吃得了，待會我還有事呢。”

  聽得秦夜這麽說了，韓德明也打消了這個主意，忙轉身幫忙盛飯去了，且不忘記給春香也來了一碗。

  倒是趙德本被他故意的忽略在了一旁，好像是在說有手有腳的，自己盛去。

  趙德本也不好說些什麽，隻得小聲的哼了一聲，便自己端起碗筷，盛飯去了。

  哦，對了，現在大秦朝普遍吃的飯是那些粟米，但韓德明是何許人？他早就摸清了秦夜的愛好了，早就令人采購了一大批的稻米飯。

  所以現在幾人手中的碗裏，都是一些晶瑩剔透的大米飯。

  四人一人就這樣端著一碗大米飯，站在廚灶邊，就菜吃了起來。

  隻不過廚灶兩邊吃飯的人，完全是不同的風景。

  韓德明和趙德本兩人，雖然在秦夜麵前都很是恭敬，但自從開始吃過這些菜肴後，紛紛都食指大動，很快就運筷如飛，狼吞虎咽了起來。

  生怕吃的慢了，就會被別人搶去一般。

  而做飯的人，往往吃的最少，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比如秦夜現在便僅僅隻是夾了幾筷子，便就放下了碗，很快的就吃完了。

  雖然剛才口中說著肚子餓極了，但顯然那是他為了不讓韓德明再拜師故意丟出來的幌子。

  而一直沉默不語的春香，則更加的自持不動了。

  僅是在剛剛開動的時候夾過一筷子的肉絲，之後就再也沒動過手。

  於是乎，廚灶上的數道佳肴，很快的就被韓、趙二人風卷殘雲。偌大的廚房裏，光是劈裏啪啦的筷子聲，就已然響徹起了整個廚房……

  待到廚灶上的菜肴都被一掃而空後，韓、趙二人這才自視到了自己的逾越之舉，紛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韓德明則是忽然想起了什麽，暗呼一聲，就跑向了一旁，端來了一碟子茶點果子，然後又端上一杯茶水，當然，這個茶水指的就是普通的涼水。

  等搞來這些後，秦夜就明白這廝又是想要拜師了。

  果不其然，那韓德明一下就弓起了那胖腰，巴巴的望著秦夜道：“先生，您就收下我吧。”

  好巧不巧，趙德本看見這一幕，直接就是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也是恭聲的說著收下我之內的好話。

  秦夜沒有接韓德明的茶，也沒有扶趙德本起來。隻是看著二人沉重的搖了搖頭。

  韓德明慌忙的想說些什麽好改變秦夜的主意，卻被秦夜再度搶聲道：“都說了，我不是不會收你的，趙廚也一樣，你們何必如此呢？”

  “先生，這是為何？”韓德明顫著肉臉，一臉不解的問道。趙德本也是如此。

  他們不明白的是，秦夜都當著他們兩個的麵展示了廚藝了，這難道不是要收他們為徒的前兆嗎？

  當然不是，秦夜隻是為了讓這個鹹陽第一樓的掌櫃不要生出其他的心思罷了。

  當然，韓德明會這樣想自然有他的道理的，因為在如今的這個幾千年前的社會，手藝人都是敝帚自珍的存在，除了那些確定好傳其衣缽的弟子外，其餘的人想要學到一門手藝，那就先準備當上十餘年的學徒吧。可就算是這樣，最後也可能一點也學不到什麽。

  所以對於秦夜大方的在自己麵前展現的行為，韓德明和趙德本都是真的以為秦夜準備收他們為弟子了。

  其實秦夜心底還是有著另一層的想法，那就是教徒弟太麻煩了！

  就跟上次韓德明來拜師秦夜拒絕的理由一樣，以後他可不想整日都處在教徒弟的日子中。

  這還不得苦死他？

  “行了行了，傷心個什麽勁？”秦夜不客氣了一番，然後又道：“雖然你們二人我不打算收為弟子，不過這廚藝嘛，還是可以日日來酒館學習了，何況趙廚你本就是我酒館的主廚，日後還怕學不到？所以別跪著了，趕緊起來，該幹嘛幹嘛。”

  韓德明聞言，又趕忙打蛇上棍道：“那我也去先生的酒館當廚子吧。”

  “你？”秦夜斜著眼瞅著韓德明道：“你不成，你還是先經營好你的華泰樓吧。”

  “啊……”韓德明一下就急了起來，匆忙道：“先生，那這樣長久以來，我什麽時候才能學到先生的神技啊。”

  “你急個啥？”秦夜一臉不屑道：“反正我在這又跑不掉，等你什麽時候徹底放下了那些繁瑣的事物後，再來我的酒館安心當廚師吧。”

  言下之意就是，要先將那些俗事都給拋棄掉，再來談學習一事，不然諸事壓身，什麽事都辦不好。

  不出所料，那韓德明聽得秦夜這番解釋後，那抹諂笑又是爬上了他的肉臉。

  當即就表明等下就去酒樓將自己的職位全交替了，到時候就一心一意的伺候在先生的身邊。

  隻是秦夜那番話語，可不僅僅是那一層意思。

  還有的意思就是，你可是華泰樓的掌櫃，我這家小酒館請不動你，等什麽時候我的酒館也變成酒樓了就行了。

  當然，這怎麽從酒館變成酒樓，那就是要看你的了。

  雖然這話有點計謀人家的意思，但秦夜又不是什麽謙謙君子，這麽好的機會不把握住，難不成眼看著它從一旁溜走？

  就是不知道那韓德明領會了這第二層的意思沒有。

  如果沒有領會，那就沒有領會吧，日後還有的是時間。

  因為秦夜在吃飯之前說過待會還有事，所以此間事了，秦夜和他的小侍女便向韓德明告辭離開了。

  至於趙德本，他說要留下好好研究研究秦夜剛才做菜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