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駿料想眼前這個“假牧駿”心高氣傲，大費周章要和他玩撲克，那就應該不是個賭不起的人。

  他出言試探，“假牧駿”冷冰冰地抬起眼，皮笑肉不笑：“好啊。”

  牧駿自然不相信“假牧駿”這種惡魔大boss玩輸了就會認他為主。不過，現在，他身在“賊窩”大本營，老賊頭子武力值看起來還能碾壓他，他也沒權利說“我不玩”。

  “假牧駿”一個響指，桌子側麵高台的上方亮起了一塊屏幕。

  屏幕下方，站在高台上的狗子開了口，竟發出了女性人聲。

  “我是本次遊戲的裁判。遊戲共三局，三局兩勝。第一局，屍體撲克。”

  牧駿要是有眼珠的話，他覺得自己的白眼能翻到天上，說好的玩一局，成了玩三局，嗬嗬。

  狗裁判繼續說：“比賽雙方各持有9張撲克。”

  屏幕上隨即出現了9張撲克牌。說是撲克，倒也算不上。

  從左往右，第1張撲克，是一具沒有腦袋的屍體；第2張，屍體成“1”字；第3張，是有兩具屍體組成，一具擺成了7的形狀，一具橫躺，組合成了一個數字“2”；第4張，是三個噴血頭顱；第5張，也是兩具屍體交叉躺成了一個“4”；第6張，一具屍體彎成90度，一具屍體成環狀，組成了“5”；第7張，擺放著一個人，被攔腰截斷，下半截身體扭曲翻轉，成為一個“6”；第8張，又是一具屍體，形成“7”；第9張是兩個抱膝的無頭屍體組成的數字“8”。

  這些屍體都少了某些部分。

  牧駿大致算了下，這9張撲克裏一共出現了12具屍體的枝幹，但鑒於其中有三具屍體沒有頭，而一張撲克上又有3顆頭，所以最少有12個受害者，最多應該會出現15個受害者。另外，他如果沒認錯的話，第1張撲克上，從那具沒有腦袋、被削了一半的屍體的穿著來看，應該就是紀冰冰。

  牧駿腦中忽然閃過那一台放在溫泉浴室裏的時鍾。

  他記得在李敏洗澡的時候，那個時鍾的分針從12:14轉動到了12:15。那如果換做是數字時間，也可以表示為“00:14”和“00:15”，之所以會轉一格難道是因為正好多了一個新的死者紀冰冰？所以那個時鍾表示的其實是殺死了多少人？

  不，如果是被害者人數，應該不止。

  在隔壁的擺放的那擦滿了福爾馬林的一家五口幹屍，以及在“清花”旅舍裏遇到的據稱是“徐尋”的妹妹和大哥的兩具屍體，加起來代表了至少還有7個人遇難。

  但那時鍾也應該不會是碰巧放在那裏。

  牧駿緊盯著“假牧駿”道：“這些撲克和客房裏的時鍾有關？”

  “假牧駿”挑了挑眉：“你發現了呀。不過你不用擔心，這些人都已經不需要身體了。我不過是廢物利用而已。”

  牧駿：“為什麽是15？”

  “假牧駿”：“因為能夠脫胎換骨的就隻有這15個而已。”

  死人卻能脫胎換骨？

  牧駿在腦中向貪吃魔傳音：“人也能變成惡魔？”

  貪吃魔沒回答，“假牧駿”卻先一步說話了：“人類當然能變成惡魔，你不就是嗎？”

  牧駿一愣，看向躲在他背後的貪吃魔。

  貪吃魔張著嘴，小綠豆眼驚恐得放大了兩圈：“不、不是我說的。”

  “假牧駿”：“你不會還不知道吧？我們這種高等惡魔可以隨意竊聽你們低等惡魔的對話。”

  牧駿靠到椅背上，回敬了“假牧駿”一個皮笑肉不笑，當然，他現在這張臉無論怎麽笑效果都挺滲人。

  如果那15名死者也都變成了惡魔，這也就意味著會有更多的人死於非命。

  隻可惜牧駿現在自身難保，也沒法再追問那15個人的蹤跡。

  “假牧駿”道：“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就讓裁判繼續說規則了。”

  牧駿點點頭表示無異議。

  狗裁判說道：“比賽雙方會各得到9張撲克，牌麵分別為：0、1、2、3、4、5、6、7、8。其中數字為02468的撲克牌麵為紅色，1357的牌麵為黑色。第一輪以拋硬幣決定誰先出手，第二輪以上一輪的獲勝者先出手。先手從屍體撲克中選擇一張，背麵朝上放到裁判麵前，接著後手也抽選一張交給裁判。裁判能看到撲克背麵數字，其中更高的數字牌麵獲勝，並可以‘+1’分，這個1代表獲勝者可以自由選擇救一個人或者殺一個人。不過對方出了什麽數字的撲克，在對決結束後也不會公開。請玩家根據每回合出手的牌的顏色和勝負，自行判斷對方手中撲克的牌麵。一共進行9輪對戰，得分更高者獲勝。”

  跟隨狗裁判的解釋，屏幕上模擬了一局比賽。這規則倒是挺簡單。隻是牧駿如果讓對方贏了，那對方很可能就會再殺害一個人。

  這時，“假牧駿”又打了個響指，房間格局開始變化。

  李敏和舒清被絲線舉了起來，分別綁到兩個十字架上。以他們的桌子為中心，四周又接連躥出了一共九個十字架，加上李敏和舒清，一共綁了九個人。

  這九個人的身旁都又放了個心電圖，從數字上看，他們都還活得好好的。

  狗裁判道：“玩家每贏一分，就可以從這幾人之中挑選先殺誰或者先救誰，且先被救下的人不能再被選擇殺掉。玩家雙方還有問題嗎？”

  牧駿和“假牧駿”分別表示：“沒有。”

  狗裁判：“那麽，第一回合比賽：屍體撲克，正式開始。”

  桌子從中間裂開，豎起了一道屏障，擋住了遊戲雙方的視線。

  牧駿的眼前出現了9張屍體撲克牌。

  按邏輯，他肯定要先救下李敏和舒清，先贏兩局，那勢必會出數字比較大的牌。但是顯然這個遊戲如果先出大牌就很有可能在後期因為都是小牌而輸掉。

  對方沒有救人的需求，肯定不會和他搶前兩局的勝利。那麽他也就沒必要出數字太大的牌。

  狗裁判道：“屍體撲克第一局，拋硬幣決定先手，請玩家選擇硬幣正反麵。”

  “假牧駿”做了個“請”的手勢，牧駿道：“正麵。”

  “假牧駿”：“反麵。”

  狗裁判：“好的，如硬幣落下是正麵，則玩家......額，請問這位玩家叫什麽名字？”

  牧駿看了眼“假牧駿”：“我是你爺爺。”